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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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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着众人的面,无天把到了嘴边的“草包”两个字给活生生的吞下肚里,这种场合还是要注意分寸!

    这颠倒黑白的本领真是让人汗颜,容九禅很生气,但是他看到一巷真人的眼睛时,他极力扼制住自己的气愤,因为他一直在告诫自己——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让一巷真人颜面扫地!

    容九禅尽量使自己保持冷静的状态,他反问道:“那行,你说,我们是如何挑衅你们的?”

    无天觉得自己占了上风,心生喜,开口就说:“你们挡路,不让我们过去!”

    容九禅又问:“请问,我们为何要挡你们的道路?”

    无天有些答不上来,说:“谁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容九禅:“说不出来了吧,是因为我们根本没有挡道!还有,你说我们辱骂你们,怎么骂的?”

    无天说:“你们骂我们是草包,是野狗,是见不得人的......”,说不下去了。

    容九禅追问,“这不是我跟兄长会说出口的,掌门真人一向严格教导我们要礼遇待人,不可丧失口德!还有,你为什么不说下去呢?还是你自己都说不出口呢?我为什么要骂你是野狗,你是云间阁堂堂三修道长的真传弟子,我骂你是野狗,那我不是骂了整个云间阁、还有三修道长吗?三修道长是堂堂正正的云间阁长老,我们不会这样说的,况且还是兄长的师傅,他很敬师!如果真这么说了,这让云间阁颜面何存?”

    这话一出,下面的众弟子中间有一些小小的骚动,那天不在场的弟子都表示是这么个理。在场的弟子,都默不作声,低着头不说话。

    这话刺痛了三修道长的心窝,他一直因为自己的修行没有一巷真人高而耿耿于怀,现在这样说,无异于在他的伤口上补刀。他怒喝道:“孽障,休得无礼!”

    容九禅毕恭毕敬的作揖,“三修道长,不是我无礼,是您的弟子说出的这些话。我是断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的,我自知是个闲人,在云间阁多有叨扰本就不好意思,很对不住掌门真人,我是断不能毁坏云间阁和掌门的声誉的!”

    无天:“你浑说,你明明就是嫉妒我们!”

    容九禅:“我为什么要嫉妒?是掌门真人对我不好吗?还是说净室让我呆腻了?”

    这是赤裸裸的炫耀啊,有靠山就是说话有底气,他说出这话就是激怒对方的。

    无天:“你就是嫉妒,嫉妒我们是云间阁的正式弟子,有师傅,而你就是一个野狗,是被抛弃的野杂种!不要因为有掌门真人替你撑腰,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你给我等着!”

    容九禅:“我等着被你们骂?还是等着被你们打死?”

    到了这一步,为首的人也听不下去了,三修道长见自己的弟子有些失去理智,于是出声喝道:“住口!休得胡说!”

    场面一度尴尬,在一巷真人的面前,三修道长不好再过分压着容九禅,稍作收敛。三修道长的怒气是不可抑制的,近些时间,他越发的易怒,这些情况,一巷真人全看在眼里。

    一巷真人一直不发话,现在也看不下去了,温声道:“九禅,你说的可是实话?”

    容九禅作揖行礼,“回掌门的话,九禅所说,句句属实,不敢撒谎!”

    三修道长感觉到一巷真人有意为容九禅说话,自是也坐不住了,他大声说:“你们都说自己有理,如何证明?”

    容九禅有些气闷,怎么证明,刚刚不就是在证明吗?看来,他是真的想偏袒自己的弟子了。

    一巷真人在一旁,沉默片刻,三修道长的意图,他很清楚,但是他也不允许有人栽赃陷害容九禅。

    掌门真人不答话,现场再一次陷入沉寂,一巷真人跟着三修道长的话重复道:“怎么证明?”

    是的,不管他有多相信容九禅,有多不想容九禅受委屈,在众人面前,都要靠他自己找到方法证明自己是被冤枉的。

    这不是淡漠,是一种希翼,更是一种磨炼!

    容九禅能理解道一巷真人的这番苦心,所以他会找到办法来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

    云间阁素来教导弟子要以诚信行于世,这是对做人的基本准则,若是做不到诚信二字,又如何立于世呢?

    容九禅恭恭敬敬地跪拜在一巷真人的下方,不卑不亢,处变不惊,这不是一个孩子身上该有的反应,让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接下来说的话。

    容九禅:“真人,我可以喝下试心酒!也可以承受问心钉!”

    不管是试心酒,还是问心钉,这都是证明自己是否说谎的最好证明。但是,这也是极危险的方式。当容九禅说出这话的时候,无边等人开始焦急。

    不知道真相的人,在大殿上开始议论纷纷,不少人在议论这件事的严重性,没人敢懈怠。当容九禅说出这话的时候,三修道长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问心钉的威力,只有心诚且功力高强的人才承受的起,容九禅愿意承担这样的试验,说明他真的问心无愧!三修道长立即制止,“你没有练过心法道法,我看,问心钉就算了吧!”

    众人皆是不明白,一向不好说话的三修道长会顾及到容九禅没有功法护身这件事吗?那些年少的弟子,直呼三修道长为容九禅着想,仁爱!

    其实,背后真正的原因,会让人心凉!

    一巷真人明白三修道长的意思,他不好当众拆台,毕竟身份如此。

    容九禅说:“多谢道长的厚爱,我是承受不起!但,不管是问心钉还是试心酒,我都愿意一试!”

    容九禅的话说的有退有进,一巷真人内心欣慰,为了不让场面过于尴尬,一巷真人一锤定音——那就接受试心酒吧!

    一直把希望寄托在师傅身上的无天,闻之色变。在他内心,问心钉、试心酒,他一样都不想试!无天开始慌乱,用眼神向三修道长跟无边等人求助!

    他开始后悔,在容九禅昏迷的期间,自己为什么没有逃走!心虚使他们变得不安,到了这一步,不管是接受试验还是反悔,都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他们自己说了谎!

    一巷真人一锤定音后,现场稍微引起一片小骚动,随即又安静下来。三修道长怒目危坐在上方,心知肚明,此刻,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三修道长怒目盯着容九禅,容九禅装作读不懂他的威怒;三修道长把目光投向无天,那是一双求助的眼睛正等着他的信号接收。

    心道不妙,三修道长也无能为力,他只是恨,恨容九禅,恨掌门真人收留了容九禅......

    原本泰然的无边,此刻也开始焦躁不安起来,到了这一步,他也很后悔当初没让无天离开云间阁。只是,现在即使后悔,也来不及了!

    掌门真人发话,没人敢强硬地反驳。掌门真人吩咐人去取试心酒来,很快就有人端着一个精致的小瓶上前来,交给三修道长跟另外两位师叔查验!

    一直秘密封存的试心酒,当然没有问题,七锋师叔向掌门真人禀报,“启禀掌门真人,试心酒已查验,可以启封试问!”

    掌门真人点头,示意七锋师叔退下,七锋师叔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掌门真人吩咐另一位师叔,“五铎,你去!”

    五铎师叔很精明,掌门这是让他来执掌试问之事。五铎早已知晓三修道长的心思,但是他也知道掌门真人的意图,从容九禅道云间阁起,三修道长就不待见容九禅,个中缘由他不清楚,他也知道掌门真人对容九禅的喜爱。

    把这样一件两面不讨好的事塞给自己,五铎心里有苦不能说!

    但是,程序就是程序,真相就是真相,既然掌门真人信任自己,五铎就摒弃杂念,专心主持试验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