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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绵像是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一样，埋头在顾辞怀里无声地留着泪。
渐渐地，顾辞感觉到自己胸前衬衫的布料被泪水洇湿了，心疼地抱紧了些苏绵。
这一晚，两人都没有睡觉，彻夜长谈。
经过这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苏绵和顾辞的关系更亲密了，也更信任对方了。
顾辞哄睡苏绵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他坐在床边看了下苏绵，见她即使是睡梦中，眉头也丝毫没有松开，有些心疼。
其实光凭资料还不足以让顾辞完全明白这些事，但是经过昨晚苏绵亲口说的细节，他已经全部知道了，不免更内疚，当年在她那么无助的时候放开了她的手，让她一走就走了五年。
顾辞坐了一会，察觉到房内的光线有些亮，他转头看了一眼窗口，发现没拉遮光的那层窗帘，他怕苏绵睡不好，连忙起身走过去，动作轻柔地把窗帘拉上，房间内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顾辞折回床边，站了片刻，伸手帮她掖了掖被子，才走出房间。
顾辞并没有走远，而是回到旁边的书房。
就在顾辞前脚刚走出房间，后脚苏绵就睁开了眼睛。
她没有睡着，只是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顾辞，才用装睡这种拙劣的手段去逃避。
苏绵翻了个身，背对着卧室门，看着床边的矮柜出神。
……
盛氏地产公司
此时正是五点半的下班时间，宽敞的一楼大堂里到处都是穿着打扮皆是职业装，让人一看就知道职业的那种，千篇一律地呆木死板。
此时一个化着浓妆，脸上架着一副老土的黑框眼镜，烫着大波浪卷的职业装束女人，正缓步挤在人群中，逆流而上。
此时下了班的众人都是往外走，而这个和人群逆着方向往里走的人就过于显眼了。
因为盛氏地产公司有明令禁止旗下员工下班后滞留办公室大楼，他们从来不加班。
这条规定最初挺多人觉得奇怪的，哪里会有公司上赶着把人从公司清走的，加班还不让了，不过后来慢慢地就习以为常了。
而此时正费力挤着人往回走的人抬起头来喘了口气，一副生无可恋。
此人正是前不久和苏绵共了场患难的白瑟曦。
不过她现在的打扮天翻地覆地换了个风格，饶是苏绵也认不出来她。
白瑟曦刚抬脚继续往里面挤，却一时没站稳，踩了迎面而来的一个人的脚，那人惊叫了一声，引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白瑟曦心里骂了声娘，调整了下脸上的表情，摆出一副歉意的样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那人正觉得自己倒霉，这时听着声音觉得熟悉，抬头看了两眼踩自己的人，立马认出了她。
“哎，小白，你怎么往回走啊，下班了还不赶紧回家。”
白瑟曦愣了一下，想起自己的人设，也认出了被自己踩的倒霉鬼是坐在自己旁边的同事，秦霄。
她笑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开口解释：“我家里的钥匙落在办公室了，我回去拿一下。”
秦霄闻言恍然大悟，点了点头，热心地嘱咐了一句她：“那你赶紧去拿吧，赶紧回家，晚了女孩子回家不安全。”
白瑟曦冲他笑了笑，“好，那我先上楼了。”
她说完就绕开了秦霄，大步往电梯处走。
她在电梯前等了片刻，才挤进了电梯上楼。
白瑟曦的办公室在十一楼的行政区，她出了电梯就直接进了办公室拿了串钥匙，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遍。
她又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转了一圈，观察着办公室，此时人已经走光了，诺大的办公室只有白瑟曦一个人。
她嘴角勾了下，邪气顿时从眼里溢了出来，这身糟糕的职业装愣是让她穿出了制服的诱惑的感觉。
白瑟曦懒懒地上下抛着手中的钥匙玩，边脚步轻快地往办公室门外走去。
在走廊拐角摄像头拍不到的死角处，她停住了脚步，默默地看着楼梯口的旋转摄像头，数着空档。
摄像头旋转一周需要一分钟，而这一分钟里只有三十秒的时间可以让她避开摄像头，而从拐角的位置跑到楼梯间需要一分钟，她只有三十秒的时间差。
五分钟后，摄像头转到了另一边。
就在这时，白瑟曦速度飞快地窜了出去，一阵风扬起，人已经站在了楼梯间。
她刚闪身进楼梯间的那一秒，摄像头已经转了过来，白瑟曦拍了拍胸口，暗自庆幸自己跑得够快。
白瑟曦没有浪费时间，顺着楼梯往上爬。
楼梯内是整栋公司大楼唯一没有摄像头的地方，也是安保漏洞处，在白瑟曦混进盛氏地产公司的第二天她就摸一清二楚。
盛辉耀的办公室在二十五楼，平时不让人上去，也许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所以一点安保措施都没有。
白瑟曦大摇大摆地进了盛辉耀的办公室，到处转了一圈，等她转完回来的时候，手中便多了一堆东西，针孔摄像头，伪装过的录像机，还有录音笔。
这些东西都是她两个月之前偷偷摸进来装的，电子设备被她改装过，只要有阳光，它就能充电。
白瑟曦为了改装这些东西费了不少时间，幸好她运气不错，没被发现也没有遇到阴雨天气。
她心情颇好地哼着小曲儿，边把手中的电子设备装到身后的背包里。
白瑟曦把自己动过的东西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背着包往外走。
突然，白瑟曦脚步顿住，飞快闪身躲进了旁边的秘书办公桌后。
两分钟后，一行人走了进来，打头的正是盛辉耀，他身后跟着一群人。
白瑟曦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眼，不巧，还被她认出了几个。
景城金融大亨利华，景城第五分局的局长高升，景城财政局政委屈圣，景城国土资源局副局长安悦达，这几个人算是景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白瑟曦拿出了手机，趁这行人没注意她，选了个不太显眼的角度，拍了一张照片。
等一行人进了盛辉耀的办公室后，白瑟曦才压低身子，轻手轻脚地遛了出去，进了楼梯间。
白瑟曦站在楼梯间处，把手机里刚拍的照片发送到了邮箱里，清除了记录后，又折回了办公室，躲进了离盛辉耀办公室最近的办公桌下。
她不笨，自然清楚这几个大人物凑在一起肯定不是简简单单地喝喝茶，聊聊天，她觉得自己应该留下来，说不定可以听到什么阴谋。
盛辉耀等人兴许已经习惯了来这里谈事，竟然放心地没关门，就这么敞着大门聊，而且声音不低。
所幸现在是下班时间，她也不怕会突然撞上什么人，原路返回了十一楼的办公室，坐了电梯下楼。
白瑟曦顺利出了
她从小就被自家那个狠心的老爹丢进了部队去操练了，美名其曰锻炼身体，顺便学点自保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