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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摇摇欲坠的防盗门剧烈抖动,两名战士死死推着面前的书架。
窗口,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拼命挥舞着手里的火把,眼前模模糊糊的开始出现重影。
他扭头看了一眼角落:“队长,快守不住了!”
严冀颓然的摘下卫星眼镜,苍白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还是没信号,兄弟们,对不住了,看来咱们要折在这里了。”
他双腿上的裤子从两侧撕开,两条肿起的大腿圆滚滚的,呈一片吓人的青紫色,随着他的动作,腿上的皮肤每一寸都发出剧痛,似乎再动一下,那些脓肿就要破皮而出。
突然,从窗口甩进一条暗红色的尾巴,安子瞳孔骤缩,手里的火把呼的怼了上去。
刚刚开花的触手来不及射出便被他烫了一下,那条尾巴一抖,猛地撤了回去。
安子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凄惨的笑了两声:“队长,能跟着你是我的荣幸,我不后悔......”
话音未落,严冀睚眦欲裂的大喊一声:“安子!”
窗户上方突然垂下的数条触手猛的缠到了安子头上,他慌乱的把火把凑近自己的头,只听几声啪啪劲响,数条触手被一一烧断。
安子手中的火把一松,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拼命扣着黏在脸上的红色吸盘。
他的惨叫声,就连在车里的苗嫣都听到了。
严冀忍着剧痛爬到安子身边,狠狠的咬着牙,手里的小刀插到吸盘下面,用力的抠开。
被吸盘吸过的地方粘下一小块脸皮,安子发出一声非人的惨叫,抠下吸盘的地方,鲜红的血肉慢慢由红转黑,抖落到地上的鲜血也变成了骇人的墨绿色。
安子痛苦的叫道:“队长,杀了我,快杀了我!”
严冀红着眼眶,双唇止不住的颤抖:“安,安子,你再坚持坚持,我帮你抠下来......”
“抠下来也没救了,队长!杀了我,太疼了!”
严冀腰间的手枪里,还有最后一颗子弹,他颤着右手掏出手枪,顶在安子的脑门上。
正在他准备按下扳机的前一刻,一直苦苦顶在防盗门前的两名战士啊的一声惨叫,身体被顶回倒在了屋内,一人当场晕了过去。
破碎的防盗门外,两条白皮壁虎争先恐后的爬了进来,踩着破碎的书架,张开扁平的大嘴,露出一嘴獠牙。
就在此时,窗外闪过一道庞大的阴影!
一条巨舌猛地从窗外射入,卷起一条白皮壁虎,眨眼间带出了窗外。
严冀下意识的举起手枪对着那个马上就要咬上战友的壁虎开了一枪。
子弹正中壁虎头部,它的扁头瞬间被爆,绿色的脑液溅出,崩的房间里到处都是。
可即使爆了它的头,它那已经开花尾巴上的吸盘马上就要黏上战友的前胸。
电光火石之间,那条诡异的大舌头再次闯了进来,被爆头的壁虎尸体再一次被它卷了出去。
怀里的安子还在哀嚎,严冀低头看了一眼,他的头上和脸上至少还有七八个吸盘,他抬起右手枪托,一下便把安子敲晕了过去。
严冀站不起来,吩咐战友道:“大龙,看看外面什么情况!”
惊魂未定的大龙连滚带爬的从一片粘液中站起身,跑到窗边,惊恐的说:“队,队长,是一条变异紫蟒!”
严冀的眼底透出一抹灰败,五星级的变异蟒蛇,等那它吃完壁虎,就该吃他们了,看来今天是必死无疑。
大龙的声音再次传来:“下面好像有人!我看见车灯了!”
苗嫣压着一堆白皮壁虎的尸体,往大楼这边来了。
严冀猛地抬起头:“真的吗?部队派来增员了?!”
大龙疑惑的说:“不,不像啊,不是咱们部队的车,车上下来一个人!啊!小心——”
他扯着嗓子冲楼下的苗嫣大喊:“你身后,你身后......嗝!”
巨大的紫色蟒蛇头在她身后停下,老太太拽着它的大牙,灵巧的爬到了蛇头上。
大龙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严冀看他一副见鬼的模样,焦急的问:“到底怎么了?来了多少?一个人?”
不用大龙回答,坐着蛇头升到半空的苗嫣已经看到了他们。
严冀:(?д?)!!!
蛇头忽地靠近窗户,大龙往后一退,脚后跟被绊住摔了一下。
苗嫣扶着窗户框,小心的从窗台跳了进来。
她扫了一眼屋内,惨,太惨了。
除了地上坐着两个男的瞪着她以外,屋里横七竖八,没一个能动弹的。
严冀磕磕巴巴的指着她,又指了指身后:“你,你,它,它......”
苗嫣露出慈祥的笑容,回头看了一眼大紫:“不用怕,这是我养的宠物。”
严冀倒抽一口冷气,喉间似乎被卡住一样,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灵魂奴役......
老太太动了动手指,继续和蔼的说:“严队长,你不记得我了吗?在敬老院,你曾经救过我一次?”
“还有你,大龙是吧?那时你站在你们队长旁边,我见过你。”
严冀的眼底闪过迷茫,见的人太多,他不记得了。
不过眼前的老太太衣着干净,散发着可亲的气息,不知怎地,严冀突然很想哭。
第二个被契约的大龙却痛哭失声,抱着苗嫣的大腿:“呜呜呜,大娘,谢谢你来救我们!我以为我今天得死在这了!”
严冀揉了揉酸涩的眼眶:“这位大娘,您,您是怎么找到这来的?还有那个紫蟒,怎么回事,变异动物怎么可能听人类驱使......”
苗嫣眯了眯眼,又是两道灵魂奴役射出。
“大娘从小就跟动物亲,多少算点特异功能吧,这事你别管,我是来救你们的。”
严冀下意识的乖乖点头,很快又迷茫的呢喃出声:“救?怎么救......”
他低头看着双腿,时刻传来的剧痛让他生不如死。
“这种毒素无解,大娘,你杀了我吧,把我这两个兄弟带回去就行。”
苗嫣从背后的双肩包一掏,两根手指粗的玻璃试剂出现在手中。
随后,她又从包里稀里哗啦掏出一堆塑料管管,一个巴掌大的急救包。
“别慌,等我给你打一针!”她拆开一个崭新的注射器,将一管免疫血清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