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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付扬在这座别墅里如同惊弓之鸟,神经高度紧张,任何一点轻微的动静都会让他心惊肉跳。
可是,再去老金和娜姐那里岂不被人笑话,堂堂江湖大佬付扬竟然被吓得如同落汤鸡似的。算了,不去也罢!何况明天就走,今晚还要收拾东西呢!
然而付先生很不幸,他的仇敌路莉借着夜幕的掩盖,偷偷回到了这座城市,此时刚刚离开高铁站。
虽然已经是晚上了,路莉还是戴着帽子和宽大的墨镜,一出高铁站就步履匆匆的打车去了预定的酒店,在她身后跟着那位长发帮手。
前来高铁站接他们的是个瘦瘦的年轻人,他就是一直帮助路莉和长发帮手的那位朋友。
今夜,她们不远千里的来到这里,瞄准的目标依然是付扬!
付先生躺在床上惴惴不安,生怕诡异的声音再次飘然而至!他希望满心今夜快点过去,明天一早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都不会加快或减缓速度。
午夜,别墅里不可避免的继续上演了诡异的一幕,与以往略有不同的是,这次付扬看到了诡异的影子。
脚步声和敲门声惊醒付先生之后,他在惶恐惊惧中看到了一个白乎乎的身影,长衣飘飘,脸色如同白纸,垂下来的黑发耷拉在前胸,这个惊秫的影子一晃而过,只在付先生的视线里停留了几秒钟就消失了。
与此同时,凄厉的惨叫和鬼魅般窸窸窣窣的呜咽、还伴随着恶毒的诅咒声响彻整座别墅里,大约两分钟的功夫,一切完全消失,别墅里重归平静。
付扬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跑出来的!
娜姐听见疾风暴雨般的砸门声,揉着眼打开大门伸头看了看,吓了一跳。
一向颇有风度的先生如同发狂的疯子似的,光着双脚、衣衫不整、面如死灰、浑身打着哆嗦,两只手抱着头,连眼睛也不敢睁开。
还是像以前一样,他在娜姐的房间里坐着。神智时而清醒时而混乱,身体不停的颤抖,眼神迷离。
此时是凌晨3点,高铁站里,路莉和他的长发帮手踏上了回程的列车,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
列车开动的时候,路莉不由自主的向车窗外看了看。
她真想留下来,哪怕在这里只逗留一天,和展飞见面后依偎着温存一番。
可是不行,她不敢在这里和展飞见面,不想给心爱的人带来无妄之灾,哪怕这种可能只有万分之一!
“再等等吧,等到付扬死了或者成了废人,我就可以无拘无束的、随心所欲的重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列车出站的一霎间,路莉心里这样想着。
付扬惶恐不安的躲在娜姐的客厅里,靠着酒精的麻醉缓和内心的恐惧,他几乎不能用正常的思维来审视三番五次发生的诡异事件了。
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尽快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他的眼神飘忽不定、扑朔迷离,不停的看墙上的钟表。
昨天和林颖约定的时间是五点半出发,去徕山,现在已经是四点多了。
外面飘起了蒙蒙细雨,凉意顿起!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林颖起床后手脚麻利的洗漱装扮。
门外,姜林已经把车开过来等着了。
“我看你就别去了,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养好精神!或者到医院里找医生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产生的幻觉。”娜姐关心的劝付扬。
“别说了!”付扬极不耐烦的回答。
“你想到外地散心也行,总得告诉我们去什么地方吧!”老金插嘴问。
“我想先到凤池老家去一趟,付山在那里,他能照应我,你们就放心吧!我走之后好好用心管理生意,看好兄弟们、别让他们出去惹是生非。”付扬不想多啰嗦,随口说了句谎话,随即又嘱咐着。
送执意要走的付先生离开之后,老金看了看娜姐,嘴里嘀咕了一句,他说:“事情绝对没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幻觉能把付先生搞成这样吗?”
“你的意思是?”娜姐疑惑的问。
“有些事情,你和我很可能都被蒙在鼓里了,以后多长个心眼儿吧!”老金阴阳怪气的说着,抬脚进了门。
“哎,你有什么话不能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吗?”
“等着瞧吧!听人说书不如睁大眼看戏,那样才过瘾!”老金说完没再理她,关上门,回床继续睡觉。
十几公里外,林颖站在家门口。
从下楼后第一眼看见付扬,林颖就感觉他很不正常,不光面如灰土、眼神飘忽不定,连说话也颠三倒四的。究竟怎么了?
本来想张口问问,但是看到他竭力掩饰的样子,只好知趣的闭上了嘴。
“现在就走,假如一切顺利的话,大约下午两点钟左右就能到徕山,可以走了吗?”付扬问,说话间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里神采飞扬的劲头儿。
“走吧!”林颖微微一笑。
此时,天色大亮,一前一后两辆车在迷蒙雨雾中开始了八百公里的征程。
付先生坐在后排,疲惫的闭着双眼,看起来若有所思,实际上思绪万千、脑袋里一片混乱。
林颖坐在自己的车里,无论内心还是外表都极不自然,昨天令人尴尬的一幕不停的在眼前飘来飘去,挥之不去。
扭头看看姜林,这家伙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手里握方向盘,完全没有了以往乐呵呵的神色。
七点钟,依旧住在医院里疗养的卢汉睁开了眼。
两天来,虽然在医生和护士看来,他表现的非常坚强。可是失去了一条胳膊,身体上疼痛和心理上的打击绝非一时半会儿就能消弭的。
卢汉扭着头看看自己缠着绷带的左肩,哀叹一声,又想到几千里外白发苍苍的母亲,两行泪禁不住从眼眶里往外流,可是,哭又有什么用呢?
残酷的现状终究还得自己去面对。
趴在床脚的娅茜抬起头,脸上带着疲惫的神情,睡眼朦胧。
她看了看泪流满面的卢汉,默不作声的站起来拿着纸巾为卢汉擦干泪水之后,问:“是不是该告诉你家里的亲人?”
卢汉没吱声,只是左右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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