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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轻罗跟着下人来到马厩,马厩之中停着许多专门用于打马球的骏马,下人欠身道:“请郡主随意挑选。”
孟轻罗扫了几眼过去,她在羌平酷爱马球,一眼便能看出那一匹马最合适她。
但彼时她另有谋算,便敛下眸对下人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本郡主喜欢自己一个人慢慢挑选。”
下人:“是,那小人候在外头,等郡主挑完了唤小人就是。”
“不必,你先回武场那边,我自己牵着马出去。”
“这……”下人有些迟疑。
孟轻罗眼睛一瞪:“让你回去就回去!哪儿那么多的废话,再不走,小心本郡主治你得罪!”
“郡主恕罪。小的马上就走!”下人慌不择路的寻了个出口,急匆匆的就离开了。
孟轻罗翻了个白眼,等人离开以后,便立即走到边上的一处小门等着。
不久,一个侍女领着方才抽签的裁判走了过来,二人上前,那裁判拱手作辑:“小人见过丹阳郡主。”
“免礼。”孟轻罗喊了起,说道:“本郡主喊你过来,是有件事叮嘱你。”
“抽签的竹简你可带在身上?”孟轻罗扫了一眼他的袖管,裁判忙将竹筒和竹简一起拿了出来。
“郡主是想……”
“本郡主知道,像你这样的人,手里都会些功夫,能让人抽到你想让他抽到的颜色,可对?”孟轻罗问。
裁判身子一抖,“这、这乃是舞弊行为,且此次是、是太子殿下和荣王亲自下场,小人怎么敢!”
“你怕什么!本郡主只是想你,让本郡主和荣亲王分在一队,也不是想让你做什么大事!”孟轻罗冷哼道,“你若是肯,届时本郡主会给你不少的荣赏,你若是不肯,本郡主只能让皇兄,把你赶出太子府了!”
太子府俸禄极高,何况他在武场做事,平日里没人比武时,他只休息着每月那月俸就行了。
这样的好差事,换几个地境都找不来,何况他若是被太子府赶走,日后再想找活计怕就难了。
裁判连忙答应了下来,“小人明白了,一定顺遂郡主的意思!还请郡主……届时替小人保密……”
“那是当然!”孟轻罗信誓旦旦一笑,临行前叮嘱道:“记住了,本郡主和王爷一队,沈若华必要在另一队,至于旁人,你就像往日那样随意即可。”
“是。”
“你送他回去。”
侍女领着裁判从后门迅速离开,孟轻罗觉得压抑的胸口舒服了不少,寻到自己想要的骏马,伸手抚摸着马鬃,脸上挂着惬意的笑容。
继而前来挑选的是太子等人,而后是沈戚和霍孤,沈若华和秦姑娘到的最迟,她二人一头青丝还要拢上去,有些麻烦。
沈若华穿着黑色的骑装,细长的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倒是意外的很服帖,非但没有像秦小姐那样显得不伦不类,反而有一股说不出的英气和美感,长发被银冠束起,连眉眼都犀利三分。
祁王啧了声,忍不住道:“没想到县主平日端庄温婉,穿上骑装竟如此潇洒英气。”
太子目光沉了沉,也鼓动了几下咽喉,却没敢像祁王那样光明正大的说出口。
沈若华不是第一回在霍孤面前这样打扮,之前练琴时,她也换过男人的长衫,但那长衫与骑装却是不同的,这骑装也不知是怎么做的,偏要束的那么紧,少女姣好的腰身都掩藏不住。
王爷觉得很醋,这骑装一点儿也不好看,唯一的优点唯有与他身上的是一个颜色罢了。
他幽幽瞥了一眼面露垂涎的祁王,垂在身侧的指骨微微蜷缩,发出几声脆响。
祁王后脖颈一寒,四下看了看,已然无心再盯着沈若华。
王爷满意了,扭过头却见沈若华已经被哥哥拉走,只得悻悻的垂下头,挑选起骏马来。
沈若华已有很长一段日子没打过马球了,她以前很喜欢,重生前还时常与会打马球的人在一起比试。
只是重生后已经没有了这个心思,现如今能再打一次马球,她内心也是难掩激动。
她方才进马厩时已经选中了一匹,现下直奔它而去。那是一匹白鬃马,皮色很好看,一双眼睛也很有灵性,沈若华伸手抚摸着它脖间的鬃毛,被它亲切的蹭了两下,嘴角往上扬了扬。
孟轻罗站在边上,环臂笑了笑说:“沈姑娘,这平常骑马时用的马,和这打马球时的马可不能放在一起挑选,这马儿的颜色虽然好看,却是中看不中用之辈,你可别意气用事,到时候上场闹了笑话。”
沈若华牵着马绳,扭过头淡淡一笑:“不劳郡主操心了。”
孟轻罗咬了咬牙,怒哼了声别过头。
等众人都选好了马,才一齐离开马厩。
裁判已经等候在马场之中,手里举着竹筒。
太子等人上场比试,众宾客不敢不重视,大家纷纷站在位子上,密切关注着马场上的情况。
裁判等几人到齐,才开始摇晃签筒,停止后,依次呈上去让众人抽取。
竹签的颜色分为黑白两色,等众人皆抽完了,才一齐亮出签头。
霍孤心心念念要和沈若华一队,签头一亮,他就朝沈若华的看了过去,结果看见了与他截然相反的颜色。
霍孤捏竹签的指尖微微用力,签头半截咔嚓一声断在了他的掌心。
孟轻罗盯着自己与霍孤一样颜色的签头沾沾自喜,看了一圈道:“好!本郡主和荣王、太子哥哥、沈将军还有祁王表兄为一队!”
献王将手里的竹签放回签筒,背手笑着看向沈若华,“没想到竟和县主分到了一队。”
斐王轻啧了声,嘀咕道:“怕是要输定了,怎么这么倒霉……”
孙公子放好竹签,拱手作辑,说道:“王爷,在下一定竭尽全力,不拖王爷后腿!”
秦姑娘脸上一红,“臣、臣女也是。”
献王淡淡一笑,“无非是一场游戏,诸位不必太过认真。”
两队分别站在两头,霍孤黑着脸跟孟轻罗几人离开了,转身前还看了一眼沈若华,眼神可怜兮兮的。
沈若华垂下头勾唇笑了起来,拉着手里的马走到相应的位子。
公孙荀紧跟着她,瞧见她脸上的笑,微微一个愣神,继而也弯起嘴角,语气温柔:“本王会保护你的。”
沈若华闻声看去,敛下笑容,隐去眸间的深沉,点点头,“多谢王爷,不过不必了。”
她踩上马镫,身子轻盈一跃便跨在了马背上,公孙荀眼底划过一丝惊讶和笑意,也跟着跃上马背。
“看来县主很有自信。”公孙荀抓着缰绳,朝沈若华看去,“那本王就不托大了。”
下人将鞠杖呈到众人的手中,裁判将木球摆放在中央,木球仅有拳头大小,用红色水彩标记,在空旷的地上十分好认,但这样的小球,若想准确击中却是有些困难。
两方身后各有球门,先入五球的一方获胜。
裁判退出马场后,示意下人击鼓,以鼓声停止为开始。
鼓声一落,场上十匹宝马一齐跑了起来。
孟轻罗那头以她为先,比公孙荀快一步先到木球边,她得意的扬起手中的鞠杖,正打算击起木球,不成想一道鞠杖先她一步击中木球,将它远远挥到了一旁。
她双眸瞪大,诧异的往前看去,见沈若华俯下身单手持杖,她身下的马还未接近木球,她就挥杖用力将木球击了出去,而后腰身一转,轻松的坐回了马上,面不改色的从她身旁奔过。
骑在后一匹马上的孙公子眼睛一亮,立即驾马奔了过去,将木球继续往对面击打。
沈若华偷了孟轻罗一球,便迅速拉马跑开,孟轻罗气的在马上发抖,她万万没想到,沈若华居然真的会打马球,方才那样的姿势很难发力,她却能把球击打的这么远!
孟轻罗觉察到危机,忙调转马头往身后追去。
太子与祁王一路夹击,将木球拢回了自己这一边。
沈若华美目微眯,悄悄拉了缰绳回头。
木球在祁王身侧,四下却都是对面的人,他咬紧牙关,用力将木球往身后一击。
木球穿梭在马匹之中,以极快的速度滚出去很长一段距离。
沈若华压下腰身紧贴在马背上,眉眼冷厉的盯着那滚向自家球门的木球,眼看距离拉近,她猛地扯起缰绳,身子往后倾仰。
木球很快滚到沈若华身侧,鞠杖抡起一道圆弧,正中木球!它在空中划过一道弯弧,从众人头上飞跃而过,太子脸色铁青,不顾规则挥着鞠杖打算在空中拦截,却依旧划空,只能眼睁睁看着球滚落在他们球门之前,眨眼就滚了进去!
那头纠缠的九人纷纷停住了,除却沈戚,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沈若华,她正驾马过来,勒紧缰绳停在众人跟前。
她额上有些细汗,微喘着气,鬓角的青丝贴在脸上,眉眼张扬明媚,恍若从一朵端庄的寒梅变成了一丛娇艳的玫瑰。
她嘴角上扬,目光划过霍孤等人,臻首点了点,“承让。”
不远处的宾客发出阵阵低呼,无人想到这几人之中最深藏不漏的竟是平日看上去娇滴滴的沈若华。
孟轻罗想起方才席间时她对自己说的略懂,不禁红了眼睛,觉得脸上一阵疼痛。
她紧咬牙关,目光紧盯着她纤细的手臂,“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从马场的一边能将木球挥至到另一边,她都做不到的事情!沈若华居然做到了!
沈若华拎着缰绳在原地转了转,淡定的看着孟轻罗,“郡主不必担心,只要多练习技巧,郡主也行的。”
她也不是全用蛮力,毕竟不是所有出体力的项目都只需要体力。
太子和祁王落后了一步,脸色皆不大好看,孟轻罗就更不用说,她本是想借着这机会羞辱沈若华,没想到才第一个球就被她羞辱了!什么叫让她不用担心?多练练就行!分明是炫耀罢了!
她既然如此厉害,方才为什么不提前说!!
霍孤调转马头往回走,身侧是沈戚,霍孤眉眼中带着与有荣焉的笑意,继而又压下嘴角,同沈戚道:“华儿的骑术果真厉害,是你教的?”
“是舅舅,华儿以前喜欢骑马和打马球,练习了很久,不过也多年没打过了。”沈戚回答了霍孤的话,又带着笑看了他一眼,眸中却带着一丝不满,“王爷与华儿毫无关系,还是不要叫的这么亲切。”
霍孤眯了眯眸,别过头拉紧了缰绳,语调低沉中带着些愉悦:“早晚会有的。”
公孙荀驾马回了方才的位子,目光中的惊艳还并未消散,他眼尾打量着沈若华,怎么看都不敢相信,方才那样的球居然是这么一个姑娘击打出来的。
“县主果然是深藏不漏,看来本王此次都要靠县主了。”公孙荀弯起嘴角,对沈若华笑道。
沈若华不卑不亢:“王爷过奖了。”
孙公子方才因为瞧不起沈若华,全程都不曾与她搭话,现在生怕得罪了她,紧张的捏着缰绳上前。
“县主,方才多有得罪,不知道县主如此厉害,还请县主海涵。”孙公子抱拳,“一会儿臣会尽力,不给王爷和县主拖后腿。”他又说了一遍,却是加了一个人。
沈若华冷淡的点点头,没怎么说话,秦姑娘自始至终都没和沈若华攀谈过,现下也是一言不发的立在后头。
公孙衍不屑的笑了笑,心想不过她是一时运气好罢了。
而事实证明,沈若华的确不是一时运气好,这一次的比试,到最后恍若成了她一人的场。
所有被她击起的球,都滚进了对方的球门中,对方击来的球,都被她拦在了球门外,她行如风回电激,难以捕捉。
公孙荀一路紧追着她的身影,心中愈发感慨与惊艳。
短短一刻钟过去,孟轻罗那头唯有沈戚与霍孤联手,一人拦住沈若华,一人顺势击进了一球;而沈若华连进四球,眼看就是最后的赢家。
孟轻罗在马上的身形不稳,她已经有些脱力,地上的木球都开始渐渐出现重影。
沈若华身着黑色骑装,像一道风在马场中飞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
凭什么她出尽了风头,自己却如此狼狈!
她才应该是胜利者!!
“丹阳,快!”
孟轻罗耳边传来太子的呼喊,她凝神一看,见木球正往她这头滚来,孟轻罗立即拉着缰绳赶了上去。
沈若华被拦截在一边,正与祁王僵持着,她眉眼冷厉的盯着祁王,似乎正在寻找离开的突破口。
孟轻罗积压在内心的恨意忽然就涌了上来!
就算她这一球进了就能如何,沈若华依旧会是最后的赢家!
时至如今,她的脸早已被沈若华踩在地上了!
她不要赢这场比试,她要让沈若华去死!!
孟轻罗双手举起鞠杖,对准了地上拳头大的木球,狠狠朝沈若华的方向挥了出去!
霍孤和沈戚都已经近前,只能看那木球冲沈若华的方向飞去,且直直的对着她的脸!
木球是木条穿了实心木做成的,这样的距离击打到身上,必要吃些苦头,更何况现如今是朝她脸上过来的!
祁王见沈若华移开的目光陡然凛然起来,心口登时一颤,还未反应过来,就见沈若华举起了手里的鞠杖,朝他挥来。
祁王呆愣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那鞠杖逆着风从他耳边划过,击中了什么东西飞了出去——
“啊!”
他身后传来女子尖锐的喊叫声,而沈若华脸上血色全无,手里的鞠杖断成两截,无力的掉在了地上。
边上看比试的宾客纷纷离了席往马场奔了过来。
沈若华掌心划出的血痕往外不停渗着血,染红了身下马儿的鬃毛。
“华儿!”
霍孤与沈戚一前一后赶来,二人皆舍弃了身下的骏马运功而来。霍孤本想先将沈若华抱下马,却无奈四周众人皆在,只能咬着牙停顿了一步,看着沈戚将沈若华从马上抱了下来。
霍孤冷着脸蹲了下来,颤抖着手,轻轻握了握沈若华的手腕。
她莹白的手抽动了一瞬,倒吸了一口凉气。
“腕骨断了。”霍孤咬着牙说,他眼眸渐渐红了起来,抬眸与沈若华对视了一眼,就垂了下去,双肩微微颤抖。
沈若华腕处尖锐的刺痛不断传来,她咬着舌尖强忍着,见霍孤如此,喉间微微一哽。
“你放心,我没事。”沈若华哑着嗓子安抚的对他说。
“……”
“沈若华!我要杀了你!”不远处被太子抱在怀里的孟轻罗忽然尖叫出声。
她捂着右眼,露出的半边脸上都是泪水,至此还在不断的咒骂:“你居然敢伤我、我要告诉爹爹!告诉皇伯伯,我要杀了你!”
沈戚面如寒霜,遥遥看过去:“此事,我必会追究到底!”
他抱起沈若华,快步离开马场。
太子脸色很是难看,怀里抱的烫手山芋,他真恨不得丢出去。
方才大庭广众之下举到要伤沈若华,没伤到就算了,现如今打个马球,居然还想把球挥到别人脸上!
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的清清楚楚,到时候遭殃的是谁还不知道呢!
太子抱起孟轻罗,冷着脸道:“去把太医请过来!快!”
他正打算离开,眼前便落了阴影。
抬眸一看,太子双臂一抖,险些将怀里的孟轻罗摔到地上。
“皇……皇叔。”
孟轻罗闻言,立即睁开另一只完好的眼睛,哭着说道:“王爷要替罗儿做主啊!罗儿现如今,都是被沈若华那贱人害的,罗儿的眼睛好疼,都流血了……”
太子不停的咽着口水,额上紧张的冒汗。
孟轻罗正抱怨着,左手手腕蓦地被人攥住,一个愣神间,她就被狠狠扯出了太子的怀抱,攥着她手腕的大掌猛地一用力!
“啊——”
孟轻罗身子离开太子后便往下跌,唯靠被人提着的左手支撑,却没想到腕处传来刺骨的疼痛,断裂之时她身子还往下坠着,断骨外仅靠一层皮肉支撑!
疼得她连捂脸的手都顾不得,连忙去扯禁锢她手腕的大掌。
边上的众人只见得王爷脸沉如黑墨,眸中暴戾与杀意翻滚。
攥孟轻罗的指骨都犯了白,仅听那皮肉之间的声音便觉得背脊涌上一股寒意。
霍孤强压下内心极度想要杀人的欲望,毫不留情的断了孟轻罗两只手。
他胸口缓缓起伏,阴沉的低吟自喉间迸出,响在孟轻罗耳边,像地狱的催命符……
“听好了。若是她的手无事便罢,但凡有一丁点儿错漏……本王就要你这两只、取下来给她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