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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凝把李照白的纳音袋取出来,五彩线编织,在太阳下闪着光。
怎么不是黄色兽皮的?难道和胖子那一只不是同一批次?
他要问胖子怎么回事,还没等问,胖子一把抢过去。
默念黑管,没有任何反应。他以为受了马茗双的影响,静心片刻还是取不出纳音袋中的黑管。
“让我试试。”曲无双接过纳音袋,龙骨凤弦琴在他脑海里转了几遍,也没有出现在手里。
几个人里最没能力的是韩凝,曲无双都没戏,总不能让廖宵来试。
乐器又不能不拿出来,不然怎么对抗李照白两个人。还是问问苏慕遮吧。
“苏慕遮,苏慕遮。”韩凝心里小声问。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苏慕遮问。
“快告诉我这个东西怎么用,我要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什么东西让我看看。”苏慕遮心不在焉的说。看清了东西突然吃惊的问:“这东西怎么在你手里?”
“你认识这个纳音袋?”
“这是我的纳音袋,在第二次大战时候遗失了,你是怎么得到的?”
“问那么多干什么,快告诉我怎么用。”
“你不告诉我,我为什么告诉你?”
“喂,喂,喂,你不能这么不够意思吧?”
苏慕遮不理韩凝,韩凝又问几次还是不理他。苏慕遮真小心眼。他只好默念道:“是从李照白那得到的,我帮你拿回失物,是不是还得谢谢我?”
苏慕遮笑了几声,“原来在李照白那里,这家伙趁乱要偷我们兵器,让我打下山崖,他怎么还活着?”
“这个问题我以后会帮你问他,你先告诉我怎么取出东西?”
“韩凝你养过宠物吗?比如说狗。”
苏慕遮所问非所答,分明是想打岔。韩凝说:“我找你有急事,不是和你拉家常。”
“你就告诉我养没养过吧。”
韩凝没好气的说:“养过一只金毛。”
苏慕遮说:“我们音徒的纳音袋就好像养的宠物,你那个黄色的是金毛,对主人言听计从。而我这只用女娲五彩霞帔做的纳音袋,按你们那个时代来说就像二哈?”
啊……撒手没,白眼狼,人来疯,拆迁办主任。这下没戏了,能让二哈听话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韩凝都要哭了,“照你这么说东西拿不出来了?”
“也不能这样说,这狗记吃不记打,你找点上古的宝物给它吃,就会听你话了。”
“我就呸,上古的宝物能说有就有啊?我就一个伏羲六弦琴都已经让它吞了。”
韩凝恨不得把苏慕遮扯出来打一顿,这都什么损招啊?有宝物还拿来喂狗?
苏慕遮笑道:“你没有,曲无非有啊,你看他手上。”
曲无非右手大拇指上戴着一个大金戒指,感觉有四五两沉。一看就是上古神物。韩凝不错眼珠的看着戒指,“曲太尉这个东西有年头了吧?”
曲无非笑道:”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掌族信物,要说也算上古神器呢。”
“噢。”韩凝说:“这种上古神器,怎么没让李照白给撸走了?”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他没看到。”
“你给摘下来,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李照白这种纳音袋要喂上古神器,才能听主人的话。”
“嗯……不给,这戒指我要给弄丢了,再以何脸面见曲家列祖列宗?”
“龙骨凤弦琴丢了,是不是就有脸了?”
“一样没脸。”
“那还不如都丢了,把它给我吧。”
龙骨凤弦琴是曲墨城用过的上古神器,曲家的镇族之宝,还真不能在曲无双这代断送了。他不情愿的说:“好,我给你。”曲无非撸下戒指递给他。
韩凝接过来,往纳音袋前一放,纳音袋像活过来一样,张开袋口,一口把戒指吞下去。
韩凝笑道:“你看有效果了吧。”他默念道:“把戒指还给我。”纳音袋一动不动。
“戒指。”没反应。
“黑管。”像没听懂。
“龙骨凤弦琴。”纳音袋不理他。
韩凝气疯了,把纳音袋抓在手里,“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曲无非在边上都看傻了,好端端的又折损一件宝物。他不解的问:“韩郡守你这样能把东西倒出来?”
“我被骗了。”韩凝气急败坏叫苏慕遮出来,“你这个骗子,根本不管用。”
苏慕遮的声音在他脑海里飘荡,“可能是它离开我久了,胃口变了。”
“呸,这算什么理由?”
“你换别的东西试试吧,我也无能为力。”
大家看韩凝演独角戏一样,跳着脚踩一个土堆,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胖子喊道:“李照白抢那么多乐器,这家伙被喂馋了,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也只能这样,韩凝叹了口气,没了兵器不能打猎物,今天只能素食了。韩凝让曲无非看着廖宵,和胖子,龙秋月三个人一起去找些野果充饥。
林子比他们想像的要大,走了好久三个人都像还在边缘转悠。
林子里树多,结的果子也多,不一会三个人就各摘了一大捧。
龙秋月扒开一个桔子递给韩凝,“你尝尝这个,我们禄国的特产,别的国家可是没有的。”
韩凝吃一口,果然甘甜可口。他突发奇想,把剩下的桔子喂给五彩纳音袋,纳音袋一口给吞了,在他手里吐出来一锭银子。
韩凝高兴坏了,举着给两个人看。两个人让他继续喂。
韩凝又喂两个桔子,它就不吃了,什么也没吐出来。喂别的水果,也没动静。
三人一路上换着法喂它,它就是不肯张开袋口。回到营地曲无非都无聊死了,连忙叫道:“快过来,快过来,我看看都带什么吃的了。”
韩凝递给他一个苹果,他大口吃起来。韩凝又拿着一个梨,往高空一抛一抛的逗廖宵,就是不给他。
韩凝说:“爷我这还有事要问你呢,你们四个急匆匆去蟒原干什么?”
廖宵像不认识他一样说:“你把梨给我,我告诉你。”
韩凝接住递给他,廖宵说:“你这小贼净和我装糊涂,去蟒原的原因你不知道啊?席青在五大族广发英雄帖,说要在蟒原揭开音徒的一个大秘密。韩郡守就是你没收到请帖,曲无非也应该收到吧?”
铁狱地上的画原来是英雄帖,席青怕韩凝不来蟒原故意抓了宋晴末,这是在搞什么古怪?难道席青要做的事情,非得他在场?席青和龙秋月一直怀疑绝律八音盒在韩凝身上,不会蟒原又和八音盒有关系吧?
这样一来救出表妹的阻力又大很多,他的帮手有两个,都没了兵器,和音徒打起来像没了牙的老虎。
蟒原的事他又不好问龙秋月,总不能让谁都知道她和席青的关系,他只好问曲无非,还知道多少。
曲无非说:“蟒原我只听说葬着位重要的人物,照席青的这样做法,会不会葬着的是位音徒?”
他话音刚落,胖子突然问韩凝:“来的是不是李照白和马茗双?”
韩凝神色紧张说:“进树林的人脚步很杂,少说也有五六十人,不知道有没有他们。”
两个人都听到林子里进来人了。
曲无非问明情况,怕李照白带人追来,光马茗双的拂尘他们就无法对付。
他带着头往林子里跑,此时已经天黑,透过树冠能看到点点繁星,这点光亮不足以照路,几个人磕磕绊绊,脚不时打在草丛和树根上。
曲无非抱怨道:“我带兵打仗这么多年,从来没敌人的面都没见到就跑的。”
廖宵伤了元气,跑起来吃力气喘吁吁道:“贫道也没这么狼狈过。”
韩凝道:“你俩还是省省吧,老这样跑也不是办法,还是找个地方躲躲吧。”
说着话到了一棵大树下面,天太黑树冠是墨绿色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树,规模足够藏下几个人。
“上树,上树。”韩凝带头往树上爬,胖子最沉落在后面。
韩凝到树顶往北面看,刚才的声音是从那里发现来的,一队人举着火把,一条火线似的朝这边来了。
他们行进速度很快,一会功夫便到了大树下,火把照亮了几个人藏身的地方,他们屏住呼吸,不让发出声来。
韩凝看他们一身黑衣,全部蒙了脸,手里拿的单刀反射着火把的光。怎么这么像山神庙和禅云观里见到的寿王的人?
队伍里一人问道:“我们会不会找错了?”
领头的说:“不过,一共五匹马五个人,怎么会错。”说着他率先走过大树,后面的队伍也跟过去了。
龙秋月抱着树杈,看他们走远,松口气道:“这是寿王的人,他们每次行动都会对一个地方四面夹击,林子深处我们不能去了。”
韩凝也正有此意,带头下树领着人往北面跑,刚有人走过的地方,不应该再有寿王的人。
路上他心生疑惑,按理说山神庙廖宵把箱子给了寿王,他们不是早勾结在一起了吗?怎么刚才都不叫一声,让他同伙救他?
“我说妖道,你刚才为什么不给你的同伙报信?”
“什么同伙?”廖宵感觉跑的越发吃力,现在的他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给寿王的箱子。”韩凝提醒他。
“你不要提这事了,本来我把箱子放到寿王大营,是想借刀杀掉平王。谁知道公孙前浦做事那么不靠谱,让你两三句话就放了平王。
贫道这可不是什么投靠,我们魏家人世代不会归顺朝廷,不像他们曲家给萧国做狗。”
“嗯!你在说谁。”曲无非在前面,猛的转过头来。
“说你,说你们曲家。怎么着?”
“我要不是看你有伤在身,今天就把你……”
龙秋月叫道:“你们别吵了,听听这是什么声音?”
林子里传出几个人的哈哈大笑声,林中本来就静,这一声叠过一声,人不人,鬼不鬼的笑声,十分的清楚,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曲无非说:“这些人是马茗双弄疯的。”
几个人穿过一片树丛,看到前面五个黑衣人手舞足蹈对着天空狂笑。
龙秋月看他们神智已迷,再这样下去会力竭而亡,她问道:“曲太尉我们过去看看还有救吗?”
廖宵道:“马茗双的拂尘,音徒中了没有能恢复的,更何况他们只是普通人,没救了,我看还是逃命吧。”
“不行,怎么能见死不救。“
“小心这是敌人的埋伏。“
韩凝说这话时已经晚了,龙秋月跑到五个人中间,从旁边树林里快速奔出一队人,把她围起来。
为首的叫道:”果然是有人在弄妖术,还长的这么漂亮,哥几个不如把她抓了……“
大家一齐答应,十几把刀往龙秋月身上招呼。她一只胳膊受伤,又没武器,同时面对这么多人,一时失了方寸,不知道怎么反击。
刀尖接近她头顶,廖宵嘴中一声暴喝,跳到一个人身边,双手抓住他的腕子,嘎巴一声响,把他腕子生生扭断。那人啊的一声惨叫,捂着腕子连连倒退。
那些人见来了厉害的帮手,放开龙秋月,把廖宵围起来,廖宵一双肉掌纷飞,凡是被他抓住的人都断手断脚倒在地上。
曲无非哈哈大笑,“痛快,五大家族多少年没联手过了。”
他把身边胳膊粗的小树连根拔起,舞着小树跳到场中,棍子嗡嗡作响,连土带泥往黑衣人身上招呼,凡沾到的人都被抡飞出去,躺在地上再无力反抗。
韩凝从小看的武侠剧也没这么过瘾的,两人一上场,对方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三下五除二都打倒在了地上,捂着不同部位喊叫。
秦朗和席青是他认为的高手,也没见二人这么生猛过。
哥舒戈,哥舒夜也只是空有一把子力气。
韩凝笑道:“胖子要不要我们上去占占便宜?”
胖子摇头道:“你省省吧,那林子里不止这些人,人家弓箭都瞄准你了。”
嗖,嗖,嗖……从树林里射出一排弩箭,推开树叶,密不透风的向所有人射过来。
“我靠,胖子你那还是嘴吗?”
韩凝急忙找掩体,四周只有小树,能挡他半个身子,另半个非被射穿不可。
“曲太尉还不快想办法。”韩凝急的大叫。
“我有什么办法,琴又不在我手里。”
曲无非展开双手,手里突然青光一闪,一只手出现一只木鱼,另一只握着一只木鱼棰。
廖宵面前也青光闪动,他突然向前一倾,脖子上挂上了一只法鼓。韩凝,胖子手各是一闪,韩凝握了把引磬,胖子拿着一副法板。
那引磬比乒乓球大不了多少,韩凝拿着这个东西,一只箭也挡不住。
他问:“胖子这是怎么回事?”
胖子急道:“肯定是纳音袋捣的鬼,这些东西是用来做法事的,难不成他看咱们要死了,让咱们自己超度?”
廖宵道:“段家以给人做法事,捉鬼著称,这些乐器是李照白抢他们的。贫道有兴目睹过他们捉鬼,大家合着我的音,一起来敲手中的乐器。”他大声叫道:“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重重的敲下法鼓,到这节骨眼了,大家由不得不信,和着他的节奏敲下去。
廖宵又道:“此两者,或利或害。天之所恶,孰知其故?是以圣人犹难之。“
这次不用他说,他的话一停大家跟着敲出一音。
“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应而善应,不召而自来,繟然而善谋。“
众人又合一声。
“天网恢恢,疏而不失。“
大家齐力这一声之下,各自从法器上流出色彩不一的音弧刀,漂浮在空中组成一只音网。把射来的努箭都挡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