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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三爷此时对庭渊极其不满, 可他无法挣脱伯景郁的束缚,只能看着庭渊站在他的眼前耀武扬威,对他来说这是莫大的耻辱。
“你等着, 我定要上衙门去告你”
伯景郁有些担忧地看着庭渊。
庭渊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问三爷“三爷今日可是一直在外”
三爷哼了一声“那是自然,一早我就携家人在外监工。”
庭渊问他“你可曾对家产有所图谋”
三爷一听这话,就更是来气,情绪激动地想要挣脱伯景郁的束缚, “你在胡说什么”
他立刻将视线转移至老太爷的身上,“叔父,我发誓, 兰玉的死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若是我干的, 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奋力朝老太爷解释。
又看向管事的“老杨,真的与我无关。”
杨成忠十分信任他,与庭渊说“差爷, 我家三爷真的不会是杀害小公子的凶手, 三爷从无僭越之心。”
庭渊没接话。
三爷质问庭渊“你什么意思”
庭渊还是没回他, 转而去问几个被指使出去叫人的跑腿, “公子乳娘发现公子死之前, 你们都在哪里, 都在做什么”
几人纷纷恭敬回答“回大人, 我们几人在粮仓清点粮食。”
杨成忠道“我可以为他们作证,当时他们与我在一起,我们都在粮仓。”
庭渊哦了一声。
杨成忠看庭渊这都磨叽了半天,也没有理出任何头绪,有些着急地说“差爷, 您为何不调查一下兰招公子”
庭渊勾起唇角,反身与他对视,问他“这么说你知道公子兰招在哪里”
杨成忠后退一步,连忙解释“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除了公子兰招,没有人有理由地杀害小公子,他一向与公子过不去。”
庭渊嗯了一声“管事说得有理,可惜我们无人知晓公子兰招如今在何处,你说如何调查”
杨成忠道“公子兰招或许在与表姑娘私会的寺庙。”
“等衙门的人来了再说吧。”
杨成忠“万一公子兰招跑了怎么办”
庭渊笑着问他“如果你是凶手,你杀了人之后第一件事不是跑路,而是回寺庙,等着被人抓”
杨成忠立刻醒悟“差爷说的是。”
若真是公子兰招杀了人,那他早跑了,怎可能留在寺庙等着人去抓他。
“杨管事,你这样的能力,是如何当上这杨家庄总管事的”
怨不得庭渊要怀疑他,实在是他这说话不过头脑,忘着又忘那,看着一点都不精明。
这一庄管事,总要选一个德才兼备的人,若只是凭借资历,凭借年龄,那迟早是要完蛋的。
三爷听庭渊这么说杨成忠,又忍不了,“你这人说话怎么如此难听,你到底是官差,还是捣乱的。”
一会儿怀疑他,一会儿怀疑杨管事。
“我看在你眼里谁都是凶手”
杨管事对于庭渊的话也没太生气,“我确实能力不出众,如今庄子上也是无可用之人,若不然这位置轮不到我。”
庭渊看杨管事眼神有些玩味。
杨成忠对上庭渊的视线,有些尴尬。
庭渊问杨成忠“这小公子最近都在做什么”
杨成忠“最近是丰收的季节,原本小公子是要在外面监工的,但他这段时间因为表姑娘与大公子的事情被气病了,监工的重任就交给了三爷代劳,小公子则在家里核查账目。”
庭渊“庄子上的账目都是谁在管”
杨成忠道“之前老爷和夫人还在时,账目是老爷管着,老爷和夫人去世后,账目便是老太爷管着,去年老太爷突然瘫痪,账目便由我代管,如今小公子要成年了,今年我在教他管账,如今小公子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庭渊突然发现,这两年杨家庄好像发生了许多事情。
先是表姑娘与大公子偷情被发现,大公子被赶出杨家,随后老爷和夫人去世,再到老爷子瘫痪,如今小公子也没了,表姑娘也死了。
怎么感觉像是有人在针对嫡系这一脉,嫡系这一脉若是全死了,家产便由旁系继承。
“小公子的父母突然去世的”
老太爷情绪有些激动,咿咿呀呀地整出一些动静,庭渊也不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但总觉得这老爷夫人的死没这么简单。
杨成忠叹了口气,惋惜地说“老爷与夫人的死并非偶然,前年老爷和夫人回乡祭祖,遭遇山匪抢劫,不幸离世。”
山匪抢劫
这个套路怎么就这么熟悉呢。
庭渊问“官府可能详查”
杨成忠点头“查了,也将匪徒剿灭了,可惜我家老爷和夫人无法复生。”
他虽这么说,可庭渊却留了个心眼,实在是他对山匪过于敏感,再就是这杨家嫡系一个接着一个出事,未免太奇怪了。
太阳将落山时,衙门的队伍出现在杨家庄外,将整个庄子团团围住。
领头的正是陈县令,还有他那不中用的师爷。
见庭渊与伯景郁在这里,陈县令有些意外,同时心惊胆战。
他赶忙上前与伯景郁和庭渊打招呼,“大人,公子,二位怎么在此”
伯景郁“闲逛至此。”
陈县令看了一圈,与二人说“这庄子上的仆人到衙门报案,说庄子上死了人,下官马不停蹄地便带人赶来了。”
杨成忠见县令在庭渊与伯景郁二人面前态度谦卑,顿时多了几分恭敬,虽不知道二人的身份,也能察觉出这二人比这县令要厉害一些。
三爷看到县令在这二人面前一点官威都没有,更是傻眼了。
二房的侄儿在总府的书院读书,他对这些官员的构架有一定了解,想来这二人的身份要比县令高出不少。
他猜测二人可能是总府的官员。
庭渊与陈县令道“我已经检查过尸体,情况了解得很清楚,这些人自案发后被集中到此处,并未有人擅自离开,如今找不到凶器,劳烦县令让人将这庄子里外搜一遍,任何地方都不要放过。”
庭渊看向小公子的乳娘,“你家公子去的寺庙叫什么名字”
乳娘道“宏光寺。”
“大公子可是叫杨兰招”
乳娘点头“是。”
庭渊和陈县令说“让人去宏光寺找一个叫杨兰招的男子,将他带到此处来。”
陈县令立刻招了两个衙役过来,吩咐他们去办事。
陈县令现在内心可别提有多慌,先是农神祭死人,现在农庄又死人,在他管辖的区域内接连发生命案,担心伯景郁会觉得他治理失职。
衙门的人来了,庭渊就轻松了,他们从上到下开始搜查。
去宏光寺的衙役还未出发,庄门便有一个人影出现。
衙役拦住他的去路,问道“这里发生了命案,不能随便进入。”
男子指着这庄子说“我就是这庄子上的人。”
衙役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杨兰招。”
去宏光寺那衙役从马上跳下来,“你是宏光寺的杨兰招”
杨兰招看了衙役一眼,回道“小人确实在宏光寺借住。”
衙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别提多高兴“你随我去见县令,我正要去宏光寺找你。”
杨兰招有些纳闷,“这庄子上谁死了”
衙役“一男一女,男的好像是庄子上的小公子,女的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杨兰招一听这话,跑得比衙役还快,疯了一样地往上冲。
衙役在后面大喊“他就是杨兰招。”
他这么一喊,庭渊他们也都听见了,正在与仵作一起验尸,从房间里出来,就见石梯上一人他们这层跑来,已经快到跟前了。
庭渊与伯景郁看着这人,心中有些惊讶。
伯景郁与庭渊说“现在我相信他不是凶手了。”
凶手哪有这么蠢,要真是凶手,早就跑了,何必再回来。
“定论不宜过早。”
伯景郁偏头看庭渊“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又觉得这公子兰招是凶手那岂不是又要推翻他之前的言论。
庭渊伸手去拍伯景郁的心口,“破案靠证据,不是直觉。”
伯景郁下意识反应抓住了庭渊的手,意识到他是想拍自己的心口,将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能拍,我只是下意识反应,没有不让你拍的意思。”
庭渊“”
握住就算了,握住往自己的心口上按这是个什么事。
这脑回路也是没谁了,他轻咳一声“放开。”
伯景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立刻撒手,与庭渊说“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你没有,别解释。”
越解释越说不清,解释做什么。
他一直觉得伯景郁的脑子时好时不好,真不怪他偏见,是伯景郁做的很多事情都很奇怪。
伯景郁看着自己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脑子反应慢还是手反应快。
杨兰招已经来了他们跟前。
杨成忠立刻指挥护院,“快抓住他。”
杨兰招怒看杨成忠,“你要做什么”
护院将杨兰招抓住,双手拧到身后。
陈县令看到这一幕,问伯景郁与庭渊,“二位大人,这”
两人都没说话。
庭渊还想看看事情的走向,所以没有阻拦杨成忠的行为。
伯景郁则是还没回过神,还在想自己刚才干的事。
等他回过神就看见杨兰招奋力挣扎,“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抓我”
杨成忠道“表姑娘和小公子都被人杀了,你最有嫌疑,当然要把你抓住,大家都知道你一直看不惯小公子,谁知道是不是你把我们家小公子杀了。”
“你放屁”杨兰招用脚去踹杨成忠。
杨成忠后退两步,“大家都能证明,你多次对小公子下手。”
三爷在此时为杨成忠作证“对,我们都能作证,哥嫂心善没把你送回盛水老家,你不仅不感恩,还以德报怨,多次伤害兰玉,你简直就是个畜生”
几人吵成了一团。
庭渊与县令说“管管。”
县令立刻站直腰杆,吼道“都给我闭嘴。”
现场这才安静。
庭渊看向杨兰招,绕着他走了一圈。
杨兰招的视线紧跟着他。
回到杨兰招面前,庭渊停下脚步,问“昨夜子时后你在哪里”
杨兰招道“在寺庙。”
庭渊问“谁能证明”
杨兰招“寺庙的僧人都能证明。”
庭渊“今日中午你在哪里”
“在十八里亭的茶棚。”
“那你为何要来此处”
杨兰招解释道“我与漫漫定好,今日在十八里亭不见不散,我已经租好了马车带她离开,可我等了她大半天都不见她出现,以为是兰玉将她扣押在庄子,我是过来要人的。”
杨成忠接话道“表姑娘的小名叫漫漫。”
“你二人要私奔”
“兰玉已经和漫漫解除了婚约,何来私奔一说”
“十八里亭距离此处有多远”
“二十里地。”
“你今日可是一直在十八里亭”
杨兰招道“是,卯时刚过我便已经等在了十八里亭,申时我才沿路找过来。”
如今酉时过半,天色将黑未黑,夕阳还在天边挂着。
按照马车的速度,一个多时辰二十里地,时间上倒也说得过去。
寻常人用的马车都是单马,速度比不上三匹马的马车,加之马车本身就有重量,单人骑马一个时辰能跑三四十里,他拖着马车二十里是没问题的。
杨兰招问“是不是兰玉杀了漫漫”
庭渊问他“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杨兰招冷笑一声“兰玉就是一个阴暗的人,他从来都如此。”
乳娘听他这么说,对他吐口水,“你胡说。”
三爷与管事的也是这个态度。
三爷道“阴暗的人是你”
杨兰招哈哈大笑,笑中带泪“可惜你们这些人都是眼瞎心盲,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罢了。”
庭渊来了兴趣“哦,那你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杨兰招的视线落在庭渊的身上,见这人看着与兰玉年纪相仿,可能还小过兰玉,却能有这么高的地位,连县令都听他的,问他“你说话可好使”
庭渊“非得要说话好使的人,你才说吗”
杨兰招苦笑“我不止一次为自己辩驳,可惜,无用,无人信我。”
“你若不说,怎知我信与不信”
杨兰招觉得庭渊或许不同,他道“好,既然你好奇,我便说与你。”
“兰玉讨厌我,非常讨厌我,我从未与漫漫偷情,从未,可这庄内无人信我。”
乳娘冷哼“我们大家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你真的亲眼看见我与漫漫偷情了吗是捉奸在床了吗”杨兰招质问他们“你们谁亲眼看见了,站出来。”
“你夜闯表姑娘闺房,一口一个漫漫地叫着,如此已是轻浮,又打伤小公子,这些都是事实,我们有目共睹。”
“好一个有目共睹”杨兰招问庭渊,“他们可是这样同你讲的”
庭渊点头。
杨兰招癫狂一般地大笑,笑着笑着便是满眼的泪水。
“我早已讲过,那日我起夜,见到兰玉以送生辰礼的名义骗漫漫为他开了门,他知我与漫漫情投意合,担心漫漫与我一起离开,想要奸污漫漫,我亲眼所见,翻墙入内阻止,与他起了争执,失手将他打伤。”他与庭渊诉苦,“可是无人信我,兰玉反咬一口,说我与漫漫偷情,用我的安危逼迫漫漫承认我们偷情被他撞破,若非如此,他便要到衙门诉我。”
“你胡说公子才不是这样的人”乳娘满口否认,冲上来想要打杨兰招,阻止他说话。
杨兰招苦笑,“看吧,他们就是这样,我说真话无人相信,兰玉说假话,人人都信。”
“从小便是如此。”杨兰招对他们早已失望透了。
三爷说他“你这黑心的小人,如今兰玉已经没了,你怎么说他都辩解不了,还不都是你一张嘴。”
杨兰招转头看向三爷“三叔,你这双眼睛白长了,自小你们就因为我不是父亲母亲亲生的孩子对我多有不满,由着兰玉陷害我,总有人为他撑腰,任由他伤害我,老夫人不喜欢我,你们为了讨好她便也不喜欢我。”
“你胡说,我没有”三爷矢口否认。
庭渊意味深长地看了三爷一眼。
杨兰招“没种的东西,一个个敢做不敢认。”
三爷一听这话,立刻摆出长辈的姿态,“自小你就品行恶劣,满口谎话,污蔑兰玉,处处伤他,他年幼时你便多次想要他死于意外,又不敬重长辈,你这样的说的话是没有可信度的。”
在场的仆人纷纷声援三爷。
杨兰招见这一幕,笑了“我倒是忘了,三叔是最会伪装的人,处处藏拙,知道老夫人偏心娘家人一直想让两家再结连理,将来她不在了娘家人也能得到照顾,便去讨得老夫人欢心让老夫人把亲亲的侄女嫁给了你做夫人,负了那与你有婚约不远数百里来投奔你的小青梅,将两个孩子养在老夫人膝下,自己的母亲尚在人世,便对老夫人一口一个母亲的叫着,如今老爷子瘫痪在床,你天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日日在老爷子跟前照顾扮演大孝子,这庄上有几人没受过你的恩惠”
三爷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不如从前理直气壮,“你休要胡说,我与那姑娘并无正式的婚约,不过是早年父辈之间的一句玩笑话,再说我一家早已来了金阳投奔叔父与她家断了往来,婚约又怎能作数,我与你三婶一见钟情,这之间从无谋划,便是你心脏看什么都是脏的。”
“是吗”杨兰招轻蔑地看向他“老夫人明明心仪的是二叔,想要三婶给二叔做填房,是你从中破坏才娶了三婶,若非你提前便与三婶勾搭上了,让人撞见,三婶又怎会被许给你”
这话便是戳到了三婶的痛处,诧异地看向三爷,“竟是这样我以为我二人真是情投意合,不承想我二人婚约竟是你的一场谋划。”
三婶抬手便给了三爷一耳光。
三爷捂着脸,指着杨兰招同三婶说“夫人,我与你共枕十年,我是什么样难道你不清楚不信你的丈夫,要去信这满口谎话的小子”
杨兰招轻笑“三叔,不敢认吗你让二叔看见你与三婶幽会,二叔以为你们情投意合,主动与老夫人表明自己无意续弦成全了你二人,老夫人又撞见你二人私会,这才将三婶许给你。”
三婶回想当年的事情,便是与杨兰招所说不差分毫,这才醒悟,自己不过是被利用了。
“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当初她本就中意的是二爷,虽二爷已有子嗣,她也不曾介意,是二爷主动和老夫人表明他思念亡妻无心再娶,她在房中听到了二爷的话,这才答应了三爷的求爱,不承想这一切都是算计。
她那一门顶好的亲事竟是被自己这好夫婿给搅黄的。
她与三爷成婚第二年,二爷便续弦,是去总府做生意的路上遇到官家女子,那女子的父亲是州学的学正,赏识二爷的人品,不在意他有子嗣,将女儿下嫁给了二爷,二爷的三个孩子如今两个女儿都有了一门好亲事,儿子也与州里书香世家的姑娘订了婚。
二爷的夫人与他成婚多年无子嗣,继子与继女尊她为母亲,一家人日子过得倒也美满。有她父亲与总府的官员交情,二爷如今也是吃上了官家的饭,在州学做账房先生。
谁都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出。
庭渊问三爷,“如今这么大的屎盆子扣你头上,你怎么不诉他衙门的人就在此,都不需要你上衙门。”
三爷没了开始的嚣张,对比庭渊一开始与他对话时他的反应,与如今杨兰招的话他的反应,事情真假十分明显。
庭渊看向杨兰招,“你说小公子黑心,可有证据”
杨兰招见庭渊信他的话怼了三爷,对他有几分好感,点头“自然是有的,父亲知道我是被冤枉的,给我了一笔钱,让我去总府找二叔,我有父亲亲笔书信,父亲不仅在信中为我澄清,还安排我在二叔的门下好生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庭渊问他“那你为何不去总府找二爷,而是留在金阳县寄宿寺庙”
杨兰招道“二叔一家在总府算是上门的女婿,带着三个孩子,虽说婶婶与她的父亲并不介意,可总府人口众多,二位姐姐好不容易有了门好亲事,弟弟如今也定了亲,二叔也吃上了官家饭,我若再投入二叔的门下,旁人便要说二叔吃软饭,岂不让二位姐姐与弟弟落人口舌。”
庭渊意想不到这杨兰招思虑如此深。
他问“你与表姑娘在寺院偷情可是真”
杨兰招摇头“并非是真,我在寺庙寄宿日夜苦读,寺庙是佛家清修之地,寺中的僧人于我有恩,我与漫漫又怎会玷污佛家圣地。”
“那表姑娘已有身孕又是怎么一回事”庭渊问。
杨兰招一直未落的泪在此时落下,他哽咽道“是兰玉这畜生,她给漫漫下了药奸污了漫漫,漫漫到寺里找我,他带人跟来污蔑我与漫漫在佛门圣地偷情,若我不认他便要扒了漫漫的衣服让大家看个清楚,我不得不认,若我不认,漫漫便要被扒了衣服,这叫我如何舍得。”
“他就是个禽兽”
伯景郁感觉自己的三观已经被震了个粉碎,无论是乳娘还是管事的,二人说的都与杨兰招相反,若杨兰招说的都是真的,那这杨兰玉岂止是禽兽,便是死个百八十次那都是便宜了他,被捅十几刀是他应得的。
“你二人为何不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