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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将准备好的两尊琉璃像的固定绳交放在托案上,由福公公拿到了上头给皇帝查看。
太后没有去看,捻着指腹声线冰冷:“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哀家特意叮嘱下去,不能用寻常的麻绳固定。现如今这绳子出了问题,是故意要和哀家作对吗!”
太后怒不可遏,一双凤眸中闪烁着怒火,带着护甲的长指微微颤抖,指着那宫女道:“究竟是谁指使你!说!”
宫女抖似筛糠,眼眶都是泪却不敢开口说话。
沈若华沈默了片刻,问道:“太后请容臣女问一句,在侍卫离开去点宫灯之前,是否会最后仔细的核查一番有无纰漏?”
太后跌坐回椅子上,点了点一边的侍卫:“你告诉郡主。”
那侍卫不久前才和沈若华见过,今日却因玩忽职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即将面临鞭挞之刑,心中痛呼冤枉。
现如今看沈若华这边似乎有转机,他立即回答:“确如郡主所说,属下和其余几个侍卫一起离开竹林去点宫灯之前,是核查固定琉璃像的麻绳和木桩都稳固才坦然离开的,属下对天发誓绝没有撒谎!请皇上太后明鉴!”
三十大板可不是什么小事,轻了也要在床榻上躺个十天半载的,他们在宫里做事又没人照顾,届时恐怕痛苦不堪,故而他急着脱罪,恨不得再长出一张嘴来替自己辩解。
沈若华道:“这样就是了。皇上太后,臣女在琉璃像下时,恍惚间其实已经有了一点意识,臣女清楚的记得,当时有人正在暗中做什么事。臣女以为,为保万无一失,此人不会在侍卫离开去点宫灯之前动手,绳子是她后面换上的。”
“可有人在竹林之中找到另外一股绳?”沈若华看了看四下的侍卫。
他们摇了摇头,“属下等已经将竹林翻了个遍,没有找到任何绳索。”
“那就是说,她换下来的绳子现如今还藏在身上。”沈若华信誓旦旦的说。
她话音刚落,便有人质疑她道:“将换下来的罪证藏在身上,那人究竟是多愚蠢才会犯这样的错误,若是届时皇上命人搜身,岂不是一切都暴露了。再说不过一截麻绳,她就是扔了又能如何。”
沈若华不慌不忙的说道:“她若是扔了被找到,还如何能将此事,定性为是太后行事不谨慎造成灾祸。”
“她之所以被抓住,是因为臣女和表姐都有幸没有死在琉璃像下。若是我们二人被倒下的琉璃像砸死,哪里来的证据证明我们二人是被引到那里去的,没有证据即便是想要抓到真凶也没有线索,此事至多牵连太后和做事的宫人,而幕后真凶大可以安安稳稳的躲在暗处,乐享其成。”
“可是即便她藏起绳子,其他琉璃像的固定绳仍然可以和绳子比对,她依旧躲不过搜身,既然如此何必多此一举?”
“若是臣女和表姐死在琉璃像下,必定造成慌乱,不会像现在这般,皇上召集赴宴的诸位在此揪出真凶。在那样的慌乱下,她自然有时间去将手里的证据销毁,只可惜我和表姐大难不死,皇上召集众人前往朝华宫,拜月亭和朝华宫四下戒严,她走不了,若是这时离开更会引来怀疑,所以现在东西肯定还在她的手上!”
那人终于默认了沈若华的说法不再询问,反倒是将怀疑的目光放在大殿之中,扫视那些神情有恙的人。
皇上问道:“安懿,你可知道将你迷晕之人是男是女?”
“她当时从臣女身后偷袭,臣女并未看清她的长相,但是臣女在被她背到背上时,还未完全消失意识,臣女在她身上闻到了一股香气,她应该是个女子。香气的味道独特,不是寻常宫女能用的香粉,臣女认为此人,在宫中的位子不低。”
此次进宫赴宴的夫人小姐都不允许带侍女前往,如此一来,这怀疑的目光自然就锁定到了各宫娘娘的宫女身上。
皇上大手一挥,命人将所有宫女全部抓起来,由太后身边的安姑姑一一搜身。
片刻后,安姑姑领着一干宫女回到殿中,目光晦涩的看了一眼沈若华,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太后眉头微蹙:“安怡,搜出来了没有?”
安姑姑深吸了一口气,嘭的一声跪拜在殿中,“奴婢无能……”
听安姑姑什么也没搜到,殿中的气氛一下就微妙了起来,众人交头接耳,都不懂,明明沈若华分析的句句在理,可这东西却没找到,难不成哪里让贼人抓到了空档,已经把证据丢掉了吗?
皇帝本以为马上此事就能翻篇了,可峰回路转,竟然什么也没搜到。
他不禁有些头疼,“安懿,你看这……”
沈若华不慌不忙的看向安姑姑,“姑姑没搜到绳子,那请问姑姑,这些宫女身上可带着不寻常的东西?”
“有人带着手绢和香囊,奴婢都一一检查了没有异样,还有人身上带着些糕点和零嘴,哦……对了!奴婢记得,从含香的身上搜出一把剪刀来。”
沈若华美目一眯:“哦?”
含香头皮发麻,听见自己的名字,迅速从队伍里站了出去,揣着手跪下,颤声说:“回皇上,奴婢这几日做粗活,身上的衣裳常常勾丝掉线,奴婢觉得麻烦,就带着把剪刀在身上,方便剪身上的线条……”
她不停的吞着口水,说话也有些沙哑,时不时的还会断气,听的人很是不舒服,好像她嗓子里卡着什么似的。
没有人知道含香心中的恐惧,她不同的吞咽着口水,想把堵在嗓子里的东西咽下去,可是迟迟没有什么效果,反倒让她反胃的不行,数次都想要反呕出来,含香眼中盈着泪珠滚动,感觉一把无形的铡刀紧贴着她的后颈部。
眼前突然落下阴影,她抬头一看,对上了沈若华深邃漆黑的瞳孔,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沈若华弯下腰往她身上凑了凑,鼻翼耸动闻了闻,拧起一道眉峰:“你身上好香,我记得你不是哪个宫里的大宫女,怎么熏这么重的香,就不怕娘娘怪罪吗?”
“奴、奴婢这几日不常沐浴,身上带着股、股臭味儿!这才、这才不得已抹这样重的香……”
“我记得你之前,是孟银秋身边的丫鬟,是吧?”沈若华状似疑惑的问道,“你身上的气味,我曾在她身上嗅到过。”
含香心虚,沈若华靠她越近,她越觉得自己离被拆穿只有一线的距离,她忍不住往后倒身子,跌坐在地。
宫内的人没有插嘴的,都静静的看着沈若华,碍于她的举动,不少人都将矛头指向了含香,低声议论会不会是她。
这些话被风传进了皇后的耳朵里,她身下温暖的垫子好像也不舒服了,有根针似的,让她坐不住。
皇后认了片刻,脱口说道:“安懿郡主若是想叙旧,倒不如等此事了了,本宫让银秋和含香去你府上坐坐。现在是寻找掉包麻绳的凶手,你现在叙旧怕是不大妥吧!”
皇后袖下的手攥紧了,她知道从她刚开口,皇帝和太后的目光就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
皇后脑袋上落下一滴冷汗,死死咬着后槽牙告诉自己,决不能慌!
沈若华直起身子,冲皇后行了个礼,“是臣女的不是。臣女只是想多问一些,以免臣女判断有误,既然皇后娘娘已经等不及了,那臣女就不多废话了。”
沈若华轻飘飘的抬起手指向含香,“将她抓起来。”
坐在上首的皇帝默认了沈若华的行为,那几个侍卫立即跳了上去,将含香架起,镇压她反抗的举动。
含香被沈若华突然的指控弄傻了,回过神后不甘心的挣扎咆哮:“奴婢冤枉啊皇上!奴婢冤枉!奴婢是无辜的皇上!”
躲在人群之中的孟银秋见状,不敢再躲下去,含香胆小懦弱,放她一个人对付沈若华,这下必定又是鸡飞蛋打。
孟银秋迅速走出,一脸悲痛的跪下:“皇上太后,这其中必定是有误会!郡主,银秋知道,银秋曾做过让郡主不高兴的事,郡主若是想撒气教训,只管冲银秋来就好,含香只是个丫鬟,她是无辜的,郡主为何要扣这样一顶大帽子在她的身上啊!她若蒙冤而死,郡主真的能心安吗!”
沈若华看着她冷笑了一声,也不与她虚与委蛇,红唇吐出平静到凉薄的字眼:“你现在和她都是宫中的侍人,皇上有命,你二人死了都不能离开皇宫,奴籍永不可改。你与她一辈子都是下人,有什么,至于让我不顾性命之忧来陷害她。”
说罢,沈若华转过身,对上开口:“皇上,含香身上的香,与臣女在晕倒之前,在贼人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当然,这股香气现在大都被孟银秋的香囊所遮掩,并没有臣女闻到时那样浓烈,所以臣女也想问一问孟银秋,为何你要把自己的香囊赠给她?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熏这样重的香,不知意图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