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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枪,石块,精准的落在城头,城头上顿时惨叫连连。
卜巳看到城头的情况,大吼道:“五轮急攻。”
随着卜巳命令下达,令旗不断挥舞,一轮铁枪攻击,一轮石块攻击,城头上的冀州兵刚躲过铁枪的攻击,石块的攻击紧接着上来,城头顿时开始变得混乱起来。
五轮攻击终于结束,时间虽短,可对冀州兵来说,这样的攻击时间是那么的漫长,城头随处可见被石块砸的血肉模糊的尸体,被铁枪刺穿的尸体,有的铁枪上串着三四具尸体,钉在另一面的城垛上,有的被铁枪刺穿大腿,身体,没有死亡,双手攥着插在地上的铁枪无用功的往起拔。
沮授看着混乱一片的城头连忙下令:“快,将伤者和尸体抬下去,清理城头。”
“放射铁枪搭建云梯,投石车继续向城头进攻。”随着卜巳命令下达,三弓强弩兵连忙调节强弩。
又一轮攻击开始了,铁枪射在城墙上的砰砰声不断响起,石块再次飞向城头,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冀州兵,连忙找地方躲藏。
一炷香的时间,邺城城墙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铁枪,一直从下面蔓延到城垛口。
咚,咚,咚,有节奏的鼓声响起,一千盾牌兵举着盾牌向城墙靠近,一千弓箭手越过站在原地的盾牌兵,快速向前。
刀盾兵在离城墙一百五十步停止,跟过来的弓弩手飞快的钻进盾牌手列好的盾牌阵。
鼓声突然变得激烈,一千盾牌兵向城墙快速靠近,同时投石车停止了攻击。
几十个呼吸间,刀盾兵就跑到了城墙下,顺着钉在城墙上的铁枪向上攀爬。
石块停止攻击后,有冀州兵壮着胆子起身查看。
这名冀州兵当场就看到爬到一半的并州军,立即大喊道:“攻城啦,并州军攻城啦!”
还不等士兵再喊第二遍,几支箭矢就让他闭口了。
虽然士兵被射杀了,可他的大喊还是起到了作用,无数躲藏在城垛根的冀州兵站起了身。
上千支箭矢落在城头上,刚站起身的冀州兵倒下一片。
“檑木滚石,给我砸。弓箭手上前,刀盾手后退,长枪兵上前接战。”
沮授手中拿着剑,大声呐喊。
城墙上终于开始反击,箭矢在空中划着弧线,飞向对方。
以往守城杀器滚木礌石,此刻却变得毫无作用,城墙上密密麻麻的铁枪,阻挡了滚木礌石的作用。
沮授见滚木礌石失去了作用,直接让士兵放弃,只能让长枪兵上前,原本煮开的沸油,是对付这些攻城兵的最佳之物,可现在却被投石车全毁了。
并州军很快爬上了城头,一名并州军刚露头,两杆长枪立刻刺过来。
并州兵立刻被长枪刺中面门,长枪撤回,士兵的身体一软向下落去,尸体卡在几根铁枪之间。
最前面的一波士兵全都是刚露头就被刺死,落后他们一步的盾牌兵,从手臂上取下盾牌,用盾牌遮挡在头顶,慢慢靠近城头,虽然如此能保住性命,可却攻不上城头。
张远看到攻城受阻,对一旁的郭嘉说道:“奉孝,给前方传令,命一千盾牌兵护送一千弓弩手上前,压制城头。”
随着旗语兵晃动令旗,一千盾牌兵护送着一千弓弩手快速向城墙靠近。
沮授见到这种情况,连忙让退下去的盾牌兵上前,冀州兵的盾牌兵上前用盾牌护住长枪兵。
张远见还是攻不上去,再次下令:“投石车,齐射几轮,将对方的盾牌阵破开。”
收到命令的卜巳连忙命令投石车进攻。
石块带着并州军的愤怒,飞向城头,一时间,城头再次落下石头雨,投石车连续四次攻击,沮授好不容易提起的士气,又落了下去,好多人都开始躲避。
城外的弓弩手开始三段射击,箭矢不停歇的落在城头,让城头更加混乱,
等第五次石块落在城头后,那些趴在城墙上的并州兵立刻向上爬,这次终于冲了上去。
冲上城头的盾牌兵并没有着急和敌人厮杀,而是站在垛口前,接应身后的袍泽。
冀州军见并州军上来了,连忙提着长枪上前,他们要杀死这些上城的并州军,再次占据城头的优势。
两名冀州长枪兵直接挺枪刺向一名并州刀盾兵,刀盾兵用盾牌遮挡一人的长枪,手中环首刀斩向刺向他的另一只长枪。
那名长枪兵的长枪刺在盾牌上,盾牌兵盾牌一斜,长枪滑向一旁,同一时间手中环首刀斩在另一杆长枪上,刀环首刀斩在枪杆上,这杆普通的木质长枪瞬间被斩掉枪头,环首刀趁势上撩,将枪杆撩拨到一边,踏前一个斜斩,那名冀州兵脸部中刀,倒地身亡,刀盾兵收起盾牌,用力将另一名长枪兵撞飞出去,这些只是眨眼间完成。
完成这些,刀盾兵后退一步,再次站在刚才的位置,同样的事情在城头好多垛口发生。
一个个盾牌兵爬上城头,从垛口跳下去,等人凑够三个后,这些并州军的盾牌手才开始向前和冀州军杀到一起。
城墙上顿时传来震天的喊杀。
郭嘉听到城墙上传来的喊杀声,连忙提醒张远:“主公。”
“命近战兵上城。”近战兵也就是以前保留下来用于狭窄之地近战的鸳鸯阵兵。
令旗挥舞,一千多近战兵脱离大阵,向城墙极速靠近。
只要这一曲近战兵上了城,那冀州兵将守不住城池。
张远脸色平静的望着开始攀爬的近战兵,心中却很紧张,这是结合戏志才郭嘉二人所说,重组的军队,可以说是首次亮相。
郭嘉和张远一样,也是紧张无比,纸上谈兵和现实差距很大,他可不想得一个纸上谈兵赵括的名号。
近战兵在城头盾牌兵的掩护下,很快冲上了城头,郭嘉心中激动得转头对张远说:“主公,可以了。”
张远心中同样激动,深吸口气,大声下令:“盾牌兵弓箭手上城,骑兵长枪兵城门外准备。”
鼓声,号角声全都响起来,令旗兵不断挥舞手中令旗。
震天的喊杀声响起,潮水一般的人流涌向城墙,城门处。
盾牌兵刚攻上城头的时候,沮授亲眼见到,一名刀盾兵不怕自己伤亡,用身体硬接长枪的捅刺,结果,刀盾兵一点事都没有,反让他一人斩杀了两名长枪兵,沮授当时就认为,这是张远派了精锐攻城,不是他想想中试探攻击,等越来越多的刀盾兵冲上城头,用阵型开始和他们冀州兵厮杀后,沮授更加肯定。
沮授连忙让自己一方的盾牌兵,抵挡对方的盾牌兵,两军的盾牌兵一联手,沮授发现自己一方的根本不是其对手,无论是阵型的运用,盔甲的坚固,兵器的锋利,完全不在一是级别,并州军一改之前的沉默,突然发出震天的喊杀声。
城头上的并州军,三四个一组,就能挡住数倍自己的敌人。
随着喊杀声,一队队的冀并州兵冲上城头,沮授这才明白,并州军的呐喊,不是给自己增加士气,而是通知城外的并州军,城墙上已经站稳了脚跟。
后来冲上来的并州军并没有着急加入战场,而是等后面的人上来后开始列阵,十人一组,开始向前推进,抵挡他们多时的刀盾兵,立即开始后撤。
冀州军呐喊着开始向前冲,鸳鸯阵非常善于这种场合的大战,冲上去的冀州兵,不管是用长枪刺,还是用刀劈砍,都被狼筅兵的兵器架住,和狼筅兵配合的长枪兵迅速出枪,收割人命。
城头上的三千多冀州兵,被狼筅兵杀的毫无还手之力。
看着眼前的一切,沮授感觉是那么不真实,交战这才一个多时辰,自己竟然就要将城池丢掉。
想起前几天,自己还对那些逃跑的世家富户冷嘲热讽,这才知道,原来愚者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