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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浅握着佛珠,神色凝重。
刚才白果走了之后,她闭目潜修时,漆黑房间之中,漂浮着许多小小的白色光点。那些光点一部分飞入了自己的身体,还有一部分落到了她手腕间的佛珠上
落到佛珠上的光点,如同一颗雪花落入水中,迅速就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她还发现,自己修炼时,手腕上的佛珠似乎明亮了几分,待到她停止修炼,佛珠又暗淡了一些。
白色光点是什么?
佛珠为何要吸收白色光点?
白浅想了许久,心中判断,黑暗中的白色光点可能就是空气中的灵气。佛珠吸收灵气,或许与祖母说的秘密有关。
早餐时,胡四一瘸一拐地来到悦来酒楼。他是特意来此吃饭的,好方便饭后带着白浅三人去看房。
今天他穿着一身青色长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书生气质,柔顺漆黑的长发用一束纯白色的丝巾绑住,自然垂在身后。狭长的眉毛,如一把利剑,给书生的儒雅,硬生生增添了几分凌厉。
胡四是天回镇的“名人”,伙计一脸殷勤,不等他吩咐,立刻送来了一碗稀粥,一盘素包子和一碟腌得脆脆的萝卜。
白浅三人也在此用饭,她瞧了半晌,暗赞不已。心道,可惜了,要不是瘸了一条腿,也是响当当的风流人物。
胡四嘴角一丝淡笑,白浅的怜悯,他丝毫不在意。他慢条斯理地吃着包子,一点都没有男人的那种狼吞虎咽,反倒看着比白果半夏还要优雅。
吃完饭,他用白净的毛巾净过手,又要了一壶淡茶,自斟自饮。
白浅心里一动,暗想,胡四必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可能他的故事还很曲折。因为,这样的饮食习惯,行事风格,远不是三年五载能养成的,几乎可以判断出,胡四从小家境极好,而且并非一般的富庶之家,而是那种几代传承的世家大族。
她也是王府的小姐,可前世的影响太过了霸道,她自始至终没学会那份骨子里的优雅。
白果也要了一壶茶,倒不是跟胡四比拼。白浅认为,胡四不慌不忙,显然是在等人。
果然,茶水喝完时,一个须发斑白的老人急冲冲走来,交给胡四一窜钥匙,说:“胡嘉,一定告诉买家,院子里的秋千千万不要卸掉,否则,我宁愿不卖,这一条必须写进契约中。”
胡嘉站起身,接过钥匙,温言道:“七叔放心,您交代的事,晚辈一定办到!”
老人走后,胡嘉走到三人面前,淡淡地说道:“现在你们还愿意去看看吗?”
白浅有些好奇,问道:“胡先生,那位老人家为何要保住秋千?”
胡嘉想了想,说:“这间院子是当年老人为自己的孙儿结婚时建造的,他的孙儿死在了朝觐之乱。他未过门的孙媳妇抱着他孙子的牌子过的门,最终也忧郁而死。孙媳妇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坐在秋千上发呆,你现在明白了老人的意思吗?”
白浅叹息,老人只是为了寄托哀思:“他为何要卖房呢?留着自己住不更好?”
“他老妻病重而死,临死前告诉他,让他在有生之年,把她的棺椁埋到她父母的旁边。当年她为他逃婚,死后,她想常伴父母左右。”
白果听得唏嘘不已,半夏冷冷地说:“胡先生,一个如此悲惨凄美的故事,怎么在你口中,就如此冷漠,不近人情?”
胡嘉缓缓转过头,漠然地望着半夏,淡淡地说道:“再凄美,再悲惨,也改变不了事实。人总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同情与怜悯,没有一文钱的价值!”
半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白果瞪了一眼,大声问:“同情怎么啦?怜悯又怎么啦?难道人和人之间就应该没有一点情分?先生自问,你要见死不救,能做到吗?”
胡嘉想都没想地回答:“能!”
白果语结,气得翻白眼。
白浅好笑,说:“胡先生,我们去看房吧!先生高人,又何必与两个丫鬟计较!”
又回转身,对白果半夏说:“先生历经人心,早已看破世情,如今淡薄人生,你俩根本不懂先生。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先生之思,乃大境界,你俩不懂。岂不闻,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胡嘉一愣,目露异彩,喃喃道:“天地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真乃至言!”
衙门东边不远处,有一条死胡同。最顶头开着一个朱漆大门,门前两个石狮子。胡嘉取出钥匙,打开大门,四人迈步进了院子。
一进门,一堵巨大的照壁横在眼前,照壁上,写着平安喜乐四个大字。白浅盯着四字看了许久,心说,人生在世,谁不贪图这四个字?
绕过照壁,一处小小的花园映入眼帘。花木繁茂,修剪的极为精心。花间小径,枯叶不存,显然主家经常来此打扫。两旁抄手游廊,直通二院。
进得二院,池塘花亭。塘中荷花开得正茂,水中几许鱼儿嬉戏不息。两边几间厦房。东南角有一口深井,井上架着辘辘。白浅上去转了几转,心中有些喜欢。
再往里,乃是住院,两颗粗壮的核桃树枝繁叶茂,核桃树上,绑着一个秋千。树下院子中,无有任何花草,只用青砖铺地,平平整整,踩上去舒舒服服。
白浅大概算了算,三进的院子有些狭窄,不够宽敞。因此房间倒不是很多,可要是她们三人住的话,又显得有些空旷。
她想了想,说:“胡先生,这间房子我买了!秋千我也很喜欢,就按照老人家的意思,一直保留着。一事不烦二主,我还想买几个小厮,和一间小小的门面店铺,做点小生意,麻烦您帮我留心。”
白果取出三百五十两银票,递给胡嘉:“先生,这是房屋的费用以及您的抽头。剩下的五十两,是我们小姐说的那两件事。房屋红契的事,烦劳您尽快!”
胡嘉接过银票,认真地检查了一遍,笑问:“你们三个就不怕我出了门不认账?”
白浅摇头:“我想以先生的为人,不会在意这点微薄之资。先生胸有沟壑,目光远大。天回镇不过是先生的韬光养晦之地,总有一日,先生会一飞冲天,青云直上!”
胡嘉哈哈大笑:“小丫头嘴甜,害得我不忍下手!”
“先生说笑了!”
白浅接过胡嘉递过来的钥匙,笑嘻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