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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飞行士都很忙。
新主唱盛夏的名字开始被拿出来不停讨论。他的声音,长相,过往的经历被拿出来反复评判审视。
大家纷纷开始认同一件事,飞行士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因为他的到来。
“他是成熟的音乐人。”高策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他的加入是一个新的开始,用时烨的话说,是一种新的延续。他很有想法,过往也参与过不少的唱片制作,我相信这些在网上已经有足够多的讨论了,就不再说了。他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那一定是新鲜的,进步的东西。”
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多的工作,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那天盛夏很疲惫。
牛小俊给乐队接了一个音乐节目,两个小时的录制,主持人一直拉着盛夏问东问西。网友和观众喜欢他,这其实也是时烨预料之中的事。盛夏的说话方式比较直,生活里比较迷糊脱线心不在焉,和他的演出反差有点大。
这种反差让他的关注度很高,节目效果也很好。
大家喜欢看长得好看又有趣的灵魂,无可厚非。
那天的主持人恰好还是时烨比较讨厌的一个话很多的男人。
“第一次跟盛夏见面会觉得他有点难接近,但说过话以后发现他真的很好玩。”主持人笑得很浮夸,“诶,他其实有另一个名字,叫做伽利略-s,以前的话或许是s这个名字更被人熟知,所以我很好奇,盛夏以后是不是不会再用伽利略-s这个名字产出了?”
主持人问完,盛夏一开始没反应。他侧着头在玩沙发边上的一盆绿植,还在不停打呵欠。
时烨和肖想把他夹在中间,两人齐齐掐了他的腿一把,等他懵懂地回神,时烨皱着眉小声给他复述了一遍问题。
“啊,应该不会了吧,现在事情太多了。”盛夏说,“其实大家叫我什么都一样的,s就是盛夏。”
“能问问为什么要叫伽利略吗?”
“啊,”盛夏笑了下,“因为伽利略发明了天文望远镜,他很厉害,是研究星星和宇宙的人。”
时烨在旁边心想,但是他被烧死了啊。
主持人笑了下:“大家还给你取了一个名字,你知道吗?”
盛夏点头:“好像知道,你说那个小夏子是吗?”
其实粉丝在喊的时候都喊的小瞎子,正好谐音嘛。这件事是由于有时候他们做完活动粉丝跑来递东西之类的,只要不是在盛夏跟前,他一律都看不到直接无视,直直地走过去。粉丝一开始很受伤,后来是肖想在微博上说了盛夏近视这件事大家才释然
还有在演出的时候,盛夏常常唱着唱着被线绊倒,永远因为近视找不到机位,偏生他上台永远不带眼睛,大家叫着叫着,盛夏就成了小瞎子。这其中包含了一些又爱又恨的感彩,大家自行体会。
“叫就叫吧,我知道他们没恶意,反正我是真的不喜欢戴,看得太清楚了我反而会觉得很恐慌。”盛夏说,“该看见的我都能看到,反正不影响生活。”
“好新鲜的说法。”主持人笑:“大家都觉得你是个很特别的人。跟你合作过的一些音乐人都说,你脾气很怪。”
闻言盛夏有点震惊:“跟我合作过我脾气怪?”他思索了下,才恍然,“唉, 是因为我跟他们见的面少,说的话也少是吧?以前帮别人编曲我都是做好自己的部分发过去,不然就是出现一下做完自己的部分就走了好像有点没礼貌?但其实是因为我要赶着回学校上课,不然我会挂科的。补考费很高哦,你知道吗?”
盛夏说完,又补了句:“生活多不容易啊。”
说完盛夏又打了个哈欠。
支持人憋着笑:“对对对,很不容易哦。”
时烨瞟了盛夏一眼,接着用玩笑的口吻问主持人:“这是个人专访还是乐队采访啊。”
虽然他的本意是开个玩笑,但主持人只觉得时烨的语气非常不满。他没再揪着盛夏一直问,和乐队其他几个人聊了起来。
“主唱不像是刚刚加入,倒像是一直就在这个乐队,时烨怎么看这件事?”主持人笑了下,“其实现在网上的猜测很多,不过我最想听时烨的看法。”
时烨面上不动,心里把这个主持人给骂了一轮。
网上现在有很多人又开始猜测,说什么沈醉还在的时候盛夏其实就已经在跟乐队接触了,乐队其他人都想把沈醉给挤下去然后让盛夏上位,一堆搞阴谋论的,还分析得有鼻子有眼,说什么时皇上终于把夏嬛从甘露寺接回来了??
时烨这回连气都不想生了。
“有些事情,”时烨扬起眉,“其实没有那么复杂,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说法。合适的话就在一起,不合适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儿,为什么在别人眼里那么复杂?”
主持人失笑:“哎哟,这乐队怎么被你一说,跟谈对象差不多了。”
“差不多,是乐队,也是谈对象,”时烨面色不变,“反正我们乐队是这样。”
肖想和钟正一脸憋笑,在边上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否认:“我们不是,我们没有恋爱,我们都是单身狗,只有他们相爱相杀。”
主持人也跟着笑:“这说法浪漫啊,确实和队员在一起是和谈恋爱差不多了,有点波折有点摩擦也很正常,但无论如何都是关系亲密伙伴。诶,这样算的话那你们和前队员的过去,应该就是七年之痒了吧?”
台下的牛小俊没忍住问了旁边的导演一句:“不是说好的不问这些了吗?还七年之痒,下一句是不是要说乐队是二婚啊?”
他们聊的时候盛夏早就神游天外,撑着脑袋低着头发呆,感觉自己越来越困,完全没心情去在意周围的人在聊什么。
“对,所以乐队准备了新专辑以后会再开一次亚巡吗?或者开始拓展国外市场?”主持人笑眯眯地,“大家都很期待新专辑。尤其是新主唱参与制作以后,很想知道会不会有再一次巡演,我记得飞行士上一次巡演是四年前了吧?”
“巡演的话现在还不知道。”时烨说,“也许会有别的计划,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但我们听到风声,好像你们已经有了巡演的计划了”主持人不依不饶,“时烨能透露一下吗?”
“可能会有,但大概和大家想的那种巡演形势不太一样。”时烨还是模凌两可的,“说到底我们只是乐队而已,虽然大家觉得我们不是。以后大概会做一些我们喜欢的事情,而不是做大家喜欢的事情。”
牛小俊在台下撇了下嘴,又开始满嘴胡言,哪来的巡演。
主持人来了兴趣:“聊聊?想做的事?”
“没什么好聊的,就是做乐队该做的事情吧。”时烨难得笑了下,“我们是一支运气很好,但也偶尔不走运的乐队,但其实我们的开始是很坎坷的,类似摇滚在内地也很坎坷。一开始做,是觉得不服气,觉得这东西不差,能做的很好走到今天,我现在常有一种奇怪的责任感,无论是对乐队还是对理想,对世界还是对时代,总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这话说得主持人表情慢慢认真起来。
“你觉得你对世界有责任?”
“是我传达的东西对世界有责任?”时烨想了下,“我说不清楚。我只能告诉你,我马上快三十岁了,乐队里除了盛夏,别的队员也都到了这个年纪。我们其实是一群相似的人,都在寻找什么,但以前好像没用对方式。但我最近遇到一件事,遇到一个人,教会我一些事情”
时烨说到一半,顺手用肘撞了下了下旁边正在打瞌睡的盛夏。
“对方让我有了一些改变,也对我自己产生了影响。”时烨看旁边盛夏睁开眼睛了才继续说,“如果说以前我的作品传达的核心是破坏和怀疑,那现在和以后的我,大概会多一些信任和美好,这有点像重建我自己的一个过程。我想往前走,乐队也是。”
等录制结束后盛夏已经困得有些意识模糊了。
最近太忙,工作强度大,工作还要不停唱歌弹琴,和别人说话,他本来是生物钟非常规律的人,晚上录节目就会犯困。
上车以后盛夏裹上毯子就开始迫不及待地打盹。时烨和大家道完别也准备上车了,结果旁边的牛小俊凉凉地说了一句:“时爷,以后适可而止哦,别在镜头面前说骚话。”
时烨哦了声,没太在意:“我们走了。”
牛小俊皱了下眉,有点欲言又止。
时烨拉车门的时候牛小俊还是没忍住把人喊住了——“时爷。”
牛小俊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时烨顿了下,把车门重新合上了。
最近牛小俊确实感觉到了一些什么。
这段时间有很多综艺和活动甚至品牌都来找到飞行士希望合作,时烨全都否决了,他说不希望在这个时期再让乐队的话题度上升了,反噬得会很快,而且他还帮盛夏推掉了很多不错的商业合作。
听了时烨今天说的话,牛小俊隐隐觉得有什么他没办法把握的事情会发生。仔细想下牛小俊总觉得确实时烨这个性格无论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都有可能。
时烨盯着面前的车沉默了很久,他一直没有回头看牛小俊。
他最后说:“盛夏很困,我们回家了,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