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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宁剑波和鲁冬坐出租车往医院赶去的时候,坐在后排的宁剑波心里很是难受,他知道,今天出了这档子事都是因为自己才发生的。若不是当初苗娟被调戏他去找鲁冬和池德鑫,他们俩怎么会跟那些流氓在厂外打仗?池德鑫今天又怎么会因为和流氓打仗而进入了医院?一想到这些,宁剑波的心里就很自责,来回不停揉搓着双手。哪怕他现在和鲁冬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刚才鲁冬的口中得知池德鑫是因为跟流氓打仗才去的医院,宁剑波就觉得这事指定跟自己脱不了关系。
因为自责,宁剑波不敢多说话,只能坐在后排看着鲁冬那很是焦急的侧脸。他知道,现在的鲁冬内心一定跟他一样,恨不得能马上飞到池德鑫的身旁。
车子飞速的在街上开着,车窗外的景象快速的向后移动着,如果是平常,鲁冬一定会跟宁剑波闲聊几句,说说外面的景象哪里好看,哪有又有变化了,可是此时,他俩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短短的十五分钟时间,在鲁冬看来是如此的漫长,当车子终于开到了医院门口时,他马上给了司机车费,顾不上司机找钱,就带着宁剑波跑进了医院。经过多方打听,终于在一楼的急诊输液室找到了池德鑫他们,看到鲁冬来了,蔡梦洁有些出乎意料,因为她没有想到鲁冬今天会回来。
考虑到池德鑫的伤情,所以鲁冬顾不上跟蔡梦洁多说什么,两个人会意的点了下头,就忙问池德鑫怎么样了。看到鲁冬来了,池德鑫一下来了精神。笑说;
“师兄你咋回来了呢?考完试了啊?我没啥事,就是遇到几个流氓而已,啥事都没有,一点不耽误事,我还能天天坐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师兄你信不?”听他说话的底气还挺十足,鲁冬的心算是放下一半了,一旁的叶贞听池德鑫还要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她忙说你后背和肚子都被划坏了,你就消停点吧。
鲁冬坐在池德鑫的身旁,看着他有些淤青的脸和被划坏的衣服,他知道这次打仗对方一定是动刀了,他怕吓到在场的蔡梦洁和叶贞,所以他找个理由给蔡梦洁钱,让她带叶贞出去买点吃的去。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交往,蔡梦洁当然了解鲁冬的为人,她知道鲁冬把自己支出去买东西就是个幌子,他一定是有别的事要问池德鑫,想到自己和叶贞忙活了半天确实有点饿了,而池德鑫经过医生检查也没什么大碍,蔡梦洁就带着叶贞出去买吃的去了,当然,她没有拿鲁冬的钱,而是用自己的钱。
看着两位女同胞都走了,鲁冬就问池德鑫到底是怎么回事?池德鑫笑说没事,就是给他们点教训,对了,剑波啊,这回你就可以放心让你媳妇儿给你送饭了,以后保准不会再有事了。宁剑波听池德鑫这么说之后,想到这事确实跟自己有关,鼻子一酸,又要做出一副要下跪的姿势,鲁冬见状赶忙把他扶了起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你快收招吧剑波,咱仨数你岁数最大,你要给我俩下跪的话,不得折我俩寿啊?宁剑波面色难堪的说;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俩也不会这样,尤其是鑫子,今天都被人家打成这样了。”池德鑫则笑说;
“这事跟你没关系,就这帮玩应,今天不欺负你媳妇儿,以后备不住也得欺负我师兄或者我的媳妇儿,所以说这仗早晚都得打,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么。”
鲁冬听完池德鑫这么说之后,推了池德鑫一把说;
“你说你怎么还跟之前一样呢?总是用错形容词语呢?”
“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吧。师兄,我这啥事都没有,你放心吧。到底咋回事呢?就是这伙人,早上去你家嘚瑟,被我遇上了,我就给他们全干倒了,然后我让他们给我带路,我去找的雷子和那个于大个子,到那后,我不像你脾气好,愿意跟他们唠,想着把事唠明白。我也没你那两下子,能把话说明白,事说明白。但是呢?我也跟他们唠了,只不过我们是没唠明白,然后我们就干起来了,最后我就成这样了,然后他们十多个人全被我撂倒了!”
“他们竟然找到我家了?”
“这多简单的事啊,人家在暗处,咱们在明处,跟梢也能跟上咱们啊。”
问明白事情经过之后,鲁冬又反复看了一下池德鑫的身子,在确认无误之后,他的这颗心也算是终于放下了。趁着蔡梦洁和叶贞还没有回来的时候,鲁冬对一旁一脸自责的宁剑波拍拍肩膀说道;
“剑波啊,你真的不用这么自责,这都不算事,你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没?咱们三个是异姓兄弟!你是我们的大哥,你有事我俩不可能袖手旁观的,你也不用有太大的压力,就像鑫子说的似的,这事是迟早会发生的,只不过你运气不好,被你赶上而已。你说咱仨在一个厂子上班,又是从小到大的哥们,你没结婚的时候,咱仨天天形影不离,你结婚后,我俩天天一起上班走的次数多,我还怕你有想法呢。”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一点想法都没有,因为你俩有时走的早,我天天早上还得经管一会我媳妇儿,所以啥想法都没有,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疏远你俩的。”
“这不就得了么,剑波记住啊,咱们是异姓兄弟,你不要有过度的顾虑,有我俩的吃喝就有你的,你有困难,我俩也不会不管的,咱仨是一个整体,你挨欺负,就是我们挨欺负,池德鑫挨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你不要过度的自责。”
“对,师兄说得对,咱仨就是一条绳上的“扁担钩”再一个,我俩是习武之人,难免会受伤的。”(扁担钩;当地俗语,形容一种类似蚂蚱的绿色虫子,此虫子学名叫;短额负蝗。而这里池德鑫故意不说蚂而说扁担钩,意在调侃。)
宁剑波坐在那里连连点头,想到自己平日里因为性格的原因,家里的亲戚都不太愿意搭理自己,工友同事也一整欺负自己,多亏了鲁冬和池德鑫的帮扶,自己的处境才没有更加糟糕。他是真的把鲁冬和池德鑫当成自己的兄弟了,只是自己能力有限不能为他们做些什么,这是让他最为苦恼的。
闲聊了一会之后,池德鑫看着吊瓶里快要用完的药水,跟鲁冬说道;“还有一个人我得收拾他。”
鲁冬问道“谁啊?”
“就是那谁… …”
“我们回来了。”池德鑫刚要把这个人名说出来的时候,蔡梦洁和叶贞手里拿着在附近买的米饭和炒菜过来了,闻着菜香,池德鑫也确实是有些饿了,毕竟跟那伙人打仗消耗不少体力,再加上中午饭他也没吃,所以肚子早就饿了,他让叶贞赶紧把饭菜拿来,招呼了一下各位他就开始吃起来了。
叶贞一边照顾着池德鑫,一边自己也跟着吃着。鲁冬则和蔡梦洁也开始吃上饭了,这时坐在一旁的宁剑波有心事似的吃一口饭,看看表,吃一口菜,又看看表。鲁冬突然想到宁剑波的媳妇儿苗娟已经怀孕一个月了,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期,所以他对宁剑波说;
“剑波,这都快四点了,你就先回家吧,这里有我们在这就行了。”
“嗯对对对。”
池德鑫听着鲁冬的话,也着急让宁剑波赶紧回家,因为他嘴里有饭菜,所以他刚才说话差点呛着。
想到都是实在兄弟,今天把话也都说开了,宁剑波也就没再坚持,放在手中的饭菜起身就要走,蔡梦洁见宁剑波把饭菜放下了,她忙说,让宁剑波把饭菜拿回家吃去。
因为宁剑波家里的经济条件挺一般的,而今天他们在医院吃的这些饭菜,平日里,除了年节他都舍不得做,他是真想把这些饭菜拿家给自己媳妇儿吃,又怕因为自己这个举动给鲁冬和池德鑫丢人现眼,所以一开始他才没拿。
“对,梦洁说得对,剑波,你把这些东西都拿家吃去吧,省着你回家还得先做,怪费劲怪累的。”
从蔡梦洁手中接过饭菜后,宁剑波谢过他们几人,就快步的离开了医院。宁剑波走后,鲁冬他们四个人继续吃饭,因为池德鑫的身体已经没有大问题了,所以他们唠嗑的话题也就不再是他身上的事,而是经池德鑫一说,把话题说到了鲁冬身上,问他去省里怎么样了?
吃完最后一口饭,鲁冬心满意足的把吃完的餐具暂时放在了脚下,他说省里的考试确实要比厂里的考试更困难一些,全省将近一千五百人的考试,只从中选出四十个名额作为省技能标兵这确实不容易。经过激烈而又紧张的考试后,他们厂派出的十名参赛选手,只有他和马凤镯获得了省技能标兵比赛二等奖的称号,这也算是很不错的成绩了,因为有很多厂子都是全军覆没,无一人获奖。
鲁冬和马凤镯这次算是给厂子争光了,回来的时候周江树特别的高兴,私底下叫来鲁冬和马凤镯以及槐成国和总厂办公室主任说道;
“他们俩能获得省技能标兵二等奖的称号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不管市里会不会有嘉奖,咱们总厂一定会给他俩每人发一枚咱们总厂颁发的首批;五一劳动者奖章!这也是事先他跟厂长研究出来的结果。同时他们二人的待遇会进一步提升。
说到鲁冬获奖,最高兴的并不是他本人,最高兴的人应该算是槐成国,因为这么些年以来,他一直都对鲁冬寄予厚望,而鲁冬也确实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回回都给他争脸。所以槐成国回到厂子后,经过跟副厂长刘江涛研究,又把研究出来的结果跟厂长说了一下后,厂长同意了他们俩的想法,毕竟鲁冬代表厂子出征省技能标兵还得了奖,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因此槐成国准备要开始进一步培养了鲁冬!
在他们参加比赛的期间,因为又看到了鲁冬,所以马凤镯依旧是有话没话的找他唠嗑,跟他说话。其实在总厂举行技能标兵竞赛过后,她经过对槐成国的打听,就已经知道鲁冬有对象了,心里虽有难过,但她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她喜欢的人有了好的归宿,她也是从心里祝福他的,至于为什么再见面还愿意跟鲁冬唠嗑说话,这可能跟她自己内心当中对鲁冬的那份感觉有关吧。
有时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如果不能升级到爱情的话,有的人会把他当成另一种无法形容的感情来对待。这样其实也挺好,或许把长期以来的喜欢,调整为是一种欣赏也是不错的选择,因为这样一来,既不难为对方,也不为难自己。
在医院打完针后,鲁冬他们四个人就回家了,考虑到天黑蔡梦洁和叶贞回家不安全,所以鲁冬就先送她们俩回家,临走时,叶贞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池德鑫说,但是碍于鲁冬和蔡梦洁在现场,所以她没有表露出来,这点他们三个人都没察觉到,毕竟鲁冬的注意力在蔡梦洁身上,蔡梦洁的注意力也在鲁冬身上,而池德鑫没心没肺的样子他也没有注意到,此时的他又回到了嬉皮笑脸,没有正形的样子了。
参加完省里技能标兵比赛并且荣得二等奖的称号后,总厂开了一次全厂员工代表大会,在大会上隆重的表扬了鲁冬和马凤镯,同时颁发给他俩首批总厂五一劳动者奖章,一时间,鲁冬和马凤镯的名声传遍了总厂和分厂人们的耳中,由衷感到自豪的除了单位领导干部自然还有蔡梦洁,池德鑫,宁剑波。
池德鑫因为身体有伤,所以经他们保卫科长批准,他在家开始养伤,其实这点小伤对于他来说都不算事,但是严可达非让他休息,他也就只好在家休息了。这样日子对他来说也算舒服,除了不能随时见到叶贞有些失落外,其他也还都好,不过呢?叶贞也是有心人,在蔡梦洁和鲁冬的带领下,她第一次登门来到了池德鑫的家,并且给他新买的外衣和衬衣,她的这个举动可把池德鑫幸福的都快找不到北了,于是乎他就又开始胡说八道的说道;
“等我养好了伤,我再去揍他们一顿,这样叶贞就又能来我家看我了... ...”
日子依旧是日复一日的游走着,当省技能标兵的风头过去后,一切又都回到了平静,平静的鲁冬每天跟蔡梦洁形影不离,平静的叶贞天天去池德鑫家看他,平静的宁剑波和苗娟还是那么的守护着属于他俩的幸福。别看平静挺无趣的,但其实平静的生活里,处处都在透漏着甜蜜的成分,甜蜜的成分固然是好的,但生活是五颜六色,多种滋味的,总是一种滋味,那就不是生活了… …
一天早上,鲁冬刚到单位,槐成国就推开他的房门走了进来,他笑呵的对鲁冬说;
“小子,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大早上就有事?鲁冬给槐成国沏好茶放在他的跟前,槐成国坐在鲁冬平日里坐的位置上,鲁冬则站在槐成国的一侧。
拿起茶杯,槐成国很是熟练的先闻了闻茶杯发出的茶香,笑说你小子行啊,有点好货啊。随后一口茶水喝进肚里,槐成国对鲁冬说道;
“小子啊,经咱们厂领导研究决定,咱厂也要像总厂那样成立一个机修段,也就是把你和焊工,钳工,水暖都集中管理,不再是各自为王,遇到点什么事要么找办公室主任,要么就是找我了。“鲁冬听后没有吱声,但他似乎知道槐成国要对他说什么。
槐成国见鲁冬没有应答,又喝了一口茶水说道;
“所以经过厂领导班子研究决定,由你来当这个段长,下面各个班组的原有组长或班长不变,但你要觉得谁不行,咱也可以换组长,因为你是他们的头!~“
”槐叔啊,我求你件事呗?“
”啥事啊?“
”槐叔,我求你可别让我当这个段长了行不?“
”哎你个臭小子,你管谁叫槐叔呢?我现在是以咱厂车间主任的身份在跟你说话,别跟我套近乎啊。“
看着槐成国假装认真的样子,鲁冬觉得好笑,但又不得不配合他。
“嗯好,槐主任。”槐成国看鲁冬改口了,于是他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
“你看啊小子,别的厂子都有机修段,就咱们厂子没有,咱厂子规模不如他们大,这只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咱厂子里当时没有能服众的技术人才。不瞒你说,当年想提你师傅老贾来着,可是话风刚一透漏,就有几个技术工人直接去找厂长表示不服!说老贾的电工是厉害,但自己本专业技术也不差,老贾是班长,自己也是班长,老贾电工一流,我们的钳工也是骨干啊!大家都是一样的,凭啥提他啊?当时考虑到团结,这事就被厂长给按下了。再后来,我和刘厂长都觉得你能行,想提你,但一想,你说焊工,钳工那些老家伙们,万一不服你的话,你开展工作也不好开展,所以一直也没说。但是!今日不比往时,你有省技能标兵的这个名头在这,那些老家伙再不服也说不出来啥的!因为他们要是真有能耐,也可以去总厂考试啊。另外,你也不用担心,焊工啊,钳工啊,你们不是同一专业的,怕他们在技术上糊弄你。因为他们都有个各自的组长可以把关,你就负责抓管理,看结果,跟他们的班长说事就行。“
”槐主任,说实话,我不喜欢当官,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的,你要真想提拔干部,你也可以从牛振江或者霍鹏那里挑人啊,他俩都是组长,而且还都得过岗位能手,这个段长的位置,他们俩也都是可以胜任的啊。“
鲁冬这话说的确实是他的心里话,他本人确实不喜欢当官,他觉得当个小白人挺好的,干好自己活,不用管别人,他喜欢这种工作模式。但人在江湖,身体有时确实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槐成国示意鲁冬给自己的茶杯续水,鲁冬给他的茶杯把水倒好后,槐成国继续说道;
“你说你挺大个小子,怎么一点上进心都没有呢?你还挺会安排的,让牛振江或者霍鹏当这个段长,你咋没说让厂里安排他俩的师傅,刘波或者翟正伟当这个段长呢?你让牛振江或霍鹏当这个段长,他俩能行吗?他俩是总厂评选的岗位能手,连总厂的技能标兵都不是,跟你差两级呢,你一个省技能标兵听他俩指挥?“
”那有啥的啊?指挥就指挥呗,电工的活就那些,他俩能把我指挥到哪去啊?“
”哼~~“
槐成国笑了一下,他笑的是鲁冬这个小子的心确实挺纯净的,同时他也为鲁冬这个纯净感到担忧,所以他继续说道;
”你呀你,还是太年轻,我提醒你一下啊,小子,你那个对象蔡梦洁是不是还是临时工啊?你有没有想过让她转正成为咱们厂的正式工啊?“
槐成国把话题扯到蔡梦洁的身上,说实话,鲁冬并不是没有考虑过蔡梦洁临时工的身份,只可惜他没有在官场待过,再加上自己的成绩都是自己干出来的,所以他就单纯的以为只要蔡梦洁好好干,就会有转正的那一天。他的想法不错,厂子也确实会根据个人表现外加年限逐,渐转正一批临时工,不过这可是千载难得的机会,谁不想暗箱操作,插个队,早日完成转正呢?
槐成国看着鲁冬面部表情有所转变,他知道自己说到了鲁冬的心窝处了,所以在他的心里对于让鲁冬当机修段,段长的事,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他趁热打铁说道;
“小子,让你提干,不是为了让你可以为自己谋私利,是为了让你给咱厂创造更大的价值,明白不?“
这句话说完,槐成国压低了声音对鲁冬说;
”你把工作干好,厂里自然也会为你考虑的,到时厂领导或者总厂的领导因为你工作好,想要给你奖励却不知再怎么奖励时,经过调查,发现你的对象还是临时工,自然而然的就会帮你做这些事的。再跟你说点悄悄话;对于那些没有后台,厂里没有熟人的临时工来说,转正多费劲啊!咱厂之前都没开过这个口子,今年刚开这个口,你知道这里面有多少人在暗箱操作么?转正这事,对于厂里来说一点都不难,但对于没有背景的临时工来说,就不容易了。“
听着槐成国的话,鲁冬知道他说的并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有些临时工在厂里都快干十五年了,依旧没有转变身份,等到年底厂里准备给临时工转正的时候,抛出那些暗箱操作的人不说,这些老临时工肯定会被优先考虑的。想到蔡梦洁这几年来一直是临时工,鲁冬也确实有点不忍心,如果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而让她早点转正,这确实是一件好事。
鲁冬思考的时候,槐成国一直在观察他面部表情的变化,他知道只要自己再一用力,鲁冬就会被自己说服的。
“小子,你想想看,你在厂里这些年来,咱抛开你的能力和成绩不说,我也好,刘厂长也好,咱们厂长也好,是不是对你都挺照顾的?那你说你有没有需要照顾的人呢?你用什么照顾呢?你跟池德鑫好,跟宁剑波好,可他俩如果在厂里犯事,你想过自己怎么能保他俩吗?换句话说,你有事,我们能保你,但不代表我们也能保你的朋友和你的对象啊。“
经槐成国的这一番教导后,鲁冬觉得他说的确实有一定道理,所以想了一下后,他对槐成国说道;
”槐主任我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我服从厂领导的安排,也感谢厂领导对我的信任,您说吧,我应该怎么做。“
”这就对了么。“槐成国起身,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拍拍鲁冬的肩膀说;
”小子,这事先别跟任何人说,知道不?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今天来就是要你的态度来了。现在,你的技术能力和名头够了,但还差一个政治面貌,过些日子我会交给你一些材料,到时你写个入党申请书,你就万事俱备了。“
槐成国这边把鲁冬搞定之后,他就走出了屋子,其实他这么做还真不是要坏鲁冬或者整他,他是真想把鲁冬给一步步培养起来,让他知道多了解一些人之常情和人事斗争。趁着自己离退休还有几年,有点实权,他想让鲁冬自己站起来,以后他不在厂子里,万一有些烂人想要坏他,也因为动不了他而没招。
自从过完年之后,鲁冬的运气就一直很好,从省技能标兵一路走来,现在又被当为预备干部了,而且还要入党了,好的福气似乎全围绕他一个人,弄的他是福气满满的了。他这边是福气满满了,但不代表所有人的福气都是满满的,这不,几场大雨过后,蔡梦洁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