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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卯时过半,襄阳城的民众狂欢了一夜之后,慢慢地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几名妇女相约到河边浣衣。
妇女们看到岸边停靠着十几艘大船,都有些疑惑。走近一看,每条船上的斑斑血迹映入妇女们的眼帘,吓得她们大声尖叫,撒腿就跑。
……
半个时辰后,襄阳县尉府典尉陈康赶到了河边,昨晚他也狂欢了一晚,本以为可以睡个懒觉,谁知道被通知说出了命案,陈康直接从起床出门。
陈康远远一看,居然是运粮船,陈康吓了一跳,急忙小跑过去,副手刘小乙迎上来,道:“启禀典尉,每艘船上都布满了血迹,暂时没有找到活口,也……没有发现尸体!”
“什么?”陈康吃惊地看着刘小乙:“连尸体都没有?那军粮还在吗?”
刘小乙摇摇头,道:“船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了!我们也打捞过,河里也没有任何线索。我们的人已经去确认过了,这确实是军粮船,昨夜从城东那个兵曹码头仓库出发的!”
陈康认真打量了一番现场的情况,道:“你们抓紧时间搜证,还有,不要乱动任何东西,保持原样,准备让州尉府的人来接手吧!”
“大人你是想让州尉府的人来接手?”
“上报吧。这种事不是我们县尉府管得了的!”陈康眉头紧蹙,估计,又是一场荆州官场各势力之间的博弈。
陈康颇为担忧地看着这些军粮船,随即对刘小乙道:“你继续在这看着,我现在就回去找县令大人。”
……
昨夜刘瑁因为心情不好而没有贪杯,但是心情颇为郁闷,就多喝了几杯闷酒,此时还在睡梦中。
刘义钧匆匆赶到父亲卧房房,轻声呼喊刘瑁。因为对喝了几杯酒,刘瑁睡得很沉,反倒是身旁的蔡夫人被叫醒了。
蔡夫人是蔡越同父异母的妹妹,今年不过二十六岁,而刘瑁已经四十几岁了。刘义钧和刘义铭并不是蔡夫人所生,而是蔡夫人同父异母的姐姐所生。所以按辈分来说刘义钧和刘义铭得喊蔡夫人一声阿姨。但是后来蔡家为了跟刘家拉进关系,又把蔡夫人嫁给了刘瑁,蔡夫人就从小姨变成了小妈。
毕竟是自己姐姐所生,所以一开始蔡夫人对刘义钧和刘义铭还不错。可是就在一年前自己为刘瑁生下了小儿子刘义铮以后,蔡夫人的心态开始慢慢发生了变化。
此时天蒙蒙亮,这时候来找刘瑁肯定是因为出了什么大事。毕竟是外甥,又算是儿子,蔡夫人倒不会针对刘义钧,因此蔡夫人听到刘义钧的呼喊后,轻轻推了推刘瑁,道:“夫君,钧儿有事找你!”
刘瑁睁开眼看了看,天色还很早。刘瑁突然感到有些不妙,刘义钧向来成熟稳重,现在这时候就来打扰自己,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刘瑁急忙道:“快,扶我起来,给我更衣!”
“出什么事了?”刘瑁衣服都没有穿好就匆匆跑出来!
刘义钧迎上前,低声道:“父亲,大事不好了,昨夜出仓的军粮全部被劫了,护粮士卒、船夫全部被杀,就连李从事,也不知所踪,估计……也遇害了!”
“轰!”
刘瑁浑身一震,这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震得刘瑁几乎魂不附体!
顿时,刘瑁心脏一阵绞痛,整个人一踉跄,向后倒去。幸亏刘义钧眼疾手快扶住了刘瑁。
好一阵,刘瑁才缓过来,缓缓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刘义钧见父亲这般状态,有点不敢开口,刘瑁一怒,低吼道:“都这时候了还想瞒我吗?快说!”
刘义钧只好硬着头皮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刘瑁。刘瑁听罢,道:“快,快扶我起来,我要去看看!”
刘瑁在刘义钧的搀扶下赶到了现场,此时蔡越、庞亮明、兵曹两位秘书令、襄阳典尉陈康、襄阳县令庞照、襄阳郡郡尉府司尉马元凡都到了现场。
看见刘瑁,众人纷纷上前,刘瑁看了看运粮船,道:“什么情况?”
此次事件发生在襄阳城内,陈康目前算是主要负责人,见刘瑁问话,陈康急忙上前一步道:“启禀州牧,运粮船被歹徒横扫一空!军粮被劫了,士兵、民夫大部分应该都被杀害了!因为找不到尸体,所以卑职无法确定是否有人生还,兵曹的李从事也失踪了!而船上目前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刘瑁听到最后一句话,脸都青了。
强忍着怒火,刘瑁语气狠辣道:“给我查,认真地查,不管背后涉及到谁,一律严惩!”
在场的人脸色都难看起来,尤其是世家的人,刘瑁这话什么意思,影射谁呢?这不是指桑骂槐吗?
这时,一名士兵跑过来道:“启禀州牧,马都督带着几名亲信在城外叫门!此时还没有到开门时辰,属下很难办!马都督叫我都来找州牧,请州牧示下!”
刘瑁一愣,马元常回来?居然在这个时候?
刘瑁想了想,道:“马都督有紧急要事找我,开门让他进城吧!”
士兵行礼退下。
刘瑁看了看蔡越,又看了看庞亮明,道:“既然马都督回来了,别驾、治中就随我去迎接一下吧!”
……
天边的第一缕晨曦终于洒在了荆襄大地上。昨夜贪杯,杨尘这时候还熟睡不醒。
夏兰轻轻推开门,走到杨尘床边,柔声道:“少爷?少爷?”
叫了两声,杨尘才恍恍惚惚地睁开眼,语气含糊道:“怎么了?”
“少爷,门外来了来了一名男子,自称是刑曹二处的方休,说他是少爷的手下。他说出了急事,让少爷赶紧出去见他!”
杨尘一听,噔地从床上起来,方休这么早来找自己,莫非真的出事了?
“赶紧准备洗漱,叫秋竹和冬菊进来帮我更衣!”
见杨尘这般反应,夏兰也感觉出事了,急忙跑出去叫人。
两刻钟后,杨尘匆匆来到前院,方休已经在这等候多时了!
“哎哟,大人,你可算是出来了,快跟我走,出大事了!”方休一见杨尘,立马跑过来拉着杨尘的肩膀就往外跑!
杨尘不明所以,边跟着小跑边问道:“出什么事了?”
“大人你不知道,这次是出大事了!昨天晚上我们的刑曹监狱被人劫狱了!”方休一脸着急。
杨尘闻言也是大吃一惊,居然劫刑曹的监狱?谁那么大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