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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拒绝了豫王!
闻言,豫王变了脸色,不悦道:“王大人,如今连本王说的话,你都不听了吗?本王不过要跟王谦单独说话,怎么,这也不行吗?还是说,你就认定了科举舞弊案跟王谦有关系了?”
“殿下慎言,臣并非这样觉得,只是现下臣奉陛下旨意彻查此案,还请豫王殿下配合。”王耀林自然知晓豫王跟王谦关系亲近,可那又如何,他听命陛下,对陛下效忠。
腰间的佩剑已经刺伤了两个守宫门的侍卫,豫王不介意再沾上人血,拔出腰间的佩剑,豫王直接比着王耀林,冷声道:“王大人,你这是要违抗本王的命令。”
见到这种情况,王谦再也忍不住出声道:“豫王殿下,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不枉我们相识一场,只不过王大人也是奉命行事,你还是请回吧!”不断的使眼色,让豫王离开。
豫王也想离开,可想起那封信,他的双腿就移不开脚,手中举着的佩剑依旧对着王耀林。
电花火石之间,王耀林拿出了陛下赏赐给他的尚方宝剑,对着豫王道:“殿下总该认识吧!”今日豫王殿下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这是父皇御书房的尚方宝剑,听说赏赐给了王耀林,却没想到王耀林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威胁他。这口怨气,豫王暂且忍下了,他可以刺伤两个守宫门的侍卫,但是王耀林,在他拿出陛下的尚方宝剑之后,他怂了。
既然王耀林要带着王谦回大理寺卿审问,他跟着去便是。
对此,王耀林倒是没异议,豫王殿下想去便去。
就这样,一行人很快到了大理寺公堂之上,王耀林早就命令侍卫们准备好审问。公堂之上站着谦谦君子王谦,还有他身后一个小厮,王耀林朝豫王看了一眼,发现他坐下来,接下来就可以开始盘问。
越听豫王的脸色越是难看,王谦在说什么,他怎么可能是科举舞弊案的主谋,他所认识的王谦,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不贪图钱财。曾经两人一起去客栈里吃饭,王谦还不吝啬的多给了小二赏钱。
“王大人,我认罪,的确是我让顺子装作算命的,出卖了此次会试的试题答案。”王谦跪在地上,身后跪着他口中的顺子,是王谦书房外扫地的小厮。
早上王耀林一起床,就得到王谦府上传来的消息,说礼部侍郎府有重大的发现,二话没说,王谦便穿上衣裳赶往礼部侍郎府。王谦承认了他是主谋,在礼部侍郎府的时候,王谦也拿出了十余位作弊举子的七十几万两银票,这些证据赤裸裸的摆放在公堂之上,由不得豫王不信服。
豫王暴跳如雷,不可能,这不可能,王谦怎么可能是主谋?气鼓鼓的走到王谦身边,蹲下身子,揪着他的衣袍,质问:“到底是逼着你?你告诉我,本王替你讨回公道。”
王谦淡然一笑,伸手推开了豫王,道:“多谢豫王殿下一片好意,只不过这一次要让殿下失望,的确是微臣主使,出卖了会试的答案。”
再也忍不住动手打了王谦的豫王,心头怒火蹭蹭的往上涨,都什么时候了,这可是大理寺的公堂之上,王谦还想不想要前程了,他是外祖父的得意门生,当朝年轻有为,深受父皇器重的礼部侍郎,他有什么理由要出卖科举试题的答案。
豫王下手很重,王谦丝毫不闪躲,任由着他打,很快王谦的脸上就鼻青脸肿,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
王耀林一个眼神使过去,两个衙役拉开了豫王。
豫王深呼吸一口气,站直了身子,道:“王大人,本王觉得此案必定有内情,本王相信王谦,一定有人在背后要挟他,还请王大人明察。”恨铁不成钢的在心底骂着王谦,到底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威胁王谦,在脑海中盘算着也没几个人。
“豫王殿下,我辜负了你的信任,难得殿下如此相信我,替我说话,不过殿下,大可不必为我白费力气,真的没有任何人威胁我。王大人,请将此案如实的汇报给陛下,我听候陛下的发落。”王谦恭敬的对着豫王磕头,之后看向王耀林。
“那你为何要出卖会试的答案,你要那么多钱作甚?”豫王咬牙切齿的问道。该死的王谦,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嘴硬,不肯改口。
王耀林也来了兴致,探着身子,直勾勾的盯着王谦。
勾唇冷笑,王谦道:“不瞒豫王殿下和王大人,我家中还有母亲和妹妹,妹妹快要出阁了,我想着能趁着今年的会试,正好我是主考官之一,能利用这一次的机会,给我的妹妹多准备一些嫁妆,能让她日后在婆家能挺直腰杆。”
豫王:“······”
王耀林:“······”
就为了这个,王谦竟然知法犯法,连自己的前程都不要了,殊不知银钱那是买不来幸福,他的妹妹出嫁后最大的依靠便是他,现下好了,东窗事发,王谦承认了,再也没法隐瞒。没有王谦这位礼部侍郎的兄长护着,他的妹妹能嫁到什么好人家,相反还会被嫌弃,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公堂外来了锦衣卫,为首的是林博涛,他怎么来了?
王耀林朝他看过去,只见林博涛对着他颔首,之后便走到豫王跟前,冷声道:“臣奉命请豫王殿下回宫。”
奉命,自然是奉陛下之命。
豫王这会因着王谦认罪焦头烂额,林博涛又来让他回宫,他唯有深深的看着王谦一眼,斩钉截铁道:“王谦,你等着,本王不会让你蒙冤。”
见状,王耀林跟着他们一同入宫,吩咐衙役将王谦和顺子收押,一切等他回宫后再做处决。
阿九急匆匆的推开门跑进来,打断了正在批改奏折的太子,他不悦的抬起头,没等他开口,阿九快速道:“殿下,王谦认罪了。”
正在研磨的韩锦绣心底咯噔一下,问道:“你说什么?”
“太子妃,王谦认罪了,现在王大人入宫了,还有豫王殿下,他被林大人带回宫了。”阿九道。
认罪了,王谦他认罪了。
再之后,韩锦绣便掀起裙角转身离开,她得去看看。
“站住,不许去!”太子清冷的嗓音从耳畔传来。
深呼吸一口气,韩锦绣笑着转身:“为何?”她怎么就不能去看看?
太子面无表情道:“这个时候,你去作甚?能改变什么,还是说你要袒护豫王和王谦?”眼前站着的女子是他的太子妃,自然得约束她的言行。
扯了扯嘴角,韩锦绣不屑道:“原来在殿下眼里,妾身竟然是这样的人。”的确太伤人了,她这么做为了谁,难道不是他吗?
刚要转身离开的韩锦绣被太子一个起身拉住了,阿九见状,识趣的退下,又将宫门关上。
“松开!”
“不送!”
“撒手,我让你撒手。”韩锦绣的衣袖被太子紧紧的攥在手心里,迫于无奈她只能抬脚朝太子踩过去,谁知道太子竟然像没事人一般,气定神闲的依旧不肯撒手,这让韩锦绣颇为无奈。
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要跟太子置气,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最终韩锦绣挤出一抹笑容道:“殿下,妾身觉得此事并非王谦所为,跟豫王也没有关联,最后还会牵扯到殿下,还请殿下三思。”
话音刚落下,韩锦绣以为太子能松开些,最起码能让她舒坦些,可谁知道太子闻言一怔,眼中波光微闪,紧抿的嘴唇越发抿成一条钢丝一般的丝线,加重手中捏着韩锦绣衣裳的力道,将她拉到身边,贴在她耳边道:“太子妃,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有些话不能乱说。”
韩锦绣面色羞红,还从未跟太子这般近的接触过,一颗心砰砰砰直跳,她强捏着手中的玉指,告诉自己要镇定,随后直面太子:“殿下,妾身知道,妾身既然能说出来,既然有妾身的理由,现在还请殿下随妾身去一趟御书房,恳求殿下相信妾身,妾身不会害你。科举舞弊案真的与王谦和豫王无关!”
信誓旦旦的口吻听在太子的耳朵里越发觉得刺耳,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些?难道,一个奇怪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划过,瞬间让太子松开了韩锦绣。
掸了掸衣袍,太子走在前面:“走吧!”
这是太子选择相信韩锦绣了,略微松口气,韩锦绣跟上了太子的步伐,夫妻俩一同去了御书房。
殊不知,此刻的御书房异常的热闹,陈皇后、杨德妃、吴贤妃连同王丽妃四人都在,王耀林、林博涛和豫王进来的时候,依次有虚的给帝后等人请安行礼。
杨德妃飞快的朝豫王看过去,面上的担忧不言而喻,衣袖下的双手紧紧的蜷缩着,手掌心直冒细细密密的冷汗,这一次怕是在劫难逃。
陛下朝下首看过去:“皇后,你们先退下吧!”这显然是不愿意让后宫的人干涉前朝的事。
之所以陈皇后、吴贤妃和王丽妃会出现在御书房,那是因为三人听到风声,一起来他跟前为豫王求情,呵呵呵呵,陛下不相信她们有那么好的心,不过来看热闹罢了。
准备好要看戏的陈皇后,就要这样被赶走,她柔声道:“陛下,豫王终究还是个孩子,希望陛下对他从轻发落。臣妾身为豫王的嫡母,未管教约束好他,请陛下责罚。”
闻言,杨德妃心里咯噔一下,豫王是她嫡亲的儿子,是她没有管教约束好他才是,陈皇后这是在暗自讽刺她罢了。
吴贤妃、王丽妃随后起身说了些好话。
砰的一声,陛下冷声道:“朕让你们都退下,一个一个都当做耳旁风了,是不是!”
半路上,阿九得到消息,陈皇后连同杨德妃、吴贤妃、王丽妃四人都离开御书房,他们还要不要去了?
太子停下脚步看向身旁的韩锦绣,骤然道:“太子妃,孤觉得胸口有些闷,这御书房今个就不去了。”
朝太子看过去,他的胸口觉得闷,脸色也有发白,额头上还有细细密密的一层汗,韩锦绣偏头一想,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紫色的丝帕,替太子擦拭额头。
看到这一幕的阿九、安梅、安心等人纷纷别过脸。
陈皇后等人都走了,他们夫妻俩硬是去御书房的话,怕是也不会落好。就这样,太子连同韩锦绣又回到了东宫,这一次太子并没有着急赶着她离开,而是由着韩锦绣留在东宫,吩咐阿九领着她去小厨房给太子熬药。
在御书房的陛下得知王谦认罪,王耀林上呈了王谦的认罪书,还有七十几万两的银票,认证物证具在,王谦供认不讳,此案就可以了解了。
“好一个王谦,枉费朕这般信任他,钦点他做今年会试的主考官,他却为了一己私利,出卖会试试题的答案,实在可恶至极!王爱卿,你做的很好,现在朕就下令罢免礼部侍郎王谦,大理寺依本朝律法处置他,不可徇私枉法,定要严惩,杀一儆百,以儆效尤!”陛下沉声道。
“是,臣领命。”王耀林作揖答道。
豫王见状,再也忍不住上前道:“父皇,王谦绝对是被人威胁,父皇,还请父皇查明其中的真相,儿臣愿意以性命担保,王谦绝对不会作弊,出卖科举的答案。父皇,儿臣······”
还没说完,就被陛下打断了:“你给朕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如今证据确凿,王谦自己都认罪了,你却跟朕说王谦是被人威胁,被谁威胁?朕正要追究你在宫门刺伤两个侍卫,你却替王谦求情!哼,朕告诉你,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他王谦是何人!”
越发的让陛下怀疑,莫不是豫王在背后指使王谦,有了这想法,陛下就更加不待见面前的豫王了,伸手抄起一本奏折朝豫王的头上砸过去:“你这个混账,还不给朕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