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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江洛琪是被一通电话吵醒来的。
迷迷糊糊地想翻个身,腰间的手臂却倏地箍得更紧。
勒得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枕头旁的手机还在坚持不懈地响着,身旁的男人却宛若未闻,毫无反应。
江洛琪腾出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脸颊。
“然哥,我手机响了。”她小声嘟囔道。
也不知陆景然有没有听见,眼睛没睁开,搂着她的手却是松了些许。
江洛琪艰难地摸到了手机,先调成了静音,这才注意到电话是阮秋涵打来的。
怕吵到陆景然,江洛琪往被子里拱了拱,这才接听了电话。
她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了啾啾?”
“琪琪,你现在方便过来我家一趟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回想起昨日她说的那些话,江洛琪也意识到定是出了什么事,当即应了下来:“行,你等我过来。”
旋即挂了电话,她刚从被窝里冒出了头,便发现陆景然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半掀眼皮,双眸满是倦意。
“怎么了?”他将头埋进了她的颈窝,声音低哑困顿。
青色的胡茬划过她细腻的皮肤,连带着一阵酥酥痒痒的感觉。
江洛琪的手插在他的发间,指尖绕着一缕短发,轻声解释道:“啾啾有事找我,我很快就回来。”
“嗯,”陆景然的手又松开了不少,含糊不清地说了句,“早点回来。”
江洛琪正准备起身,腰间却又忽然传来一股大力,再次将她用力拽回了怀中。
而罪魁祸首却是闭着眼,嘴角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暗示意味明显。
江洛琪无奈浅笑,倾身亲吻他的唇,正要离开之际,却被反客为主压在了身下。
直到气息被汲取殆尽,陆景然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
“早点回来,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随后似是极累,再次睡了过去。
江洛琪轻手轻脚地爬下了床,出了房门后刚关上门,便听到身后传来迷茫疑惑的声音:“琪姐,你怎么从然哥房里出来了?”
“……”
江洛琪回过身,见温旭阳正倚靠在对面的房门上,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神态迷糊。
见状,她的心里起了玩笑之意,故作一脸正经:“太阳神,这是我自己房间,你站在阿昆的房门口干嘛?”
“是吗?”温旭阳半眯着眼,似是还没有回过神来,懵懵懂懂地往旁边房间走去,“谢谢琪姐提醒。”
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江洛琪趁机溜回了自己房间。
洗漱之时,隐隐约约听到对面房间传来的怒骂声。
“卧槽温旭阳你干嘛?大清早的上我的床?”
“你有毛病?这不是我的房间吗?”
“你他妈睁开眼睛看清楚,这是老子的房间!”
“真奇怪,我记得我明明进的是我自己的房间。”
“你丫的脑子有病!”
“……”
江洛琪出门前,对面房间已经恢复了安静。
每间房门都紧闭着,走廊上开着微弱的灯,脚步声回荡在耳边。
江洛琪径直进了电梯,在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刹那,不远处的一间房门忽的开了一条缝。
白色兰博基尼从车库驶出,往星弥公寓的方向开去。
丝毫没注意到跟在车后的那辆黑色雷克萨斯。
——
星弥公寓楼下。
江洛琪将车停在了路边,走进了电梯。
按下阮秋涵所住的楼层,电梯门缓缓合上,却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搭在了电梯门上,拦住了即将关闭的电梯门。
见到来人,江洛琪神色不掩惊讶:“太阳神,你怎么来了?”
温旭阳的脸上还残留着宿醉的疲惫,但眼中却闪着一抹坚毅的特殊光芒。
他走进了电梯,喉间似滚了沙石般嘶哑:“我就想知道啾啾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这还是江洛琪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凝重的神情。
她动了动唇,却哽塞得难以开口。
罢了,该来的,迟早要来。
电梯上行。
待到7楼时,江洛琪先走出了电梯。
而温旭阳却迟疑了片刻,才抬脚踏了出来。
两人一同往阮秋涵家的方向走去,却又同时停住了脚步。
走廊光线昏暗,两边的墙上都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广告。
而走廊尽头的房子门口,围了好几个高大威猛的壮汉。
隐约能看到身形小小一只的阮秋涵淹没其中,神色不虞地同那些人说着什么。
回想起那日令人不适的目光,江洛琪当即便以为阮秋涵被他们欺负了,正要上前制止,就只见一道身影比她更快。
“你们干嘛?!”
一道怒吼声响彻整个楼道,温旭阳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二话不说揪起其中一人的领子就要给他来一拳。
在场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倒是被揍的那人下意识就挡住了他的拳头。
因着力气悬殊,温旭阳的拳头根本无法落在那人的脸上。
“温旭阳,你在干什么?”
阮秋涵反应过来后连忙拉住了他的衣服,半拖半抱才让他松开了手。
“对不起啊,各位,这是我男朋友,他可能是误会了。”阮秋涵向那几位壮汉一一道歉。
那几位壮汉并不是蛮不讲理之人,摆了摆手表示并没有放在心上。
走近之后,江洛琪也察觉到了现场情况好像并不是他们想象得那样,直截了当地问阮秋涵:“这是怎么一回事?”
阮秋涵深吸了口气,这才指着刚才差点被温旭阳揍的那人解释道:“这位是房东大哥,其他几个都是他的兄弟。”
“房……房东大哥?”江洛琪哑然。
温旭阳也一愣一愣的,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
“妹子,别看我们都是大块头,但是我们都是好人哩,”房东大哥“哈哈”一笑,爽朗地说道,“这不这个妹子说她家被偷了,联系我查监控,我就把我弟兄们都带来了。”
“什么被偷了被偷了?会不会说话?”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我都说了东西被她弟弟拿走了,一家子人怎么能算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