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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境林坐在鲁冬的对面,坐的很端正,腰板被他挺的溜直。看的出来,这是他平日里就养成的好习惯,而不是刻意坐成这样的。或许是读书人出身的原因,所以在蔡境林的身上有一股书生的气息。
对于眼前的这个小舅子,鲁冬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别看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而且还是集父母宠爱于一身。但他并没有养成骄纵的性格,更不像别的家庭里那些最小的儿子那样,任性,蛮横,霸道!虽说家里的大事小情都不需要他来处理,体力活也都与他无缘,但这也没有因此而让他变得理所应当和想当然,这是鲁冬最欣赏他的地方。
蔡境林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典型的邻家大男孩形象,他阳光,乐观,进取。待人有礼貌,懂得尊重长辈。正是因为他身上的这些优点,所以他才能在众多实习教师当中脱颖而出,成为极少数能留在当地一流学校任教的。
之前蔡境林来厂子里的时候,都是来找蔡梦洁的。他来的目的也很简单,要么是有困难想要找他的这个五姐来商量一下,要么就是手头紧来找蔡梦洁借些钱。这些钱事后,蔡境林无一例外的都还过,只不过蔡梦洁都没要而已。而今天,蔡境林没有去找蔡梦洁反而直接过来找鲁冬了,想来是遇到什么蔡梦洁无法解决的事,或者说是这事跟鲁冬有关。想到这是蔡境林第一回找到自己,那么自己就一定要尽最大努力来帮助这个小舅子,这是此刻鲁冬心里的想法。
“五姐夫,我想问一下,今天过年你和我五姐准备在哪过年?”
看着蔡境林的双眼,听着他问出的话,鲁冬原以为蔡境林会向自己提出工作,家庭或者金钱方面的事,没想到蔡境林问的竟是这样的问题,于是鲁冬回答道;
“啊,今年我和你五姐在我妈家过年。”
“啊... ...”
蔡境林的脸上略显失落,看样子他要说的事跟过年有关,可是能有什么事跟过年有关呢?
蔡境林有些失落的看了看旁边,他的目光似乎有意躲开跟鲁冬的目光对视上。
“小弟,你有什么事就跟姐夫说,你既然来了,就别把事揣回去,有啥事你就说,我能办的,绝对义不容辞。我不能办的,不是还有你姐么。”
看着蔡境林脸上有些失落的表情,鲁冬的心里着实有点不是滋味。别看这个小舅子跟自己接触的时间不长,可是鲁冬依旧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来看待。既是当弟弟来看,他这个当哥哥的自然不想看到自己的弟弟失落的样子。
“是这么回事,我寻思… …”
“哎鲁冬,你刚才错过了一场好戏,傻柱子他们干活运煤,一个没踩稳,直接摔进推车里了,脸造却黑,老有意思了,哈哈哈哈。”(造却黑;当地俗语,形容某个地方被弄黑了。)
蔡境林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屋外就传来蔡梦洁的声音,紧接着蔡梦洁就走了进来。
“呀!~小弟~!?”
看到蔡境林坐在鲁冬对面,蔡梦洁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么会出现在鲁冬的屋子里呢?
“五姐。”
蔡境林看到蔡梦洁进来后,赶忙起身给蔡梦洁让位置。鲁冬见她来了,也赶紧起身过去搀扶蔡梦洁的身体,此时的蔡梦洁肚子已经隆起不小,有些时候走路胳膊都得杵着点后腰,这也就是蔡梦洁皮实,不在乎这些。和她前后脚一起怀孕的女同事,有的都已经回家养身子去了。
“小弟,你干啥来了?咋没去找姐呢?”
蔡梦洁坐在了鲁冬的位置上,看着站在对面的蔡境林问道。与此同时,鲁冬又找来一个椅子坐在了蔡梦洁的身旁,并且示意蔡境林坐下。
看到自己的姐姐也来了,本来蔡境林寻思自己的姐姐现在怀孕了,身体有所不便,他不想打扰她。既然蔡梦洁已经来了,索性蔡境林也就把自己这次来的目的给说出来了。
原来,蔡境林自从被他所实习的学校录取后,按理来说,他的身份就应该从实习老师变成一名正式老师。可毕竟他是刚从校门走出来的,按照流程,他现在的身份还是一名实习老师,需要实习满一年后,通过考核才会正式成为一名合格的人民教师!不过即便如此,蔡境林现在也有收入了,而且现在的收入照之前的收入来比,还多了不少。这让初出茅庐的蔡境林很是高兴,他的干劲也变得十足。在同事和领导的口碑当中也都不错。
想到自己挣钱了,也算是自食其力了,蔡境林就冒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他想要用自己的月工资来张罗一顿年夜饭,宴请各位姐姐和姐夫,以表这些年来大家伙对他的照顾。
有了这个想法后,蔡境林第一时间就跟母亲丁华提出了这个想法。丁华听后,表示不同意的。当然,她的不同意,这也都是在意料之中的。
蔡境林是丁华的心头肉,这自然不用多说。眼下蔡境林刚开始参加工作挣点钱,尝到了挣钱的甜头。他想张罗一顿年夜饭,丁华当然明白儿子的想法,可她不同意的原因是以后儿子用钱的地方多。这一个月的工资虽说不能影响到以后的生活,可过日子,用钱的地方多,总不能凭借一时兴起就不管以后了。今天你能豁出来一个月工资,万一以后蔡境林养成这个习惯可怎么办?所以丁华直接拒绝了蔡境林的想法。
丁华还表示,你想请这五个姐姐吃饭,这是好事,但这钱不能由你出。饭可以请,但钱不用自己花?蔡境林不明白母亲这是什么意思?要说这丁华的意思也很简单,她是想用五个姑娘过年给她买的东西,凑成这顿饭,如果有不够的地方,她再花钱去买。蔡境林的钱,就让他揣在自己的兜里,留着以后花方便,但是名义上呢?还是以蔡境林的名义来宴请各位姐姐。
丁华的这个做法,如果放在别的家庭里那些被宠坏了的小儿子身上,一定是可行的。但蔡境林不是那些被惯坏了的小儿子,他是读过书,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他不是看不起自己母亲的做法,他只是想用自己的钱来宴请各位。他更不想打着自己的旗号,实则让别人买单,这样一来,也就让他的这顿饭变了味。
再次听着蔡境林的想法,要说丁华还不明白儿子的真实用意,那是不现实的。只是让自己儿子花钱张罗那么一桌子饭菜,丁华的心里实在是有些不忍。所以当蔡境林第二次跟丁华说出自己的想法时,丁华还是有些不同意的,但这个有些不同意和上回的直接拒绝来对比,蔡境林知道母亲的想法在动摇。于是蔡境林又三番五次的做丁华的思想工作,最后,丁华才勉强同意蔡境林的想法。而做通丁华的思想工作后,蔡境林还神秘的对丁华说绝对不会让丁华失望,到时给丁华一个小惊喜,这倒让丁华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原来蔡境林特意过来要跟自己说的就是这件事啊,鲁冬这边心说这个小舅子真是好样的,那边蔡梦洁就开口了;
“你把钱都花了,下个月不生活了啊?”
“没事的五姐,我都考察过市场了。原来张罗一顿年夜饭没有我想的那么贵,我还都是挑好的东西还有贵的东西问的价钱,算了一圈,我才发现,原来也不过才花了我工资的三分之一。”
“那也不行啊。”
蔡梦洁歪了一下脑袋示意鲁冬劝劝蔡境林,鲁冬笑了一下,然后用手摸了摸蔡梦洁的肚子,随后说道;
“梦洁啊,小弟已经把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你让我这个当姐夫的还能说什么?咱妈钱他都不要,你说我再假惺惺的跟他说缺钱吱声是不是就显得没意思了?我觉得他现在需要的是咱们的捧场和支持!”
“嘿!~~~”
蔡梦洁瞪大眼睛同时还不忘用手指了指鲁冬,随后看着蔡境林说道;“小弟,看见没?你这五姐夫平日里挺敞亮的,这次遇到不花钱的事,他也不靠前了,就等着吃现成的了。”
鲁冬被蔡梦洁这么一说,无奈的笑了笑,随后说道;
“梦洁,这顿饭的意义在于,是小弟要宴请咱爸咱妈和你们这些当姐姐还有我们这些当姐夫的。想谢谢你们这些年对他的帮助,而不是小弟手里缺钱,朝咱们借钱。另外,小弟这次过来是问问咱们过年回不回家,他好计划怎么买菜,怎么张罗这顿饭。”
“我五姐夫说的对。”
蔡境林喝一口桌子上的水,并对鲁冬连连点头。
“梦洁,小弟的这顿饭,意义大于形式。他就是想用自己的钱来宴请咱们各位,如果这个时候,咱们硬要给小弟钱的话,会让这顿饭的意义失去了它原有的意义。咱们以后能帮着小弟的地方还有很多,不差这一顿饭。你想想看,咱妈的钱小弟都不要,咱们要给小弟花钱的话,小弟能要么?所以我觉得今天跟小弟唠的是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家。他现在需要的就是我刚才说的支持和捧场。”
“嗯,对,我五姐夫说的对,我今天就是想问你们俩什么时候能回家,大年三十能回家吗?”
经鲁冬这么一解释,蔡梦洁也算彻底明白了蔡境林的真实想法,其实就是鲁冬不说。蔡梦洁哪怕猜不到蔡境林的真实想法,她倒也不会认为鲁冬是见便宜就占,刚才那么说鲁冬也不过是调侃他,并没有恶意。
“大年三十的话… …”
鲁冬的话,说了一半,后面的他没有说出口,因为他不好意思说出口。一来,今年是他俩新婚第一年,他不想让自己的父母失望。二来蔡境林头一次张罗年夜饭,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小舅子难过。两种亲情的对撞,还真让他有点不太好开口说后面的话。
“五姐夫,你想说啥就说吧,你们是我第一个找的,我就是想先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和想法。”
蔡境林的话,说的很是诚恳,鲁冬和蔡梦洁也知道蔡境林说的都是实话,都被他的诚意所深深打动。其实就是蔡境林不说,他们二人也知道蔡境林跟自己的感情。
“嗯… …是这样的小弟,今年过年呢?我和你姐我俩是在我家过年这样一来,你要张罗的年夜饭恐怕我俩就要失约,不过呢?我刚才也想了一下,小弟,你看啊,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你要张罗的不是单纯的吃饭。而是要谢谢这些年来父母和姐姐们对你的照顾,所以我觉得只有把你要宴请的人都凑齐,这才是最关键的。”
听到鲁冬说到这里,蔡梦洁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于是她接着说;
“是啊,小弟,你姐夫说的对,这饭什么时候吃都可以。你之所以选择在大年三十这天吃,我能明白的你意思。但是小弟,你想想看,咱家大年三十哪年人全过?”
蔡梦洁懂鲁冬的意思,她知道有些话鲁冬不方便说,因为不管咋说,姐夫和小舅子之间的关系,终究比不过姐姐和弟弟之间的关系。鲁冬明白蔡境林的意思,想在大年三十招呼大家一起吃个饭,热热闹闹的过个农历新年,但这个想法显然有点不现实。
抛开鲁冬和蔡梦洁不说,退一万步来说。他俩可以大年三十过来参加蔡境林张罗的年夜饭,可是其他姐姐呢?大姐蔡梦清一年也去不上几趟婆家,她去婆家的次数一个手能数的过来。但大年三十是个例外,因为不管怎么说,从传统意识上的民俗来说,大年三十儿子都要带媳妇回自己妈家过年的,蔡梦清就是再不愿意回婆家,这个老理,她还是选择了遵守。
老二蔡梦泽和老三蔡梦源就更不用多说了,他们两家的婆家都是在郊区。她们俩回婆家的次数跟蔡梦清差不多,同时她俩的老公又都惧内,平日里想回家也不敢吱声,就等着过年一起回家了。基本上等不到年根,一般来说在腊月二十七八的时候,他们就回婆家准备过年了。
至于老四蔡梦洋,她到是基本每年都能回娘家过年,但今年有个例外,就是她身在外地的小叔子今年要回来过年。想到好久他们老苏家都没有在一起过一个完整的年了,于是蔡梦洋提前跟丁华说,今年大年三十就不过来了,等着初二再来
综上所述,蔡梦洁把家里四个姐姐的情况跟蔡境林说完后,蔡境林这才恍然大悟,看来自己确实是太年轻,太草率了。只考虑到自己的想法而没有想到姐姐们各有各的苦衷,蔡境林不由的感叹到,自己还是太嫩了,考虑问题考虑的不够周全。
如此一来,这大年三十的饭看来是没法吃成团圆饭了。不过大年三十没法吃,不代表别的日子不能吃啊。按照以往的惯例,老蔡家每年都是大年初二大家伙在一起聚会吃饭,所以这年夜饭的聚会就可以推迟到大年初二来吃,那时人全,正好可以实现这顿饭的意义了。
这顿团圆饭,最后经鲁冬,蔡梦洁,蔡境林三人研究后。决定大年初二这天由蔡境林来安排,因为分析来分析去,他们三人也都觉得初二这天是最好的选择了。商量好后,蔡境林也就不再多做停留,告别了鲁冬和蔡梦洁。
“五姐,五姐夫。”
临行到门口,蔡境林转过身看着鲁冬和蔡梦洁,他们二人不明白蔡境林什么意思,就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蔡境林笑了一下说道;“到时给你们一个小惊喜!”说完蔡境林拉开房门就走了出去,经他这么一说,弄的蔡梦洁心里刺挠的。她想追问蔡境林在搞什么鬼为啥不告诉自己,鲁冬见状赶忙将行动不便的蔡梦洁重新扶着坐在了椅子上。凭借直觉他似乎察觉出来了什么,只不过他故意装傻,没有跟蔡梦洁把话挑明… …
光阴如梭,似乎就在一转眼的时候,时间就来到了一年当中最重要的一天,大年三十除夕夜!这一天人们处处都在张灯结彩庆祝着新年的到来,鞭炮声,孩童的玩闹声此起彼伏。人们载歌载舞恭迎着新年的到来,哪怕外面的气温依旧是冰天雪地,可是这并不影响人们的热情,人们见面互相祝福着期盼着来年日子的美好。
这一年,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收获满满的,鲁冬和蔡梦洁迎来的自己的爱情结晶。池德鑫和叶贞迎来了迈向新生活的崭新一步。宁剑波和苗娟则迎来的事业上的转机。可以这么说,这一年下来,他们三个家庭,乃至三个家族都是收获满满,哪怕在这过程中会收到一些不如意,可是欢笑终究还是大过了一切,总结下来,他们每个家庭,都可以说是幸福的一年,美好的一年。
在鲁德明的家里,鲁燕和陈桂芳忙活着一年当中最重要的一顿饭。今年刘俊山的父母被远在山东的亲戚接走,回老家过年了,所以他们二人今年也回到鲁德明这里来过年。看着鲁燕和刘俊山的孩子,再看着蔡梦洁日渐隆起的肚子,鲁德明的心里满是幸福感。他觉得老天爷对他不薄,让他有外孙子还有未出世的孙子或者是孙女,他很知足。眼下就剩鲁生还没有成家了,如果鲁生再一成家,鲁德明这辈子的任务也就算是完事了,他也就有脸面对家里的列祖列宗了。
一桌子的年夜饭摆放在桌子上,有荤有素,有热的,有凉的,还有有干的,当然也少不了汤。整整十二道菜摆满了桌子,可谓是看着色香俱全,光是闻着香味,已让人有些欲罢不能了。门外的鞭炮再响起,红灯笼一照,将节日的气氛烘托到了高潮。
临吃饭前,鲁德明给了鲁燕的儿子一个红包,小男孩别看只有三岁的样子,但也知道这红包的意义。于是他要给鲁德明行一个跪拜之礼,一旁的陈桂芳马上把他抱起,并且笑说咱们现在是新社会了不实行旧社会的老理了。家人们看着小男孩的样子,都被他逗的哈哈大笑着,与此同时鲁冬将蔡梦洁搂在自己的身旁,他们二人的手不约而同的抚摸着肚子里面的宝宝… …
吃过年夜饭后,因为高兴,鲁德明喝了不少酒,在酒精的刺激下,再加上考虑到晚上还要守夜,于是他先回屋躺着休息去了。而蔡梦洁自从到这来后,虽说没干什么活,倒也没闲着,于是她也跟着鲁燕还有她的孩子去屋里躺着休息去了。此时饭桌前就剩下陈桂芳,鲁冬以及鲁生,刘俊山他们四人看着电视,看了一会后,陈桂芳说自己也要回屋休息一会,要不然怕守夜的时候自己精神头不够用,于是此时就剩下他们三人继续看着电视了。
“这电视都看多少年了,早就应该换了,我都跟咱爸说好几次了,他就是不听。”
电视里面播放的正是春节联欢晚会,因为看了有几年了,再加上每天都会有邻居在这里抽烟喝酒的看,所以这个电视显得有些老旧。为此,弄的鲁生不由得埋怨道。
“我家爸家电视挺好的,比俺家黑白电视强多了,挺好的。”
“你懂啥啊,咱家这是彩电不假,但你不想咱家这彩电都看多少年了啊?想当初咱家买电视的时候,是咱家这片最牛逼的,现在还牛逼吗?”
“估计咱爸是寻思电视也没坏,就先看着呗。这两天我把电视外壳擦擦,还能跟新的一样。”
“呵!~~要不咋说咱爸能相中你当他的姑爷子呢,你俩还真就是一个味!~我看你俩也没啥大出息了… …”
这鲁生也不知是借着酒劲在那犯浑还是怎么了,说起刘俊山丝毫没有面子可讲。这刘俊山就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平日里也不曾得罪过鲁生,怎么鲁生对他的言语里面一点尊敬也没有呢?不管咋说,对方也是自己的大姐夫啊!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呢啊!瞅瞅略显尴尬不再说话的刘俊山,鲁冬转过头看了看鲁生,只见鲁生一个手扶着脸,胳膊杵在饭桌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或许是他喝多了,鲁冬这么想着,与此同时为了安慰一下刘俊山,他从桌子上的果盘当中递给刘俊山一个小叶桔。
刘俊山接过小叶桔后冲鲁冬点着头,然后扒开橘子皮准备要吃橘子,就在这时,鲁生又说道;
“给我拿一个小叶桔啊。”
鲁冬听到后,刚要回身去拿,却看到刘俊山已经转过身了。
“生子,这里没有了,要不我把我这个给你吧,我刚扒开,还没吃呢。”
“没有?不可能!咱爸买了挺多呢,你去上厨房看看,指定有!”刘俊山一听鲁生这么说后,赶忙起身朝厨房走去,鲁冬见状,转过身有些不高兴的对鲁生说道;
“生子你要是喝多了的话,就回屋睡会,等吃饺子的时候,我再叫你。”
鲁生撇了鲁冬一眼,随后回了他一句;
“你要是想帮刘俊山拿橘子,你就去厨房帮他拿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