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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玖音听到小朋友们你一言我一语，嗤笑：“贺钦钦，连孩子都懂的道理，你不懂。”
“你这二十多年真是白活了！”
这时候站在贺钦钦附近，一直捏着鼻子的小朋友终于忍不住了：“阿姨，你身上好臭臭，大人也要讲卫生噢。”
旁边有小朋友闻言嗅了嗅贺钦钦，他白嫩嫩的脸上闪过顿悟之色：“原来臭臭的味道是阿姨身上的呀，我还以为是谁拉臭臭在身上了！”
贺钦钦那楚楚可怜的神色几乎都要维持不住。
半地下室没有阳光，晒衣服只能晒楼道里，冬天天气冷干的又慢，衣服很容易有股闷臭。
再加上贺钦钦刚刚在后厨忙活出汗，保暖性很好的羽绒服这么一捂，味道就大了些。
贺钦钦的脸唰的红成了苹果，她恼羞成怒，可是刚要开口却发现镜头还有其他老师都盯着自己，只好作罢。
“芋芋，不能这么说噢。”同为义工的江梨走过来给贺钦钦解围，她对着小朋友道：“这位姐姐是吧刚才在后厨帮忙很辛苦，身上出汗了。”
小朋友闻言很快道歉：“姐姐，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的。”
她举起手中刚刚领到的永生花递给贺钦钦：“这个花香香的，你带上之后就会变香了。”
贺钦钦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给她的递花的小朋友，眼神冷到小朋友瑟缩了一下。
她擦掉了眼泪，认真地看了一眼司玖音：“我知道了。”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是我不对。”
贺钦钦说完，把保温桶盖好提起来。
随后快步转身离开，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逃一般地进了洗手间，贺钦钦扶着洗手池掩面痛哭。
这一次，她是彻彻底底确定了，无条件爱了自己十八年的养母，真的不爱自己了。
贺钦钦清清楚楚地记得司玖音看自己的眼神，很复杂，有嫌弃，有无奈，有恨铁不成钢.....
但就是连一点点爱都没有。
以前司玖音再生气再失望，贺钦钦都能从她眼中看出感情，因而自己可以肆无忌惮。
就是上学在时耀家过夜被知道，司玖音都没有露出过这种眼神。
司玖音不需要自己了，怎么办呢？
贺钦钦抬起头，洗手间的镜子很亮，她看到镜中双眼通红的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
贺钦钦都有些不认识镜子中的自己了，半个月像老了很多。
没有钱去打理皮肤和头发，她那些4位数的护肤品也被时欣偷偷用光了。
贺钦钦哭到眼睛都快哭干了，她把保温桶里的粥全都倒进厕所，黯然离开。
*
傍晚，活动结束之后司玖音坐上一辆加长的林肯回到海珀湾。
今天的活动站立时间比较多，司玖音提前预约了凌姨晚上给自己按摩。
她到家的时候，凌姨已经在客厅等候了。
凌姨听到司玖音回来，站起来：“司总，你回来了？”
“今天去幼儿园的活动很辛苦吧？”
“还好，虽然辛苦但是很值得”司玖音想起那群可爱热情的孩子们不自觉弯起嘴角，“让你久等了，我现在就去换身衣服。”
这个时候买，门外响起门铃声，刘叔去开了门，发现是司机小刘。
小刘气喘吁吁地扒着门框：“司总等一等。”
他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刘叔：“设计师那边送来了今年723便利店春节限定款蛋糕的设计图案。”
小刘忍不住吐槽：“这设计师还真是拖延症晚期，公司那边和他说今天是司总给的截止日期。”
“他还真就今天晚上踩着点直接把文件送到了海珀湾！”
要知道，每年723便利的春节限定系列甜点，都有一大批顾客盯着呢！
款式喜庆好看，送礼贼有面儿，自留拍照享受放在年夜饭桌上也是一道美景。
每年的春节系列都卖的红红火火，成了723便利店的一大特色和记忆点，掀起一股风潮，甚至有往年还有明星发博抱怨天天都想吃到723的春节限定系列，为什么不能天天都是春节。
同行想要跟风模仿都望尘莫及，这可是723便利店积累了二十多年的底蕴。
所以这春节限定甜品外观设计图格外重要。
司玖音听到小刘的话笑笑，“这些搞艺术设计的大师，多少是完美主义，有拖延症也正常。”
司玖音对刘管家道：“刘叔，麻烦您把我把方案送到理疗室，我等会儿按摩放松的时候掌掌眼。”
刘叔眉眼间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出声应下。
司玖音对着凌姨道：“凌姨，我去冲个澡换身衣服，劳烦您等我一会儿。”
凌姨笑着摇摇头：“不打紧，反正我行动不便走得慢。”
司玖音洗完澡换了一身舒适柔软的长袍睡衣来到理疗室，凌姨已经点好了香薰。
“凌姨，这么多年，我只有在你这儿待着的时候才是真正安心的。”
司玖音趴在垫子上，一边翻看新年限定系列设计图，一边任由凌姨给自己按摩腰椎。
“我已经把你当成家人了。”
凌姨笑的慈祥和蔼：“嗨，我第一次和你碰面，听你的声音就觉得特别投缘。”
凌姨的独门香薰心旷神怡，司玖音把设计方案放到一边，安心趴在垫子上闭目养神。
见状，凌姨嘴角的笑淡了下来。
*
深夜，时耀坐在网吧电脑桌前，电脑光打在他黑眼圈极重的脸上。
阿海凑上前，看到时耀电脑上的财务报表，他一眼扫过去看到“资产负债表”“损益”之类的字眼就晕圈了。
“耀哥，怎么不打游戏在这里搞学习了？”
看到兄弟在网吧不打游戏学习这些财务知识，阿海心中莫名有股危机感。
这是司氏集团的内部财报，时耀哄了贺钦钦很久，贺钦钦才在两个月前顺利拿到手。
其实时耀也看不懂，他也没有交给别人，而是给自己留着当底牌。
他曾经听贺钦钦说漏嘴，说集团的账有问题。
面对阿海的询问，时耀敷衍道：“干正事呢，要是成了能带兄弟们直接走上人生巅峰！”
阿海一听乐了，又给时耀拿了一瓶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