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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出华鞘梦方初 第十章 溪边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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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军已然打成一团,场面略为混乱,张肥子背着残月,心想,这要是有人从背后给她戳上几枪砍上几刀,自己都不知道,要真这样自己把她救出去也没啥意思。于是把她从背上横抱了过来,她双目紧闭,睫毛微微颤动,还处在昏迷状态。

    他运起“切”字诀,感知她现在的情况,知道她现在是脱力了,右腿上还中了点毒,不脱离战场是不行的,只能往战场外面跑。可这刀剑不长眼,张肥子本来就是医生,不是战斗型人物,现在两个手还都被占着了,可以说基本丧失了战斗能力。

    一名敌军强盗举起刀就向着张肥子的脑袋劈过去,还好这位强盗不是个修炼者,出手的速度略慢,张肥子无法可想,只能飞起一脚,这一脚正中对方裆部,只听一声长声惨嚎,那名倒霉的强盗丢了单刀,捂着裆部在地上乱滚。

    “老兄,对不住了,谁让你拿刀砍我呢。”说着从他身上跳过去,还撂了个蹶子踢中他的后脑,又把他给踢晕了。

    摆脱了那名强盗之后,看着战阵当中出现一个空档,连忙三蹦五蹦,撞倒一两名强盗,脱离了战团。

    有一名强盗眼睛比较尖,见到这种情况,大喊一声:“那二位都是官军的‘首领’,把他们抓住,岂不是大功一件?”举着手中单刀就杀过来了,有两名喽啰也响应他的号召一块杀过去了。

    张肥子一看,一个人自己抱着她都对付不了,更别说三个了?拔起两条大象腿就跑,三名强盗在后面紧追不舍。

    张肥子朝着一个远离战场的地方跑去,跑了一段路,只见草木渐渐茂盛,前面出现一个树林,心中开始高兴,在这种地方最能提供隐蔽,于是跑入林中。

    在林中跑了一段时间,他虽然是个修炼者,毕竟还是肉大身沉,这时也支撑不住了。把残月放在旁边,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大树,呼哧呼哧喘气,豆大的汗珠从胖脸上四面淌下。

    “哎,小姑奶奶,你现在倒是发发神威啊。等会咱俩要成了俘虏还好说,要碰上脑子不好使的,给咱们都砍上几刀,你说我死的冤不冤啊?”张肥子扶着残月的双肩,用力摇了残月几下,他也知道残月不可能有战斗力了,就是吐一吐槽而已。

    这么一摇,还真有点作用,残月的眼皮缓缓睁开,但是双眼无神,透露出迷茫之色。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张肥子看她醒了,还是有点开心的。

    “挺好……煎饼挺好吃……待会回去玩举高高……”她朦朦胧胧的吐出几个句子,显然是意识还没清醒,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嘴角微微翘起,露出童稚般的笑容。张肥子心中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她这种样子还挺可爱的,可比平时不是踹自己两脚就是损自己两句要好多了。

    她眼睛又一闭,失去了意识,向前倒进了张肥子的怀里。因为她之前出了一身汗,现在汗消了,身体变得清凉了许多。张肥子的脖子和残月的脖子相触,感觉她的肌肤冰凉滑腻,头发在自己脖颈中,脸部也和他的脸部侧面相接,觉得有些慌乱,也不知道怎么才好。

    “哎,你俩不跑,在这干什么呢?”有一个声音大约在他背后十几步远的地方响起。其实张肥子的听力还是听敏锐的,毕竟望闻问切的“闻”字诀练的就是听力,可刚才残月倒在他怀里那一下让他心神大乱,竟然没发现敌人追了过来。

    张肥子把残月扶起来靠在大树上,一边转身一边摆手说道,“几位大哥,四海之内皆兄弟,这位姑娘也是道上混的,你要让我们去你们山寨盘桓两天,我们去就是了,到时候还能给你们赎金,把我们砍了可是一点好处也没有……诶,你就一个人吗?”

    张肥子转过身去才发现,追自己的就剩下一开始号召追自己的那个强盗了。又用“望”字诀一望,凝气一段,那我还怕他个毛?!

    在树林中确实不好走,那名强盗跑着跑着就把兄弟们都跑散了。不过他一想,要是等着兄弟们聚在一起再抓,那肯定来不及了,还是富贵险中求,自己去抓他吧。现在自己确实是追上了他们,那强盗从怀里掏出一根绳子,笑道:“既然你愿意投降,那就把手伸过来,让我捆上。”

    “捆个屁!”张肥子啐了一声,这傻帽,都落单了还浑然不觉,还要抓自己哩。“就你这熊样,来让张爷爷好好整治你一下!”

    那强盗一听这胖子不但不束手就擒,还出言不逊,大怒之下拔出单刀就向着张肥子砍去。

    张肥子有“闻”字诀在身,看他手刚刚一动,就知道他要砍向自己右边,往左边一闪,轻而易举地闪开了。那强盗一刀砍不中,又连着砍了两刀,全都被张肥子预知他砍的方向,接二连三地避过。最后一刀砍了之后,和张肥子擦身而过,那强盗身位控制的不好,张肥子见有机可乘,一个转身鞭拳打在他的后脑,给他打的连退了好几步,差点被KO了。

    那强盗后脑剧痛,不过还有战斗力,握着单刀和张肥子对峙。张肥子又运起“问”字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赵五。”那强盗立刻就回答了他,赵五也不明白,怎么他一问,自己的嘴就立刻张开把实话告诉他了呢?

    功法这个东西,练得阶段越高越厉害,而且面对等级越低的人也越好用。张肥子的“望闻问切”都已经两阶了,自己也凝气五段了,赵五才凝气一段,张肥子不把赵五当傻子玩,那才怪呢。

    张肥子又连着运起“问”字诀,用声音把赵五扰的头昏脑涨。赵五知道不能这么下去,又挥刀砍向张肥子,张肥子有“闻”字诀在身,能让他砍中了?身体稍稍一侧,这刀又砍空了。他左手扇了张五一个嘴巴,右脚往他屁股上一踢,把他踢的嗷一声叫了出来。

    二人又交战片刻,有“闻”字诀和“问”字诀的两大配合之下,赵五处于极其不利的境地,刚被张肥子打一拳,又被张肥子踹一脚,偶尔还被张肥子扇两个耳光。张肥子心想:“残月现在晕过去了,真是个遗憾,否则让她看看我这么大展神威,岂不是好?”又转念一想:“唉,她要是醒了肯定得笑话我:‘老娘一斧子就能砍倒的小兵,你打了这么半天,还大显神威呢。’”

    赵五被张肥子玩了半天,状态极其虚弱,但张肥子缺乏战斗经验,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迅速打倒他,还好他还有“切”字诀,运起切字诀,在他后心一触,切字诀就生效了,原本一阶的时候,他这个切字诀只能去触碰手腕才能生效。但现在升到二阶了,只要触碰对方的身体就可以生效了。但必须是专门去感知才行,像刚才那种扇耳光的,就不会生效。

    这一“切”,感知到对方的弱点在后颈,连停都不停,一掌就斩在他后颈,他闷哼一声,瞬间倒地。

    张肥子打倒他之后,兴奋莫名,这可是他用“望闻问切”神功成功打倒的第一名对手啊,虽然只是一个小喽啰。但对面还拿着刀呢,自己空手对敌,也算厉害了吧?嘿嘿。

    打倒赵五之后,剩下两名士兵也一会一个的赶到了,张肥子如法炮制,把他们接二连三地打倒了,三个人全都倒在地上。

    张肥子看着倒地的三个人,不知道怎么办好,一般来说是应该一个人补上一刀。可张肥子把单刀拿起来,就是迟迟下不了手。最后长叹一声,拿绳子把三个人吊在树上。这样这三个人即使醒了,也没那么容易活动。然后把他们的三把武器都破坏掉了。

    这个时候残月处在半昏迷状态,嘴里不断说着胡话,张肥子伸手在她额头上一触,感觉有点发烧。又看了看她腿上的暗器,心想,她这病也不算难治,不过得找个有水的地方,先把伤口洗一洗再说。

    他眯起眼睛,将“闻”字诀广布四方,听到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淙淙水声,似乎是一个小溪。这回就好办了,张肥子抱起残月,向着小溪走去。

    几个还昏迷的盗匪头下脚上的被吊着,残月在他怀里说着胡话:“一大块棉花……真舒服……”

    到了溪边,张肥子把残月放在了地上,观察她的伤势,见她主要的伤势是大腿上中了三枚较大的镖型暗器,毒药是主要是暗器里的。其余的是镖型暗器所连带的细针。那针叫鬃毛针,也就跟豹子的毛差不多,右边小腿上也中了几十针。

    见那暗器连着小腿上的裤子一起嵌入肉里,先把暗器拔了出来,裤子上立刻出现了三个洞,洞的旁边有着乌黑的血迹。随即血的印记在小腿的裤子上扩张的越来越大。张肥子为了给她清洗,从裤脚撕开一个口子,一直撕到膝盖,把小腿都露了出来。

    “之前一言不合都踹我一脚,要是知道我把她裤子撕了,那我还能活吗……好在她两只脚都用不了了……”张肥子一边撕一边想着,撕出来之后,只见残月白色的小腿上泛出了三块青黑色。也使得她小腿肿了起来。他因为要给残月洗伤口,穿着鞋不好弄,就把残月的鞋也给脱了,看她右脚受的损伤倒是较小,就是中了十几枚鬃毛针而已。

    他把残月抱到溪边,把她的右腿放了进去,洗了洗腿上的伤口,顿时乌黑的血液顺着小溪就流了下去,这么洗了几分钟,伤口从黑色变成淡青。

    “这毒药水平……太一般了,这一洗都洗掉七八分毒性了。”一边说一边从药囊里拿出两株解毒的草药,嚼碎了敷在伤口上,又拿纱布来包了。这回把她右腿算是治完了。

    张肥子又从药囊里掏出一枚丹药,是‘回气生精’丹,如果聚精期及以下的人脱力了,用这个可以让她恢复的快一些,也能尽量避免脱力时间过长对身体造成的损害。然后拿一块纱布,走到上游浸湿了,拿下来放到她嘴边,准备先把丹药塞下去再用水给她送下。可她嘴是紧闭着的,刚刚塞进嘴唇里,又碰上紧闭的牙关挡路。

    “我说,配合点。”张肥子一看这可没法吃啊,刚想把两手腾出来把她嘴掰开,可一想,这样好像不太文明,就还是好好跟她说吧。于是摇了她几下,让她清醒一点,然后在她耳旁说:“张嘴,吃糖了。”

    “啊。”残月尽力睁开了嘴,嘴角挂着一丝笑容。张肥子连忙把药塞进去,然后又忙不迭地把水往她嘴里摁。他本来就胖,忙了这么半天,头上又见汗了,好不容易让她咽了下去。

    又到她左脚边,见她左脚肿得跟猪蹄差不多了,把鞋都胀大了,费了半天劲才把鞋给脱下来,从药囊里拿了个止疼药,嚼碎了给她敷上。本来之前要冰敷的,这也没有冰,先上止疼药也是可以的。

    “再这么下去我也得脱力了。”他大功告成,长出一口气,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她的三个伤,中毒、脱力都治好了,脚扭伤不是一时半会能治好的,但是也治了,目前不会进一步扩大化,至于那些小针,没什么大影响,拔起来还费劲,就先放着就成。

    他背着残月从军阵里跑出来,还打倒了三个人,还给她治了半天,现在确实是累了,身心放松之下,就躺在那睡着了。

    睡了一会,在迷迷糊糊当中就被残月给吵醒了,起来一看,只见残月揉着脑袋。

    “额……头好痛……腿也好痛……”

    “你总算是醒了。”张肥子欣慰地看着她,不过心中还是有点怕的,毕竟自己把人家裤子都扯了。

    “我这是在哪啊?发生了什么?”

    “你在战场上遭到暗算和夹击,右腿中暗器了,左脚扭了,人脱力了,想起来了吗?”张肥子在说这几句的时候,心里也觉得这场仗她打的确实是有点惨。

    “嗯……好像想起来了……”

    “我给你从战场上背出来了。脱力我给你治了,为了治你右腿上的伤,我把你裤子撕了,你别怪我。”张肥子一边说一边退后两步,盯着她说道。

    残月把目光移到自己右腿,只见自己从膝盖以下的裤子是被撕了,鞋也被脱掉了。她一开始是有点惊讶,但张肥子的话完全可信,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不是他治的是谁治的?她虽然脾气不好,却不是不讲理的人,而且也很恩怨分明,现在人家把自己从乱军中背出来了,还把她伤给治好了,她当然是很感激张肥子。至于裤子撕了又能如何,不撕咋治啊,回去再换呗。

    感激是理所应当的,但她现在最大的感受是不好意思,不知所措,因为她平时总欺负张肥子,现在却被他帮了这么大一个忙,如果他们平时关系很好的话,那心理自然能承受,现在的话,就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但无论怎么说,最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于是从牙缝里钻出几个字来,眼神也飘忽不定。

    “谢……谢谢。”

    一个人之前的遭遇会改变他的心理定势,张肥子之前是被打出心理阴影来了,原以为这回她用手爬着都得打自己,都准备好逃命了,结果她不但没打,还对自己说了声“谢谢”,真是受宠若惊,连忙回应道:“不客气不客气。”

    “……楚侯那边现在怎么样了?”残月想转移一下话题,缓解一下尴尬。

    “我带着你走的时候,楚侯正跟那俩强盗头子对阵呢,不知道现在是赢了还是输了。”

    残月刚听到“我带着你走”这几个字,心想他能怎么带着自己“走”呢,肯定不是背着就是抱着,但也没关系,战场上嘛。她野性外向,自然不放在心上。而听到后面两句话,眼睛猛地睁大了。

    “主公一个打俩?”残月简直是不敢相信,楚侯是能打赢自己,但那两个人武功明显都不在自己之下,一个对付两个,这也太危险了吧,他还是侯爷,要是出点什么事,刚刚组建起来的团队可不就散了?

    “没错。我只顾着走了,也没看战局怎么样,不过主公自出道以来可没失手过,这回应该也没问题。”张肥子说道。

    “不管那边战局怎么样,咱们都得找到队伍……”残月挣扎着想站起,不过她脱力了,腿脚还不利索,这一下只是稍微坐正了一些而已。

    “我也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我肚子都叫唤了,你看看没什么大事的话,咱们就去找队伍吧。”张肥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没什么大事,不过……”残月表情也有点不舒服的样子。“我这右腿和脚上怎么又痛又麻啊,好像什么东西钻进去了一样。”

    “那是敌将扔进你体内的针,刚才我实在累得不行了,就没给拔,现在你想的话给你拔一下。”

    “那就麻烦你了。”残月把腿向他的方向微微一移。

    张肥子盘腿坐地,坐到她脚边,本来他想把她的脚放上自己的大腿,这样离得近,方便拔,但是哪敢啊!只能眼睛隔着几尺远的距离在那拔,拔十次都未必能拔中一根,在那拔了半天,才拔下来一两根。

    “把我腿放上去啊,隔着那么远拔,傻不傻。”残月用小腿轻轻踢了他一下,说道。她是从刀山血海中滚过来的女中豪杰,可不是什么小家碧玉,不会因为一点肢体触碰的小小细节就害羞不已。

    张肥子听到她这么说,就轻轻托住她的小腿放在了自己盘着的大腿上,这回就在面前,可好拔了,一下一个,一下一个,拔的张肥子自己都很开心,一边拔还一边问:“你说说像这种细小的针有啥用呢,几乎没什么损伤嘛。”

    “来,我教你个武学知识,这针叫鬃毛针,原本就是射人头脸的,虽然细小却极有穿透力,射到眼睛里就完了,不过射到其他地方没多大损伤。肯定是那死豹子拿暗器射我的时候顺便一起抓出来的。”残月说到后来,恨恨不平,拿着拳头敲了一下地面,但她没什么力气,就发出一点点响声。

    “不过还是有点痛的吧?”张肥子问。

    “嗨,这点痛算什么。那个暗器的伤口现在正火辣辣的痛呢。”残月说。

    “我看你一开始叫痛,后来不叫痛,还以为你不痛了呢。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咱们走吧。”残月坐了起来,把双手一伸:“你背着我吧,抱着的话我怕我看不到前面。”

    残月看自己的情况,已经确定自己不能走了,不能走了,那就只有被他背着或者抱着呗,难不成还不走了?既然确定了要让他背着或抱着,又何必忸怩作态,装出害羞的样子,最后还是让人家背了?干脆爽快,这才是残月的作风!

    她的爽快让张肥子都愣了一愣,也就不再多言,背着她就动身出发,寻找队伍去了。

    在背上残月的那一刻,残月在张肥子耳边说了一句话:

    “这次是我欠你个人情。”

    二人走了一段路,只听见路边拐角处突然出现一队人,身穿强盗的服饰,大约有二三十个。张肥子本就没什么战斗力,残月也没恢复好,要是碰上敌人,不可能有丝毫胜算的。

    “快丢下我跑,否则咱们谁都跑不了。”残月说道。

    “瞧你这话说的,我哪能这么没义气啊。”话虽这么说,还是有点怕的,两条腿都有些颤抖,先运起“望”字诀,看看对方的状况。

    这么一看,突然发现,领头的那个自己好像看着眼熟。不就是那个送信的冯翼么!于是大声叫道:“哎,我们在这呢!”

    残月颤声道:“你还敢挑衅?”

    张肥子道:“不是,是自己人!”

    待得他们走进了,残月才发现,这二三十人真是自己麾下的旋风军,领头那个也是自己较为熟悉的小弟。“诶,是冯翼啊。”

    冯翼见到残月,立刻就跪倒下拜。“小的冯翼,见过残月首领。”张肥子背着残月,也跟着“沾了沾光”。

    “头领没事吧?”冯翼起身问道。

    “我没事,现在最想知道主公那边怎么样了。”

    “主公啊。”冯翼笑道。“他三下五除二,把那俩敌将给打死了,现在估计杀上山去了。我也没看全,看到他打赢那俩敌将就过来找你们了!”

    他三下五除二,把那俩敌将给打死了。这句话说来轻描淡写,却有着震人心魄的力量。张肥子喝残月都异口同声追问冯翼:“是怎么打死的?”

    冯翼笑道:“咱们离队伍正好还有几里路程,咱们一边前往,我一边给二位长官讲讲故事,不知首领意下如何?”

    残月笑道:“当然可以,快快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