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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每日惴惴不安,常前来请安的薛疆早就有所察觉。
贤妃顶着这么大的秘密,早就已经快扛不住了,薛疆不过多问了几句,贤妃就把所有事尽数告诉了他。
薛疆还算镇定,得知此事后虽也失魂落魄担惊受怕了几日,但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打算当机立断,把唯一知情的老妇人解决掉,这样就不会再有认知道贤妃是南桑后人。
可是周密的计划在执行之前出现了纰漏,被老妇人知道了,她也算是跟着南桑首领走南闯北过的女人,知道薛疆想要杀他,第一个反应并不是气急败坏,而是欣慰薛疆是个手段果决之人。
但欣慰的同时,她也不忘警告贤妃和薛疆,她早已把薛疆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她麾下的几个得力干将,只要她出现意外,南桑就会立即将他是南桑后人之子的身份,昭告天下。
薛疆的外祖家,和贤妃母子本就没有什么感情,若是此事传到他们耳中,牵扯到前朝和南蛮的恩怨,绝对会立即将贤妃并非亲生的消息告诉皇帝,以皇帝多疑的性子,甚至无需查明真相,便会直接处置二人。
薛疆无可奈何,只得在面上假意顺从了老妇人。
南桑后人之中有蛊婆的后代,这种古老的蛊术唯有那么几个人懂,也是他们保命的最大筹码,而南蛮历代皇帝都很忌惮这种术法,所以皇宫层层守卫森严,决不允许可疑之人踏入。
南桑无法接近南蛮皇帝,几次下来的计划均以失败告终,而现下薛疆出现了,他们合计了一个法子,让薛疆谎称自己找来了术法高超的道士,觐见给皇帝,让他们的人住进皇宫,找到机会对皇帝下手。
虽然薛疆对南蛮王有几分父子之情,但他属意的还是皇位,更何况现在比他更有优势的人是他的二皇兄,所以既然摆脱不掉这几个人,不如先利用他们登上皇位,等届时他手中握紧了兵权,再除掉这些反贼。
起初薛疆的计划进行的很成功,但是南桑后人被迫逃亡这么多年,早已经分不出首领和平民,有野心的不想再继续被老妇人统治,其中一位名号呼揭的,便是在暗地里打算趁机夺权的人。
薛疆几人的计划因为他的插足失败了,给南蛮王下蛊的计划被迫终止,南蛮王躲过了一死,身子却垮了不少,薛疆也因此被南蛮王怀疑,派了人仔细调查他和那个术士的关系,真相现在只差一点便会显露。
所以这次他出使东岳并不是被迫,他在焦头烂额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得知他的好皇兄已经安耐不住想要趁皇帝病中将他除掉,再伪造圣旨顺势登基。
薛疆想来个借刀杀人,最好在他离开的这段日子中,他的皇兄能把南蛮王杀死,这样他就能联系南桑的旧部和他在南蛮的追随者趁势造反,届时他只要拿出二皇子弑兄夺位的证据,就能稳稳当当当的坐上那个位子。
等他登上了皇位,便能摆脱那些南桑人的控制,借机将他们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薛疆的计划直到目前为止都进行的很顺利,据他所知,他皇兄那边已经开始动手了,本来他只要安静的等着那头的消息,没想到依旧出了岔子,那个忽然失踪的呼揭,原来逃来了东岳!
薛疆根据霍孤所言简单一分析,便明白了呼揭的用意,他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借在东岳皇帝千秋节期间弄出些动静,好以此激怒东岳,让东岳和南蛮开战,南蛮的兵力比不上东岳,必定元气大伤。
届时他便能挑起恶战,趁机夺权了。
薛疆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渐渐镇定下来,缓缓开口:“此乃南蛮内政要务,无法广而告之,但本殿和父皇会给东岳一个交代。不知王爷想要本殿做什么,王爷调查这么多的事,不会只是为了要替东岳要一个补偿吧?”
“你的想法虽好,可是薛潘手中的兵力是你手下的三倍,虽还有那些南桑人,但若真要打起来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本王可以帮你。”霍孤面色如常的看着薛疆,清冷道:“但事成后,南蛮要让出五座城池,作为给予东岳的补偿。”
薛疆指尖一颤,倒不是因为被这五座城池吓到,而是霍孤居然说,要帮他!
“将军可不要做空手套白狼的事。”薛疆嗤笑了声,“难不成将军还有私兵不成。”
说罢,他喉中兀的一哽,薛疆回国了神,险些忘了,以霍孤的心思,他手底下怎么可能没有私兵呢。
薛疆蹙起了眉心,隐约有些心动。
霍孤训出来的兵如何,他是有所耳闻的,他若真派了人来,对自己而言便是如虎添翼。
事成后的五座城池,听起来也并不是很难接受。
薛疆沉思了半晌,抬眸看向霍孤,缓慢的点了点头,轻声道:“将军,合作愉快。”
霍孤摩挲着玉瓶上的纹路,面上没有任何异色,他知道薛疆是个聪明人,这场交易对他们二人而言都是共赢之事。
他道:“待皇子回京后,本王的人会跟在使团的身后同皇子一道前往南蛮,事不宜迟,本王建议皇子,还是早些启程的好。”
薛疆蹙了蹙眉,“本殿若是在他动手之前回去,岂不是……”
“你的皇兄虽野心勃勃,可就是少了那么点胆气,你前来东岳这几个月,南蛮依旧风平浪静,若你等他动手,怕在南蛮王死之前,就会先得知你的真实身份,再将你处死。”
霍孤帮薛疆分析了一番,点了点桌案幽幽道:“可若是你快马加鞭赶回南蛮的消息传进他的耳中,他便会为了赶在你回京之前动手,届时待你赶回南蛮,你还能趁机表演一番父子情深的戏码迷惑世人。”
“若是他把南蛮王的死推到你的头上,你也可顺势隐匿在暗处,至于最好的动手时机,想必皇子也想得通,本王就不多加赘述了,本王等着皇子登基的好消息。”
薛疆目光微妙的看着霍孤,半阖着眸咧出一抹笑:“将军就不怕本殿届时,过河拆桥?”
“皇子一定要问的话……”霍孤凉凉看了他一眼,垂眸望向他手边的清茶,“本王府上的茶好喝吗?”
薛疆心中隐秘的想法瞬间被一股毛毛的凉意冲到了脑后,他不可置信的瞪着霍孤,慌张且狼狈的抚着喉咙。
“你给本殿下毒!”
霍孤轻叹了一声,有些遗憾的开口:“本王本不想告诉皇子,但无奈皇子诚心问了,本王既然和皇子合作,自然不能隐瞒。”
“你——”薛疆想要破口大骂,无比后悔自己之前的掉以轻心。
在不知道他被下毒之前,他没觉得哪里不对,但在知道以后,那股感觉好似无处不在,薛疆脸色铁青。
他捏着拳头的手臂气的打颤,缓缓坐了回去,“你给本殿下的什么毒?”
“现在自然是不会危及皇子的性命,只要皇子依照我们约定的做,待事成后,皇子会收到解药,可若是在事成之前皇子违背了约定,那本王就只能说遗憾了。”霍孤慢条斯理的说道。
薛疆双手扣在桌案上,暗暗磨牙,盯着一身白衣看上去出尘绝世,实则阴到极点的人,恨恨道:“你从一开始就没想和本殿合作。原来大名鼎鼎的霍将军,竟也是会使鬼伎俩的小人!”
“这是本王教皇子的第一课。”霍孤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薄唇动了动:“兵不厌诈。”
…
…
南蛮使臣是六国中最早离开东岳的,之前在京城闹事的那波人是从南蛮逃来的流民,为了给东岳皇帝一个交代,南蛮使臣三皇子薛疆,不得不提早带人离开东岳,回到南蛮和南蛮王商议如何处理此事。
使团离京才不过几日,南蛮就又有消息传来——南蛮王死了。
消息传遍以后,剩下几个国家的使臣也陆续离开了东岳,最后只剩燕赤还逗留皇城。
呼延娜和亲的事差不多板上钉钉了,嫁的是太子,定下的是侧妃,现下只剩一个和亲书还未按下玉玺,亲事便算是这么定下了,听闻呼延娜对留在东岳甚是排斥,已经闹了好几日。
沈若华进宫给公孙卿上课时,便从她口中听到了这些事。
“前些日子我去皇后宫内请安的时候,皇后的脸色可难看了,我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驿站那边又在闹了,好像是太子领呼延娜回太子府的时候,呼延娜把太子身边杜良娣给打了。”
沈若华敛了敛眸道:“她心下有怨,行事如此放肆,想必也是故意要在东岳落个嚣张跋扈的名头,好逼着皇帝拒绝了这门亲事,放她回燕赤去。”
“可燕赤看来是铁了心要把公主留在这儿。好歹是燕赤皇帝唯一的亲皇妹,居然肯留下给太子做侧妃,燕赤对呼延娜的态度便是用来稳固两国邦交的工具,还不知他们是不是……”
公孙卿心中有些微妙的猜想,但是却不敢肯定,她知道自己是万万不能说那些话的,只能止了语。
公孙卿抿了抿唇,迅速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些了,夫子的及笄礼已经在准备了吧!我听闻这次太后要莅临亲自为夫子添妆祝词,这可是头一番呢!我现在便能想到,夫子及笄礼的规模必定空前绝后。”
算下来,距离沈若华的及笄礼已经越来越近了,她表面上看着淡定如常,实则心下仍是紧张的。
二人交谈了几句后,教习的时间便到了,公孙卿还想拉着沈若华说两句话,堇色便进了殿中。
“公主,皇上今日封了昭阳殿的那位做常在了,还赐了封号为影。”
公孙卿侧耳一听,嗤笑了声,敛着眸道:“影常在,他倒是不在意旁人的议论,如此光明正大。”
沈若华坐在对面,闻言道:“影常在,是皇帝在回京救的那个女子?”
“不错。”
“听闻她的长相肖似皇帝少年时的某个宠妃……”沈若华想了想,恍然大悟,“原是你安排的人。”
公孙卿点点头,毫无保留:“我的人在之前无意寻到她,发现她和我母妃长的极像,也愿意按我吩咐进宫做事,她是个有头脑的,夫子只管放心。”
沈若华赞赏的点点头,“你很聪明,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只管告诉我。”
“那是自然。”公孙卿扬唇一笑,甚是明媚。
沈若华收拾了东西打算出宫,临行前忽然想到什么,转身问公孙卿道:“对了,之前去围场前夜,我听说哥哥和公主去了市集游玩,我前几日在哥哥房内看见一个兔子灯,造型很是独特,可是不过几日就不见了……”
公孙卿一双眼眸渐渐瞪圆了,像受惊的小鹿似的乱了方向,支支吾吾的说不明白话。
沈若华心中笑个不停,她自然是故意这么讲的。
因为刚前不久,沈若华才看见过一个一模一样的花灯摆放在公孙卿内殿的柜子中。
为什么一模一样——那是因为制作的一样粗糙,若不是有个兔子的形摆在那儿,还真看不出是个兔子,唯一能看出来的就是满满的认真了,她哥哥的技巧实在是烂透。
不知道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沈若华生了逗弄的心思。
公孙卿磕磕巴巴的解释了一通,一边说没有这回事,一边又说灯是她不小心落在沈戚手中的,后来才拿回来。
总之是前言不搭后语,一看便是狡辩,沈若华故作没听见这些漏洞,镇定的点点头,不再为难公孙卿,提步走了。
等沈若华离开,公孙卿迅速转身进殿,堇色紧追着公孙卿走进内殿,语气难掩诧异道:“原来公主那晚那么晚回来,真的是和人逛花市放河灯去了!”
“奴婢就说么!”堇色得意的笑了笑,皱着眉嘶了声:“不过公主之前带回来的破灯后来怎么变成新的了?不是奴婢说,那新灯可真难看,这做灯的人如果一直是这个手艺,日后怕是没饭吃了吧。”
公孙卿喉中一哽,假做写东西,背地里暗暗瞪了眼堇色。
胡言乱语,明明还可以,兔子形都看得出来呢!
堇色起初只意识到自己之前猜准了,过了须臾,才猛地抓到了重点,险些从地上跳起来。
“公主!您不会真的和!”
“住口!”公孙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抬手将压在身下写的乱七八糟的纸团成了一团,冲着堇色丢了过去。
瞧公孙卿面红耳赤的模样,堇色就知道大概了,心中震惊的同时,竟没有什么排斥感。
不可否认的是,沈戚的确是良人,他和她们公主若在一起了,倒也是一对璧人。
可是,她们公主还没及笄啊!
堇色天马行空了一番,到底被恼羞成怒的公孙卿赶出去了。
远在演武场与副手检验训兵的沈戚,猛地打了个喷嚏,在副手担忧的询问中,淡定的摇摇头。
他尚且不知,自己那点子秘密现下已经被沈若华揭的干干净净了。
他忙里偷闲的想起了公孙卿。
为了弥补之前苏家闹的事,去围场前一夜意外在市集碰见公孙卿,沈戚领着她玩了一个多时辰,将人送回了皇宫。
只是回去的路上,她很喜欢的那个兔子花灯被他弄坏了。
沈戚找了师傅苦学,才勉强扎了个“一模一样”的给她送了过去。
想及此,沈戚兀的长叹了一声。
这人情可真难还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