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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班的时候我恰好在电梯里碰见了陈瑶,她一身白西装,脸上是精致的容装,背着包包站在电梯里就像一个腹有诗书、手有权势的成功女人一样。
或者说,她本来就是,如果没有那个传说中的原配,陈瑶可能真的什么都有了。
我进了电梯里后,我看着她,她看着我,为了掩饰我站在她旁边的自卑就跟往常一样向她点头问了好:“组长早。“
她点了点头,慢慢开了口:“你和汪羽——“
听到她提起我和汪羽,我的心口突然一揪,好紧张,而且有点心虚,我也不知道这些心虚是怎么来的,或是她强大的气场吧,平时她不像电梯里这样,还是稍微有点亲民的,没有这么冷漠的。
我紧张地回答:“嗯?”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好像是在压抑自己的脾气,对我继续说:“你和汪羽送我回去的吗?”陈瑶说完转过头撇了一眼我,又继续看着电梯门。
原来是这个,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回答道:“是,不过——”我话还没说完,电梯的门就开了,陈瑶径直走了出去,头也不回。
不过是汪羽最后一个人送你回去的。
我也出了电梯,在她后面进了办公区,陈瑶这个人真的是琢磨不定。
没有会知道,这一刻的陈瑶心里就像被刀割了一样,一刀一刀割的她血肉模糊。东西坏了,可以修,修不好就可以换掉,可是自己坏了该怎么办?丢掉吗?
怎么丢?陈瑶只有自己一个人,她向来不敢偷懒,不敢后退,因为她的身后空无一人,无人为她撑伞。
这些事,没有人会知道,柳如也不知道。
我下了班,坐在汪羽的车上,好想问他陈瑶的事,问他是怎么把陈瑶送回去的。可是看到他跟我谈笑风生,却丝毫不提陈瑶的事,我就不好开口了。
哎,柳如呀柳如,你好怂啊,这都不敢问。
汪羽看着前面的路对我说:“周末去野炊吧?”
“嗯?”正看手机的我抬头看了看他,问道:“去哪里野炊呀?”
“就是我们学校呀,社团想在这学期结束前搞一次活动,那些学弟又找我想一起玩,你去吗?”
“这样啊,那我问问玲玲去不去,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
“可以啊,还有外校的学生呢。”
“汪羽,为什么你已经毕业两年多了,那些学生出去活动都会通知你呀?我在学校的时候很少听说有人毕了业工作,还总是回去母校的。”
汪羽笑了笑,转过头看了看我,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男生呢经常会峡谷相逢,我认识他,他还认识另外的他,所以一来二去,熬几天夜就熟了。大概就是这样的。”
男生可真奇怪,打个游戏居然可以成朋友,厉害了。他的领子有点歪了,我伸手帮他整了整:“你们男生交个朋友可真简单。”
到了楼下,我刚要上楼回去,汪羽叫住了我:“小如,就不让我上去坐坐吗?”
我回过头,看见他站在车旁,单手撑在车顶,一脸笑意地看着我,还冲我挑了挑眉毛,眼睛里闪烁着渴望的目光。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但是想拒绝,可谁知道汪羽一嘟嘟嘴巴我就心软了,“那你上去——干嘛呀?”我结结巴巴地问他。
汪羽笑了笑说:“吃你做的饭呗,我饿了。”
这,我该怎么告诉他我不会做饭啊……他万一知道了我不会做饭,会不会嫌弃我呀,我正想着该怎么办,手机突然响了。
“我先接个电话,等一等哈。”
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叫我去姥姥家拿点东西。我对汪羽不好意思地说:“汪羽,对不起呀,我妈妈让我过去她那里一趟,说有些东西要我帮忙拿。可能——”
“可能我今晚又上不去了,是吗?哎,我这个地位一点都不稳啊,人家回家都不想要我。”汪羽用特别委屈的眼神地看着我,“伤心啊!”
“我——”,我一个堂堂直女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败在一个会撒娇的男孩子手里,真不知道该怎么哄他。
汪羽走了过来,靠近我,小声在我的耳边说道:“不行,你这个样子对我是要补偿我的。”不知道是他靠得太近了,还是他说的话太亲昵了,我的耳朵刷的一下就红了。这人,真的太会“欺负”我了。
我伸手想推开他:“好好说话。”
结果反而被他捏住了双肩,我的手直接贴在了他的胸膛上,隔着衣服,我仿佛都能感觉到他的心跳。我不敢看他戏谑的眼神,便把眼睛转到了一边。
他在楼下就这样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肩上,双臂紧紧地环住了我。我感觉到他鼻子呼出的气息都围绕在我的颈脖上,在他的亲昵下,我也缓缓地把抵在他胸口的手移到他的腰,环住了他。
我们两个之前从未离得这样近。
原来恋爱就是这样啊,拉拉手,抱一抱,在对方抱你的时候,你会情不自禁地回应他。
汪羽起了身,帮我撩了一下额头前的碎发,宠溺地说着:“好了,补偿了。再有下此不要我,可不是抱抱就能解决的。”
我笑了,捶了捶他,假意埋怨道:“怎么,你还要吃掉我吗?”
“吃掉,也不是不可以。”他把下巴抵在了我的头上,一只右手揉着我的头发。
我到姥姥家里时,妈妈已经做好饭在等我了。饭桌上摆着我最喜欢的饭菜,吃到嘴里,有一种熟悉的味道。以前一天三餐都是吃妈妈做的饭,都没有什么感觉,偶尔还会挑剔地说自己不想吃。
现在只有来姥姥家里才能吃到妈妈的饭了,我也不想住得离他们远,但是我真的是被家里的那些荒唐事压得有点喘不过气了。
或许等我到妈妈这个年龄了,也会觉得这些事情是可以扛下的,但是现在的我却没有那个胸怀,也没有那个承受能力。
吃完饭我坐了一会,陪姥姥整理了一下她的衣服。姥姥老了,头上的白发也多了很多,姥爷也是。
我看着他们头上的银发就觉得自己欠了他们很多,小时候妈妈不让我吃雪糕,说对胃不好,我就吵着让姥姥买。姥姥要是不买给我,我就会把她正好床铺弄乱,然后趴在上面使劲地哭,一直哭到姥姥答应我。就这样,我所有的要求姥姥几乎是有求必应。
走的时候妈妈给我带了两个冻梨,说回去了要么赶快吃掉,要么冻在冰箱里。原来是想让我来拿这个,这是姥姥邻居给她的,她不舍得吃,分了一半拿给我。
我走在路上,突然觉得自己好傻,明明拥有很多,何必非要去想那些已经失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