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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以后,许清秋和林七月才赶过来,跟于妈打完招呼,她们才看向于惟一,许清秋拉着于惟一的手,心疼地说,“惟一,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一时着急没有来得及。”于惟一安抚好林七月和许清秋,才问,“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北柯说得。”许清秋打开手机,给于惟一看北柯给她们发的微信消息。
“惟一,你们?”
“没有,就是我出来的时候没有打到车,正好碰到他,就送我过来了。”于惟一赶紧解释。
“他人还不错。”许清秋想了想说道。
第一次见北柯的时候,他跟身边的人肆意说笑,嘴里的话让人听着很不舒服,一副花花公子的婊气。
再一次注意到他的时候他怀里搂着女人,一副视感情为调味剂的浪荡公子模样。
她也曾经暗示过惟一,不过幸亏他们没有很深的交集。
可是这一次,却让她认识了一个不一样的北柯。
于惟一没有给出回应,看了一眼和于妈说话的林七月,愁闷地说,“我妈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马上就要高三了。”
“医生不是说了是早期嘛,会好的。”许清秋安慰道,“再说了,还有我跟七月了,你就放宽心吧。”
“嗯。”于惟一点点头,低头看着鞋尖,“过几天我也要出去集训,现在这个情况,我想着要不先不要去了,等到以后。”
“不行。”于惟一还没有说完,就被许清秋打断了,“你的学习不能停,要不这样,这段时间先让孟阿姨过来照顾一下阿姨,反正她做两个人的饭也是做,做三个人的也是做,多一双筷子罢了。”
“秋秋,我。”于惟一不知道说点儿什么。
妈妈这边她不放心,可是集训也不能耽误。
“就这样说定了,我和七月平时可以帮你照顾阿姨,你就放心吧。”许清秋没给于惟一拒绝的机会,开口说道。
“对啊,惟一,放心好了。”林七月这时候也走过来了,“你妈妈就是我妈妈,我们两个会照顾好的,你就好好训练,不要担心。”
“谢谢你们。”于惟一感激地说。
她家在这边没有亲戚,平时也没有关系特别好的朋友,幸亏有她们两个,要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安抚好于惟一,陪了她一会儿,天已经黑了。
许清秋回家的时候没想到顾西楼就等在门口,她下意识地想要逃避,可是在转身的刹那间她脚步顿住了,径直走过去。
在路过顾西楼的时候,她的呼吸都快要屏住了,脚步凌乱慌张,不知道先迈哪一只脚。
“秋秋。”顾西楼的叫声牵扯住了她。
许清秋停下,没敢抬头,顾西楼小心翼翼地握住许清秋的手,她征愣住没有第一时间反抗,顾西楼想要掀开她的袖子。
许清秋意识到他的意图,一把摁住自己的手腕,掰开顾西楼的手,“放开。”
“秋秋。”顾西楼的声音里含着悲痛,绝望,“乖,让我看一眼好不好?”
“顾西楼。”许清秋声音冷清,再也没有了当初在顾西楼面前的软糯,娇俏。
“我们分手了,你不要缠着我好不好?”许清秋还想说出更伤人的话,这样的话顾西楼就可以放手了吧。
可是,看着面前的男孩儿,嗓子就像是堵住了一样,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秋秋,不要分手好不好?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许清秋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止都止不住。
“秋秋。”顾西楼一下子着急了,不知所措地帮许清秋擦眼泪,“秋秋乖,对不起,我不说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好?”
“不好。”许清秋泪眼朦胧地看着顾西楼,“顾西楼,你怎么这个样子啊?”
“秋秋,我。”
许清秋没给他说完话的机会,依旧“指控”他,“为什么我都说了要分手,你还是来找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是顾西楼啊,你不应该这么低声下气地去哄一个人的,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我心理有疾病,而且没有什么才艺,学习又差,脾气还不好……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许清秋哭得嘶声力竭,说话语无伦次,只是尽力地发泄,到最后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顾西楼想要抱着她,刚上前一步,许清秋就往后退。
没办法,顾西楼站住,轻轻地擦干许清秋的眼泪,“因为你是许清秋,我的宝贝啊!最爱的东西丢了,不要我了。秋秋乖,帮我找回来好不好?”
“不好。”许清秋抹了一把眼泪,赌气地说。
“秋秋,让我看看好不好?”顾西楼试探着上前。
许清秋往后退,这一次,顾西楼没有再止步不前,许清秋退一步,他就上前一步,直到许清秋退无可退。
他抓住许清秋的手腕,把袖子往上拉了拉,就看到触目尽心的伤痕,他的手指抖了抖,声音都在发颤,“秋秋。”
许清秋无所谓地笑了笑,配上绝美的面庞,在昏黄的路灯下,像是暗夜的妖精,“顾西楼,看到了吧,我有自残行为,我心理有病,身心都不健康,这样残破不缺的人你还敢喜欢吗?”
“秋秋。”
“别碰我。”许清秋甩开顾西楼的手,“顾西楼,你是天之骄子,家庭温暖和谐,成绩优秀,多才多艺,像阳光一样,而我呢,胆小怯懦,差劲,生活一团糟,说不定那天就会疯了,你说说,这样的我怎么敢跟你在一起呢?”
“秋秋。”顾西楼声音都颤抖了,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试图想要抓住,但许清秋却给了他致命一击。
许清秋笑了,笑得美艳,她绝望又空灵的声音在顾西楼耳边炸响,“顾西楼,别逼我让你以后都见不到我。”
许清秋走了,消失在顾西楼的视野里,他伸手想要抓住,但却是一片虚无。
顾西楼不敢再逼得太紧,他怕到时候真的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