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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消息太过惊人,萧君泽也好,青蚨也好,皆方寸大乱。
萧君泽甚至反手拽住了魏知善,厉声道“是不是你弄错了,把脉这种事太复杂了,你一时间把握不住也不是没可能,最近辛苦你了,你要不要休息几日再来”
魏知善的脸色比他还难看,生气道“我怎么会弄错,这都一个多月了”
萧君泽整个脑子嗡嗡作响,委屈极了“不应该啊,这不合理”
“有什么不合理的”魏知善整个脸都极为阴沉,仿佛要把偷家的混账拖来碾碎生吃了,“主公,你就说,一个月内,可有与人欢好过”
萧君泽一时哽住,但下一秒,他又强行挽尊“虽然有过,但是”
“你都做了,还有什么可以但是”魏知善打断他,神情狰狞道,“你不是十岁小孩了,小孩是怎么造的,还要我来教你么”
萧君泽还要再分辨,大门突然被推开,青蚨已经木着脸走过来。
萧君泽和魏知善的拉扯动作顿时一僵。
萧君泽心里大喊麻烦了,正要开口,便听青蚨整个人狂暴地大喝了一声“啊”
魏知善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蚊子,大怒道“鬼叫什么,鬼叫事情就能当没发生过么,你怎么连他都看不住算了,这事其实也怪不了你”
说到这,魏知善转头对君泽道“那时你还流落在外呢,是不是有谁趁人之危了,你还这么小,他怎么下得了手,告诉我,我去剖出他的生肝下酒”
“你听说,”萧君泽当然不想在闹出人命后再闹出人命,一时心累,努力安抚道,“听我说,真的,真的有可能是你搞错了,不可能有孩子的”
听他语气如此肯定,青蚨和魏知善同时一怔,对视一眼,这才审视得看向君泽“这话从何说起。”
萧君泽也不纠结,果断道“我当时虽然一时脑抽,睡了一个男人,但是我又不傻,当然知道不能有孩子,所以,所以我根本没让他把种子撒里面啊”
魏知善脸皮抽动了下,忍不住道“主公,这、这种话,你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不觉得、不觉得难为情么”
“这个火都烧眉毛了,还管这些小节做甚”青蚨白他一眼,激动地握住萧君泽的手,“当真”
萧君泽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道“绝对真,关键时刻,我一脚就把他踢开了,但确定没有,没有在里边啊”
他又是不傻子,对自己海棠体质是绝对的防备的,当时真的是担心烧坏了脑子,加上心情不顺,又看贺欢的身子漂亮,不知怎么就起了心思,想搞点刺激。
但他可是知道前边会有孩子的,所以就算昏头,也没完全昏,底线还是守住了的啊
青蚨当然知道君泽不会在这件事上说谎,不由重重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必是这庸医误诊了”
魏知善皱起眉头,也怀疑了一下自己,于是又伸手按住君泽的脉搏
,仔细感受后,结果与先前无二,不由皱眉道“那你说,这一个月,有没有胃口大开,总容易犯困,喜欢吃酸”
这话一出,青蚨和萧君泽脸上镇定缓缓消失,萧君泽不由怒道这怎么可能,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荒谬的事情”
魏知善琢磨了一下,忍不住小声道“主上啊,你还记得吗,你给我讲过精卵受孕的原理那个,有没有可能,是,是您没有及时清理,让、让有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萧君泽狠狠地拍了桌子,“这种事我都没有听说过,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我不信,你肯定弄错了”
魏知善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和他们俩个争辩,而是坐到一边,拿起一碗茶水,一饮而空,然后又倒了一杯,她也需要冷静冷静。
萧君泽则坐在桌案边,整个人像是被人暴打过一番,焉焉的。
青蚨则整个人变成一尊石像,一动不动,整个人都像陷入另外一个世界。
于是,房间里居然诡异地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魏知善灌了自己一大壶茶水,不得不去侧门去解决一番,在洗手盆里净了净手,这才恢复了一点点思考的能力。
她叹息道“这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还是先解决吧,我去给你抓打胎药。”
萧君泽一个激灵,整个人像是通了电一样抖了两个,一双的漂亮的眼眸瞪得溜圆,惊得话都说不顺了“打、打胎药”
魏知善认真地凝视着对方恍惚的神情,不由提高了音量“不然呢,你还想把他生下来不成”
萧君泽猛地摇头。
然后他神色复杂道“我还以为,这么神奇的医案,你还会劝我留下。”
魏知善冷声道“要是你明媒正娶收入后宫,我自然全力助你,但这没名没份的,岂不是便宜了外人,我虽觊觎你的身子,但也知道轻重,这种露水姻缘的亲事,我不允许”
萧君泽心里发毛,其实刚刚知道时,他当然是满心抗拒,但看魏知善这么积极,反而有点迟疑了
青蚨在一边神色复杂,沉默不语。
魏知善看他面色游移,便轻叹道“罢了,这事来的突然,你还是先静静,也不急于一时。”
说完,她拖着青蚨,走出门去,还贴心地把门关上。
青蚨和她走到院中,见离得远了,青蚨这才猛地一拳锤在墙上。
石墙巍然不动,倒是青蚨的手红肿了一片。
魏知善也叹息一口气,愁怅地靠墙叹息。
唉,她们都知道以主公的性子,早晚会闹出大事,但却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青蚨心情更沉重了,他现在其实都没有回过神来,回想着他从小带到大的少年突然有了孩子,他震惊的魂都掉了,处理六神无主之状,也不知多久才能平复。
屋中,萧君泽的心情复杂绝不亚于那两人,他拿纸卷成烟状,叼在嘴边,托着头,心
情像是被一万头草泥马践踏过,恨不得拿头撞墙。
他当时怎么就那么没有克制一下呢
虽然这身体很讨厌,总时不时让他有些异样的感觉,但那也不是不能克制,怎么那晚就想不开呢
这下好了,爽是爽了,这残局是要怎么收拾。
打胎
光是想想,他就头皮发麻。
真不是他想生,可是打胎这个词,勾起了他一段深埋心底的记忆
当时在海棠追原著时,有个情节就是主角不堪笼中鸟的生活,在青蚨帮助下逃亡属于是读者喜闻乐见的带球跑情节,那一路上,他还时常留言担心,说这球不会掉了吧
但事实上,虽然各种波折,坠崖坠马落水落泥,甚至被恶毒男配连灌了两天烈性打胎药,他还是挣扎痛苦地等到了攻们到来救他,太医最后诊出如果孩子死了,主角也会大出血而死,于是在流了三大盆血后,那个孩子最后还是保住了,并且因为打胎药伤到身体,他那一胎怀得无比艰难,身体变得极为敏感,需索无度最后连生孩子时,都在床上和攻们大战
回忆结束,萧君泽痛苦地捂住额头,恨不得穿回去打死当时那个还在文下留言说“一个一个生太麻烦,应该一次生上四个,有效率又方便”的自己
所以,现在难题放到他面前。
一想到他一个男孩子,到最后会流产血崩,实在是头皮发麻。
这要如何是好
度日如年地过了一个上午,几人都饿了,青蚨沉着脸准备了饭菜。
看到桌上有山楂片小零食时,魏知善眉头一皱,医生的本能驱使她道“不能吃山楂,会流产的”
瞬间,气氛凝固。
三人的表情又一次僵住。
过了好一会儿,萧君泽才默默地拈起一枚干山楂,放进嘴里,慢慢品尝。
青蚨在一边神色复杂道“这个很酸,他已经吃了一个月了,有时吃不下饭,还拿这个当顿。”
梅子不应季,就能吃酸果,就只有山楂了。
魏知善整个脸上大写的震惊,过了好半晌,才喃喃道“你这身子,还有什么事情是我预料不到的”
萧君泽从鼻子里嗤了一声,舀了一大勺卤肉盖在饭上,低头吃了起来。
青蚨无声地夹着面前的韭黄,一根又一根,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生气。
魏知善还在回想刚刚知道的消息,对自己那“温和的堕胎药”产生了深深地怀疑,但如果用猛药,她又不敢,毕竟那是真的会伤身子的东西的,君泽身子特殊,更要小心对待。
这个事情,真是太棘手了啊。
吃完饭,青蚨亲自把餐盘撤下,之后便在门外静立,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君泽被这问题内耗的恶心想吐,于是干脆将之抛在脑后,专心处理政务,一时间效率恐怖,三天要处理的完的事,到了掌灯时分,就已经弄得差不多了。
青蚨点燃灯盏,看萧君泽还要继续处理,看了一会,终于,讲出这大半天的第一句话。
“陛下,这事,你会不会告诉贺欢”
话出宛如惊雷,萧君泽笔都惊掉了,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青蚨,仿佛在说,你怎么知道
青蚨神情沉静,言语间却有一种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的杀意“那日随你回来的,就那几人,你对他十分看重,所以我觉得,应该便是他了。”
所以,留下他的性命,至于是要收入后宫,还是把他处理掉,要看君泽的想法
他总是支持君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