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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七章 不能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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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正平领着金氏绕小路去了书房,金氏双手置于腹间不停按压,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无措渐渐变得冷静。

    十多年前她和沈正平私下来往就隐瞒的滴水不漏,就算有什么端倪,这十几年过去,任沈戚有通天的本领,都查不到这所谓密辛,查不到当年的事,沈蓉的身份自然也就不会暴露,只要沈蓉的身份无人知晓,她的处境就是安全的。

    金氏把事情想通,总算有了些心理安慰,她看了一眼沈正平的背脊,眼底溢出一抹狠厉。

    她把筹码全都压在沈正平身上,这举动着实有些蠢,十多年了,沈正平和她说了无数次,有朝一日会除了杨氏扶她上位,可是这一日她等了十几年也没等来。

    倒是杨氏的一对儿女,如今渐渐羽翼丰满,她若再放任下去,就算她真等到了那一日,不还得看着沈若华两人的脸色过活,那她岂不还是被人踩在脚下!

    金氏捏了捏拳,忍气吞声十多年,她不是为了换个高贵身份继续忍气吞声的!

    二人迈进府上的书房,沈正平在案前坐下,疲惫的抹了把脸,干涩开嗓:“日后,你我不可再走的如此近了。”

    金氏颔首没有出声,沈正平瞧着有些心疼,哑着嗓子继续道:“不过,这些年你我隐瞒的很好,沈戚现如今没有深思,此事暂时还不会闹大,你只管放心。”

    金氏收敛了眸中的野心,乖巧的点头:“好,那我等着老爷。”

    沈正平起身想要去抱她,金氏垂下眸退了一步,躲开了他,温声道:“如今夫人已经怀疑了,老爷日后切勿再对我做这样的举动,若是事情暴露,我死了无所谓,可是蓉儿还怎么做人。”

    金氏哽咽了一声,“妾身先走了,大哥保重。”她收回眼中的泪水,装作无事发生的迅速离开了书房。

    沈正平心口揪成了一团,他愤愤在案前坐下,一手成拳狠狠砸在桌面——

    沈正平双目赤红,胸口上下起伏,过了须臾,管家叩响了书房的门扉:“老爷,老奴给您送茶来了。”

    沈正平坐正身子,理了理乱了的衣襟:“进来吧。”

    管家端着托案走了进来,弯腰将托案上的茶盏奉上了桌,沈正平睨了眼那茶,出声道:“去把娄大人喊来。”

    沉月阁偏院

    佩姨娘坐在摇椅上,在门外晒太阳,丫鬟眉兰端着托案从一边走来,将托案放下,捧了汤药过去:“姨娘,该喝药了。”她将手里的药碗呈了上去。

    佩姨娘眉眼之间有些抵触,却仍是乖巧的端了过来,一饮而尽,眉兰从一边的小碗里拿了个蜜饯给她。佩姨娘将蜜饯咬烂,抚摸着小腹,叹道:“眉兰,你说我的肚子都要两个月了,怎么还不显怀呢?”

    眉兰收拾茶盏的动作一顿,笑着回道:“这就是姨娘不懂了,这孩子一两个月都是看不出来的,起码要三四个月呢。姨娘放宽心,娄大人不是说了,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好着呢。”

    佩姨娘被她哄得眉开眼笑,“这就好,眉兰,你帮我把屋里我织的东西拿来。”

    眉兰起身,喊了个丫鬟把屋内的东西取了出来,看着佩姨娘给孩子绣东西的模样,眉兰眼底略过一抹讽刺,出声道:“姨娘,这小少爷出生,衣服鞋子老爷和老夫人肯定会给的,姨娘绣这东西,不伤眼睛啊。”

    佩姨娘喜滋滋的,“这是我第一个孩子,总要给他绣点东西。”

    眉兰挑了挑眉:“那姨娘少绣些,免得伤了眼睛。”她捧着桌案,转身离开了偏院。

    刚走出去没几步,眉兰就撞上了带着药箱走来的娄大人,她微微一愣:“娄大人,今日也是请脉的时候吗?”

    娄大人身后没跟人,他四下看了看,对眉兰道:“老爷迫不及待等着小少爷出生呢。”

    眉兰眉头一拧,转瞬又松了,“好,那娄大人慢走。”

    眉兰将托案送到厨房,又回了偏院,娄大人正在屋内给佩姨娘把脉,他收回手,说道:“姨娘放心,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很好,我每日开给姨娘的药,姨娘都要按时喝。”

    “我知道了,谢谢娄大人。”佩姨娘对娄大人很是客气,临走前给了他一些赏钱。

    眉兰瞥了一眼娄大人,俯身对

    佩姨娘道:“姨娘,奴婢去送送娄大人。”

    佩姨娘抚着肚子,朝眉兰摆了摆手。

    眉兰走出偏院,绕出去没多远,就看见了正等着她的娄大人。

    她快步跑了上去:“娄大人,怎么了?老爷怎么这么急,不是说要再等等?”

    娄大人摇了摇头:“我也不知老爷是怎么想的,总之,你做好准备就是了。”

    “老爷可有说,是什么时候?”

    “就在明日晨昏定省。”

    …

    …

    次日

    眉兰伺候佩姨娘穿了件舒适的衣裳,便留她一人在屋内等候,须臾,端来了一晚药膳。

    那药膳黑乎乎的,泛着难闻的气味,佩姨娘闻了反胃,脸色很是难看:“今日的药膳怎么如此难闻?”

    眉兰不动声色的敛眸:“昨日娄大人说,虽然姨娘胎像稳固,可毕竟是前三个月,还是要多多照顾着,所以今日的药膳量多了一倍,姨娘快喝吧,马上要到晨昏定省的时候了,今个儿可是要和夫人一道去的。”

    即便佩姨娘不想喝那苦哈哈的药膳,但眼看着要到时间,她也只好一闭眼,仰着头喝了下去,眉兰嘴角抿成了一道弯弧,尔后又不动声色的敛了下去,她把药碗端了回来,给了佩姨娘一个蜜饯。

    眉兰捧着托案,掀起里屋的珠帘正要离开,没成想正巧撞上前来找人的杨氏和陈嬷嬷。

    眉兰心口一颤,忙不迭的跪下行礼:“奴婢见过大夫人。”

    杨氏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起来吧。”

    眉兰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掩饰似的把托案往自己身前拢了拢,杨氏没有出声,越过她进了里屋。

    眉兰松了一口气,急匆匆的离开了。

    佩姨娘瞧见了杨氏的身影,从里屋的镜台前站了起来,俯身行礼:“妾身给夫人请安。”

    “免了。”杨氏抬了抬手,“你怀有身孕,胎像没有稳固之前,不必同我行礼了。”

    杨氏拧了拧眉,嗅了嗅这屋内的气味,说道:“你怀有身孕,怎么还用这么重的香?闻得扑鼻。”

    佩姨娘暗暗撇了撇嘴,骂杨氏没有见识,解释也稍带点得意的味道:“这是老爷给妾身的香,说闻着能平心静气,安胎的效果极好,可能是老爷担心妾身的孩子,熏得重了些,不过这好东西嘛,总是不怕多的。”

    杨氏听出了佩姨娘话中的骄傲和讽刺,她毫不动怒的笑了笑,“你闻得惯就好,索性也不是我在这住,之前还担心你在原先的丫鬟房住的不安心,如今看,你倒是适应的很好。”

    这是拐弯抹角的骂她没有当主子的福呢,佩姨娘悻悻的瘪了瘪嘴,不再开口了。

    眉兰回来时,杨氏已经带着佩姨娘出来了,眉兰连忙上前搀人,随杨氏一道去了长鹤堂。

    老夫人卧病在床,按理说晨昏定省该免了,但她又怕这一卧病,家里的人看她老了轻视她,故而就是躺在床上起不来,也要杨氏领着府上的女眷每日来看她。

    众人在长鹤堂前等了半柱香的功夫,梁嬷嬷从内打开了大门,将她们迎了进去。

    老夫人躺在坐在床上,身后倚着枕头,白发一丝不苟的梳起,带了一个暗金色的抹额。

    “给老夫人请安。”

    众人半蹲下身,齐声说道。

    老夫人点了点头:“都起来吧。”

    她看了眼站在后头的万静娴和元宝,“你们俩,是沈城的妻子和儿子?”

    万静娴承受着众人的目光,觉得十分憋屈,之前沈城好的时候,老夫人见她和元宝,一口一个孙媳、乖孙。现在沈城不好了,老夫人就翻脸不认人了。”

    万静娴忍着屈辱俯身点头:“是,妾身是沈城的妻子。这是妾身的儿子,小名叫元宝。”

    元宝还不会说话,但之前见过老夫人,又对他极好,他大概是记住了,盯着老夫人看了一会儿,就咧开嘴笑起来,举着藕节似的小白手冲着老夫人挥。

    这么

    个唇红齿白的小家伙儿,众人看了心里都熨帖,唯独老夫人阴沉着脸,厌恶的别过头:“你还不给他擦擦嘴,流的一地的口水,你是故意恶心老身吗!”

    万静娴一愣,她手忙脚乱的从腰间抽出手帕,把元宝垂在嘴边的涎水擦干净,臊的脸上通红,连眼角都红了。

    杨氏有些不忍,她走上前,询问梁嬷嬷道:“老夫人今日的药吃了吗?”

    梁嬷嬷知道她是想帮万静娴解围,遂点头应声:“大夫人放心,老夫人已经喝过药了。”

    “一日日的提醒我喝药,是告诉老身,老身再不喝药就要死了吗!”老夫人继续无理取闹,杨氏没好气的抿了抿唇,干脆没有理会她。

    沈若华站在后面,身侧是多日未见的佩姨娘。

    佩姨娘怵沈若华,见了她和见了鹌鹑似的,声也不敢出,今日正巧站在她身侧,不知为何竟觉得肚子疼痛,佩姨娘只当是紧张所知,也没放在心上,只是趁着众人不注意,隐晦的揉了揉腹部。

    沈若华站在她身侧,看似心不在焉,实则注意力一直在佩姨娘的身上。觉察到她的动作,沈若华敏锐的偏头看去,微笑询问:“姨娘身子不适?”

    她并未压低声响,这么一问,屋内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佩姨娘一怔,缩了缩脖子,怯生生的回道:“是、是有些不适,兴许是站久了。”

    坐在前头的老夫人遥看过来,吩咐道:“给佩姨娘端个椅子过来。没眼力见的东西,不知道佩姨娘有孕?”

    丫鬟端了椅子上来,眉兰想要搀着佩姨娘坐下,沈若华侧了个身,帮着扶了一把,佩姨娘受宠若惊,连忙抽出手:“多谢大小姐。”

    沈若华直起身子,看着她道:“姨娘身上的熏香忒浓了些吧。”

    眉兰笑道:“大小姐有所不知,这熏香的秘方,可是老爷给娄大人,娄大人再配出来给姨娘的,说能平心静气,是安胎的好东西,姨娘带了有一个多月,身子可好了。”

    沈若华若有所思看了看眉兰,“用得好就好。”

    沈若华漫不经心的往后退了一步,状似无意的念叨:“这么浓重的香气,想必什么气味都压得住。”

    杨氏眸子微颤,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她心底腾起一股疑惑,后面都一言不发,兀自沉默着。

    老夫人今日与其说是让她们来晨昏定省,还不如说是病期积攒了火气,阴阳怪气的将她们一顿训斥,众人心里都积了怒气,手里的丝帕被揪的稀巴烂。

    金氏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佩姨娘的身上,她是第一个察觉到佩姨娘眉眼神色有变的人,她关心的凑上前,问道:“佩姨娘,你可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忽而变得如此难看?”

    众人都随着看了过去,老夫人坐在床头,冷笑了声:“纵然是做了主子,那也是丫鬟的身子,老身给你赐了座,你还坐不安稳,两个月的孩子,能出什么……”

    梁嬷嬷的惊呼打断了老夫人,“老夫人,佩姨娘见血了。”

    杨氏当机立断,“快去喊府医!”

    眉兰跪在地上,哭的正伤心,听杨氏这话,连忙直起身子反驳:“不!请娄大人!”

    杨氏拧眉瞥了过去,眉兰自知失礼,放软了语气:“姨娘的胎,一向都是娄大人在照料的,若是请了旁人,怕是无法准确看出,姨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杨氏舔了舔唇,“那就去叫娄大人。”

    陈嬷嬷颔首应是,眼神奇怪的看了一眼眉兰,转身跑出了长鹤堂。

    沈若华俯下身子,“佩姨娘哪里不适?”她借着身子遮掩,用力一扯。

    佩姨娘只觉得小腹下坠,疼的她欲要昏死过去,恍惚间听见沈若华这么一问,下意识答道:“我、我肚子好痛,好像是孩子,她一直往下坠……救救我的孩子。”

    眉兰干嚎了一嗓子,打断了沈若华的问话,金氏看似着急的搂住佩姨娘,将沈若华挤到了一旁。

    屋内乱成了一团。

    沈若华右手背后,脸色不变,缓缓倒退了几步,顺势把手里的东西,给了身后的习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