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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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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醒了吗?”君洛桑来到别苑,询问服侍的侍女。

    一旁的侍女福身行礼,“启禀王爷,那位姑娘还没醒,不过,她好像有点不太好,全身有十二道伤痕,血是治住了,可发烧了。”

    十二道?这是有多大仇!

    “本王去看看。”君洛桑跨步迈入房间,走到床前。

    床上躺着的女子此时已换去一身血衣,静静的躺在床上,可脸上的痛苦之色诉说着她很不好,眉心始终没有舒展。

    “去请李太医过来一趟。”君洛桑对手下吩咐着。

    李太医以为是容王殿下出了事,便马不停蹄的来到东沁别苑。得知是为他人看诊,一个心才放下,坐在床前隔着丝帕将两指搭在手腕处,认真的号脉,时不时的观察她的面色变化。

    当看见那一块块形似梅花形状的红斑时,李太医的眉头紧锁,目光微缩,以为自己号错了脉,又号了一遍,连另一只手也号了一遍。

    这脉?

    半晌,君洛桑看着脸色深沉,久不开口的李太医,出声询问:“李太医,如何?”

    李太医收回手,起身行礼,正色道:“启禀王爷,是中毒,不过此毒不伤性命。”

    “哦?还有这种毒?说说。”君洛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王爷,该女子身上是否也有这样的红斑?”李太医问道。

    一旁的侍女回答道:“有,身上和脸上的一样,一小块小块的,像梅花。”

    “那就是了。启禀王爷,此女子的脉相,与古籍中记载的中了‘毁颜殇’奇毒的脉相极其相似,这种毒奇就奇在只毁容颜,不取性命,不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一次。”李太医恭恭敬敬的站着,头也微微的低着,“据微臣所知,此毒已消失数十年了,微臣也只是在古籍中见过。”

    “能确定是此毒?那你可能解?”君洛桑端起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

    “脉相不完全一样,但有八成的可能是这种毒。请王爷赎罪,微臣才疏学浅,解不了。不过...”李太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容王。

    “有话就直说。”君洛桑放下茶杯,对上李太医漂浮不定的眼神。

    “脉相不完全一样可能是她身上还有其他毒,。”李太医的声音越说越小。

    “说明白点。”君洛桑疑惑更甚,转头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子,心下思忖:你是有多招恨啊,这么多人想要你的命。

    你到底是谁?

    “微臣不太确定,单从脉相来看,她的脉相极乱,体内不平衡,不像是只有一种毒的存在,微臣还得取血研究。还有...”李太医停顿一下,吞了一下口水。

    “继续说。”君洛桑一手支着下巴,一手不断的扣着桌面。

    “是,微臣观她面色,神色好似很痛苦,意识不清,猜测她之前应该受过极严重的刺激,应该还会出现记忆丧失、性情大变等情况。不过被人诊治过,在体内压制得很好。

    如今昏迷不醒,应该是中毒打破了这种平衡,导致心神不稳,记忆也出现了混乱,所以她才看起来很痛苦。稍后微臣开一个安神的方子,让她服下,可以减轻痛苦,至于何时会醒,这就看她的造化了。”李太医一口气将探到的和猜测的综合后全说给了容王。

    房间内没了说话的声音,“嗒、嗒、嗒”的声音一下一下的打在人的心上,静谧、紧张的空气让人大气不敢出一下。

    良久,君洛桑收起思索的神情,一股清冷又不容置疑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的威压传来,“今晚你看到的和你自己说的,一个字都不能传出去,记住,一个字都不行。要是皇后问起,就说本王染了风寒。好了,出去吧。”

    容王的警告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可能知道了某些秘密,只有严守秘密才能保住小命,李太医写好药方交给了侍卫,取了女子一碗血后便退下了。

    桃林蓁园内

    深夜,定国公云旌的书房灯火未熄,空气中只剩蜡烛燃烧发出的‘呲啦’声,定国公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他在等消息。

    回想白天云卫传回来的消息,因昨夜的雨,没有发现任何痕迹,但他始终感觉不安。

    子时刚过,云卫出现在书房,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禀报道:“主子,暗卫探查了方圆十里的桃林都不见小姐的踪迹,一点痕迹都没有。”

    定国公腾的一下站起,看着云卫,双眼睁大,惊诧道;“一点痕迹都没有?不可能,那丫头要是出去贪玩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一定是出事了。云卫,派出所有的暗卫去找,不要声张,做得隐秘点。”

    云卫应了一声“是”便退下去安排人手。定国公担心女儿的安危,一夜未眠。

    次日一早,云卫又出现在了书房内,“主子,在小姐的房内发现了一滴血迹。除此以外再没有任何痕迹,应是被前晚的雨掩盖了。”

    定国公的一颗心沉到了底,有血迹就表示华儿受伤了。一双手青筋暴起,双目通红,怒道:“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将人掳走,还没有留下半丝痕迹,看来暗卫得好好整顿整顿了。下去继续找。”

    云卫也知道是暗卫失职,让人偷溜进来,还完全没察觉到。

    连日的寻找,依旧没有发现丝毫线索,就仿佛人间蒸发一样。定国公成日的呆在书房里听传回来的消息和调派人手扩大范围寻找,世子云兮若发现了父亲近两日的反常,也敏锐的发现了暗卫暗中的频繁调动,感觉出事了,而且他也有好几日不曾看见妹妹了。

    第三日一早,他来到书房,神色沉重,直接开口询问:“父亲,是不是妹妹出事了?”

    定国公看着这个一向聪慧的儿子,知道是瞒不住他的,声音低沉的说:“是,华儿失踪了。”

    云兮若得到确切的答案,仍是一怔,快步走到父亲面前,焦急万分,一口气问了一串问题,“妹妹是不是桃花宴那日就不见了?父亲这几日是不是一直派暗卫暗中寻找?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定国公瘫坐在椅子上,满脸疲态,神思忧伤,“就是那日华儿的丫鬟急急忙忙的过来找我,说华儿不见了,我只以为她是不想参加宴席,跑出去贪玩了,就让云卫去查查头一晚有没有什么异常,结果什么也没查到。之后要陪驾,我也就暂时没管,想着晚上肯定会回来。可第二日在你妹妹房间里发现了一滴血迹,我才肯定出事了。”

    云兮若从话中听出了疑惑,“一滴血?可还查出什么?况且妹妹不是会跑出去贪玩的性子,她连话都不愿意和别人多说一句,怎么可能连乐仪都不带就出去。”

    “是......华儿不会,可胥丫头会!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线索了。”定国公也不打算再瞒着他了,沉声吩咐着:“云卫,把外面守好了,书房周围一个人都不许有。”

    云兮若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的疑惑就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胥丫头是谁?”

    “别急,事关你妹妹,今日我全都会告诉你。”定国公自己动手到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开口。

    “此时说来话长,你们知道的是华儿7岁时生了一场大病,需要静养,所以这十年的时间她一直住在桃林,实则不尽然,当年她母亲私下去见一位故人,华儿也想跟着出去玩,馨柔不同意,可华儿偷偷的藏在马车里也跟去了,等馨柔发现时,已经走出百里外,也就让她跟着了。等到约定的时间,她们娘俩都没回来,我派人出去找才知道出事了。

    等我赶到时,满地的尸首,惨不忍睹,我派出保护馨柔的人全都死了,最后在衣柜里找到的你妹妹,从现场来看,追杀他们那波人应该也是仓惶逃走的,要不然不会还留下活口,我猜是后来有人救了你妹妹一命,只不过他没发现罢了。

    带回你妹妹后,她就发高烧昏迷了三天三夜,醒过来后,一切都不记得,谁也不认识了,问她知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她说她叫胥凝,我当时就傻了,心想会不会是伤了脑袋,可所有郎中包括太医诊断后,都说脑袋上没伤,应该没伤到脑袋。我也就信了,打算在看看。

    可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你妹妹她时而说自己是华儿、时而说自己是胥凝,有的时候连自己做了什么,也全然不记得,我想着这样住在国公府,迟早会出事,便以静养为名安排她去蓁园住段时间,那里安静,人少,同时也私下里找了很多名医诊治,没一个人诊得出来原因。

    几年后,我找到了精通医术的无荒大师,他诊断过后说你妹妹是心神不稳,神识有损,说白点就是人有三魂七魄,可华儿有六魂七魄。

    是不是听起来很是不可思议?哎......

    之后经过无荒大师的治疗,你妹妹她确实好了许多,至少意识清明了,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只不过还是会经常性情大变,她和胥丫头两个人是完全两种性格,我怕吓到别人,对华儿名声也不好,所以这些年就一直让她住在桃林。

    这件事只有我和乐仪知道。所以桃花宴那日我以为是胥丫头贪玩跑出去了,也就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不是这回事,你妹妹是出事了,这方圆百里该找的都找了,始终没有任何线索,胥丫头就算再贪玩也不会如此没有分寸。”

    听完这些,云兮若缓了好一会儿,他需要消化一下,随后开口:“父亲,你的意思是,妹妹多了三魂,体内还住了一个性情完全不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