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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水军来报。//⑤。cOM\\道是黎阳曹操大寨忽然举丧。”陈留城内,张辽向杨雷道。
“莫不是曹操去世?”杨雷一愣,把目光从地图上移开,看向张辽。
“某实在不知,水军正在打探,想必不日便有消息。”张辽道。
杨雷微微颔首,便道:“文远,依你之见,吾军现当如何?”
张辽一愣,随即答道:“攻破虎牢关,占据雍州,全占黄河之南,与主公会师。尔后挥师北上,安定河北。”
杨雷闻言不禁一笑,这些可都是自己的想法啊,便道:“文远亦是如此认为么?”
张辽迟疑了一下,方道:“将军。雍州之地最多不过十万军,而黎阳屯军近四十万,将军与君侯舍黎阳而取雍州,恐吾军后方为曹操所袭啊。”
“鲁肃陆逊水军近十万,曹操安能大军渡河?”杨雷摇摇头。笑道。他对水军的威力可是一清二楚,若是真能将黄河隔绝,曹操纵有百万大军亦是难以渡河啊。
张辽闻言便不再接话了。杨雷看看他,又道:“且待水军打探清楚,吾等便挥军西进。”
虎牢关下,关羽冷冷地看向眼前的这座雄关。这座雄关当初是自己三兄弟扬名之地了。想当日大哥不过为平原县令,而自己不过是个马弓手,三弟也不过是个步弓手。便是自己当日与汜水关下温酒斩华雄后,袁术等人亦是藐视自己等人。不过曹操当日那一杯酒,确实温暖人心啊。而后三英战吕布,更是威震诸侯,这才使得自己兄弟三人大名扬与天下。十八路诸侯,竟不如一个平原县令。当真可笑之极。
世事难料啊,当日十八路诸侯俱已烟消云散,天下唯有曹刘争雄而已。而曹操当日也肯定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平原县令居然能做到如今的汉中王吧。而自己,也是威震华夏的前将军了。便是那当日使自己等人扬名的温侯吕布,亦是与自己结成了儿女亲家。更成了大哥麾下一员猛将。当真是时光荏苒,变化无常啊。再看看吕布与自己,皆已经头生白发了。真不知身在关中的大哥,是否已然白头。
“君侯,待某前去叫阵,如何?”吕布见得关羽一脸凝重地看着虎牢关,便即问道。
关羽回过神来,颔首道:“温侯愿去,自是再好不过。只是徐晃骁勇,需得小心。”
吕布闻言。不由笑道:“云长却是多虑了。徐公明,后生小辈而。焉能与吾等大将争锋?”言毕,催马而出,来至关下叫阵。
且说关上徐晃早望见关羽大军前来,便命军士们严阵以待。只是见关羽迟迟按兵不动,徐晃心中疑惑,亦是不敢派兵出关袭之。故而,只是命军士们准备好弩箭,只等关羽攻关。不想,关羽大军未动,却有敌将叫阵。徐晃闻得小校报知,心中却是长出一口气。强攻还是叫阵,最起码得有点儿动静吧。老是把军队就那么列阵关下,谁受得了那种压力啊。便是自己受得了,已经被连战连败击毁了军心士气的士卒们也受不了啊。当下徐晃路昭蔡阳王植等人便来至城楼上,观看来将。
诸人来至城楼,看的仔细,不由得皆是倒吸一口冷气。这人,这马,这兵刃,这扮相。大家再熟悉不过了。分明是温侯吕布。赤兔宝马,方天画戟,紫金冠,可都是标志性的东西啊。怎的第一场叫阵就是此人?诸人脑海里俱是闪过这个念头。关羽不会是要一举攻下虎牢关吧,故而遣吕布前来斩将立威。
“虎老雄风在。吕布不减当年之勇。”徐晃看着关下耀武扬威的吕布,喃喃道。
“吾观吕布,已然双鬓染霜矣。不若待吾领军下关,将其斩杀当场?”王植忽地出言道。
徐晃看了他一眼,摇头道:“当日主公曾经说过,吕布非一人可敌。今番虽老,然青州之时犹然斩杀大将鞠义。由此观之,将军实非吕布对手。”
王植闻言大怒,便欲反驳。蔡阳已然开口道:“公明所言甚是,吕布武勇天下皆知,不可轻易与之战。可命军士们弓弩齐发,驱散其人即可。”
徐晃点头,只是一挥手,顿时身边弓弩手齐齐发箭。好在关下吕布亦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并没有离关太近,乃是在射程外徘徊。眼见得关上乱箭射来,只得圈马回阵。
诸人见吕布退去,方舒了口气。独王植面有不虞之色,想是心中不服的紧。
“安排军士,好生巡逻,需防关羽夜袭关墙。”徐晃发令道。众人应诺,各自退去。王植心中虽然不满,亦是明白军令不可违,自是下去整顿兵马,巡视关防了。
大帐之中。吕布向关羽道:“云长,徐晃不敢出战。只命军士们乱箭迫使吾不能上前。如此看来,徐晃并不欲出关与吾等作战。而是要死守虎牢关了。”
关羽闻言颔首道:“吾亦是如此认为。”看看徐庶,便道:“元直以为如何?”
“若是徐晃死守虎牢关。以虎牢关之险地,欲要强攻,实在为难。”徐庶亦是紧皱眉头,“且此番吾等只领五万军来。细作曾道,虎牢关有精兵三万,如此一来,即便强攻。吾军亦是难以攻破。恐需等待宇霆军到,或者自东郡许昌再调兵来。”
关羽闻言摇头道:“东郡与黎阳隔河相望,非屯重兵不可。赵累任重,不可再引军前来。至于许昌军马,需得严防兖州有变,亦是不可轻动矣。此二处兵马,皆不可动。如此看来,却是要催促五弟早些动身来至此处助战了。”众人颔首。
“将军,君侯命吾前来相请,徐晃死守关隘,虎牢关一时难破。故而君侯命吾前来,请将军速速进军虎牢关。”周仓立在堂下,言语铮铮道。
“将军请转回,告知二哥。不日吾便领军往虎牢关进发。”杨雷笑道。
“诺。只是不知将军在陈留尚有何要事?”周仓迟疑了下,问道。
“曹操大寨正在举丧,水军派人打探,至今尚未回报。不过这消息,也只在这几天了,待探查一明,吾便领军往虎牢关进发。”杨雷答道。
“诺,周仓告辞。”周仓满意地点点头,显然对于杨雷愿意告诉他暂缓几日进军的消息甚是高兴。自己回去亦是能给君侯一个清楚的交代了。
五日后,杨雷领军进至虎牢关。至于陈留城,已然为鲁肃占据。作为水军的总指挥部。当然,官渡港亦是停泊着数以千计的战船。而水军大寨亦是立起来了。
“宇霆,总算把你盼来了。”关羽闻得杨雷领军至,当即领众人出迎。杨雷见了,亦是忙忙上前,与众人见礼。说说笑笑间,众人进了大寨,各自落座。
关羽便道:“前番周仓来报,道是五弟探听曹营何人去世,可曾知晓?”
杨雷笑道:“然也。曹营所挂白幡乃是因为其心腹谋士郭嘉病逝矣。”
“郭嘉郭奉孝死了?”关羽一惊,身边的徐庶等人亦是面lou惊讶之色。
“正是,细作探听分明。陆逊更是遣人往广平探得消息,郭嘉之死已然确信无疑。”杨雷笑道,“且此等时候,奉孝之死可以说是给了曹操极为重大的打击,吾料其军心士气更是大降。”
“不然,所谓哀兵必胜。宇霆切莫要小看曹军。”徐庶忙道。
“元直所言甚是。”杨雷颔首,“故而吾已然命鲁肃驻守陈留,甘宁等人引军屯与官渡港,监视曹操动向。料无有大碍。只是九月之前,必要打开虎牢关。十月便要与主公与洛阳会师。不然,黄河冰封后。水军无有用处,此等局面便即失去。”
“宇霆所言甚是,故而吾遣周仓前去催促你速速进军。今番至此,可有妙计?”关羽问道。
“虎牢关雄峻非常,徐晃既然不出战,吾等便只有强攻一途了。或者引蛇出洞之计亦可行得。然徐晃智勇双全,吾料其必然不肯出关矣。”杨雷摇头道。
“宇霆之意,还是要强攻?”关羽皱眉道。
“自是如此。”杨雷颔首,“命军士们将床弩,投石机等备好,攻打关墙。日夜不休。如此下去,便是虎牢关雄峻,吾亦是要用投石机及床弩将其活活轰塌。”
“不用士卒蚁附攻城?”庞统问道。
“蚁附攻城乃是最后所用。”杨雷道,“关墙不备轰塌,吾等便无须将士卒遣上前去送死。只是这石头采运,却是要让军士们费力了。”众人闻言。皆是颔首微笑。确实,按照杨雷所说的这种打法,恐怕床弩用的弩矢及投石机用到得石块,恐怕要非常之多啊。
“将军,关外大寨已然飘起杨雷旗号。想是杨雷已然来至虎牢关外。”路昭向徐晃道。
“如此说来,大战便要开始了?”徐晃抬起头,看向路昭。
“正是。”路昭话音方落,就听得轰隆一声,震得城楼晃了一下。
“何事?”徐晃一愣,路昭亦是一愣。
“报,城外敌军已然架起投石机开始攻城。”一个小校跑进来报道。
“大战已然开始了。”徐晃看向路昭一眼,缓缓道。此时,只听得轰隆声不断,紧接着城墙上已然传出了声声惨叫。想是有军士被石块击中了。
“某往关墙上巡视一番。”徐晃说道,便即起身往外走。
“将军不可。”路昭还没来得及说话,蔡阳王植刚好赶了过来,闻言急忙劝阻道,“关墙上乱石崩飞,士卒们死伤无数,躲无可躲。将军此去,安危难定啊。”
“吾岂是怕死之人?”徐晃冷声道,便欲往外走。他是基层小兵出身,自是知晓,这时候自己应当出现在关墙上,否则军心必然大乱。仅kao那些小校们维持秩序是绝对不行的。那些人的号召力和威望绝对不会比将军来的更大。说白了,将乃兵之魂,这句话可不是白说的。
蔡阳王植路昭闻言无奈,眼见着徐晃出去,亦是急忙跟上。
“诸人可有计策?”徐晃来至城墙上,却见得眼前真是触目惊心。那些碎石块皆是四处崩飞伤人,而那些大石块却是狠狠地撞击城墙,引起一阵阵的震动。这分明是拿大石头砸墙,那小石头伤人么。
“将军,此地危险,还请将军暂避。关墙之上,有吾等足矣。”王植慌忙道。
徐晃皱皱眉,却是没有接话,而是自顾自往垛口行去。就在此时,只听得嗡地一声响,一支巨大的床弩弩矢掠过,带起一阵风,狠狠地击在身后的数名亲卫身上。转眼间便将几人截为两段,血腥无比。
“将军小心。”眼前的血淋淋的景象当即将众人的心皆提了起来。徐晃亦是紧皱眉头,眼睛扫过那些兀自挣扎的半截上身,冷声道:“送他们好走。”便有亲卫上前,长刀轻挥,转眼间惨嚎声已然消失。只是那双瞪得溜圆的双眼,直直望向众人,似有痛苦,迷惑,又夹杂着一些解拖之意。
“将军中牛皮等物连起来,遮蔽与垛口上方,如此,可以拦截碎石。”徐晃看了一会儿,忽地出言道。众人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便即应诺。
“若是敌军用火攻?又当如何?”路昭忽地问道。
徐晃身子一顿,忽道:“可用湿毡蒙与其上,如此可防火攻。”众人这才舒展眉头。至于床弩,那玩意儿连城墙都挡不住,众人也就聪明地没有提及。
军令如山,至得天黑时,关墙上已然用牛皮湿毡连成了一片,如此一来,碎石块确实被挡住了。便是大石块击在上面,亦是被弹回。如此一来,关墙上的守军士气大振。要知道,他们虽说居高临下,然而射程实在不如敌军,故而只能挨打,苦不堪言。如今有的此等好计,忽得身家性命,有谁不欢喜非常呢?
杨雷关羽方用完晚饭,周仓便来相告,虎牢关城墙上突然高出一截。且碎石块已然难以奏效了。杨雷关羽等人皆是一愣,便即出的大帐前往一观。借着城墙上的火把,眼看着关墙上的变化,杨雷心中不禁感叹,战争真是推动社会进步的强劲动力。这玩意,别说碎石块了。便是后世的普通子弹,恐怕亦是难以穿透吧。如今的器械中,恐怕唯有床弩弩矢方能奏效了。
“宇霆,如之奈何?”关羽看着城墙上的变化,亦是紧皱眉头,这玩意儿,实在是忒损了些。
“行冲车之策,撞击城墙。”杨雷想了想便道,“另命军士们暂缓用巨石攻击,且用铲头床弩,看看能否将墙上湿毡破开。”
“宇霆不可。冲车之计可行,床弩不可行矣。”庞统忽地出言劝阻道。
“士元这是何意?”杨雷不由的问道。
“既是湿毡,便是床弩破开,其再连接便是,故而是白费力气矣。依吾之见,便是湿毡,恐怕亦是可以烧起来的。不若思虑一下,可否火烧虎牢关?”庞统说道。
“火烧虎牢关?此计如何实施?”关羽cha言问道。
“某尚未思虑周全,且少待。”庞统忙道。
“既如此,且命士卒休息一晚,待明日再行攻城。”杨雷开口道。众人皆是颔首。
“曼城,文谦,此番叫尔等来,却是有一事拜托。”曹操看着立在堂中的乐进李典,缓缓道。
“主公请讲,某等甘愿赴死。”乐进李典齐声道。
“奉孝去时,曾留下一策,叫吾为其大举操办丧事,以惑敌军之心,而后,暗使一军渡过黄河,烧起水军大寨,并其战船。如此,其水军不再,便不能封锁黄河。那时吾军便可渡河,袭击杨雷关羽之后了。”曹操冷冷道。
“主公,莫不是要吾等渡河烧起水军营寨?”乐进李典皆是名将,自是闻言便知曹操心意。
“正是,某欲命尔等领三千水军,与暗处渡河,潜至南岸,烧其水军营寨,可否?”曹操道。
“万死不辞。”乐进李典对视一眼,齐齐应诺。
随即李典便问道:“主公,无有战船,如何渡河?”
曹操颔首道:“曼城莫要急躁。渡河并非一定要有战船才行。如今天气炎热,正好适合泅渡。诸人以为如何?”
“泅渡黄河?”乐进李典皆是吃了一惊,出声道。
“正是。”曹操满意地点头道,“昔日韩信曾以木桶木盆代替船只,渡河袭击蒲坂。如今尔等可否用此故计袭击官渡?”
“某愿为主公效命。”李典乐进闻言,亦是想起了那个有名的战役,当即纷纷颔首。
“如此便好。”曹操眼见得李典乐进如此忠心耿耿,顿时心怀大慰。暗道,自己有如此忠勇将士相随,焉有不成功之理?
周围谋士亦是纷纷颔首,显然是十分看好此计。曹操便道:“再过三日,吾为奉孝出殡。那日晚,尔等便可暗度黄河了。如今且下去备好木桶木盆并猪尿脬,以供渡河之用。”当即诸人纷纷应诺,下去准备,以待渡河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