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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银秋磕了个头,毅然决然的说:“皇上,那批押运到幽州的粮草,是臣女从王府府库中偷出来的!”
“是臣女从母妃手中偷走了王府私库的钥匙,再偷偷让人将粮草从府库中运出来。”
“臣女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父亲为了一己之私瞒下这批粮草的存在,置家国于钱财之后,臣女义愤填膺,实在找不到办法,只好如此行事,臣女也是为保己身安全,才不得已跟随押运的镖师离开羌平!”
孟银秋三言两语说清了事情来由,殿中众人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内幕惊掉了下巴。
太后早就把事情调查清楚,倒并非特别惊讶,但听了孟银秋这番说辞,太后才突然惊觉,若是按孟银秋所说,那她私自前往边关实属无奈,那这罪行不就不成了么!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去的如此痛快,原来给自己留的退路在这儿。
太后的心往下沉了沉,她实在不愿意就这么放过孟银秋,她用余光瞥了瞥沈若华。
沈若华彼时正巧抬头,二人的目光撞在了一处,沈若华看出了太后的心思,幅度极小的冲她点了点头。
二人还没交流多久,皇帝就腾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压抑着怒火问道:“羌平王,此事是真的吗!”
“皇上!这实属诬蔑!”羌平王紧追着皇帝的话高呼冤枉,“皇上,臣对东岳、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当初向羌平借粮,臣府库中的确已空。臣听闻朝廷粮秣告急,就急匆匆的花费重金,向羌平当地的商贾买了一大批的粮秣,才勉强凑齐,十万火急的找人押运,也因此没有呈报皇上。臣没想到,此事竟被这逆女利用,成了她脱罪的谎言!”
羌平王老泪纵横,泪洒当场,哭的那是一个真情实意,连太后都忍不住动摇,心想羌平王演技了得。
皇帝半眯着眸观察着羌平王的表情,缓缓坐了回去,目光移至孟银秋,“你有什么证据?”
“臣女刚回府上,之前偷走的府库钥匙便被爹娘收了回去,可是臣女有人证。”孟银秋看上去十分冷静,除了眼眶发红,甚至都不曾未自己哭诉几句,这样的反应,让她的话有了几分可信度。
“人证在哪儿?”太后说道。
“那人便是臣女雇来押运粮草的镖头,名叫楚俞,现在人就在京城之中。”
羌平王妃暴跳如雷,直起上半身指着孟银秋便骂:“水性杨花的东西!你跟了那群走镖的一路,谁知道那镖头是不是你的姘头!是不是被你收买来害你父亲!你、你这不孝的逆女!”
从始至终一直冷静的没掉一滴眼泪的孟银秋,忍不住落泪,看着羌平王妃说道:“母亲,是秋儿对不起你和父亲,可是秋儿真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二人犯错。”
孟银秋低下头,一边哭一边说:“皇上发下来的奏折被我看见了内容,我知道不久前父亲刚刚收上来一批田赋,就在王府的私库之中,我去点过,那些粮草的数量足够支援边关,可是、可是我那日看父亲,竟然在奏章上写明,羌平也没有粮秣可供幽州!”
孟银秋抹了把眼泪,“我想去找爹娘理论,却不小心听到他们的对话,爹爹说,等过几日,要偷偷把那批粮秣,卖给羌平当地的豪绅,还有不少、不少相邻的郡县,也有商贾想囤积粮秣,出价极高,还有几件稀世罕见的珍宝,父亲说要把粮草卖给那些人,大挣一笔……”
“诬蔑!这全是诬蔑!皇上!臣冤枉啊!”
父女俩各执一词,皇帝面无表情,指尖叩着龙椅的扶手,一言不发。
过了不久,御林军领着一位男子走了进来,抱拳道:“皇上,楚俞带到。”
“草民见过皇上!”
“平身吧。”
沈若华在楚俞起身后瞥了瞥他的长相,倒是英俊不凡,也难怪孟银秋选了他作为利用的对象。
他明显有些忐忑,紧张的不停抿着唇,孟银秋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看了他一眼,楚俞觉察到以后望了过去,看似没什么不对的垂下了眼睫,孟银秋低低舒了一口气,定心了三分。
只是她没看见,楚俞垂眸后,眼底的畏惧和挣扎,还带有一丝淡淡的愧疚。
可已经不容他多想,皇帝便拔高声音说道:“朕问你,雇你们镖局押运粮草的人是谁。”
孟银秋漫不经心的等着楚俞语惊四座,却不想他一开口,就给了她一个晴天霹雳。
“回皇上,是……羌平王。”
孟银秋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她瞪大双眼往后看去,楚俞头压的很低,就是不与她对视。
孟银秋气的头晕目眩,脱口便说:“皇上!他说谎!”
皇帝正打断继续审问楚俞,突然被孟银秋打断,他不虞的皱眉,乜了她一眼说:“这证人可是你告诉朕的。”
孟银秋霎时间哑口无言。
皇帝没好气的收回视线,问楚俞道:“羌平王雇你们镖局押运粮秣,可有什么契约?”
“有的。草民一直都带在身上。”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纸,展开后举过头顶。
福公公快步上前拿了过来。
羌平王和王妃看的一愣一愣的,谁也没想到这契约是哪里来的,夫妻俩悄悄对视了片刻,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安的情绪。
有契约是好事,可麻烦的是,两份契约,他们这边的……
皇帝将纸张抖落两下,仔细看了起来。
契约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皇帝看完后,示意福公公将契约交给羌平王。
“羌平王,这份契约是你们当初签订的那张吗?”
羌平王手指有些痉挛,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他的目光落在契约之上,瞳孔剧烈震动。
这契约上的刻章,还真是他羌平王府的!
他余光睨了一眼楚俞,沉闷的心跳声不断扰乱他的思绪。
羌平王咽了口口水,“皇上,这就是我们当初签下的契约啊!皇上明察,臣真的是冤枉的!”
“皇上,这契约一定有问题!”孟银秋咬了咬后槽牙,略带凶厉的目光狠狠瞥向沈若华,停顿几息才落到羌平王身上,一语中的,“现下只有一份契约,父亲,你的那份在何处?”
羌平王呼吸有些急促,他不停的瞥着楚俞,希望这人能给他一些示意,可这人像是傻了似的,低着头一直不抬,羌平王气急,正准备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就听见殿外有脚步声传来。
一位御林军走进殿中,禀道:“皇上,有人自称是羌平王府的管家,说有一份重要的契约王爷忘在了府中。”
羌平王的眼睛登时就亮了,心口的郁气尽数散去!
孟银秋则没忍住,崩溃的喊了声:“不可能——”
羌平王府的管家将另一份契约书交了上去,两相比对确认无二,皇帝将矛头指向了孟银秋。
“好一个永平县主,朕记得之前见你在太后身边时,是个端庄温和的大家闺秀,后来发生的事,朕还没想到是你会做出来的事,原来是朕走眼,小看了你!”
“来人!孟银秋诬蔑父母大逆不道,即刻撤去其永平县主封号!”
“皇上!臣女说的都是真的!是有人故意包庇羌平王夫妇!请皇上派人彻查羌平,臣女敢用性命担保!”孟银秋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有人会暗中相助羌平王夫妇。
她更没有想到,一直对她百依百顺心疼万分的楚俞,最后竟然是置她于死地的一环。
难道这件事从最开始就是阴谋吗?
不!不对,去的路上楚俞还是安安分分的,一定是回来的路上出了纰漏!
孟银秋脑中精光一闪,而后灰败了目光。
难不成是霍孤做的?
他就厌她至此吗!
孟银秋被人拖走时仍没从打击中回过神来。
殿中,皇上准了羌平王夫妇平身,笑着说道:“朕险些误会了羌平王。此事羌平王功不可没,待朕昭告天下,必定给羌平王府厚赏!”
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羌平王以为这批粮草没了也不全是坏事,短时间内他是不敢再做什么手脚了,日后怕是要夹着尾巴过一阵子。
“臣叩谢皇上——”
“今日耽搁诸位爱卿了,那就……”
“皇上!皇上!急报!”
皇帝还未完全从龙椅上站起来,便听殿外一阵喧哗,吏部尚书及刑部尚书二人脸色沉肃,快步走了进来。
“皇上,方才羌平传来急报,羌平当地有灾民暴动!”
吏部尚书此话一出,羌平王脸上血色全无。
皇帝震惊的瞪圆了眼睛,一拍龙头扶手,瞪向羌平王怒道:“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治理羌平的,为何会引发灾民暴动!”
“皇、皇上……”羌平王双腿一抖,跪在了地上。
刑部尚书瞥了一眼羌平王,躬下身道:“皇上,臣几日前收到一封状书,乃是羌平数百名百姓,上状告羌平王,私吞百姓田赋,朝廷粮秣,官商勾结高价贩卖粮食!投状者声泪俱下,臣为了确保消息准备,立即派人前往羌平核查,已经有百名百姓作证,臣还找到了与羌平王勾结,蓄意抬高粮价的商贾,已经将其逮捕归京!”
“皇上,这些就是臣查到的证据,请皇上过目——”
羌平王目眦欲裂,本以为这次的危机平安度过,却没想到闷头一棒,竟被挖出了此事!
羌平王抖似筛糠,连声高呼:“皇上!臣冤枉啊!冤枉啊——”
“羌平王的戏该收收了!老臣调查的清清楚楚,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敢说冤枉!”吏部尚书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
一想到那么多的羌平百姓因为他受苦受难,甚至被逼到无奈挥刀造反,便觉得义愤填膺。
两位大人调查的已经十分详尽,中间夹附着几位涉事商贾呈上来的契约书。
皇帝拿来方才的两份契约,签名和刻印一比对,完全相同,可谓是铁证如山!
羌平王见此,才陡然惊醒过来。
原来那契约书并不是帮他,而是故意伪造来定他罪名的佐证!
吏部尚书又道:“皇上,臣还查到,羌平王送到幽州的那批粮草,并非是他良心发现,而是因为他私藏粮草的事被发现,为了销毁证据,他才不得已雇人将粮草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