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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一个不稳,李氏直直的往地上摔去,身边跟着的奶娘丫头反应也快,直接往地上一趴,当了人肉垫子。
本来就怀相不好的胎儿有了早产的迹象,大夫用了九牛之力才堪堪保住李氏的孩子不早产。让她千万不能再生气,要心平气和,卧床休养,李氏心里大恨,把自己所受的一切都怪到了连氏母女头上。
又听大夫暗示肚子里是个儿子,李氏心里高兴的不行,更是有了底气,以连氏母女克她儿子为借口,想把连氏母女两打发到偏远的庄子上去。
连氏发着烧,在正房门外跪了二个时辰,只为问一句,是不是他也觉得是她们母女克了主母的孩子,云久霖都没去见连氏,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分咐车夫赶紧把人送走。
连氏知道自己母女两个是被放弃了,终于连最后一点父女亲情也没有了,紧紧抱住怀中懵懂的女儿,回房收拾了自己的细软,毫不犹豫的抱着女儿上了马车,杨长而去。
连玉兰跟李氏打了几年交道,深知她是面甜心苦的人,不可能就这样放自己离去,一定还有什么后招在等着自己。
连氏把随身带着的药丸子吃了几颗。不知道李氏还有什么后招,只能想办法让自己快点好起来。
连氏知道车夫是李氏的人,是靠不住的,自己得想办法脱身才行。
现在还在官道上,李氏是不会出手,可是人也多,自己也没法脱身,出了县城往前面五十里会进入山道,听说那里经常有山匪出没,要自己是李氏,也会选那里杀人放火,连氏闭着眼睛分析。
马车出了县城,加快了速度一路向前飞奔,连氏一面在心里想着办法,一面把女儿抱坐在大腿上,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安抚着她因害怕变得苍白的小脸。
连氏会医术,会医的人多少会点毒术,虽然她也不想用,但再不用,自己母女二人就交代在这里了。
连氏掀开车窗布帘一角,前面马上就要进入山路了。连氏把女儿用布条绑在自己胸前打了个死结,打开收拾的小包袱(细软),从里面拿出银针在旁边的一个小瓶子里搅了搅拿出,银针上冒着幽幽的蓝光,用两指小心的夹着银针,等待时机。
马车进入密林,连氏掀开车窗边的帘子,望着面前的大山,还真是个杀人夺宝的好地方。马车慢了下来,连氏心道,果然来了,这一刻还是来了。
连氏故意催着车夫快点,心中却想着怎么下车能不被人发现。搞不好今天就是她们两母女的死期了。
车夫却回道:“姨娘,马好像没力气了,放心,天黑之前一定把您送到。”
连氏心里冷笑,送到,送到地府吗。
连氏时候注意外面的地势,见到前面有一大片几人高的芦毛地,人往里面一躺,绝对看不到,就这里了。
看了眼怀里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女儿,轻声道:“宁儿,不要怕,不要出声,把眼睛闭上,娘亲会保护你的,好吗?”
小小的晚宁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小手用力抱着自己的娘亲,乖巧的闭上眼睛。连氏泪流满面,在心里发誓,云久霖,如果我们母女今天能侥幸留得性命,也休想女儿再认你为父,你不配。
连氏擦干眼泪,看着越走越深的芦毛地,连氏紧了紧背上绑着的小布包,一手紧紧抱着女儿,一手拿着银针,从车窗跳了下去,飞针往马身上射去,马吃痛,一声嘶鸣,抬蹄向前奔去,速度比刚才快了十倍不止。
连氏顺势往旁边的草从里一滚,瞬间消失在芦苇从里。
果然没两分钟,外面的小道上出现马蹄声朝着马车追去。连氏心中冷笑,低垂着身子蹲在那里一动不动,看了看怀中一直闭着眼睛不声不响的女儿,轻声说道:“宁儿,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逃亡了,你要记住,是你父亲见死不救,是他的夫人对我们赶尽杀绝。从此以后你没有父亲只有母亲。”
小小的晚宁虽然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杀她们,但她知道,和从未见过面的父亲相比,母亲才是最重要的人,听母亲的就对了。
连氏带着晚宁一路逃亡,最后才在北地的一个小村子里安了家。
对外说她们家两口子是游医,听说北地有好药材,所以才一路行医,一路找过来的,没想到刚到北地就遇上了土匪,夫君为了救他们母女两而死,钱财什么的都没了,家里也没什么人了,自己会点医术,不想再带着女儿到处跑了,想找个村子定居下来。
村长是本份老实的农家汉子,看母女两一副惨兮兮的样子,又因连氏会医术,就接收了她们,把村子里一户没人住的小房子以一两银子卖给了连氏。
连氏当了身上唯一的手镯子,才把房子买了下来,置办了一些生活用品,才在这个小村子里安了家落了户。
连玉兰靠着上山采药,给村子里的人看病来维持生活,后来赚了点银钱,连氏把房子周围的整座山买了下来,修了现在这个小庄子,在里面种了些常见的药材,花草什么的,这一住就是十几年。
三年前原主生病,连氏上山采药,因着下大雨,不小心滑倒摔下山涧不治身亡,从小相依为命的母亲死于非命,原主一直有心结,要不是因为她,母亲也不会死,三年来日日内疚思念,郁结于心,这段时间刚好是连玉兰的祭日,原主在连母坟前跪了一天,病倒了,昨晚更是起了高热,没人在身边,可不就香消玉殒了。
今年是云楚四十年,云楚的皇帝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他用二十年的南征北战平定了乱世,成立了云楚国,使民不聊生的百姓得已休养生息。
登基后,他兴科举,轻农税,大兴商道,解除海禁,鼓励寡妇再嫁,一条条,一件件,无一不使百姓们对皇帝感恩戴德,晚宁心想,这位可比秦皇汉武了。
晚宁想起身,耐何身子软绵绵的,没有多少力气,左手掀开被子,右手撑着床准备爬起来,却被一个尖尖的东西扎进手心,疼的晚宁倒抽了一口凉气,晚宁半撑起的身子直接倒在床上,抬手一看,一个像齿轮一样的东西,其中一个角深深的扎进手心的肉里,手心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