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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珠歆面色从容道:“死里逃生一回,才知生命诚可贵,女儿是不想错过这任何一道景色,这才用纸笔记下。”
姜桃想到迟珠歆被人打晕丢弃的事就难受,而迟珠歆头上刺眼的白色纱布更是时时提醒着她这件事是真实发生了的,只觉得心里绞痛。
迟珠歆心里愧疚得很,她只是出于无奈才利用一个母亲心疼女儿遭遇的心,绝非故意撒谎。
若是姜桃得知朱歆已死,再告诉她自己不仅不是朱歆,甚至不是这个朝代的人,怕也是不会再接受自己了。
一路上三人都没说什么话,各自怀着心事。
来到第一户人家,姜桃热络地和那户人家的主人打了个招呼,那穿着黄褐色粗布麻衣的妇人也笑着回应着,若不是听姜桃说这家的小女儿已经个把月没有出现过了,她是真的不敢相信这妇人丢了女儿。
妇人粗糙的手摸了摸迟珠歆的脸,一副心疼的模样道:“哎哟,前些天听说歆儿受伤了,这才几天不见,怎么瘦了这么多?老朱家没给姑娘吃食?瞧把歆儿瘦的,怕是一阵风儿刮来就把人吹跑咯。”
姜桃心里本就难受得紧,她这样一说,更难过了。
朱律懊恼道:“是我们夫妻二人没看好女儿,话说老陈家,你家巧丫头找回来了吗?”
陈氏妇人一听这名字,当即黑了脸,骂骂咧咧道:“还提这不孝女做什么?怕不是早就同情郎约好私奔,眼里早没我这娘了,我还找她作甚?就当生了块叉烧被狗叼走了。”
迟珠歆嘴角一阵抽搐,在册子里记下妇人所说的话。
“陈婶,巧儿姐恐怕是回不来了,此番我等是来通知您收尸的。”迟珠歆合上了册子,镇定地看着陈氏。
陈氏听到收尸二字时,整个人都僵住了,一脸不敢相信得看着他们。
“死了?那个不孝女……死了?”陈氏眼中含泪,仍是不敢相信。
迟珠歆点了点头,说道:“逝者已逝,生者多多保重。”
许是因为姜桃的缘故,迟珠歆特别不愿见到这种场面,赶忙扯着姜桃的袖摆往外走。
他们前脚刚出了院子,陈氏撕心裂肺的哭喊就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后来他们又去了些地方,姜桃和朱律越来越不想对受害者家属说出那些句句扎心的话,迟珠歆的心也随着走过的地方越来越多而越来越沉重,甚至连那句节哀的话都说不出来。
整整十二条人命,十二个青春少艾的漂亮姑娘,她们大部分或许因为是女儿被家里嫌弃着,可当其家人听见她们已死的事实时,也还是悲痛欲绝,痛不欲生。
可就算如此,她们的家属也没有报官,美其名曰是为了她们的声誉,实则还是担心她们的遇害会影响家中剩存女儿的婚嫁。
经过走访调查发现,这些女子均未得罪过什么人,且有的是在家中失踪的,有的则是出了门后就再没有回来过。
只是这些女子都没有许配人家,全都待字闺中。
此行迟珠歆还得知,原主朱歆不仅生性活泼爱玩,而且心肠极好,常常帮邻居干活,还十分聪明,动手能力更是了得,村里几乎没有人能对她说出个不好的字来。
要说不好,那便是过于活泼,比枝头上的雀儿还能叽叽喳喳,今儿拉着那家的小子下水摸鱼捉虾,明儿拉着这家姑娘田野观花,人家好好的孩子被朱歆带得愣是不想回家,还扬言要离家出走来朱家当孩子,可把家长们气得够呛。
按理说这样的性格,怎么也不会得罪什么人,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吧。
……
“主子,属下护主不力,请主子赐罪!”
院子里,钱骞双膝跪地,又惊又喜的看着眼前的人。
叶安喝了口凉水润嗓,问道:“找到许云柏了么?”
钱骞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笑道:“钱骞办事,主子还有可担忧的地方吗?那自然是找着了,许都尉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叶安便抬手示意闭嘴。
他这护卫哪哪都好,论忠心他无话可说,忠诚不二,论机灵也是差不到哪去,短短时间能在这个不小的村里找到自己,就是长了张碎嘴,成天话多个没完。
钱骞知道主子是又嫌自己话多了,乖乖闭上了嘴,乖巧地跪在叶安脚下。
叶安想了想,开口道:“你去跟许云柏说,让他派几个捕快过来,这里有命案。”
钱骞疑惑道:“有命案那也是交给当地的衙门办的啊,哪能让您屈尊,亲自接管。”
叶安这会儿连话都不想跟他说,只平静地盯着钱骞,就算他只穿了一身做工简单的普通衣裳,可仍难掩他尊贵逼人的气质,随处一坐便不怒自威,仿佛万物皆是他的脚下臣。
钱骞待在叶安身边十年,自然知道主子这是暴风前的宁静,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拾起地上的剑麻溜的走了,像是身后有会食人的魔鬼追着。
快到朱宅院门时,迟珠歆瞧见有高瘦矮胖的俩人正鬼鬼祟祟地在附近不知干着什么,便心生好奇过去看看。
姜桃和朱律看着近在咫尺的院门,而迟珠歆又是个随身带着短刀的,便放她去了。
迟珠歆轻手轻脚绕到二人身后,手握短刀,大声喝道:“你二人鬼鬼祟祟在做什么!”
那二人被迟珠歆吓了一跳,转过身正想发火,看清迟珠歆的脸后又是一阵尖叫。
“鬼!鬼!我就说不能杀不能杀,这还是青天白日的就来索命了,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身形矮胖的男子蹲在墙角,双手捂着脑袋,声音又大又刺耳。
那名高高瘦瘦的男子也没好到哪里去,一长马脸又长又白,嘴唇不停抖动,双腿哆哆嗦嗦,眼睛更是瞪得老大。
有些眼熟……
迟珠歆眯了眯眼,瞬间想起眼前这两人是如何对朱歆下的狠手,滔天怒意顿时升起。
她拔出短刀,疯了般刺向二人。
胖子尖叫连连,喊道:“狗蛋,狗蛋救我,我不想死!”
狗蛋自顾不暇,哪还有闲工夫管他。
迟珠歆挥刀如闪电,一把短刀在她手上似活的般,精准地逼向他们,动作快而狠,若不是因为迟珠歆尚有一丝理智,只怕二人早已死了千遍万遍。
可即便如此,二人还是被迟珠歆划了数刀,且没有一刀危及性命。
迟珠歆收了刀,咬牙切齿的问道:“为什么?”
指的自然是为什么要杀朱歆。
狗蛋跪在地上求饶:“你听我说你听我说,真的不是我们要杀你,是有人给了我们一笔钱,你也知道我爹身体不好,我们家没钱给我爹治病,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
胖子也跪在地上哭着附和:“把你丢到林子里后,我们回去也是吃不好睡不好的,那人却迟迟不给钱,狗蛋他爹的病要是不治,恐怕连这个冬天都熬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