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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谁是你讨饭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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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

    炸了。

    狂不死白乎乎混着黑漆漆的脑浆子炸的满天飞。

    亏得林宵宵早有准备。

    默默的掏出万能工明熙给她做的防尘罩扣在脑袋上。

    狂不死的脑袋骨碌碌滚到林宵宵脚边。

    林宵宵掏出个瓦罐,把脑袋丢了进去。

    阎王大吃一惊:“你,你留着他脑袋干什么?”

    开灵老祖的癖好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林宵宵把盖子盖上,支支吾吾的:“玩啊。”

    阎王不敢问不敢问。

    不过看着她这样儿就知道没憋着好屁。

    处理完俩畜生,阎王挥一挥衣袖,恋恋不舍的看了林宵宵一眼这才回地府。

    游魂们也有眼力价,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魂殿。

    魂殿开,云深并未先进,他侧着身,看向林宵宵,神色恭谨:“你先进。”

    林宵宵也不矫情,甩着小手,牵着小猪大大方方往里走。

    手里一空,小猪没了,被云深牵了过去:“我是你老子,后面呆着去。”

    云离:……还是娘好。

    魂臣们跪下参拜。

    云深望着曾经跟着他忠心耿耿的魂臣们,眼圈湿润:“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吾宁缺毋滥,不忠不义之臣吾不用!”

    “宵宵。”云深目光柔和的看向奶豆子:“你在魂届游走多日,比吾更了解魂届现状。”

    “哪些魂臣不宜用,由你来决定。”

    有的按耐不住的魂臣开口了:“魂王,她个小毛孩懂什么?凭什么让她做决定!”

    林宵宵顶着俩乖巧的小辫子,睁着单纯无辜的大眼睛,笑得腼腆:“你是狂不死的老丈人,狂不死娶了你闺女当小妾,你还没来得及享福呐,你女婿就被噶了,你肯定保不住自己的魂臣位置,你就攻击我。”

    “你是狂不死的舔狗。”

    “当初你帮狂不死给云深下咒。”

    云深摆手,拉下去。

    奶豆子的眼睛像点读笔似的,点到谁就是谁。

    “你踢过云深的儿子。”

    “你,联合游魂们砸了云深的东西。”

    那些魂臣本以为做的事能瞒过去。

    却发现,根本逃不过林宵宵的眼睛。

    肃清魂届的那一夜,林宵宵坐在魂殿的房顶上,她支着下巴看着满天星斗。

    小肉胳膊抹了把眼泪:“我算出来娘亲来西陵了,我想家了,想娘亲了。”

    越想越难过,她扯过小包袱抗在肩上:“走,走走走,我要回家。”

    才走到魂届出口,裤腿子便被人抓住,怎么都挣不开。

    低头看去,云离猪猪正死命叼着她裤腿子呢。

    他哼哧哼哧的:“娘亲,呜哇哇,你不要走,娘亲你不要云离了吗?”

    林宵宵抚额:我不是你娘,你爹都回来了,你快去找你爹。

    云离说了句经典咏流传的话:“我不要!我宁要讨饭的娘,不要当官的爹。”

    林宵宵想竖起大拇指,话说得不错。

    可……

    等等,这小崽子是在说她是那讨饭的娘?

    低头看看自己。

    虽说她衣裳烂了,鞋子也破个洞,但也不像讨饭的啊。

    总而言之,不能拐别人儿子走。

    她转着眼睛,故意往云离身后看去,做出惊讶状:“呀,你老爹来捉你啦。”

    趁着云离回头的功夫,林宵宵嗖的蹿了出去。

    她回到西陵驿馆的时候还只是丑时。

    看着黑蒙蒙的天,她不忍心敲门叫醒家人们。

    咂咂嘴,倒是可以翻墙进去。

    但是吧,悄悄进去怕是会吓死他们。

    小奶豆从破麻袋里掏出一条被子,一个枕头,往里一缩,蜷在里头眼睛一闭,俩腿一蹬。

    许是离家人近的缘故。

    林宵宵这一觉可睡得扎实。

    微醺的日头跳了出来,难得起大早的孟兆丰学着西陵的纨绔子弟,左手拎着个鸟笼子,右手捧着个茶壶。

    “小爷我今儿个……”一出门就来了个踉跄,他摔了个大跟头,疼得他倒抽冷气:“谁!谁绊小爷!”

    爬起来就瞧见破被子里裹了个人儿。

    被子估摸着有点小,露出了脑袋和脚。

    这人脑袋上的头发烂糟糟的,都打绺了,看起来像是会招虱子的样子。

    脚上穿着一双草鞋,还漏出了几根手指头,仔细看,指甲缝里黑黢黢的都是泥。

    爱干净的孟兆丰可受不了。

    他捏着鼻子,倾着身,伸脚尖儿踢她:“喂醒醒,这不是你睡觉的地儿。”

    不动弹?

    孟兆丰狠狠心掏出自己碎银子零花钱丢到她旁边缺口的小破碗里:“呐够你吃喝了,快走快走。”

    被子下一双小脏手把碎银子拿走了,却赖床不起。

    “嘿你个无赖,信不信小爷……”

    被子掀开,露出林宵宵的小脏脸:“你跟谁俩小爷呢?”

    孟兆丰挠挠脑袋:“诶?声音有点熟。”

    再仔仔细细看人脸,吓得他一蹦三尺高:“啊!啊?宵宵?你,你咋出去一趟混成这样了?”

    不等林宵宵说话,孟兆丰张牙舞爪的跑回院子,嚷嚷着:“宵宵,宵宵成了要饭花子了。”

    两刻钟后。

    林宵宵坐在饭桌上,孟怀安孟知微孟兆丰还有龙爷吃惊的看着大快朵颐,狼吞虎咽的她。

    龙爷在后面抓着她头发:“慢点吃,别把头发吃嘴里。”

    “你多久没吃饭了?那边要不到饭吗?”孟怀安问。

    孟知微心疼的掉眼泪,女儿受苦了,瞅瞅这德行,就好像八百辈子没吃过饭。

    林宵宵的腮帮子鼓鼓的:“我没要饭。”

    对上他们半信半疑的眼神,拔高了音量:“我真没要饭!我在那边混的可好了,我就是老大,人人都敬我怕我!”

    他们扫了眼滂臭的,破烂衣裳,脸生皴的林宵宵。

    “嗯嗯,怕你。”

    “嗯嗯,混的好。”

    就……挺敷衍的。

    林宵宵被孟知微泡进木桶里,狠狠地搓下来几斤泥儿。

    洗白白的奶豆子高兴的拍拍手:“我好像瘦了十斤诶!”

    她回到床上,狠狠的睡了一觉。

    睡梦中忽然听到一阵阵哀嚎的声音。

    这小声儿喊的她,吓得她一哆嗦,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拍着小心脏:“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出啥事了?”

    林宵宵趿拉着鞋朝外走去,顺着声音摸到了后院的厨房。

    眼睛倏地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