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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房内的气氛由原来的严肃压抑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倒是马元常提醒了大家,或许这次劫粮事件跟上次荆王遇刺事件有关。
但刘瑁现在却要刻意避开荆王遇刺一事,他现在首要任务就是团结荆襄各大世家,内讧的结果就是被各个击破,最后八大世家覆没。
但是蔡越此时气上心头,倒没有想得那么深,反而针锋相对道:“都督言重,我们要私养一群精锐恐怕一查便知。倒是都督在军中,随便要组织什么秘密队伍去刺杀去劫粮什么的,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马元常听到蔡越这般怀疑自己,登时大怒:“你说什么?我军中士兵皆有名册,一查便知!我军中但凡莫名少了一名士卒,我马元常现在立马引咎辞职!”
“呵,那也难说。都督这些年要是私藏了一些军粮,然后又用这些军粮来养一支私军,也不无可能!”
“蔡越!你给我闭嘴,私养私军是死罪,你敢污蔑我?”
“污没污蔑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
刘瑁见两人越吵越烈,急忙站出来劝架,刘瑁干咳了一下,赔笑道:“我们现在说的是劫粮一事,荆王遇刺一事以后再谈劫匪我们慢慢去查去抓。现在最重要的是军粮必须赶紧补上,以免军队哗变!”
马元常是军旅之人,深知粮草的重要性。既然刘瑁也在意此事,马元常便闭上嘴不再抬杠。
然而,蔡越却拱手道:“州牧,都督,凑粮一事,在下实在难以做决定,得要回去问问家族中人才能答复州牧,恕我之言,我家族中人未必答应出粮!”
刘瑁心中不满,这些年你们蔡家获利还少吗?现在让你吐一点出来还嫌肉疼?要是事态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局面,那全荆襄的世家都陪着你蔡家完蛋。
马元常登时大怒,对蔡越大声吼道:“大家凑粮都没意见,你们蔡家又要搞什么鬼把戏?”
蔡越冷哼一声:“如果正常情况下我们蔡家一定愿意凑粮!可是现在,我就问问大家,那十五艘军粮究竟在哪?凭什么你一家独肥而让我们其余三家大出血?”
三人一愣,顿时明白了,原来蔡越也怀疑劫粮是荆襄世家下的黑手!
刘氏和蔡氏虽然交好,但两者并不是附庸关系,只是利益联盟关系。马氏和庞氏亦然。因此,此时蔡越谁也不相信,劫粮那么大的事,需要那么多人手。而在襄阳,能一时间调动那么多人手的,要么是州牧,要么是都督!
刘瑁知道自己被蔡越怀疑,心中登时不乐,但随即想想,现在黑幕未明,换作谁都会有所怀疑。
马元常气得一肚子火,但是蔡越说的在理,如果真的是他们中某人下的黑手,那让其它三家大出血,换谁也不乐意。马元常突然意识到,也许自己家族内部也不同意凑粮!
这时候表面中立的庞家站出来当和事佬了,庞亮明笑呵呵道:“我们也别在这里争吵了,不如这样,州牧继续派人调查此事,最好能把被劫走的军粮找回来,毕竟襄阳就那么大,藏那么多军粮又不想被人发现也不是件易事。如果能找回来,如此皆大欢喜。但也为了以防万一,我们都各自回去劝劝家族中人,做好凑粮的准备!”
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马元常沉吟片刻道:“刘州牧,我希望我的人能够进城帮忙一起查!”
刘瑁想了想,点点头,道:“行!你回去安排吧,但我希望不用引起骚乱,人数不要超过三百人!”
马元常想了想,这也合理。行了一礼,马元常和庞亮明先后离开了州牧官房,蔡越向刘瑁作揖而拜,随即退下。
刘瑁看着蔡越,刚刚蔡越的举动有向他致歉的意思。刘瑁不是心胸狭隘的人,他理解蔡越的想法,也不多做计较。
然而从今天四人谈话的表现来看,刘瑁充满了担忧。荆州世家已不再是铁板一块。世家这块在祖辈父辈的时候还是一块铁板,可是现在这块铁板已经出现了裂痕。
突然,蔡越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急忙叫道:“钧儿,进来!”
刘义钧看到其他几家的人都离去了,知道父亲很快就会叫自己,所以就在门外候着。所以刘瑁一叫,刘义钧就推门而入。
“你现在去把阎先生叫过来,我有事问他!”刘瑁急不可耐道。
“是!”
片刻之后,阎寒随着刘义钧来到官房。阎寒是襄阳两名九元高手之一,多年前因为得到刘瑁父亲刘沐之相助而答应为刘家服务二十年!刘瑁当上州牧以后,刘沐之便派阎寒来州牧府听从刘瑁吩咐。
见到阎寒,刘瑁开门见山道:“阎先生,昨夜要您去监视的人,可有什么动静?”
阎寒语气波澜不惊道:“没有动静,唐成泓从乾京带过来的高手不是出去玩了就是聚在一起玩乐。唐成泓本人带着亲侍两人去了醉仙阁,跟一个名叫杨尘的人喝了一晚上酒。除了杨尘把二公子教训了一番之外,没有其它特别的事!”
“什么?杨尘教训了铭儿?”刘瑁疑惑地看向刘义钧。
刘义钧尴尬一笑,硬着头皮道:“昨夜孩儿不是跟父亲汇报了二弟在大闹芊楼一事吗?当时有个人出来阻拦了二弟继续胡闹,那人就是杨尘。不过那时孩儿并不知道那人是杨尘,所以没有跟父亲汇报!”
刘瑁点点头,也想起了这件事,为此自己还打了刘义铭五十大板。想了想,刘瑁道:“你叫二管家拿五百两银子去找杨尘上门道歉。记住,是给杨尘道歉,就说是为了铭儿冒犯到他而道歉!至于那个乐妓,打发她一百两银子就好了!”
刘义钧点点头,默默记下这件事!
刘瑁又问了阎寒几个问题,阎寒这才退下。
阎寒走后,刘义钧问道:“父亲,你难道怀疑劫粮一事跟荆王有关?”
刘瑁笑了笑,跟刘义钧道:“那钧儿你有什么看法?”
“孩儿拙见。这件事有可能是荆王殿下所为,但是其它几位叔伯的可能性更大。荆王刚来荆州的时候,就遭遇了百余人的行刺。这件事说明我们荆州有人有能力调动大规模刺客团为他办事!荆王是受害者,所以他是这个人的可能性很小。而如果不是荆王,那幕后黑手就肯定是我们荆州的人了!”
刘义钧顿了顿,道:“当然,也不排除是荆王殿下使用苦肉计故意上演了一场行刺的戏码。但是孩儿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刘瑁欣慰地点点头,故作不解道:“为何没有必要?”
“如果荆王真的自导自演了这场行刺的戏码,那他目的何在?最后行刺的人全部身死,荆王大费周章杀光自己手下的人给我们看是什么意思?为了什么?孩儿真的想不到荆王有任何目的或者原因要这般做!而且,荆王如果自导自演这出戏,不仅没有好处,一旦被查出来反而会暴露他隐藏的实力!所以孩儿想来想去,荆王殿下都没必要安排这场刺杀!”
刘瑁欣慰地点点头,小小年纪思维就如此缜密。
而刘义钧说出的理由,恰恰也是马元常蔡越他们不去怀疑唐成泓的理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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