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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晴朗,气温适中,明明快要秋天,周身却都是暖洋洋的气息。
村落里全是高矮交错的木头房子,宁静的样子没有一丝城市的味道,街边叮叮当当的全是手艺,各式各样的饰品,民族气息浓烈,没有一丝现代化的感觉。
穆媞今天的工作,便是在这个村落,她的任务不仅是拍照,还需要当个小记者,做几个简单的采访。
早晨八点便从市区出发,车开了三个多小时才到了村子口,穆媞在车上骨头都坐散了,山路崎岖,穆媞总觉得自己都要被颠吐了。
终于到了目的地,目的下车前对着小马翻了个白眼,忍着肚子里的不舒服,踩着一双红色的手工布鞋下车。
她踩在土路里,将车门关上,清新的空气迎面而来,让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乡土风情,倒别有一番风味。
走了几步,化妆师便上去给穆媞补妆,小马顺道脱去她的外套,露出里头的装扮,并将手里的纱巾递给化妆师。
“啧啧。”小马看着她的细腰,忍不住感叹了几声。
穆媞听后一笑,等纱巾在头上别好后,她一个妩媚的样子转身,兰花指翘着一个扭腰,给小马抛了个眉眼。
“哈哈哈。”小马伸手将她的纱巾整理好:“好看死了,快过去吧。”
从村口开始,一路走走拍拍,穆媞借着身边的房屋柱子,在镜头下将身上衣服的特色发挥得淋漓尽致。
村子不大,两个多小时便能逛完,结束后,穆媞接过小马给她递去的一瓶牛奶,坐在电脑前看刚才拍的照片。
她第一次拍摄这样的照片,看着倒是新鲜得很。
“穆媞的感觉很好啊。”摄影师笑着一张张翻照片。
各种各样的姿势,各种各样的风格,正面侧面,想要的感觉全有了。
“啊。”穆媞突然指着电脑上的她自己:“翻白眼了。”
这话说完,围在周围的人顿时发出笑声。
穆媞拍了拍摄影师的手:“删掉啊,不准留底。”
摄影师:“好好。”
等到下午两点,一群人才找到饭店吃饭,一个早上都在走动,饭吃完后,大家都显得很没有精神,甚至有人坐着睡着了。
穆媞拿出手机点开微博,忽然发现花知也关注她了,她笑了笑,点进花知也的主页,果然见她发了一条微博。
她点开评论,看着编辑的界面许久,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又退了出来。
“小马。”穆媞切进小号,并问他:“我上次说的那个人啊,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小马转头:“什么?”
“我有一天和方轻轻做她的车,方轻轻她在车上和我说了一些,呃,乱七八糟的东西,后来方轻轻下车了,她问我,方轻轻是不是我女朋友。”穆媞看着小马,摊手:“她第一反应是,方轻轻是我女朋友,你不觉得奇怪吗?”
小马思考了一番:“是挺奇怪的。”
“是吧。”穆媞点头:“你现在再判断一下,她弯的可能性有多大。”
小马又思考片刻,接着摇头:“不好说。”
穆媞:……
小马笑:“不过,既然他这么懂,弯的可能性就大很多了。”
穆媞点头,她也这么觉得。
小马笑了笑,问:“话说回来,你打算形婚吗?”
穆媞听后一愣:“形婚?我为什么形婚。”
他们没来得及对这个话题做深入探讨,那边便喊开工了。
下午做的是采访,他们又回到了那个村落,找到了一家做手工扇子的小商铺,穆媞头上的纱巾已经被解下,并在当地买了一条颜色相搭的披肩披在身上,化妆师又给她设计了另外一个发型,她拿着个便携式麦克风坐在正在做扇子的老人身边。
两人随意地开始聊天,聊扇子的手艺,聊老人的年龄及老人的一些简单家事,最后拍了几张照片便离开。
累了一天,在车上睡了一会儿,穆媞回到市里已经是晚上9点,她和小马没什么胃口,索性在路边买了点小吃随意吃了点,接着将花知也家的地址报给司机。
小马听后忽然睁开眼睛,坐直看着穆媞:“宜潭山?你去那干嘛。”
穆媞靠着车椅背,放松的样子说:“我最近住那。”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就我前面说的那个人,我最近住她家。”
小马一惊,转身看她:“你们同居了?”
穆媞笑了笑:“同居这个词。”她说完啧了声:“没有同居,她是我姐的朋友,我就借住几天,等凌燕回来了我就走。”
小马拉长尾音哦了一声,看穆媞疲惫的样子,不再过问。
车很快地到了家门口,穆媞对小马说了句明天见后揉了揉头发便进屋。
今天一天的路,她累得有些直不起腰,连走路都变慢了许多,客厅里的灯是亮着的,她换了拖鞋走了几步,便看到从楼上下来的花知也。
花知也手上拿着一个文件夹,身上是一套职业装,穆媞看着她走下来,问了句:“你要出门吗?”
花知也嗯了一声,看她身上的衣服:“工作到现在?”
穆媞重重地疲惫地,点头。
花知也笑:“累不累?”
穆媞再次重重点头:“累。”
累得连撩你的力气都没有了。
花知也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接着将一旁的包拿起来,把文件放了进去。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头喊了句:“穆媞。”
穆媞闻声转身看她:“怎么了?”
花知也看着她的脸:“你的泪痣呢?”
穆媞先是一愣,接着哦了一声:“盖住了吧。”她拿起手机,当镜子地放在眼睛面前,这么近的距离,才能看清泪痣的影子:“盖住了。”她擦了擦眼角,又说了一次。
本来颜色就不是很深,今天化妆师的粉还擦得那么厚。
不过。
穆媞转头看花知也:“你怎么知道我有泪痣?”
花知也这会儿已经将包背好,不在意地回了句:“很奇怪吗?”
穆媞耸肩。
不奇怪,她经常这么大素颜地在她面前晃,知道她有颗痣怎么了。
她说着便朝沙发的方向去,半途中,又想到什么,转头问了:“知也姐姐,现在都十点了,你晚上回来吗?”
花知也说:“回来。”
穆媞又问:“几点回来啊?”
花知也摇头:“说不准,12点左右吧。”
穆媞哦了声。
等花知也走了后,穆媞便在沙发上躺着,躺了将近半个多小时,才咬牙起来上楼洗澡。
一切都弄好了后,她站在镜子前打了个哈欠,接着凑近一点,看眼角下面的泪痣。
看了几秒后,她对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个鬼脸。
可能搞艺术的人都容易发现细节吧,这个痣她自己都不是很在意。
在床上躺了几分钟,看了几集电视剧,她开门出去,敲了敲花知也的房门,朝里头喊了几声知也姐姐,很久了,里头都没有一点声响。
她走到楼梯边朝下看,客厅只开了小灯,还是她上楼的样子。
穆媞叹气,时间已经到了夜里十二点半,花知也还没有回来。
在走廊上待了几分钟,又到阳台上逛了一圈,接着回房,她拿起床边的手机,给花知也打了电话。
那头很久才接起来,嘈杂的背景声立马传了进来。
“喂,知也姐姐。”穆媞将自己的声音放大。
“怎么了?”花知也在那头问。
穆媞舔舔下唇,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花知也看了眼手表,回了句:“一会儿吧。”
穆媞咬牙又问:“一会儿是什么时候?”
花知也看了眼还在工作的同事们,回答:“不确定,应该很快回来。”她说完问:“怎么了?”
穆媞啊了一声,想了想小声说:“你没回来我睡不着。”
花知也听后一笑,不太在意地说:“困了先睡吧。”
电话挂断后,花知也又重新回到了办公区里,晚上赶稿,本来计划好的,早就该结束了,但老是有细节没有处理好,她不放心便在这里盯着。
半小时过去,又半小时过去。
花知也再次注意时间,已经是三点四十,她忽然想到刚才穆媞的那些话,拿起手机便给她打了电话。
嘟声响起到嘟声落下,穆媞都没有接,大概是已经睡下了,花知也将手机丢在一旁。
又过了几分钟,她想起刚才的对话,不放心地又拿起手机给何一涵发了条微信:我还没回家,穆媞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这个消息她也只是随口一问,何一涵大概也睡了,穆媞那么大的人了,花知也只当她刚才在撒娇。
可何一涵忽然打来的电话,让花知也蹙了蹙眉。
“一……”
还没等花知也叫她的名字,何一涵在那头有些紧张地问:“媞媞现在一个人在家?”
花知也:“对。”
何一涵又问:“她知道你还没回去吗?”
“知道。”花知也问:“怎么了?”
何一涵的声音突然慌了起来,连声音都在抖:“糟了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