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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炭和木材的生意相继被否,这算是没有争议的事了,毕竟连陈桂芳都站在了鲁德明和鲁冬这边,就说明这两件事是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了。鲁生也不傻,他知道自己现在除了只有一腔热血外,什么都没有,可凡事若仅凭借着一腔热血就去做的话,那也是不现实的。最终,他也就算是听进去鲁德明和鲁冬的话了,尤其是鲁冬的话。听着他们的分析,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事有些冲动了。
这边煤炭和木材的生意可以放下了,可眼下还剩个出租车的事没有着落呢,也难怪大家都忽略了这件事。因为当时说到煤炭和木材生意时,鲁生就和鲁德明两人吵得是不可开交,以至于鲁生还没有把出租车的想法完全说出来,鲁德明就已经被气的回屋躺着去了。眼下经过鲁冬对鲁生的训诫,再加上鲁德明出面调和,双方的情绪都平稳了很多,可以说说关于出租车的事了。
鲁德明看着鲁生,意思让他把关于出租车的想法说出来,毕竟这事要是不说的话,以后也是麻烦。同时相比起煤炭和木材的生意,出租车所能带来的影响会小很多。更重要的是,鲁德明觉得出租车的事今天如果不说明白,也相当于为以后埋下了一颗暗雷,既是暗雷,那就是麻烦,不如今天来个一吐为快吧。
“爸,是这么回事,我通过观察,发现出租车是个好买卖!你看啊,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了,需要打车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所以我觉得出租车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鲁德明听后看了看鲁冬,鲁冬也看了看鲁德明,他们爷俩都没有表态,鲁生见他们俩都没有表态,于是继续说道;
“是这样的爸,我寻思啥呢?我寻思咱家到时买一台出租车,我利用下班或者休息的时候出去拉活,哪怕我出去一次就挣一百块钱,那咱家是不是就多了一百块钱的收入?”
“老儿子,你应该知道出租车每天都是有费用跟着的吧?俗话说,那就是每天一睁眼睛就要钱啊。”
“爸,这些我都考虑到了,我是这么想的。咱家买完这个出租车之后,在我没有时间开车的情况下,咱家可以把车包给别人开啊,到时咱家就坐收渔翁之利,这多好啊。”
“爸,我插一句。”
鲁德明点了点头,鲁冬说道;
“小弟,我想问一下你现在有驾照么?”
“没有啊。”
鲁生的回答很直接,没经过思考,脱口而出。而他的回答也引得鲁德明和鲁冬不由得笑了起来。鲁德明冲鲁冬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说,因为他有话要说;
“老儿子啊,你说你连驾照都没有,怎么就敢“嘲楞”出租车呢?”鲁生一听鲁德明这么说自己,他觉得不服,因为关于出租车的事,他做的“功课”确实要比煤炭和木材多一些,只不过他所谓的调查,其实都是皮毛层面的,并没有达到深层次的研究。(嘲楞;当地俗语,意思为;试一试,没有把握的意思。)
“爸,驾照的事这都是小事,我没有驾照我可以去考一个啊,这个都不算事。爸,如果你觉得驾照的事算是一个坎的话,那我可以很负责的跟你说,用不上两个月的时间我就可以把驾照给您拿回来。”
鲁德明对鲁生摇了摇头,并且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了,因为他的本意并不只是一个驾照这么简单。想来也是,如果出租车的事情只是一个驾照那么简单的话,全家人也不至于因为一个驾照而在这里开上一个家庭会议。
关于这个出租车行当,鲁德明早年间就有过了解,可以这么说,出租车这个行当总体来说是个好行当,算是一种技术工种。从业者凭借自己过硬的驾驶技术挣钱吃饭,养家糊口,挺不错的行当。只是每个行业都有着属于他这个行业的规矩或者说是学问与门道,这就造成了另一种现象,那就是不是所有干这行的人都能挣到钱,赔钱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
换句话说,所有行业的从业者,都有干的风生水起,也有人干的惨不忍睹的,甚至到最后负债累累的。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每个行当里面都存在这样或者那样的猫腻事,这是外行人所看不到的。而出租车这个行当又是天天跟钱打交道,涉及到金钱方面,那这里面的事自然也就不会少的。
可以这么说,关于出租车,哪怕是汽车,鲁德明是个门外汉。别说是他了,家里的陈桂芳,鲁燕,鲁冬都是门外汉,鲁冬虽说已经把驾照给考下来了,可手里有驾照跟懂得经营出租车这又是两回事。同时出租车这个行业的水并不浅,贸然前往的风险也不小,这才是鲁德明担心鲁生的地方。
抛开这些因素,还有一点就是他们周围,没有从事出租车这个行当业内人士来带他们入行,假如全凭自己摸索或者自己研究的话,指定会走不少的弯路。而弯路的意义是什么,不用多说,轻则跟金钱有关,重则跟个人安全有关!
因为出租车的收入照比一部分上班族的收入要多,而且收到的车钱又都是在身上,所以难免会招来一些歹人的眼红,从出租车这个行业诞生以来,伴随他的治安问题就没有断过。钱被抢走倒没什么,但如果因此而伤及到个人的性命安全,那就太不值得了。
鲁生终究还是年轻啊,相比起他那贤惠的大姐,踏实的大哥,他脑袋里面想的问题实在是太过简单了。鲁德明看人一向很准,别的不说,就拿他这三个孩子来说,他根据他们三人的性格特点给他们安排的人身轨道来说,算的上是量体裁衣了,更重要的是,这种量体裁衣里没有压迫,没有强行。
事到如今,鲁生也算是把他心里关于事业方面的想法都说了出来,抛开那些客观存在的因素不说。单从鲁生的主观上来判断,鲁德明就知道这个老儿子做事实在是太过理想化了,当然了,说鲁生做事太过理想化,这还是挑好听的来说,如果用不好听的话来说,就是鲁生做事太过草率,考虑问题只停留在了表面。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出发点,内心想法是好的!只不过就是想法太过天真,容易别人误导,这眼瞅都是要结婚的人了,他如果还是这样的话,以后的生活不一定会整出惊天动地的“大事”呢!正因如此,鲁德明才考虑不让鲁生婚后出去单过,他要把鲁生留在自己的身边!趁着自己的身子骨还算不错,自己多教教他,再带带他几年。因为通过这件事。鲁德明也算看出来了,苏星月根本管不了鲁生,哪怕她不会任由鲁生的性子去做事,只可惜,在关键时刻,鲁生根本不会理睬她的意见,所以鲁德明害怕鲁生以后再生事端,同时,他也想多教教鲁生为人处事的方式方法,所以鲁德明决定不让鲁生出去单过!
鲁生说完自己的想法后,见父亲鲁德明一直没有说话,弄的他有些着急,他想开口追问一下父亲的想法,可是他又不太敢说。于是他看了一眼母亲陈桂芳,想让母亲帮帮他,陈桂芳自然明白鲁生的意思,于是她用胳膊碰了一下一直在考虑鲁生的鲁德明,鲁德明看了陈桂芳一眼,不知她要干什么,陈桂芳见鲁德明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索性直接开口说道;
“我说老头子啊,老儿子的事你到是说句话啊,你这在这闷不吭声的,是啥意思啊?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到是说句话啊。”
“我这不是寻思这事呢么。”
“要说我啊,我觉得老儿子说的出租车这事,还真有点靠谱。”
陈桂芳打断鲁德明的话,仿佛是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看来她的天平已经向鲁生这边倾斜了一些。这也难怪,陈桂芳终究不比鲁德明的见识远,她想问题,更多的是从家庭方面和母性这点出发。关于出租车这件事,她确实是向鲁生这边倾斜了一些,而她的这个举动自然也引起了以鲁德明为首的他们爷仨的注意。
鲁德明这边没有马上反驳,他想听听陈桂芳的想法,虽说他是一家之主,但他也不是家里的“独裁者”,他是一个讲究民主的人。于是他示意陈桂芳把没说完的话,继续说出来。陈桂芳呢?倒也没客气,直接就把自己的想法给说出来了;
“你看啊老头子,出租车的收入咱们都知道,整好了的话,比上班工资挣的都了去了!到时候,咱老儿子一个月有两份收入进账,那是什么效果?想想咱们俩当初在厂里上班的时候,有多少人就为了争那十三个月工资,那家伙都闹成啥样了!而且那十三个月工资还就是多开一个月的工资,就争成那样!而咱老儿子这事,可是月月都多收入一笔,干一年的活,挣出两年的钱,老头子,我觉得这事行啊。”
听着母亲说出的话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鲁生也在一旁迎合着,想到一直都是孤军奋战的自己如今有了母亲的加入,这事的成功率可就大大的增加了许多,为此,鲁生的情绪也变得躁动起来。
实话说,陈桂芳和鲁生的想法都是好的,倘若出租车这件事鲁生能整明白的话,这确实是件好事!只不过他们俩看到的都是表面和浅层问题,跟实际层面还有一定的距离!所以鲁德明暂时还没表态,而且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再让鲁冬出头说件事的话,明显不好!好像鲁冬故意拦着自己弟弟似的,更何况鲁冬今天来的目的是跟鲁生摆事实,讲道理,不是来打压他来了。弟弟犯浑,他必须管,但如果是正事,他会举双手赞成!
思来想去,要处理这件事就得鲁德明出手了,因为这事属于家庭层面的大事,而鲁冬对于鲁生的建议点到为止就好。
鲁德明呵呵的笑了一下,他看了看陈桂芳,又看了看鲁生,缓缓的说道;
“你们娘俩的想法都是好的,这点我承认,不过我想说的是,你们的想法有点那么的不切实际!”
经他这么一说,陈桂芳和鲁生都不由的将目光集中在了鲁德明身上,想听听他口中的不切实际是怎么回事。鲁德明呢?倒也不磨叽,直接说道;
“首先啊,老儿子你不懂出租车这个行业,你只想凭借一腔子热血干一番事业的冲劲是好的,但如果你的方向是错的,你就会朝着错误的方向走去,到那时,迎接你的将不是隔岸的曙光,而会是万丈深渊!其次,你现在有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可以说,你的工作是很多人都羡慕不来的工作,在热电厂上班,这是多少人羡慕的事啊。”
的确,按照退伍分配工作的事,不是所有人都会进入效益特别好的单位,有些人被分配到的单位,几个月都开不出工资来。而鲁生能在不托关系,不花钱,完全听天由命的情况下,分配到在当地效益特别好的单位,鲁生的运气确实不错!
当然了,鲁生有个好工作这只是也不影响他继续奋斗,因为这鲁德明的脑筋,也不是一个老顽固的脑筋,有好工作是件好事不假,可如果日后儿子有更好的地方施展他自己的才能,他也不会拦着他,只是眼下还不行。所以想了又想后,鲁德明继续说道;
“老儿子,你说你要买个出租车干,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你刚到新单位上班,你哪有时间来开这个出租车?即便你找来司机让他开白班,你开夜班,可你的身体又能挺多长时间呢?再或者说,按照你的想法说,咱把车包给别人开,咱们就等着收钱,你可知道,到时车子的一切状况都需要咱们承担费用,万一再遇到几个使坏的人,一个月下来,咱们没收到钱不说,再往里搭钱这些事你都考虑过吗?”
“那…咱们到时可以跟他签个协议啊。”
“老儿子啊。”
鲁德明摆手表示不妥;
“看来你还是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跟你明说吧,出租车这行,咱们是个门外汉,咱们现在还摸不清里面的套路,贸然往里砸钱,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啊。我这么跟你说吧,街坊邻居都知道咱家开食杂店挣钱,可为什么他们都没有干呢?因为这里也是有讲究的,有门道的,别的不说,单说咱们的上货渠道,就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听着鲁德明说到自己家里的食杂店,鲁生的脑袋似乎有些转过弯了。
想到周围邻居,他们家里住在一楼的也不在少数,他们也都知道开食杂店挣钱,但却没有人开,这是为什么呢?鲁生确实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鲁德明见鲁生情绪有些变化了,于是他继续说道;
“老儿子,不同的上货渠道,进货价钱也是不一样的,打个比方,一袋方便面别人的进价如果可以拿到五毛钱一袋的话,咱家可以拿到四毛五甚至四毛,比他们的进价便宜,如此一来,一袋咱们就多挣一毛。咱家卖这么多东西,都比他们的进价便宜,合算起来,一年下来,咱们会比他们多挣多少?”
鲁德明的话,说的确实有道理,其实自从他家开了这家食杂店之后,周围的邻居也有过不少人想要开一家食杂店,他们倒也不是找不到进货渠道,只是苦于找不到鲁德明那种极低进货价,和他的待客之道,最后也就都作罢了。
此时,陈桂芳的脸上也是一脸尴尬,想来她也是才意识到问题的关键点到底出现在哪,联想到刚才她还帮着鲁生跟鲁德明说情,陈桂芳也确实是有点羞愧难当啊。
陈桂芳不再帮鲁生说情后,鲁生也意识到问题的所在了,其实并不是父亲不支持他的想法,只是他的想法太过于简单,想的太表面,凡事都往好的方向想却没有意识到自身上的不足。
鲁德明见陈桂芳和鲁生都不再言语了,考虑到他俩的出发点是好的,于是他拍了拍鲁生的肩膀说道;
“老儿子,你的想法是好的,只是用错了方法,这样吧,你呢?先把驾照给考下来,然后呢?想继续干出租车这行的话,你就利用你下班和休息的时间去干一下试试,等你把出租车这行里的门道摸清了,你放心,当爹的说话算数,到时一定会给你弄一台出租车的!”
鲁德明后半句话算是说到鲁生的心里了,也让他仿佛看到了曙光一样,弄的鲁生此时很是激动!于是他马上站起身冲鲁德明敬了一个礼,并表示自己一定不会让父母失望的,保证完成任务!
看着鲁生高兴的样子,鲁德明知道,关于鲁生想要干一番事业的事情算是处理完了,不过呢?今天最重要的事,其实还不是鲁生的事业,最重要的是他和苏星月的婚事!刚才他们闹得不太愉快,婚事也没说明白,眼下创业方面的事说完了,接下来就要说道说道婚事了。而鲁生也因为自己关于干事业的想法得到了父亲间接性的支持,所以在婚事这方面也变得积极起来。当然了,也多亏他找了苏星月这么一个好对象,没有跟他计较刚才的事,因此他们就把婚事给定下来了。
要说这苏星月确实是个好姑娘,结婚这件事上她什么要求都没有提,只希望跟鲁生好好过日子就可以了,而鲁德明和陈桂芳俩人也不是愿意占便宜的人,新娘子该有的,他们俩人一样都没有少,鲁生这边呢?也向苏星月表态以后一定会对她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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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晚上,鲁冬辅导到两个孩子的功课后,就给两个孩子洗漱,哄他们入睡,当两个孩子都睡着后,鲁冬才开始忙活自己手里的家务活,不经意间抬起头看到挂在墙上的时钟,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半了,为此,鲁冬不由得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全然不知电视里面播放的是什么。
铃铃铃…铃铃铃…家里的座机响了起来,鲁冬起身拿起电话喂了一声,听到从话筒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你好,请问你是蔡梦洁的爱人吧?”
“是的,我是。”
“那麻烦你来一下兴华派出所吧,你媳妇儿喝多了,找不到家了。”
“好,我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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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动摩托车,打开车灯,鲁冬消失在黑夜当中,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去派出所接醉酒的蔡梦洁了,当然,他也知道这可能不是最后一次!在这七年多的时间里,确实让每个人都变化了很多,难道这就是人们说的七年之痒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