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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银秋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看清高头大马上坐着的男人,下颌绷紧。
她慌张的推起含香,三下五除二的站起身,“臣女参见王爷!”
含香抹干了脸上的泪水,慌乱的跪了下去,“奴婢给王爷请安!”
霍孤看着孟银秋的眼神郁郁,沈默了几息,拎起缰绳要绕道离开,又被孟银秋拦了下来。
她壮着胆子靠了过去,焦急道:“王爷!请王爷留步,臣女有大事要告诉王爷!”
她说着说着泪流不止,哭哭啼啼道:“请王爷快去救救沈姐姐吧!沈姐姐她现在一定很危险。”
霍孤动作一顿,垂眸看向她,眉峰隆起,冷声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孟银秋愣怔了一下,忙解释道:“臣女担心沈姐姐的安危,才偷偷从围场另一边溜进来的,请王爷不要怪罪臣女!王爷快跟臣女去找沈姐姐吧,臣女担心晚了就来不及了!”
霍孤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心中没有任何波澜,他既然知道沈若华进了围场,必定不可能放心她独自一人。
他身边许多暗卫都护在沈若华的身旁,没有信号传来,她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反之孟银秋的出现更加可疑,霍孤的无动于衷让孟银秋有些忐忑,主动交代了她为何说沈若华有危险的原因,将呼延娜推了出来:“都是我的错才让公主有机会对沈姐姐不轨,我心中有愧,所以才领着含香溜进了围场……”
“只是我顺着沈姐姐离开的方向寻找,却始终一无所获,迷迷糊糊的来到这里。”孟银秋咬着嘴唇,捏着粉拳:“王爷还是快些去找沈姐姐吧!我怕她!”
霍孤瞥了她一眼,勒紧缰绳轻喝了声,驾马越过孟银秋,径自离开了这儿。
齐言慢了一步,从腰间解下一个信号烟花丢给了孟银秋,继而头也不回的朝霍孤追了上去。
含香见两人都离开了,傻眼道:“小姐,咱们现在怎么办?”她瑟瑟发抖的看着四周,“王爷出现在这儿,那这里必定就是围场内围了,说不定有什么野兽!咱们这儿也太危险了!”
孟银秋弯腰拾起地上的信号烟花,领着含香走到前头的一棵树下,将烟花点燃。
她长吁了声,冲含香笑了笑:“无碍,王爷给我们留下了烟花,一会儿御林军的人就会来了。”
含香扶着孟银秋坐在树下休息,瘪了瘪嘴,有些埋怨的轻声说:“王爷也实在太无情了,将小姐独自一人留在这内围中,小姐可是为了安懿郡主连命都不顾及了,王爷他也未免!”
“别说了。”孟银秋别过头喝住了她,不温不火的说:“王爷也是避嫌,若王爷真的领了我去找沈姐姐,说不定沈姐姐会误会我,我也不想让沈姐姐不高兴。”
“没事的,王爷方才从那边过来,兴许内围还要再往里些,咱们就在这儿等着,人马上就会过来的。”
含香无奈的点点头,嘀咕:“小姐脾气真好。”
二人等了没多久,就听见了脚步声,几个御林军从后面的林中跑了过来。
为首的人见到孟银秋,明显愣了愣,抱拳作揖:“末将见过县主。”
他一言难尽的看着她,皱着眉问:“县主怎么会在这儿?”
据他所知,永平县主并未参与此次秋狩,而且她身上穿着的也只是寻常的衣裳。
孟银秋抿了抿唇,有些纠结的走了上去,略施一礼,“给诸位添麻烦了。”
将士忙去搀她,连声说不敢。
他们来时牵了几匹骏马,扶了孟银秋上马,便牵着她回到了营地。
孟银秋坐在马上,扭头看着后面的将士拿在手中的野狼尸体,好奇道:“这头狼是何人猎得?”
牵马的将士笑着说:“是荣亲王的猎物,敢进入内围狩猎之人,除了王爷也没有几个有这胆量的了。”
说罢,他垂下头,心里暗暗嘀咕,他们方才拿到猎物时看见的信号烟,巧的是,顺着王爷离开的马蹄印,正巧就通向孟银秋所在的地方,而且方才马蹄的方向是继续往前的。
说明孟银秋手中的信号烟应该是荣亲王给的,王爷竟如此好心。
孟银秋被领出围场后,她偷偷溜进围场的事就瞒不住了,被当场带到了皇帝的跟前。
坐在下头的羌平王妃见到她,怒不可遏的拍案:“孟银秋!你怎能偷偷溜进围场!这成何体统!”
孟银秋苍白着脸跪在地上,被羌平王妃训斥的头也不敢抬,像只可怜的小动物。
这姿态勾起不少人的同情,纷纷劝说羌平王妃冷静些,好歹要问一问原因才行。
坐在上首的皇帝认识经常出现在太后身边的孟银秋,知晓太后对她不菲,也并未直接定她的罪,温和的询问:“永平,你为何要溜进围场?你若是想跟安懿一般参与秋狩,大可前来和朕说便是,无需如此。”
孟银秋对上磕了个头,说道:“回皇上,这都是臣女的错。臣女不会骑马,所以……所以才不能向皇上提请参与这次的秋狩。因为、因为一些原因,才不得不偷偷溜进围场。”
“臣女知错,请皇上降罪——”
福公公脚步匆匆的走回皇帝身旁,将刚从将士口中了解到的微末消息告知了皇帝。
东岳帝目光闪烁,吸了一口气,咳了咳嗓子,问道:“永平,你偷溜进围场,按理说不会有信号烟,可是朕听送你回来的将士说,是看见了你放的信号烟才前去救的你。这信号烟是何人给你的呀?”
孟银秋缓缓直起身子,垂着头支支吾吾的不说话,被羌平王妃恶狠狠瞪了一眼,“皇上问你话呢!”
孟银秋身子一抖,更加害怕了,皇帝没好气的瞥了眼羌平王妃,“你何故这么凶她,朕看旁人说的不错,羌平王妃你,心可实在是太偏了!她可是太后的心头宝,可别怪朕没提醒过你!”
羌平王妃瞬间蔫了,尬笑道:“是是是,臣妇明白,臣妇明白……”
皇后插了句嘴,对含香道:“既然你主子说话有顾虑,你一直跟在她身边,就你来说罢。”
含香只是个丫鬟,被皇后问到,自然不敢像孟银秋那样隐瞒,只好乖乖交代:“回皇上,回娘娘,小姐的信号烟,是荣亲王给小姐的。小姐深入内围后正巧撞上了王爷,王爷看小姐无法离开,临走前便把信号烟留给了小姐。”
她话音一落,座下便没了动静,众人纷纷诧异的看向孟银秋。
杨氏喝茶看戏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颦着眉越过茶面向孟银秋看去,呼吸缓慢了一瞬。
过了好半晌,才有人回过神来,感慨似的开口:“竟然是荣亲王救了永平县主啊,王爷可真好心……”
“说的是啊,可从未见王爷帮过什么人呢,除了永平县主,也就是安懿郡主了吧。”
“这信号烟也是有数量的,王爷肯把这东西给县主救命,也实是好心的很。”
兴许是鲜少听见荣亲王成为这种事的主角,在坐的众人难免阴阳怪气了些,有几个悄悄瞥着杨氏,想看看她是个什么反应,毕竟在此之前,荣亲王对她的女儿沈若华可是十分上心的。
关于她二人的各种猜测和暧昧已经在私下里传遍了京城,不少人都觉得,荣亲王和沈若华关系匪浅,说不定王爷冷了这么多年终于情窦初开,迷上沈若华了,只等她及笄便会上门提亲。
即便是高门大户的人,也是默认了这一可能,为此还一再想提前和将军府打好关系。
毕竟现在看来,沈若华若真是嫁给了霍孤,必定是独宠的,关系自然是能早攀就早攀。
可现在,特殊的人不仅仅是沈若华,又冒出一个孟银秋来,这下子沈若华和沈家便尴尬了。
所有人都想看杨氏是个什么反应。
女儿可能要从专房独宠到与人分羹,离她及笄还不到一个多月,是个人都得气疯。
可杨氏十分平静的饮着茶,眉头都没挑动一下,镇定的接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看戏目光,不动如山。
杨氏刚听见含香的话时,的确是脑中一热,一股怒意直冲脑袋。
可渐渐的她就冷静了下来。
原因无二,只因为她相信沈若华的选择。
相信她认定之人的品行。
众人调笑的态度实在太明显不过,孟银秋在她们讨论完以后,便恍然大悟慌张的否认。
“皇上,这……”
东岳帝笑容微妙,摆摆手说:“你不必说了,朕知道。九皇弟在京城两年,性子的确是好转不少啊!”
他直起身子换了个姿势,轻啧了声,“不过将信号烟给你,去继续狩猎也未免太不妥了些,你放心,待九皇弟回来,朕必定和他好好说说!”
座下的羌平王妃气的头上冒烟,盯着孟银秋的身子,眼中的怒火恨不得要在她身上烧出一个洞来。
这下流胚子,忘了她妹妹是被何人害到现在这个地步了吗?
忘了霍孤是她妹妹心心念念的人了吗?
居然敢当着她的面撬孟轻罗的墙角,看来被太后收留这几月,胆子真是见涨!
羌平王妃喘息粗重,强扯出一抹笑容说道:“皇上可别误会,臣妇看,银秋好像是想说,此事并非如此。”
她话音刚落,猛地听见一声怒吼从不远处传来,响彻天际。
座下看热闹的人脸色大变,一旁的御林军迅速围在了宴席四周,警惕的往四下查探。
福公公慌慌张张的护在皇帝的跟前,甩着拂尘喊道:“快护驾!护驾!”
皇帝脸色铁青,方才那声吼叫,明显是什么大型野兽,沈戚是怎么安排的!
他捏着拳头,沉声吼道:“沈戚人呢!”
杨氏担忧的不停寻找着沈戚的身影,便在皇帝即将发怒之际,沈戚领着人迟迟赶来。
“末将来迟,请皇上责罚!”他背脊一片濡湿,额上也满是汗水,显然是马不停蹄的赶来。
皇帝冷静了些,并未喊他起身,直接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戚皱着眉道:“回皇上,昨夜被放入围场内围的黑熊,不知为何逃出了围场,现如今正在营帐处,臣已经派人前去捉拿,御林军死守宴席四周,请皇上放心!皇上请允许臣前去捉拿黑熊。”
众人脸色大变,昨夜那头熊是如何凶猛大家都有所领会,现如今居然让它逃了出来,岂不是大灾。
皇帝眼前发黑,气的浑身发抖,但此刻不是责怪沈戚办事不利的时候,这事现在还要靠他。
“去把那畜生给朕杀了!等你回来,朕再和你算你办事不利的事账——”
“是!”沈戚迅速起身离开了宴席之地。
临走时给了杨氏一个眼神,示意她放心,便匆匆离去。
沈戚的能力给众人喂了一个定心丸,焦急到起身的众人也纷纷坐了回去,喝着茶压惊。
此间独有一人,撞了邪似的垂着头,眼中满满都是震惊。
沈蓉的掌心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被她自己掐的血肉模糊。
她瞳孔中满是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那只熊会出现在这?
她不停的在心中想着。
那头熊的嗅觉居然厉害到这般地步吗?连她埋在营地边上的尸体都能闻见?
那沈若华呢?它抓到沈若华和呼延娜了吗?她们两个现在又如何了?
在她思索的片刻中,皇帝已经一声令下,让御林军召集所有在围场中狩猎的人回来。
又吩咐近侍立即将摆在他帐子里的长笛拿去交给沈戚。
营地那边离宴席不远,即便有沈戚,皇帝等人也无法安心的等候在此。
斟酌须臾,由御林军护着剩下的人往营地最西边迁移,躲避可能袭来的风险。
骇人的兽吼声一阵阵的传来,像令人窒息的钟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去狩猎的人陆续被御林军叫了回来。
“皇上,荣亲王和献王,还有安懿郡主以及燕赤二公主还未找到!”
“继续去找!”
西秦的两个使臣脸色十分难看。
二人向上作揖,十分肯定的告诉皇帝:“若非有人刻意引导,它绝不可能从贵国的内围离开,甚至准确的追到我们营地所在的位置。我们并非推脱责任,只是就事论事!请陛下务必调查此事!”
东岳帝再如何愤怒,也不可能对着西秦的使臣甩脸子,只好压着火气说道:“朕一定会调查此事,只是现在那头熊已经失了智,恐会伤及不少人,不知你们的笛子,能不能让它冷静下来?”
二人对视了一眼,大胡子为难道:“它如此失控的模样,在西秦从未发生过,我们也无法确定,能不能完全控制它冷静,但是可以影响它的情绪,说不定可以趁机抓住它。”
笛子有用就行。
皇帝当机立断,让他二人赶去了事发之地。
…
…
此时,围场之中。
沈若华孤身一人驾马奔跑在围场之内,凛冽的眉眼气势逼人。
她在跑到一处地点时停下了马,四下看了几眼,确认已经把呼延娜甩开。
她又看了眼树上的记号,抽出箭娄中的长箭,用力将记号抹平至不见。
她顺着标了记号的树,缓缓驾马前行。
深入内围,沈若华丝毫不胆怯的继续前行,直到目光触及之地,出现了黑黄相间的沉睡猛兽。
沈若华驾马后退了几步,执起手中的弓箭,射杀了倒在树下的一头雄鹿,点燃了信号烟。
她牵着马在四周走动着,离开了那只睡在树下的猛虎,环绕在边上伺机而动。
不久后,一旁的树林中出现了马蹄声。
沈若华停下马用余光看去,在看清来人时,眼底的兴奋一闪而过。
公孙荀穿着黑色骑装,坐在马背上冲她的方向架起了弓箭。
箭咻的一声破空而来,沈若华胯下的马匹被射中尾部,嘶嚎了一声失去了控制。
沈若华假做没防备,护住了身上的弱处从马上滚落在地,而那匹中箭的马则横冲直撞的冲出了森林。
她一路翻滚跌在了公孙荀马前,吃痛的捂着手肘,紧咬的唇没了血色。
马匹在她身前堪堪停下,公孙荀急忙下马,假做惊讶担忧的搀扶她。
“沈姑娘!本王没想到是你,你没事吧?”
沈若华一手握着手肘坐起,避开了他的搀扶,冷淡的瞥了他一眼,“王爷对我的马放箭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公孙荀皱着眉,无奈的解释:“本王方才看岔了,这林间的树叶太过茂密,没有什么光线,你又穿着黑色骑装,本王以为方才的马是林间的鹿,生怕惊动它跑掉才放了箭,没想到是你骑在马上,是本王的不是。”
沈若华想要站起身,却忽然发现跌下马时扭伤了脚,她轻嘶了声,吃痛的表情被公孙荀看在了眼中。
“沈姑娘受伤了!”公孙荀自责的看着她,不由她反抗的将她扶住,一把揽在怀中。
“快上马,本王带你回去!”
沈若华垂下眼皮,眼中浮上阴冷之色,却并未抗拒,顺着他的力道坐上了他的马。
好在,马儿面对新的主人时也很温顺,并未暴躁的将沈若华甩下去,不过公孙荀看着有些不大满意。
他想了想,牵着缰绳想要上马,振振有词道:“牵着马回去会浪费时间,本王担心沈姑娘的伤势……冒犯了。”说罢,便要上来。
“等等。”
沈若华喊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