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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
皇帝捕捉到这么个字眼,神情猛地一怔。
韦嫔还没反应过来,便见皇帝蹭的站起身,三两步就离开了大殿。
韦嫔连喊了好几声都没能将他喊住,不久后宫人跑了进来,说皇帝已经领着人走了。
韦嫔呼吸稍沉,有些惴惴不安。
福公公本以为皇帝会在韦嫔这里待一晚,却没想到人进去还没一刻钟就出来了。
他急忙喊人起轿,不知为何,皇帝的脸色比方才进去时还要难看。
“去坤宁宫。”他倚靠在榻上,语气低沉。
福公公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不在焉的喊完起轿,一路上都在寻思,皇帝怎么想到去皇后那里。
福公公拉来一个小太监,低声吩咐说:“你跑快些,去坤宁宫报个信儿。”
“知道了公公。”小太监点头哈腰应了声是,转身就跑开了。
他马不停蹄的赶到坤宁宫,敲了半天的门才有人来应,算算时辰,皇上的龙撵也快要到了。
他顾不得什么,急匆匆道:“奴才是福公公身边的,皇上现在正往这边来呢,公公让奴才前来禀告娘娘。”
本来睡眼惺忪前来应门的太监身躯一震,瞌睡虫都被吓跑了,胡乱点了点头就奔进了坤宁宫。
这安静了许久的宫院终于有了点生气。
皇后赶忙换了身体面的衣裳,跑到宫门前迎接皇帝。
半晌,皇帝的龙撵缓慢驶来,皇后说不清是激动还是什么,恭敬屈膝见礼。
皇帝目光冷淡,一眼也没看她,兀自走下龙撵便往宫中走去。
皇后讷讷的直起腰身,敏锐的觉察到,皇帝此次前来的目的,好像并不如她推测的那般。
皇后心不在焉的思忖皇帝前来的目的,心中愈发忐忑。
回到内殿后,皇帝屏退了众人,只留了皇后在殿中。
皇后更加不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才开口,语气平淡,也品不出是压抑着怒火,还是别的什么。
“朕记得,不久前,老四进宫来看过你……可对?”
皇后愣了愣,回想了几息后略微颔首,“确有此事,安懿也随他一起来看了臣妾。”
皇帝与皇后四目相对,忽然道:“前不久运往幽州的一批粮草被劫,劫粮之人将粮草分放给了邴州百姓,现下所剩无几,朝廷国库空虚,已经拿不出第二批粮草。朕现在在查,劫粮之人究竟是谁。”
皇后被禁足后,消息格外闭塞,她瞪圆了眼睛,顾不得尊卑跑上前去,扑跪在皇帝脚边,“怎、怎么会这样!军粮半路被劫,那太子他……他岂不是!”
皇后眼泪扑朔朔的往下掉,心中绷紧的弦一松,怒上心头。
“皇上!此事一定和祁王献王等人有干!一定如此!他们二人一直视太子为眼中钉,这次的事也一定是他们搞出来的!皇上一定不能让他们的计谋得逞啊!”
皇后悲上心头,她不敢过问后续的事,不管她的太子有没有出事,这两人都要付出代价!
皇帝仔细观察了一番皇后的表情,发现她从得知消息一直到现在,所有的反应和表情都十分自然,不像是早就知情,皇帝在心中默默推算着,如若皇后不知情,那她在粮草被劫之前和公孙荀沈若华都见过面,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正当皇帝沉思之时,庭院中忽然传来嘈杂声,以及福公公轻叩殿门的动静。
“皇上!皇上!范大人求见!”
皇帝从沉思中回神,阔步走了出去,哭的梨花带雨的皇后也迅速抹干了脸上的泪水,追了出去。
被扣在王府等候消息的公孙荀,突然又被一道圣旨传到了宫里。
他对外不显,坐进马车后,脸上的表情就沉了下去,他若有所思的摩挲着指腹。
莫言莫问都不在他身边,他也不知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直到来到宫门前,和祁王的车马迎面撞上,两人一同走下马车,目光对在了一起。
二人不约而同的露出逢场作戏的笑容,虚伪的打了个照面。
“见过皇兄。”公孙荀拱手作揖,脸上噙着淡笑,“有一阵没见皇兄了,皇兄看着气色不差。”
公孙彧笑眯眯的回道:“四皇弟也是啊,怎么,本王听闻四皇弟出事了,还是有关军粮被劫这样的大事。四皇弟还好吧?”他状似同情的询问道。
“清者自清,本王也相信父皇会还本王一个清白,只是本王好奇的很,究竟是谁在背后放冷箭中伤本王。”公孙荀摆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目光带着深意紧盯着公孙彧。
公孙彧笑了笑,背手闲庭信步的越过他,慢悠悠道:“谁知道呢,四皇弟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得罪了什么人吧。”
兄弟二人互相讥诮了一番,一前一后走进了皇宫。
来到养心殿外,二人都被守在门口的福公公拦了下来。
“二位王爷恕罪,皇上有令,让二位王爷先在此等候,等皇上召见。”
祁王虽然信心十足,但一想他的安排只开始了一点,自己便被召进了皇宫,他心里有些没底,转了转眼珠,询问道:“公公可知,父皇寻本王过来,所为何事。”
福公公看了眼二人,耷拉下眼皮,轻声道:“奴才也只知,还是劫粮案的事。”
“旁的,奴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祁王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这个老奴才一向守口如瓶,让他有些不爽。
他转过身去走到檐廊下,公孙荀则笑着冲福公公道了句谢才走开,温和的性子端的稳稳的。
他步子缓慢的退到一边,目光深邃紧盯着养心殿的大门。
而此时殿中,皇帝看着新呈上来的证据,一阵头痛。
皇后一手拿着一张纸,目光来回在纸上跳跃,眼中的怒火高窜。
她将双臂用力垂下,纸张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声响,伴随着她愠怒的声音:“皇上,现在看,劫粮一案的主谋,不是祁王就是献王!这二人明显就是冲着太子去的!下手的一定是二人的暗卫!”
“皇上与其等证据,倒不如将他们二人器重的暗卫全部抓来,严刑拷打!必能问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