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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林许是为了挽回自己小气的形象, 当天晚自习,用笔轻轻碰了碰乔芹, 在她转过来时, 递给她一个小本子。
乔芹拿过来一打开,里面放着两块紫色的“幸运之星”。
星星形状的白巧克力,甜而不腻。
她拿起来其中一块, 转过身去,纤细的手绕过席林桌上的课本,放在他桌上的手一松,一块“幸运之星”就出现在他的桌子上。
“胃不好的人, 不能多吃甜。”
“我可不小气。”
乔芹说着,笑容明艳, 语气很是故意。
席林盯着她的眉眼, 慢慢笑了。
期末的复习比期中还要紧迫,虽然没有家长会, 但大家都想考个好成绩, 回去过春节都轻松点。
气温日渐降低, 南方不会下雪,也没有暖气, 过冬全靠一身正气。
同学们在校服裤里套了保暖裤,又在校服外套里多穿了几件衣服,天气冷了,写字速度都变慢。
老师开始给同学们复习, 乔芹和席林的复习速度比老师快,上课要么自己学习,要么传递纸条探讨难题。
这节数学复习课,乔芹正和席林传本子讨论物理题, 她伸手接过他从后面递上来的本子,摊开来看。
这道题已经讨论了一个上午,乔芹还是没太明白,有点烦,所以在最上面画了一个生气的团子图片。
一只团子坐在台阶上,双手环抱胸前,嘟着嘴,头顶上画着生气的符号,头上的那根草都蔫了。
本来是绿油油的草,被她涂成黄色。
干枯了。
席林这一次没有写解析,而是在这只团子的旁边,画了另外一只团子,而且,这只团子脸上带着笑容,眼睛都亮晶晶的,手上端着一个锅,里面都是串串。
串串上都是绿油油的草。
乔芹突然笑了,因为昨天晚上在教室复习得比较晚,下楼时她饿了,校园超市已经关门。
她就跟席林说她想吃串串火锅。
他说考完试带她去。
乔芹笑容还没消失,就看到数学老师黑着脸往这边走过来,她身子直接僵住,脸色骤变。
“上课在看什么?”数学老师声线冷厉,离乔芹越来越近,她吓得屏住呼吸。
眼看老师伸手,乔芹手心都是冷汗。
那一刻,身后的席林都觉得时间仿佛静止了,属于两人之间的小秘密快要被发现。
他只是怕连累她。
结果,数学老师绕过乔芹,直接从樊露那边揪出一本书,见是漫画书,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呵斥:“都要考试了,你还在看漫画书!”
樊露哭丧着脸:“老师,我不敢了。”
她手贱,没忍住翻看了刚买的漫画书,一看忍不住了,本来想加班加点看完就重新做人,好好学习。
没想到就被抓住。
“站起来!”数学老师面色铁青,不断训斥着。
“老师我错了。”樊露不断认错。
乔芹虚惊一场,看着不断认错的樊露,默默把本子合上,数学老师瞥了她一眼,但没理会,继续教育樊露。
因复习进度是为了照顾大部分学生,老师默认一些能力强的学生具有某些特权,对于一些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任由他们自我发展。
饶是如此,乔芹也吓得几天没和席林在课上传递字条和本子,自己在琢磨。
物理课上。
席林和乔芹坐在一起。
物理老师发了一张复习卷,让大家用一节课的时间做题,然后另一节课讲解习题。
试卷发下来,大家都开始答题。
乔芹不断认真演算着,她才写了一半的选择题,听到声音,侧头看席林,他正在翻页,开始做实验题了。
见她看过来,他停住动作。
乔芹眼神幽怨,不断瞅他,席林眸光透露着清冽无辜,她噘了噘嘴,把自己视线收回来,继续写题。
最后一道选择题真难。
席林慢悠悠,却已经快进到大题了,思路都不曾断,仿佛这些题目都是小儿科。
乔芹觉得他实在气人,有这么个人坐在旁边,简直是制造焦虑。
见物理老师走出去,同学们在认真做题,乔芹在席林再次要对折翻页写最后几道题的时候,伸手压住他的试卷。
紧接着,把他的试卷翻到第一页。
行为十分幼稚,但是很解气。
席林没翻回来,扭头看她。
乔芹觉得不解气,在他的草稿本空白处,画了一只团子,这只撇嘴生气的团子长了翅膀。
扑腾扑腾,气到飞起。
席林没有动笔,继续看乔芹,她画了一个大感叹号,然后转过去接着写题。
他看了看草稿纸上的团子,又看了看乔芹,再看看试卷,目光最后又落到她画的团子身上。
那只生气的团子,居然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席林见乔芹一直在写题,柳眉蹙着,满脸纠结,周围的同学也被难得摇头晃脑,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猖狂。
他抬起笔,在那只团子旁边,画了一根串串,上面是圆溜溜的团子,串串团子。
许是画得太入迷,席林都没发现物理老师已经走过来,站在他的身后。
席林一转头,对上老头子那张和蔼可亲的脸,对方以为是他画的画,还满意点了点头。
紧接着,老头子眼神扫了一下席林第一页的选择题,笑得更加慈爱。
全对了,不错不错。
乔芹没想到被物理老师抓得正着,对方一走,她赶紧把席林的试卷给他翻过来,示意他赶紧写。
席林把那张草稿纸放在她面前,修长的食指指了指那根串串。
乔芹小声埋怨说:“我饿了。”
干嘛呢?
他真坏!
席林笑得更开,转过身继续写题,尽管他可以放慢速度,还是赶在乔芹和其他人前面很快做完了。
物理老师在下课期间一时兴起,把他的试卷拿去改了,上课的时候笑眯眯地宣布席林得了满分,把他的试卷放在投影仪上给大家当参考答案。
如此,席林只能和乔芹一起看一份试卷。
乔芹把她的试卷放在中间,书写的时候就得往中间凑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近。
席林有些心猿意马。
“乔芹。”
旁边的一个女生压低声音叫了乔芹一声。
乔芹扭头,轻飘飘的发丝扬起,似有似无拂过席林刚抬起的手,就像柔软的羽毛,掠过心尖。
酥酥痒痒。
“修正带可以借我一下吗?”那个同学说。
“可以。”乔芹扭过头,把修正带借给了那个同学。
虽然席林全都会,那节课不需要听,但他其实也听不进老师在台上讲什么,思绪飘得很远。
那双清冽的瞳仁里,情绪不断在翻涌,难以克制。
期末考试最后一科结束。
不需要等到发试卷,学生就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
一辆辆汽车往学校里开,住宿生的父母都纷纷来接孩子。
席林从老师办公室回来,教室里已经空荡荡,地上还有不少,纸张。
教室里,只有乔芹和他的书桌上还堆放着书,但他这两天已经拿回去不少,没剩基本。
席林走进来,才发现乔芹正在角落里扫地,因为视野问题,他刚刚没看到她。
“他们都走了?”席林走过去,也拿起一把扫把,走到前面扫起来。
乔芹:“嗯。”
席林原先想快点打扫,好让她早点回去,后来他发现乔芹的动作很慢,似乎是在消磨时间,他也放慢了动作。
两个人就算再怎么慢,教室就那么大,还是会被打扫完。
“筐里的垃圾得抬去倒了,我们一起去吧?”席林这么说。
乔芹点了点头。
两人抬着垃圾筐往下走,去垃圾场的路上,两人在校道上还看到樊露。
樊妈妈正在提着行李箱,樊爸爸在帮她搬书。
女寝那边停了很多私家车,所以车开不进去,只能绕一段路。
樊露背着书包,两手空空跟在爸爸妈妈身后,一家人在商量要去哪里吃饭。
席林看到这一幕,面无表情,眼底却有了深思。
“我们组要打扫卫生吗?”樊露看到抬着垃圾筐的两人,顿时懵了,以为自己偷懒早退了。
“两个人打扫就够了。”席林率先接话。
“辛苦你们了。”樊露很不好意思。
樊爸爸发动车子,乔芹笑着说:“快上车吧,开学见。”
“开学见。”樊露进了车里,笑嘻嘻说,“我们要去吃海鲜大餐,为了弥补这么辛苦学习的我。”
乔芹:“多吃点。”
“我的实力会允许我吃少吗?”樊露说完,大家都笑了。
黑色的轿车往前缓缓行驶,席林和乔芹继续抬着垃圾筐往垃圾场走。他目光看向前面,脑海里却是刚刚看到的画面。
在车里,樊妈妈帮樊露解下书包,目光柔和,十分怜爱摸着她的头发。
现在的寝室一定很挤吧,大家父母会来帮她们收拾行李,搬书,然后带他们回家。
乔芹如果回去,看着那种场景,是不是会很伤心?
席林的脚步更加放慢,走到垃圾场倒完垃圾,他没有原路返回,手往一边拉了拉:“从这边走。”
乔芹看向他,眼底不解。
“走啦。”席林浅笑,抬着垃圾筐的手又轻轻扯。
她似想到什么,笑颜展开,跟他一起往那条通往校园超市的校道走了。
校园超市前没什么人。
两人把垃圾筐放在一边,去洗了手,站在冰柜前选冰棒。
“我想吃葡萄味的。”乔芹说。
席林伸手去拿。
“我想一个人吃一根。”她说完,看着席林,“你不要那么小气,才一块钱一根。”
“一块八。”席林一本正经强调。
乔芹:“”
他还是只拿了一根,乔芹看着饭卡上余额四位数的他,红唇噘了高高,嘟囔着:“要不是我的饭卡被收到书包里了,没带在身上,怎么会为了这根冰棒跟你低头呢?小气鬼。”
席林点着头,对这个称呼也不否认,干脆利落把冰棒掰成两半,递到她嘴边。
乔芹本能张嘴。
他放在她口中,冰凉刺激的感觉让她那张小巧的脸颊一皱。
席林唇角翘起一抹弧度,似乎怕压不住,极快转身往一边走,吃起了另外半根。
两人走得很慢,一路晃晃悠悠上了教室,此时校园里的人已经很少了。
乔芹收拾好书本,席林帮她搬了一些,两人往寝室走。
到了寝室楼下,他没有放下书本:“不差这点路,我帮你搬上去。”
“谢谢。”乔芹往路上走。
寝室在三楼,进了门,寝室里已经空了一大半,大家都回家了,只有乔芹的床上还没收拾。
乔芹是故意没有提前收拾罢了。
席林把书放在一边,问她道:“你要把哪些书拿回去?”
“还没想好。”乔芹上了床,正在收拾。
他蹲下来,看了她整理的书,有一句没一句和她打商量。
两人周末都有在一起学习,平时也在探讨学习,聊天已经自然很多。席林怕太多她拿不回去,就挑出了几本。
乔芹正在装被子,袋子有点小,她装得很费劲,席林站起来,朝她伸手:“给我。”
“你会吗?”
“我会。”席林很肯定告诉她。
乔芹佯装不信:“那你装给我看看。”
他轻笑,把她的被子连同袋子接住。因为他力气大,三两下就塞进去了,用力一压,拉上了拉链。
“你真的会诶。”乔芹下了床,提高声调说。
席林眼底染上两分笑意,帮她提到一边,顺着她的话把戏演下去:“所以我没有骗你。”
乔芹拉出行李箱,继续收拾衣服,席林把书拿过来,帮她放在里面。
收拾好后,她打扫了寝室,席林帮她提着行李箱,往楼下走。
“有人帮忙真好。”乔芹侧头,笑着这么跟他说。
席林看着她的笑意,眸光里反而泛起波澜。
他记得她说过,她爸妈在她小时候离婚了,外公外婆年纪大了,那她每一次是不是都是一个人收拾,一个人回去?
校门口。
乔芹在等车,见车来了,她拉起席林的手,把手放在他手心里,而后收回手:“谢谢你。等开学了,我再请你吃冰棒。”
她上车后,席林摊开手心,手心被放着一颗糖。
那颗糖是半透明的包装纸,上面还有亮晶晶的一点一点,里面包裹着粉色的糖果。
手机震动。
席林掏出来看。
乔芹:我也很小气,就请你吃半根哦。
临近春节。
期末考试的分数和排名出来了,乔芹这一次考得不错,虽然没有上一次进步大,但不差。
乔母带着她的一家四口提前回来拜年,大年三十的晚上要去男方家。
这是一年当中最尴尬的时候。
乔母对乔芹的态度,透露着不自然,但又强迫自己没话找话,时不时还要看向现任丈夫,观察对方脸色。
在饭桌上,乔外婆和乔外公自豪说起乔芹的成绩,乔母才露出一点好似不那么厌烦的情绪,出言道:“要好好学习,考一个好大学。”说完,她又看向自己的那对儿女,“你们也要像姐姐学习,好好读书,以后赚大钱。”
乔母的现任老公对这个还蛮认同。
一顿饭,吃得所有人都别扭,可碍于风俗,每一年都得见面。
乔外婆给乔母的一对儿女一人一个红包。
乔母来到乔芹的房间,也象征性给她一个红包,还不忘叮嘱:“一定要好好读书,不读书,你是没有出路的。”
“我知道。”乔芹翻了一页书,视线落在书本上,“我没有父母可以依靠,只有外公外婆和自己。”
闻言,乔母脸色微变,压低声音不满道:“你是在怪我吗?”
“对。”乔芹之前只会把这些话憋在心里,如今坦荡看向她,再次出言,“我是在怪你,你没有资格管我,没有资格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和评价。”
“我愿意这样吗?你也不看看你爸——”
“他也没有资格,你和他一样。”乔芹打断她,话语淡淡,“你们没有区别。”
乔母深吸着气,开始道德绑架:“再怎么样,我生了你。我给了你生命,这个恩情,你就一辈子都还不清!”
“生孩子之前,你就应该想到,如果不抚养到十八岁,你是犯法的。”乔芹提醒她,眼神平静,无波无澜,“我欠了很多人的恩情,唯独对我父母没有亏欠。就算有,也只有他们欠我的。”
生而不养,对她不闻不问,这本就是为人父母的失职。
如果没有做好养育一个生命的打算,不对生命负责,这本身,就是在犯罪。
乔母当初把乔芹扔给乔外公和外婆,就不想理会,想着也是自己的孩子,长大后总会养自己。
哪有子女不孝顺父母?
她没有想到,乔芹变得这么冷漠,两位老人口中那个乖巧的孩子,正在用一种近乎冷漠薄情的目光看着她,没有半点温情。
乔母讷讷半天,竟不知说些什么反驳。
乔芹视线收了回来,重新回到书本上,没有再看她半眼。
乔母站在原地,最后灰溜溜出去了,带着丈夫和儿女,还提着大包小包下楼,末尾还要去超市拿零食给自己儿女。
乔芹知道后冷笑出声。
恰逢此时,席林发来了一个视频。
她点开。
他给她发的是他在放鞭炮的视频。
画面里,席林拿着打火机,点了一个蝴蝶形状的鞭炮。等了一会,冒烟后,那个蝴蝶头部喷射出很多五颜六色的花火,噼里啪啦作响。
乔芹眼底里冷淡消散不少,低着头打字:我家也有很多鞭炮,你这个不够漂亮。
席林很快回:这已经是店里最大的蝴蝶了。
乔芹仿佛能看到他蹙起的眉头和脸上的无奈,她轻轻笑出声:“我明天给你放个更好看的。”
年前她家超市会进货一批鞭炮,前段时间她就守在外面卖鞭炮。
席林:我这个的确有点不好看。
乔芹看着他发来的话,笑意慢慢收敛。
另一头。
席林见她不回,真怕她就去放了,万一伤到手怎么办?
他又打了一行字:这个还是很危险的,你别放了。
乔芹:好吧。
见她回字了,他才松了口气。
乔芹又发来话:学习了。
席林:除夕夜也要学习吗?
乔芹:学习不应该是争分夺秒吗?
席林看着她发来的话,绕过热闹的客厅,往楼上走。
“小林,去哪啊?”席母叫住他。
“有道题想出来了,我上去学习了。”席林面不改色说。
“”席母看向家里其余人,干笑了笑,“他最近就是这样,学习很用功。”
“不辛苦怎么考这么好?不要打扰他了。”席姥姥满脸心疼,“高中生都不容易,现在书不好读。”
“是啊,不好读。”席奶奶叹气。
鉴于席林最近实在用功,早起晚归,一家人不断说着这个话题,越说越心疼,席母还抹起了眼泪,抽噎着:“早上天不亮就起来了,晚上凌晨才回来,周末也去学校读书,没有一天是闲着的。”
儿子太辛苦了呜呜。
席父情绪复杂,眼眶濡湿,至于老人,自然跟着心疼万分,默默又在红包里加了好多钱。
孩子辛苦啊,累啊。
楼上。
席林已经开始和乔芹连麦学习。
两人聊着天,她娇笑了两声,席林嘴角也跟着上扬,脸上的笑意不减,心情愉悦舒畅。
“你给我讲题吧?”乔芹说。
“我给你讲题啊?”席林思考了下,话语温和又轻缓问,“你想听什么题?”
“你讲什么题,我就听什么题。”她这么说。
席林:“你想听的题,我才讲呀。”
“我不想听的题,你也讲了不少,你忘了吗?”
他低低笑出声。
有一段时间,她的导数思路没理清,所以他给她讲了很多典型题。
乔芹翻着书本,对他说:“地理习题七十八页,第三道大题。”
“稍等。”席林找书。
乔芹看着窗外,空中绽放烟花,传来响声,她扬起笑意道:“窗外有人放了烟花。”
席林通过话筒听到声音了,问她:“好看吗?”
“好看呀。”乔芹语气开心。
“好看就好。”席林已经翻到了那一页,“我开始讲了?”
“嗯。”
席林话语轻缓,给她念题目,“北极圈内最大跨径悬索桥是位于——”
他讲着讲着,偶尔被乔芹打断,她问东问西,两人会聊一会天。
席林总是很耐心,聊天也好,讲题也行,都可以。
乔芹看着时间,凌晨一过,出言道: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两人同时出口,而后都笑了。
席林清润低柔的话语再次传来:“乔芹,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希望她每天都开心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