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喆滕坐在了橱窗前面的一张桌子上。橱窗里的人忙活了起来。其中一位男子拿着一个瓢用筷子挑起些面皮,熟练地舀入各种调料汤,迅速地搅拌着,再盛到一个碗里,走出橱窗端到了喆滕面前。
面皮是女孩子百吃不厌的食物。不论是饭前还是饭后。今天中午,面皮就是喆滕的午餐。
面皮在喆滕很小的时候就有了记忆。
喆滕家乡的凉粉、面皮、粉皮最好吃。
在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经常给喆滕和哥哥喆强做凉粉吃。
喆滕姥姥的村庄就是出淀粉的地方。
在喆滕还没上学很小的时候,一次和妈妈回姥姥家。当时天气很冷,母亲带着她坐汽车回到了姥姥家所在的县城。但是姥姥村离县城还有一段路程。
当时村子里没有什么发达的交通工具。
喆滕和母亲就乘坐了一个能发出“哒哒……”声,前面烟囱里还冒着热气的拖拉机。
车上人很多。大伙儿都穿着家里手缝的棉衣棉裤。
当时喆滕穿的是妈妈手缝的背带棉裤,戴着妈妈织的粉色毛线围巾和帽子。
喆滕所在的雁北地区冬天很冷很冷。从很小的时候喆滕即使武装得那么严实,每年还是要冻手冻脚。
每当冬天喆滕冻了手脚,总是用父亲不知从谁家地里摘回来的茄子秧煮水泡脚。手采用另一种方法。晚上睡觉前,洗净双手。父亲会给喆滕的两只手上涂满冻疮膏,然后再给她戴上一副手套。喆滕才能睡觉。第二天睡醒再把手套取下来。
当时喆滕和妈妈回姥姥家,坐在拖拉机上哒哒地朝姥姥家开去。
一路上景色美极了。
白雪覆盖的地面,两边都是冻得硬硬的枝杈。洁白明亮,宛如冰雪世界,甚是美丽。
在去姥姥村的路上,两边还有数不尽的沙棘树。在天寒地冻的冬日里。沙棘枝上还结着沙棘果。沙棘果表面全是冰凌擦子。
这时路边就有吆喝着:“冻沙棘果、冻沙棘果……”的叫卖声。
“妈妈,我要吃沙棘果。”小小的喆滕和母亲说。
“好嘞。”喆滕母亲给了卖沙棘果老汉五角钱。
一大茶缸沙棘果就递到了喆滕跟前。喆滕看到斑驳的茶缸里密密麻麻都是黄红黄红的沙棘果。每个沙棘果表面都裹着冰凌擦子。
当时也没什么工具,喆滕就用小手抓着冰凉冰凉的沙棘果吃到了嘴里。很凉很凉,但是冰凉过后,就涌上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
“哇,太好吃了。”小小的喆滕打了一个激灵。接着又吃了些冻沙棘果。
拖拉机烟囱里依然冒着热气,哒哒哒地朝前开去。
喆滕被妈妈抱着坐在前排。她看着不停冒出热气的烟囱,心里想这个烟囱会不会很热,想到这里,小手直接触碰了上去。
“啊……”一声惨叫。
小手自然是烧了一下。真想不明白小朋友的内心世界是怎样的?幼小的喆滕还真笨。怎么就把小手放到烟囱上了。
由于天色已黑。附近也没什么村庄。司机载着人们又向前开去。
一直到了姥姥家,喆滕的手才包扎了起来。
喆滕小时候还真是笨,非得让自己的身体受点伤,才会明白一个物品的用处。
小朋友的脑瓜每天真的好神奇。一天天不知想些什么。
上次烟囱事件过后,一次中秋节喆滕又上演了一回危险事件。
“爸爸,我要吃苹果。”依然没上学的喆滕和父亲说。
只见父亲用刀将苹果一切两半,将苹果片递给了喆滕。
喆滕看着父亲拿的小刀很是神奇,怎么一切下去,苹果就分为了两半。
父亲给喆滕切完苹果后不知又去了哪个屋里。这就是父亲带孩子的粗糙。只要活着就行。
小小的喆滕看父亲不在身边,就拿起了刚才切苹果的小刀看了看,心里想:“这把刀子快不快啊!”
小孩子的行为是跟着自己的思维转动的。喆滕刚说完就将一个苹果放到了案板上,照着爸爸切苹果的样子一只手按住苹果,一只手拿着刀向下切去。
“啊……”一声惨叫。
只见刀穿过苹果切到了喆滕中指上,切得还挺深,顿时血就溢了出来,流到了案板上。
“怎么了?”父亲闻声跑了过来,看到这样一副血腥的场面,顿时背起喆滕就往医院跑。
喆滕当时没觉着有多疼,就是看着血一路上从家里流到了医院,滴滴答答掉落到她和父亲经过的每一寸土地上。
到了医院医生给喆滕清洗了伤口包扎起来。
喆滕回想起小时候的自己,真的是哭笑不得。她又想起了一件事。
春节是很喜庆也很盛大的节日。这一天喆滕不仅有新衣服穿,还能吃到好多平时吃不到的好吃的。
自小妈妈在离春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给喆滕买了新衣服。这个时候喆滕总是一天能穿十八次新衣服,在地上绕几十圈。尤其喜欢母亲当时给她买的一双红色小皮鞋。那个时候有新衣服穿对于喆滕来说就是最大的快乐。
除了新衣服外还有糖果。
喆滕小时候很少吃糖果,最多也就是大玻璃罐里装着的白糖和红糖。依然在离过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母亲就买了各种糖果,有很大一袋。
小时候家家户户都有满墙的组合柜。妈妈就将糖果放到最上面一层的柜子里。
小朋友的快乐很容易满足。只是小小的几粒糖果就让孩子们无比开心。
喆滕除了母亲每天吃完饭拿出几粒糖果给喆滕吃以外,她还会自己踩上高高的凳子打开最高一层柜门,取出糖果袋,从里面挑选着自己爱吃的,还有糖纸好看的糖果。吃完再放回到柜子里。
当然这个秘密母亲发现了。距离过年没几天的时候妈妈还会再买一大袋糖果。
小时候的快乐多种多样。即便是吃完糖果一张张好看的糖纸也舍不得丢掉。
小时候的文具盒是一个铁制细长小盒子。打开盖子,里面印着乘法口诀。考试的时候多亏了这个小文具盒。
小女孩儿从小就很梦幻。喆滕当时把吃完的各式各样的好看糖纸一一展开抚平,放进文具盒的底部,再把铅笔橡皮等文具放进去。去了学校,每个小女孩儿都要打开自己的文具盒比谁的布置的更漂亮,她们还会交换糖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