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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沈若华被太后召进皇宫,刚踏入寿康宫内,便见太后白着脸快步走了上来。
孟银秋眼睛通红,搀着太后的手紧追在她身边。
沈若华看了眼太后,欠身行礼:“给太后请安。”
“华儿,华儿!”太后将她双手捧在掌中,止不住的颤抖,“你快告诉哀家,怀瑾他出什么事了?”
“沈姐姐快跟娘娘解释啊,娘娘从昨日听到消息就一直忐忑不安,皇上那儿也不肯见太后,宫里的人都说王爷快不行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孟银秋抬手抹了抹双眼。
沈若华面不改色,拍了拍太后的手,轻声道:“您先别急,王爷他现下无碍。”
安姑姑拿着披风上前,替太后披上,顺势安抚说:“太后别急,连郡主都说王爷无碍了,想必王爷只是受了轻伤罢了,您也知道宫里的人整日都传些无趣的话,众口相传难免出现差错,您也别多想了。”
沈若华说完后,太后的表情已经舒缓了不少,她拢了拢安姑姑披上来的披风,又忽然想到什么,“华儿,你说的是真的吧,不是骗哀家?”太后隐隐有些哽咽,“若是、若是他真的出了事……你可不能瞒着哀家啊!”
沈若华看着太后含泪的双目,一双黑眸中神色认真,“娘娘相信我,王爷一切都好,您别听那些闲话。”
太后很信任沈若华,看她如此确认的回答,心中的大石头才落地。
太后接过绢帕抹了脸上的泪,安姑姑搀着她走回了内殿,孟银秋并未跟上,等太后迈进殿内。
孟银秋才转过身,放低了声音问:“沈姐姐不是为了安抚太后,才骗太后的么?王爷出事后轻罗也吵着要问王爷的安危,我听前去诊脉的章太医说,王爷已经重伤垂危,难不成——”
沈若华看了眼孟银秋道:“你无需多想,只需知晓他没有危险就是。太后毕竟年岁大了,这些闲话日后不要给宫人机会在太后耳边嚼。你跟在太后身边这几个月,太后也信任你,这阵子风言风语传的急,太后这边,就交给你和安姑姑了。”
孟银秋搅了搅手中的绢帕,缓缓点了点头,“跟着太后这几个月,比我在羌平王府这十几年过的都要开心快活,太后待我,就如我生身母亲一般,我自当尽全力照顾她。”
“看太后为了王爷的安危担忧的整日都睡不下,我也感同身受,现下知道王爷无碍,我心里也好多了。”孟银秋冲着沈若华笑了笑,转身走进了殿中。
沈若华陪了太后半晌,便有宫人进来传话,一脸为难的对太后禀道:“娘娘,今早孟姑娘前往荣亲王府,执意要进王府探望受伤的王爷,已经和齐统领还有管家僵持了许久,王府侍人传话,让娘娘下令招孟姑娘回宫。”
太后正和沈若华孟银秋用着早膳,闻言连手中的银勺子都给砸了,本就不虞的心情在得知孟轻罗去王府闹事后,显得更加动怒,“王爷现在受了伤,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她一个什么也不懂的丫头进府做什么!”
“越来越没分寸!你去把这事告诉皇帝,让他找人把孟轻罗给哀家带回宫里来!传哀家的话下去,王爷还未苏醒的这段时间,没有哀家的准允,不许任何闲杂人等随意进出怀瑾的王府!”
太后从腰间接下令牌拍在了桌面上,宫人战战兢兢的将令牌取了下来,马不停蹄的跑出了寝殿。
太后气得不轻,脸色都涨红了,沈若华伸手抚着太后的背替她顺气,示意安姑姑倒了杯茶,口中温和劝说:“娘娘不必如此动气,齐统领有分寸,定不会让孟姑娘进了王府,扰乱了太医救治的速度。”
“太后息怒,是轻罗太不懂事了,等我回去以后,定会告知母亲惩戒轻罗的。”孟银秋咬着下唇羞愧的开口,她跟在太后身边也有三五个月了,太后看她心性好,是把她当成半个女儿看待的。
她将沈若华的手取下握住,放在膝上拍了拍,抬眸看着孟银秋道:“你不必替你妹妹和哀家道歉,你和你妹妹是两种人,哀家心里都清楚,她那嚣张跋扈的性子,就算皇帝摘了她的郡主之位,她还依旧不知收敛……”
“娘娘不要重惩轻罗!”孟银秋像是受了惊,忙的从绣凳上站了起来,笔直的跪在太后身前,嘭的一声响将太后吓了一跳,忙俯身去搀扶她:“你这孩子,你这是做什么。”
“娘娘,轻罗年纪小不懂事,突然被摘了郡主之位她难免意难平,母亲已经极力的在调教她了,她也不是故意如此。娘娘,轻罗是真的很爱荣亲王,请太后开恩!”
孟银秋俯下身子,紧张的不停喘息。
太后皱紧了眉头,好半晌没说话,过了须臾抬手扶了她起身,叹道:“这些话真的是你的心里话吗?不是羌平王妃,看哀家留你在身边,逼着你替你妹妹说尽好话?她平日如何待你,哀家可是查的清清楚楚。”
“母亲对秋儿,有养育之恩,母恩大过天,秋儿替妹妹恳求太后开恩,是应该的。”孟银秋眼里闪着泪花,一番话说得无怨无悔,听的站在边上的安姑姑,都默默揩了一把眼泪。
沈若华默不作声的移开视线,看着身前建盏中的浮叶,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孟银秋在羌平王妃伏低做小已经太久了,王妃长时间的不闻不问和孟轻罗从小的欺压,磨成了她现在不争不抢的懦弱性子,即便知道这怪不得孟银秋自己,沈若华也做不到将孟银秋当成朋友。
都是看个人的造化,孟银秋现下跟了太后,起码后半辈子,不会再在羌平王妃,被当成孟轻罗踏脚的工具了。
至于她日后是个什么境遇,也只能靠她自己,不过若是她这辈子也走不出被羌平王妃母女支配的阴影,即便太后手可遮天,恐怕京内也无人敢娶这样的女人。
孟银秋悲从中来,又把好不容易便正常的双眼哭的红肿,太后心中是又疼又气,将人安抚了一通后,才答应她不会重惩孟轻罗,太后无奈道:“你从来只替那孟轻罗想,可有想想你自己?”
“秋儿能留在太后身边,已经是莫大的福气了。”孟银秋用力摇了摇头,看着太后的目光带着孺慕和坚定,“若是太后能应允秋儿永远留在太后身边,秋儿此生就在无所求。”
方才抹完眼泪的安姑姑听完这话,捂着嘴便笑了,“县主不小了,哪里能一辈子留在太后身边。太后,依奴婢看,太后也应该给县主找个能疼县主的人了,好叫县主不必如此劳苦。”
太后正要笑着附和,便见孟银秋惊慌失措的摆手,“秋儿不想嫁人,秋儿想留在太后身边,太后别这么快送秋儿出宫好不好?秋儿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现下已经习惯了每日伺候太后,和安姑姑说话,秋儿不想出宫。”
她是水做的,说着说着就要流眼泪,太后被她哭怕了,连连安抚说不找不找。
沈若华笑盈盈的坐在边上,看着太后明显放松愉悦的姿态,心中也觉得高兴,因着太后不是皇帝生母,而是霍孤生母的缘故,霍孤不能经常入宫和太后见面,会引起皇帝的不满和言官的弹劾。
而她被身份桎梏,更不能每日都进宫探望太后,索性孟银秋弥补了这些遗憾,太后真的把她当成女儿看待,之前所谓的抄经之说早已经是过去,孟银秋在寿康宫的地位,仅次于太后而已。
便是公孙岚,见了她也要让路,给三分面子。
沈若华感激的看了一眼孟银秋,心想或许要找些时间,领霍孤过来,一起和孟银秋道声谢才是。
沈若华没有多留,很快就要离宫。
出宫前,太后递了一块令牌给她。
“华儿,你是哀家在宫外最信任的人了,哀家将这令牌给你,你多替哀家去王府看看怀瑾。”
太后知晓此次重伤传言或许是霍孤的计划,她寻思了一下,她将令牌给了沈若华,也等于给了沈若华一个随意进出王府的机会,还能潜移默化的告知众人,沈若华和别的女子的区别。
一举多得,也算是有利无弊。
沈若华接过了令牌,笑着作揖,“多谢太后,臣女告退。”
沈若华出宫门时,恰好碰上了方才去寿康宫禀告的宫女。
沈若华拦下了她,问道:“皇上派人去请孟轻罗了么?”
“奴婢给郡主请安。回郡主的话,皇上刚刚派了御林军前往荣王府。”
宫女欠身行礼,乖乖回答道。
沈若华应了声,放了她离开,出宫后便上了马车,对车夫道:“去荣王府,走快些。”
沈若华驾马,御林军步行,自然先比他们早到王府半步。
沈若华走下马车时,孟轻罗正站在自己的马车边,愤怒的跺脚,背对着齐言,嘴里嘟嘟囔囔的骂着什么。
不巧,沈若华的马车就停在她身前不远,故而沈若华刚刚走下,便撞进了孟轻罗的眼中。
她瞳孔微缩,眼睛猛地瞪圆了,气势汹汹的喊:“沈若华!你来干什么!”
沈若华将提起的裙摆放下,双手缓缓持在腰腹,红唇微动:“奉太后懿旨,前来询问王爷的病情。”
“太、太后?”
孟轻罗呆呆的呢喃了句,紧张的吞咽着口水,虚张声势:“太后怎么可能同意你来见王爷!”
沈若华对她的举动不闻不问,径自往王府大门走去。
齐言就执着剑站在石阶上,而他身后则是两个持着长枪,面相沉肃冷漠的将士。
孟轻罗嘲笑道:“他是不会放你进……”
孟轻罗喉头一哽。
但见沈若华刚搭着蒹葭的手走上石阶,齐言就一改方才沉默寡言的模样,主动退了一步,甚至还垂首见了礼:“属下给郡主请安。”即便音调一成不变,可和方才对孟轻罗的态度比起来,便是天差地别了。
孟轻罗方才在王府前叫嚣了近半个时辰,已经引来了一些百姓假做路过,不停的在王府前徘徊看戏。
见此都不约而同的笑了,可见孟轻罗的确不受荣亲王待见,否则王爷的亲卫,怎会正眼都不看她。
安懿郡主和王爷果然是有些情分在里面的。
孟轻罗见沈若华快要进去,气的直接冲上了石阶,和齐言对峙:“我方才也说了,我也是求了太后,得了太后准允才来的!你凭什么让她进不让我进!你这个狗奴才——”
蒹葭步子一顿,别过头鄙夷的扫了孟轻罗两眼,慢悠悠开腔:“孟姑娘好歹做过郡主,嘴巴还是放干净些吧,说句实话,您的父亲在皇上的面前,也不过是个……”
蒹葭隐去了那两个字,却丝毫不影响她言语间的羞辱程度。
孟轻罗正要动怒,便被沈若华的冷眼扫过。
她一改方才的漠视,眼底的神色带着不耐和威胁,“奉劝你一句,与其在此做无用的叫嚣,片刻后被狼狈的带走,倒不如聪明些,自己回皇宫和太后请罪,说不定还不会浪费了你姐姐在太后跟前替你求来的免责。”
蒹葭从袖笼内取出太后令牌,举到孟轻罗眼前:“姑娘看好了,这令牌是娘娘钦赐。信口胡说谁都会,姑娘若是真的求了太后的命,那姑娘的令牌在何处?若是拿不出,便别怪齐统领拦你。”
齐言看向蒹葭,瞥见她偷偷扬起片刻的嘴角,忍不住眼中也浮上淡淡的笑意,转瞬即逝。
沈若华不想再和孟轻罗废话,径自走进了王府,将她愤怒和不甘的叫嚣挡在了府外。
沈若华靠着蒹葭的指引,来到了霍孤暂时居住的院落。
院落被重兵把守,严的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沈若华出示了令牌,守门的侍卫才放行。
她穿过庭院来到内阁,进了房后,迅速来到内室,走过阻拦在床榻前的山水屏风,床榻上躺着的人面如死灰,身子一动不动,锦被遮到他前胸,双手无力的垂在床边,确是一副重伤的场面。
沈若华知道这并非是霍孤本人,可那张脸实在是太像了,她一时间乱了心绪,开始左右张望,在房内寻找着霍孤的身影。
正巧离开了片刻的霍孤回来后,便察觉到屋内进了人。
沈若华先看见了他,却并非是霍孤的脸,可是她第一眼就认定了是他。
霍孤伸手接住了飞扑过来的人,沈若华一眼就认出了他,这让霍孤心里好一阵欢喜。
他抬手将开了一半的房门推上,钳住沈若华纤细的腰身将她的人往上提了提,继而摸着她的脑袋笑问:“吓坏了吗?昭昭,那不是真的。”
沈若华点了点头,很快就从胡思乱想里抽出了思绪,隔着山水屏风看向床榻,问道:“那是谁?”
“是牢里的一个死囚,和我身形肖似。”
“那个人能感觉到蛊虫的存在,包括它有没有进入宿主体内,所以只能用这个法子。”
霍孤嗓音温柔的说完,冰冷眉眼划过一丝讥讽,“他大概很享受这样的过程,若是没猜错,他完全可以在蛊虫刚进去我体内时,就驱使蛊虫杀了我,可是他故意拖延了时间,大约是想报之前的仇。”
沈若华烦躁的皱起眉头,捏紧粉拳,“等抓到他以后,我也要把这东西喂到他嘴里。”
霍孤脸上的阴郁一下子便散开了,笑倒在沈若华肩头,下颌轻搭在她头上,眼睑稍敛,抬手戳着她笑起来时会出现小坑的地方,拉长了调子笑说:“昭昭怎么这么可爱——”
沈若华红了耳尖,一脸“严肃”的拉下了他的手,强行把他的脑袋从自己头顶移开。
她一手成拳置于嘴边,咳嗽了一声,“先说正事,从昨日到今日,有可疑的人在王府四周徘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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