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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欲亲领精兵五千,夜袭乌巢,诸君以为如何?”曹操一脸的踌躇满志,扫视着帐内的文臣武将。全/本/小/说/网
“主公,袁绍屯粮之处,焉能无备?主公万金之躯,岂能亲涉险地,且许攸之言不知虚实,恐有诈矣。”曹仁立即开口劝阻。
“不然,许攸此来,乃是天要破袁。今吾军久困于此,军粮不济,难以久持。若不用许攸之计,是坐而待困。且吾欲劫营久矣,今劫粮之举,正和吾意。计在必行,子孝勿疑。”曹操笑道。
“主公此言甚是,然须得留许攸于寨,勿使其出。”贾诩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嗯,文和所言甚是。子远之处,还须文和好生照看。”曹操看看贾诩,点了点头。
“主公万金之躯,岂能轻涉险地。不过小小乌巢,褚愿领五千精兵,擒杀淳于琼。”许褚昂然道。
“事关重大,吾当亲往。仲康当为吾前部,还须借重仲康武勇。”曹操向着许褚点头。
“主公,若袁绍趁虚前来袭营,则当如何?”问话者乃是于禁。
“文则勿忧,吾早有计议。”曹操脸色一肃,令道:“荀攸,郭嘉,贾诩,曹仁,你等同许攸共守大寨。于禁,吕虔领一军伏于左路,乐进,李典领一军伏于右路。若是袁绍来袭,可大张旗鼓,乘势破之。”众人应诺。
曹操又道:“许褚,徐晃为吾先部。夏侯惇,夏侯渊为吾后卫,吾自领诸将与中,点军五千,直发乌巢。”
“诺。”除了典韦,大将谋士齐齐应诺。
南皮府衙书房,袁谭很烦恼。郭图在信里的意思说地很明白,叫他厚待沮授田丰。以为以后之需。只是,无论自己如何笑脸相迎,待之亲厚。这两个人就好像自己欠他们很多钱一样,整天唉声叹气,哭丧着脸,且终日呆在他们带来的那一万军中,基本上不来见自己。不过南皮的防卫以及黄河渡口的守备倒是增强了许多。这也是二人的功绩吧。只是,这样下去,如何能得到二人的忠心啊。
袁谭正在烦恼,就见内侍来报:“禀公子,沮授先生与田丰先生求见。”
“快快有请,在大厅相见。”袁谭的眼睛立马亮起来了,除了刚到那一次,这两位可是第一次主动来见自己啊。当下整理了下衣裳。又把铜镜取过,整理了下仪容,随即便向大厅赶去。
“大公子。”沮授田丰二人一齐见礼。
“两位先生,不必如此。”袁谭急忙还礼,又问:“不知两位先生联袂前来,有何要事?”
“大公子。吾夜观天象,见太白逆行于柳、鬼之间,流光射入牛、斗之分,恐有贼兵劫掠之害。吾恐主公处屯粮之所,会遭曹军袭击,故特来相告。还请大公子速派人通知主公。”沮授一脸恳切,拜倒于地。
“这,”袁谭一脸愕然,随即苦笑道:“二位先生,南皮距官渡。便是快马。亦要数日之程。如何来得及?”
“既然通告不及,还请大公子速速起军。赶往官渡,以求能助主公一臂之力。”田丰那耿直地声音响起。
“元皓先生,南皮之军,止有万余人,即便加上二位先生所统之军,亦不过两万余人。官渡战场,河北之军七十万。若七十万不济,则吾之两万又能如何?且吕布派刘辟于乐安驻军五千,吾大军一动,其岂能不知?若是吕布趁势举兵来袭,南皮不保矣。南皮一失,则渤海、信都、清河俱在其兵锋之下。如此,吾军则两面受敌,先生以为此行适否?”袁谭望着眼前一脸正色的田丰,缓缓言道。
田丰面色如常,正色道:“公子。吕布一勇之夫,眷恋权位,焉敢渡河北进。其今有三万精锐,亦不敢渡河。吾军只需封锁交通,于渡口多设旗鼓,虚张声势,其必不敢来犯。”
“吾奉父命守南皮,焉敢轻动?二位先生既来助我,还是紧守渡口,防备吕布即可。至于父亲处,吾遣一校尉星夜急报即可。且沮授先生所述之天象,甚是飘渺,谭不敢信矣。”袁谭皱起了眉头,淡淡说道。自己若是不奉军令,私自统军至官渡,即使真地如田丰沮授所说,能助父亲一臂之力,恐怕私下里亦会有居心叵测的谣言传出吧。更何况自己丢了青州,三弟正等着自己再犯错误,好把自己打到不能翻身呢。此时若要进军,岂不是刚好给了三弟借口。
“大公子。”沮授见袁谭如此说,不由得大惊失色,当下起身,方要进言,袁谭当下摆摆手道:“夜已深,两位先生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嗯,令张郃将军往渡口军营坐镇,两位先生便在城中即可。”当下便有军士去往张郃处传令了。
田丰沮授二人对视一眼,微微摇头,当下,步履蹒跚而出。袁谭望着他们的背影,亦是长叹一声,暗自道,父亲啊父亲,你那里究竟如何了?
“不知先生前来,有何指教?”刘备一脸诚恳地问道。
“奉刘荆州之命,前来拜访皇叔。”伊籍微笑着答道,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瞥向了徐庶还有黄忠。徐庶也就罢了,虽说名声很大,但毕竟还没有什么说得出的功劳。而黄忠,则是荆州武将心中永远的痛,能箭压温侯的大将,就这么白白地送于刘备,即使刘景升身为八俊之一,也不得不长叹失一大将。据说,刘磐因为此事还被刘表大骂了一通。至于号称荆襄第一武将的文聘,亦是不再自夸。
刘备很快就发现了伊籍地眼光。不由得微微一笑,心中甚是得意。“机伯先生,刘荆州处可安好?”徐庶见二人俱是有些失态,于是发问道。
“蒙元直先生挂念,荆州沃野千里,士民殷富,自是安好。不过。自先生离荆州,使君亦是常常挂念。”伊籍笑答。徐庶微微一笑。却不再答。、
刘备却道:“荆襄之地,民丰粮足,实乃刘荆州之功。”
伊籍笑道:“徐州之百姓,亦感念皇叔之仁德。”言罢,众人皆是含笑。
伊籍又道:“禀皇叔,刘荆州有书信一封,要面呈皇叔。”说罢。自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陈到见状,上前接过,呈与刘备。
刘备展信一看,见其信概曰:玄德弟,今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肆意征伐,犹今日董卓。更有前番衣带诏之事,竟斩国舅一家。更勒杀董贵妃,使皇子胎死腹中。其所作为,犹前朝王莽,昨日董卓。今你我皆为皇亲,何不连接共征曹操,解救陛下于危难。以匡扶汉室,复我大汉雄风。弟若有意,可遣心腹之人共商。兄刘表。
刘备览信毕,不由泣道:“备枉称皇叔阿。”文臣武将,俱是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杨雷在一旁直觉得一身鸡皮疙瘩,以前没见过刘备哭,今儿个见识过了,一个大老爷们,哭起来。真瘆人。伊籍见情况不对。急忙告退。刘备兀自哀伤,却是徐庶送至门口。转回来时。那信却是在众人手中流传。杨雷看了一遍,亦是一声叹息,也不怪刘备竟然失态至此。身为大汉皇叔,拥兵十余万却只能看主子被别人挟持着,还要与权臣联盟,想必这心里的罪恶感亦是不少啊。不过,真正让他伤心的还是那句皇子胎死腹中吧。大汉朝的天子,什么时候落魄到如此地步了。
天黑漆漆的,乌巢的河北军寨,亦是一片黑暗,人影俱无。瞭望塔之上,亦是不见人影,kao近方能看见,那值守的军士,大梦正酣。
曹操见寨中漆黑,正自惊疑,莫非中了袁绍之计?前部许褚徐晃已然拉开拒马,冲进大寨之中,喊杀之声四起,不一会儿,火光大起,却是几个粮库已然被点起来了。曹操见状大喜,倚天宝剑一挥,众将齐齐督促军马上前,直冲入寨中,四处杀人放火。
且说淳于琼当日与鞠义翻脸,来至乌巢亦是警醒了一段时日,奈何曹军久不至,那防备早是松懈了一半。加之乌巢粮草重地,亦是多有美酒,淳于琼平日便是酒不离口之人,一两日倒也耐得,只是时间一久,如何忍得了。于是,便由时不时地浅酌变成了狂饮,真是不醉不休,而今夜便是如此。
正自酣睡,忽然闻得帐外喊杀之声已至,便是酒醉,亦是醒了六七分。急急翻身起来,欲要披挂并取军刃,不意腿脚发软,踉踉跄跄,方要站直,又磕到一个酒坛子,绊了个狗抢食。再欲起身,忽然奔进几个军士,刚要令其扶起自己,却见几人取了绳索,就地绑了自己。
晆元进,吕威璜,韩莒子,赵睿俱是惊醒,各自上马整军,欲要前来厮杀。此时,许褚徐晃已然杀到,可怜四将俱是多饮了美酒,更兼心中惊惶,武艺本就差之远矣。一合之间,晆元进,韩莒子便被许褚斩杀。吕威璜,赵睿合攻徐晃,战不三合,即被斩杀。
河北军士,失了将领指挥,更兼曹操此来俱是猛将精兵,径是一触即溃,各自奔逃。曹操亦不追赶,只令诸人快快纵火,烧其粮草辎重。一时间,火光冲天而起,竟是映红了半边天,竟如白昼一般。
乌巢既破,曹操松了口气,便见几个军士捆着一上身**地人走来,近前一看,却是淳于琼。看着淳于琼那醉眼朦胧,脚下踉跄地样子,曹操不由笑道:“君酒醒否?”淳于琼努力地抬抬头,嘴里不知咕哝了什么,却也听不清。
曹操哼了一声,下令道:“将其割去耳鼻,刺面酒桶儿子,放之回去,羞辱袁绍一番。”言罢,哈哈大将。诸将亦是哈哈大笑。就在此时,忽有斥候来报:“报,乌巢以北来了一支军马,打着‘鞠’字大旗,想是袁绍大将鞠义。”
“哦,诸将上马,随我击破鞠义,再回官渡。”曹操想也不想,令道。诸将齐齐应诺,各自上马,催军便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