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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生口中说出的话,让鲁冬听着有些诧异。莫说是他感觉到诧异了,换做任何一位为兄者,听到这是弟弟对自己说出来的话,也会感觉到诧异甚至不舒服的。要知道,小时的鲁生,对哥哥鲁冬那是相当尊重的,而今天这样的话语,还真是他们兄弟俩这么多年以来的头一次!鲁冬看看鲁生,只见鲁生一副满不在乎,无所谓的样子。鲁冬在想,这还是自己的弟弟吗?这还是小时因为一个玻璃弹球,被别的孩子欺负的哇哇大哭,然后委屈的跑到自己身边求助的弟弟吗… …
三个孩子,三个性格,一个贤惠,一个本分,一个老实。这就是鲁德明眼中鲁燕,鲁冬,鲁生的样子。这个世界也是如此,一百个人,就会有一百个面孔,一百个性格。所以说同一种方法不一定适用于所有人,这个时候因材施教,就会显得尤为重要。
鲁德明是个明白人,而他的明白,很大一部分来源于工作岗位上的经验。当了十多年科长的他,走南闯北开阔的不光是眼界,也使他的头脑也变得特别灵活。作为自己大姑娘的鲁燕,因为是第一个孩子,鲁德明把她视为掌上明珠。他并不重男轻女,女孩也好,男孩也罢,来了就是缘分,所以他给了鲁燕无尽的爱。
其实按照鲁德明在厂里的能力和威名,当年想要把鲁燕弄到厂里工作,易如反掌。再加上那个时候厂里也讲究子承父业,员工家里有孩子十七八岁没啥工作的话,厂里甚至会主动找员工谈话,为其安排工作。
鲁德明也不是嫌厂里的工作不好,只是这么些年来,这个大女儿一直在身边,他已经习惯了。鲁德明认为,工厂再好,也不如家里好,没有家里自由,更重要的是,在自己提前退休在家弄起食杂店后,他发现鲁燕这个大女儿不仅勤快,懂事,不斤斤计较,做买卖还是个好手。有她在,可以帮自己和陈桂芳一起张罗忙活生意,胜过让她在厂里上班。所以鲁德明就将鲁燕留在身边,帮着自己打理食杂店的生意,而没有让鲁燕去厂里工作。同时鲁德明也为鲁燕以后的生活做着打算,因为假如在厂里工作一辈子的话,到最后会有个劳保。自己的大女儿帮着自己这么多年,不能到老没了收入,这些鲁德明的心里都有数,为此,他也跟鲁燕说过,让她放心,你以后的事,当爹的都给你做着打算呢… …
鲁燕这边,鲁德明在为她做着打算,而身为家中长子的鲁冬,鲁德明其实也为他做了一些打算。只不过相比之下,为鲁冬做的打算没有为鲁燕做的打算多,因为这个大儿子这些年来的表现让他这个当父亲的心里很是满意与欣慰!工作上做出的成绩他早已知晓,平日里鲁冬的为人处事他也放心,所以,说白了,鲁德明没为鲁冬做多少打算,他给鲁冬的打算,或许就是在最后时刻给鲁冬留一笔钱… …
这鲁燕和鲁冬都可以让鲁德明放心了,轮到老儿子鲁生,却是让鲁德明有些担心的!这鲁生作为最小的儿子,自然而然的得到了鲁德明和陈桂芳两人最大的关怀和爱护!一直到现如今也是如此,只是鲁生的行动和头脑实在是不如他的大姐和大哥!
鲁生从出生一直到当兵之前,身体都是比较弱小的。用句俗话来说就是身子骨弱,同龄人当中,恨不得对方打他一拳,都能把他打个跟头!这点可能也跟陈桂芳的溺爱有关,小时鲁生的性格有些懦弱,担不起事,扛不起肩上的担子,一个男人这些事都承担不起的话,以后还谈什么成家立业。再加上,从学校毕业后,鲁德明发现鲁生跟那些同样在社会上游荡的人有联系,进而变得有些痞气。长此以往,鲁德明担心鲁生会走弯路,于是思来想去,鲁德明决定把鲁生送到军营去锻炼一下,希望他从部队回来后,能洗掉身上不良习惯的同时,还能拥有军人的刚毅和男人的血性,进而成为一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可怜天下父母心,所有的父母对自己的孩子,都是给予希望的,他们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他们。那鲁德明将鲁生送到部队的想法就是想让他成才的!可万万没有想到,他回来后竟然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当初刚退伍回家时的那种雄心壮志,良好习惯,都被他统统抛到脑后了!
鲁冬看着鲁生的样子,回想着儿时他带着鲁生出去玩的时光,那时的鲁生就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鲁冬,池德鑫,宁剑波三人的身后。他们三照顾他,带他玩,从不让他受委屈。他也对这三个哥哥言听计从,从不说半个不字,谁又能想到多年后的今日,他竟然是今天这个样子?再一联想,那次自己带蔡梦洁回家报喜说蔡梦洁怀孕的事,看到父亲坐在那里的一脸愁容,估计就是在跟鲁生置气!想到这些,为了让自己的弟弟及时悬崖勒马,也为了让父母能少跟他生气,更为了这个大家庭的其乐融融,鲁冬决定要跟鲁生谈谈!
“小弟,刘俊山的名字不是你我能随便说出口的,他是咱们的大姐夫,是咱大姐的丈夫,咱们在他面前是当小的,是小舅子,所以咱们对他得有起码的尊重。”鲁冬虽说对鲁生刚才冲刘俊山和自己的态度有点诧异,不过他还是压着心中的想法,语重心长的劝说着鲁生。
而鲁生歪着脑袋撇了鲁冬一眼,刚要开口回应鲁冬,这时,刘俊山就把从厨房找来的小叶桔拿到了饭桌上。屁股还没坐在凳子上,屋里就传出鲁燕叫他的声音,刘俊山听到媳妇叫自己后,赶忙一路小跑的跑向了屋里,他这殷勤的样子惹得鲁生更加对他不满了。
“大哥。”
鲁生扒开一个小叶桔,将桔子塞进自己的嘴里,上嘴唇和下嘴唇一边吧嗒一边对鲁冬说道;
“你看,不是我说他吧?你看他那个熊样!活脱脱一个奴才的样子,听见咱姐的声音后,就像太监听见慈禧叫自己似的,一溜烟的就跑进屋里了,就他这熊样,你叫我怎么能服他呢?”
“我没说让你服他,我是说你要给人家起码的尊重!”
“呵!~~还骑马的尊重呢!他刘俊山连牛都不配骑,他呀,最多也就骑个骡子!因为驴都不给他骑!~”
说完这些,鲁生咧个嘴在那里笑着,此时鲁冬的面部表情已经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他实在想不明白,眼前自己的这个亲弟弟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人家邻居家的孩子去趟军营回来后,都跟脱胎换骨一样。连之前那些不争气的孩子从部队回来后,也都变得特别有出息,怎么就鲁生回来后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见鲁生还在那扒着小叶桔不断的吃着,并且时不时会因为电视里面播放的节目逗得自己在那哈哈大笑着。鲁冬不想看到鲁生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他宁愿现在的鲁生是酒后的他,不是真实的他,因为他不想让弟弟变成一个令人讨厌的样子。
“小弟,今天是大年三十,我不想惹得你和咱家人都不高兴,今天你的样子,我就权当你是喝多了。你今天犯浑明早醒来可以说是酒喝多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但我希望以后的你,不要这样了。
”哎?大哥!我可没喝多啊,这点酒在我这里什么都不算。我就是看不惯刘俊山现在这个样子,一辈子碌碌无为的样子,一成不变,就是个没出息的玩应!你说他跟咱姐处对象的时候,就在化工厂上三班倒的活,咱小外甥今年多大了?我当兵都回来了,这都多少年了?是不是快五六年的光景了?结果怎么着?他还是个上三班倒的小白人!真的大哥,我都能预测到,他刘俊山就是干到退休也就是个上三班倒的小白人了,当然了,可能在他年纪大的时候,会被调到收发室接接报纸,看看大门啥的。”
鲁冬听着鲁生的话,不知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于是他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他应该怎么样?才算是你眼中好样的呢?”
“他现在最起码也应该混个中层干部了吧?大哥,他不认识咱姐的时候,就在化工厂上班,现在加起来得有十来年的时间了吧?结果怎么样?他还啥都不是,还是个小白人。你说他还算个男人么?退一万步来说,他混不到中层干部,那他是不是也应该混个班长或者组长啥的小头头啊?可事实呢?他啥都不是!~”
“那他碍着你什么事了?”
见鲁生这么说话,鲁冬也不再一味的劝说,而是改成反问了鲁生一句。
“嗯?”
经鲁冬这么一反问,鲁生的脑袋仿佛懵了似的,他一时间不知自己应该说什么,只好嗯了一声。鲁冬见状,又说道;
“我就不明白了,人家大姐夫一没偷,二没抢,把自己的血汗换成钱,自己挣的每一分钱都如数的交到咱姐手里。家务活人家一样也不少干,怎么就惹得你这么不高兴?你要知道,天底下还是你口中的小白人居多,人家虽说没当领导,不是干部,但也在付出,也在努力,没有小白人的支撑,领导谈何领导?”
“我…我是说他活得没有个男人样!~男人就应该有着男人的冲劲!应该像狼一样去战斗,像虎一样去咆哮!~”
鲁生冲鲁冬瞪大眼睛,仿佛自己就站在真理这一端似的。
“你这就是在强词夺理!我认为,一个人要看不上另外一个人的原因无非有以下几点,一,他影响到你的财路。二,他影响到你的事业。三,他影响到你的感情。四,他影响到你的亲朋好友,你能跟我说说大姐夫影响到你哪了不?”
经鲁冬这么一追问,鲁生眨了眨眼睛,想到刚才鲁冬说的那几条,人家刘俊山一条也不占,弄的鲁生有些词穷。可是他仍旧做出死不认输的样子,回应道;
“他怎么没有影响到我?以咱姐的条件,她现在完全可以过的很好,就是因为跟了刘俊山,所以现在这日子过的不咸不淡的。”
“咋的?大姐跟你吐苦水?找你倾诉了?”
“那到没有,不过我能感觉出来。”
鲁冬笑了一下,他知道鲁生这就是在强词夺理,做最后的顽强抵抗。看到他这个样子,鲁冬反倒不像刚才那样气愤了,他停顿了一下,缓缓说道;
“首先,大姐夫和咱姐,是经媒人介绍认识的,他俩如果不是两情相悦,也不会走到今天。其次,儿女的婚姻大事,父母这关是一定要过的,当初咱爸和咱妈都没说二话,十分满意刘俊山,这也算是为他俩的感情增加了一份保障。而你今天说出这样的话,我告诉你,你不尊重的不光是大姐夫和大姐他们俩人,你同时也没把咱爸和咱妈放在眼里!你觉得你的行为挺厉害的,身为小舅子对姐夫发号施令,其实我告诉你,在大姐夫现有的情况下,你的这种行为,让咱爸和咱妈都颜面无光,而你说大姐夫碌碌无为,一事无成,就是在否定他们二老当年的眼光!~”
鲁生没有想到鲁冬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原本以为自己看不起刘俊山这件事充其量就是单一事件,纯属他个人行为。可经鲁冬这么一说之后,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行为是那么幼稚和无知!原本鲁生以为自己在军营的三年生活已经让他成长了许多,他以为自己经历过的人和事都是家里人没有经历过的。所以他可以凭借自己的想法慢慢的在这个家里站稳脚,做到顶梁柱!殊不知,今天跟鲁冬这么一“过招”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想法和认知和哥哥还有很大的一段距离!当然了,这并不影响到他继续的强词夺理!
“大哥,你别把问题抬升到那么高的程度行不?我就是单纯的看不起刘俊山,想让大姐过上好日子,我有错么?”
“你的后半句想法没有错,当然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就是看不上大姐夫这件事,我也说不了什么。我现在不过是在提醒你,注意起码的尊重。因为你给别人尊重的同时,就是在给你自己的尊重。可你不给别人尊重的时候,那就不只你一人没得到尊重,会影响到很多人!因为人们会说你没有被父母教育好!你还要记住一点!无论你是什么身份,如果你连最起码的尊重与礼貌都撇弃了,你早晚会有失败的那一天!你刚才也说了,你想让大姐过上好的日子,我就这么跟你说,与其你在这里跟人家大姐夫过意不去,不如你有能力的时候,帮大姐一把,那样的话,会比你现在这样强词夺理要好!~”
鲁冬的话说完后,鲁生的气势不像之前那么嚣张了。看来他是服气自己的哥哥了。当初,鲁生错误的以为自己这次回来后,家里的父母逐渐年老了,自己的姐姐也嫁人了,大哥也成家了,他会理所应当成为这家里的顶梁柱!来操持一切事物,甚至众人都要听他的调遣!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原来面前的这位大哥依旧是他自己至今无法翻越的一座山峰!同时,通过今天跟鲁冬的这次“交锋”鲁生发现自己跟哥哥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的,看来是自己“轻敌”了… …
看着鲁生的态度逐渐恢复平静,鲁冬拍了拍鲁生的肩膀。他看不惯鲁生今天的做法不假,可这并不代表他就会因此而讨厌他这个弟弟。人活一世,难免会在某些问题上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老话讲的好,浪子回头还金不换呢,更何况自己的弟弟还没有混蛋到吊儿郎当的浪子一样。
“小弟,你内心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你的方式跟方法用错了。如果你真有心帮助大姐的话,不如把你说出的话换做行动,我想这样会更好一些的。”
鲁生虽说脸上依旧残留一些不服的姿态,可他在心里还是已经被鲁冬刚才的话语给折服了。看来这个当初帮自己打仗,照顾自己的哥哥,现如今还是自己的大哥!只不过碍于面子,鲁生表面依旧没有服气鲁冬,在听完他的话后,鲁生回应道;
“你放心吧大哥!我以后不会再像今天这样了,我一定会全心全意的帮助大姐过上好日子的!~~”
到底是军人出身,鲁生的言谈当中一句一词都透着军人的坚毅,鲁冬也愿意相信鲁生说的这些话都是他的心里话,而不是在那吹牛。
这时,鲁冬起身拿起一瓶啤酒,给鲁生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们哥俩碰了一下杯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个时候鲁冬仿佛又看到儿时弟弟的样子了。
“小弟啊,我相信你刚才说的话,我呢?也跟你说句心里话,我是一个不愿意打扰别人正常生活的人。但这不代表我就是一个冷漠的人,只要你跟大姐在生活或者工作上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你就跟我开口,这话我之前也跟大姐说过,咱们三个血浓于水,砸碎了骨头还连着筋,更何况我们是一奶同胞啊,我们应该把温柔留给彼此,冰冷和刁钻扔在外面啊!”
听着鲁冬的话,鲁生连连点头,他认可鲁冬说的这句话,因为他跟鲁冬一样,都是特别看重感情的人,只是他有时或许表现的不是那么太好。
鲁冬摸着鲁生的头发,就像小时摸他的头一样。看着日渐成熟的弟弟,鲁冬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他问道;
“小弟啊,你的工作情况我就不多问了,因为刚才咱爸也说了,过完年你就要去热电厂上班了。今天是过年,是个好日子,我这个当哥哥的,就嘴欠一回,我想问问你的感情生活怎么样了?”
感情生活?听到鲁冬问自己的感情生活,鲁生呵呵的笑了一下,他依靠在鲁冬的肩膀上说道;
“大哥!你弟弟我是谁啊?我这魅力,你就放心吧。”
“嗯,我弟弟的魅力我自然是知道的,我记得你上学的时候跟一个女孩走的挺近,你当兵的时候你俩还写信来着,怎么样?你俩现在还有联系么?”
“啊,苏星月么。”
鲁生没有给鲁冬一个明确的答案,而作为兄长的鲁冬自然也没有往下再问,毕竟他是哥哥,又是男的,所以不想让自己变得那么好奇。船到桥头自然直,该自己知道的时候,自己终究会知道的。
此时,外面的烟花依旧在绚丽,炮竹声更是此起彼伏的不甘落后,晚上九点多的时候,陈桂芳端着面盆和鲁燕拿着装饺子馅的铁盆来到的饭桌前,蔡梦洁的身体虽然不太方便,可她还是参与其中,一家人就这样在祥和的气氛中迎来的农历新年的到来… …
大年初二,按照老理来讲,这天是姑娘回娘家的日子,早上,鲁冬和蔡梦洁早早收拾好衣服后就准备出门。蔡梦洁的身体不便,所以回娘家准备的物品就都由鲁冬拿着,两个人刚走下楼梯没几步呢,迎面上来的正好是大波浪聂子琪!这聂子琪平日里就打扮的格外时髦,过年更是把自己打扮的特别洋气!
“呦!~~这是要回娘家啊。”聂子琪的言谈举止还是那么的轻浮,鲁冬不喜欢与这样的人交往,迫于一个单元楼住着,碍于礼貌,他冲对方简单点了一下头,并说了声过年好。
而蔡梦洁则跟鲁冬不一样,或许是被聂子琪时髦服装打扮所吸引着,蔡梦洁每次见到赵学萍的时候,都会简单的问候几声;
“嗯,每年初二我们都回娘家的,你呢?也要回娘家吗?”
“我?~~”聂子琪说话的语气让鲁冬有些接受不了,有些阴阳怪气的,似乎还能隐隐约约闻到一股酒气。
“我跟你们比不了啊,我还没成家呢,所以我大年三十就是在我妈家过的,这几天没休息好,就回家歇歇了。”
“啊,是这样啊,那你快回屋暖和暖和吧,有时间咱们再聊天。”
聂子琪这回还算有点礼貌,知道蔡梦洁现在怀孕身子不便,她侧着身子让蔡梦洁先过,看着鲁冬和蔡梦洁往下走,聂子琪冲他们俩喊了一句;
“我家住四楼,正好在你家楼上,有时间就来我家玩啊!~~”
“好的。”
说着话,鲁冬就和蔡梦洁走出了单元门向蔡梦洁的娘家出发,想着当初蔡境林说今天会有个小惊喜,所以他们俩就好奇,蔡境林今天会有什么“节目”带给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