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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李一鸣回宫后便被太后召到了永寿宫。
李一鸣跪在地上低头不语,太后喝着茶撇了几眼,也沉默不语。
李一鸣心里暗道,奶奶啊,我这都多大了,还管的这么严,青春期的少年都是有逆反心理的啊,可别把我逼急了,要不然我就去江湖流浪。
太后叹了口气说道:“本打算让萧公公把那个狐狸精处理了,想着她应是你第一个女人吧,哀家便熄了这个念头!”
李一鸣心头震惊,知道这次太后是动了真怒,不敢出声。
太后继续说道:“哀家也知道,你这是大了,在外面这些年野惯了,也不服管了,只是你身为一国之储君,如此迷恋一个青楼女子,传出去天下人会怎么看你?嫣然怎么看你?”
李一鸣这才出声道:“奶奶,孙儿知错了!”
太后没有理他,厉声说道:“不是不让你碰女人,只是你也太不顾惜你自己的身份了!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奶奶!”
李一鸣垂头低眉,默不出声,从小到大何时见过太后对他如此严词厉色,也是吓得的轻。
太后见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跪了这么长时间,心头一软,嘴里的重话又说不出口了。
只听太后轻轻一叹:“起来吧,这大了大了怎就如此叫人不省心!奶奶也不是要多管你,只是见你行事轻佻,没个分寸,提醒提醒你!奶奶要是不在了,谁还敢这样跟你说话呢?”
几句软话一说,李一鸣心头不满也化了,知道太后是为了他好,对他期望太高,所以才有这番教训。
李一鸣红着眼睛,哽咽着说道:“奶奶,孙儿知道错了,孙儿盼着您能长命百岁呢,可不许再说自己怎样怎样了!”
太后闻言一笑道:“活的太久惹人恨,奶奶才不愿活那么久,只要看着你平安接过大宁江山,便可瞑目了!”
李一鸣心里很矛盾,早就清楚太后的意思是越过皇帝,把江山直接交到他手里,那皇帝到时如何自处,等了这么多年。太后要是决定放权给太子,第一个要除掉的,怕就是皇帝了。
李一鸣从小便没有把皇帝当父亲来看待,两人反倒像兄弟,平日里嬉笑怒骂,不分尊卑,感情也是十分深厚。
只是这两位至亲却形同水火,太后现在可能也是顾及太子,不好对皇帝下手,但随时可能出手,所以李一鸣派了师弟在皇帝身边,以防万一。
而皇帝一但得势,必是不肯放过太后跟杨家的,所以李一鸣夹在中间,也颇为为难。没有太好的办法之前,也只能像现在一样,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了。
李一鸣被太后训了一顿后,最近老老实实的呆在皇宫内,徐子岚派人约了几次,都被他给推了,不是不想去,只是风声太紧。
几日后,东宫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武当天师李天一。李一鸣见到师公前来,自是惊喜,知道其好酒,便摆了酒席,准备好好招待师公。
李一鸣第一次请师公喝酒,置办的颇为丰盛,知道其不喜见外人,便只叫来师弟作陪。老道士与这两个晚辈自是毫不客气的喝酒吃肉。
酒席过半,李一鸣便问起了师公来意:“师公您此来不会只是看望我跟钟师弟吧!”
老道士灌了一口酒说道:“老道自剑阁事了后,本想乘船出海,畅游海外,此生不再归来,不想行至海上,遭遇海盗打劫,老道一身武艺,却是护不得满船之人,杀退海盗后,又只好退回大宁!”
李一鸣知道老道士生性洒脱,没有家人,一生只收了义父一个徒弟,如今义父身死,师公怕是没了牵挂,便想出海远游,远离中原。
老道士继续说道:“老道一身了无牵挂,本不想管这些事,只是见到无辜百姓被海盗屠杀,于心不忍,便来提醒你一下!”
李一鸣点点头说道:“近日在朝中也没见有人提起此事,也不知是何故!”
老道士道:“朝堂之事,老道不知,只是还要提醒你一点,这几年江南兴起了一股邪教组织,名为圣母教,贫道跟了些时日,也只是杀了几个为恶的教徒,没有动其根本!”
不待李一鸣答话,老道士便说道:“大宁昌盛数百年,如今已是乱象频生,你身为大宁太子,需得小心!此间事了,吃饱喝足,该走啦!”
李一鸣虽然与老道士相见次数不多,但对方对他的一番拳拳爱护之意,李一鸣是能感受得到的,令他深受感动。
见对方要走,李一鸣便哽咽着说道:“师公,孙儿希望您还能回来,毕竟这里还有我和师弟!”
老道士闻言身躯一顿,点点头,便走的无影无踪。
老道士走后,李一鸣沉思良久,大宁这艘船虽然有些破漏,但不至于翻沉。只是自己实力弱小,一个浪花扑来,便有可能粉身碎骨。
知道自己实力的不足,却又不能一蹴而就,还不能用武力解决,李一鸣心中无奈至极。如果不是老道士到来,自己还以为江南还是一片繁荣昌盛的好景象。没有情报来源,没有财源,最重要的是没有可用之才!
这一夜,李一鸣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