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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不可以!您堂堂一个王爷,怎么可以代下属受过呢?”韩绍急道。
“是啊!王爷,就算您想报答嬴雪楼的救命之恩,也不能这么报答法啊!再说,您的伤势才刚刚痊愈,怎么禁得起这一百下军棍呢?”孟显宗也赶紧跟着劝道。
“王爷,属下也觉得此举不妥……”雷过道。
六王爷挥挥手,表示不想再听。“你们不用再说了,本王心意已决。”
韩绍和孟显宗互相对望,也不知该如何劝六王爷打消此念头。
“韩绍,你现在就传令下去,明天一早执行处分。”
“明天?”韩绍惊道:“那嬴雪楼呢?”
“本王代雪楼受完处分,你就把他给放了。”福宁面无表情的说着。
这样做真的妥当吗?韩绍看着迈步离开的福宁,在心里如此问着自己:六王爷是当今皇上最倚重的臣子,他更是皇上的亲弟弟,要是真让六王爷代嬴雪楼受罚,不只是六王爷的身体吃不消,他对皇上更是难以交待,难道真的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
幽暗的牢狱中,弥漫在鼻息间的空气是如此湿热,隐约中还有股难闻的腐臭味飘来,福宁强忍着这令人作呕的气味,跟着前头领路的狱卒,在走过了四五间牢房后,狱卒在一间看起来很狭窄,却不是太脏的铁牢前停下来。
“王爷,就是这儿了。瞧,坐在角落的那个,就是嬴副元帅!”
“好了,钥匙交给我,你忙你的去吧!”
狱卒将钥匙交给福宁后,很识相的退了出去。
福宁迅速的将牢门打开,栓着牢门的铁链发出喀拉喀拉的声响,将身子缩在角落闭目养神的雪楼发现有人进入,她朝门边看去,不意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眸。
“雪楼,你……你还好吧?”福宁声调中是无尽的关怀与温柔。
早已习惯牢狱中的黑暗,却在此时见到一线温暖的光芒,雪楼揉了揉眼睛,她不敢相信眼前看的人,竟是她日思夜念的六王爷。
“六…六王爷……真的是你?”
“是我,真的是我!”
福宁的眼中流露欣慰的笑意,他扶起雪楼,满怀歉意的道:“对不起,连累你受苦了。”
雪楼用力的摇摇头,她强抑着心中翻涌的情绪和险些夺眶而出的泪水,以略带沙哑的声音兴奋的道:“你终于痊愈了你终于痊愈了……实在是太好了!”
“我已经听雷过说了,是你替我拿回解药,你还在西蛮军营里救了雷过一命。雪楼,辛苦你了!为了我,却让你吃这么多苦,受这么多罪……”福宁紧握着雪楼的双手道。
“别再说了,”雪楼笑着道:“我们是好兄弟不是?见你命在旦夕,我岂有坐视不管之理!只是受点小小的牢狱之灾,不要紧的,在这里吃的苦,比起大家在战场上流血流汗,根本算不了什么的!”
“雪楼,我真是亏欠你太多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为我做的……”
“是兄弟,就别谈什么报答不报答的!”雪楼用力的拍了拍福宁的肩膀,故作毫爽道。
“雪楼,我已经跟韩绍说过了,明天他就会放你出去了!”
“韩将军真这么说?”雪楼疑问。
“嗯!”福宁点了点头。
“我违抗军令,不是应该以重罪论处?怎么会是才关我几天,就放我出去这么简单呢?”
“你别忘了,我可是堂堂的六王爷,我都已经开了口,韩绍他敢不照办?”福宁故意摆出一副皇亲的架势道。
“我不信韩绍是那种人!”
“我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听孟元帅说过,韩绍虽然平时一付很好说话的样子,但他带兵一向很讲纪律,而且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又怎会因为你的一句话而放了我?”
“原来你这么看不起我啊!”福宁为了不让雪楼知道自己代她受过一事,只好胡编一个理由搪塞她:“我好歹也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他的亲弟弟耶!满朝文哪个敢不卖我面子啊!再说,我和韩绍是多年的好友,他当然会把这份人情卖给我呀!”
“真的是这样吗?”
雪楼看着六王爷一派轻松样,心里是很想相信他,可是她向来极为敏锐的直觉在此刻却有种不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