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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当家一脸正气的宣布:“大哥,小弟对你言听计从,从不敢违逆。不过,小弟是有道义的人。该帮大哥和小妹的事,小弟义不容辞,绝不袖手。不该帮的事,恕小弟难以从命。”
商倾也不欲女了,羞得面红耳热,把头埋在裙子里。
尚栖残没纳过闷儿来。什么不该帮的事?这都哪跟哪儿啊?
三当家义愤填膺:“大哥,你想和商倾妹子翻云覆雨。可你受了重伤,不能举动,想让我帮你……做好事……那万万不能!小弟有所为,有所不为。”
尚栖残听明白了,合计了一下。厌女的事,帮众纷纷猜测,流传出无数谣言,这对他的形象有损。有人甚至怀疑他是太监转行当帮主……
现在有此误会,倒也不见得是坏事,正好将计就计,利用这个玩火儿的商倾。把自己的形象扭转过来。
尚栖残笑了起来,仿佛默认。商倾只顾害羞,没有注意到这些。
三当家刚才得到密报:翻经院大战的那天夜里,长安城内十来位顶尖高手,被素知心在后背上烙了掌印。
尚栖残紧皱眉头,喃喃自语:“奇哉怪也,素知心为什么要这样做?童心发作?还是脑子入魔了”
商倾想了想:“帮主背后会不会也有烙的手印?”说着,伸纤纤玉手去扯上衣。尚栖残做出无奈之状,对着三当家一笑。
三当家倒吸一口凉气:看来,帮主不像传闻的那样厌女,倒是圣女有些必须得就诊的花痴,这样不管不顾的犯花痴,太不好……
商倾扯开上衣,但见尚栖残后背上,果然烙着一个掌印。
尚栖残叹了口气,讲述起经历。
玄奘大师翻经院大战那天,尚栖残在乐游原升平阁,内修道家武功,不料外面有人高唱日本歌曲。那歌声太怪异。尚栖残……被唱得走火入魔了。四肢百骸如被油锅熬炼,泥丸宫里大闹天宫。
尚栖残不想无人知晓的死在升平阁,于是腾空而起,撞碎了木墙,带着伤口翻滚着落到外面。唱歌的是密教的宗师,我大唐帝国的灌顶国师(没错,你没看错,唐朝时期就有密教的灌顶国师了。)
这国师名叫惠果。(惠果多年后成了三朝国师。)惠果跟日本徒弟学了日本歌。他学着唱,把尚栖残唱残了。
这时,一个诡异的人,忽然出现,毫无征兆的打来。尚栖残走火入魔,身体虚弱,无力自保。那个诡异的人,在尚栖残背后烙了一个掌印,怪笑着飞腾而去。
惠果命弟子们,将尚栖残抬回草木帮总会。这些弟子来自世界各地。弟子们一个接一个的唱歌。他们唱的太难听了。每首歌都让尚栖残再一次走火入魔。
听完尚栖残的故事,三当家起身告辞,走了。
商倾嘴角带着狡黠的笑:“素知心的这通操作还真是……很及时啊。他把十多个人的后背烙上掌印,这样一来,想查谁假冒素知心,可就难了,一下子多出来十多个怨种嫌犯。”
尚栖残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商倾敏锐看出尚栖残故事里的疑点。她知道,惠果带着众弟子,昨天出海,去也婆罗国(印尼)弘扬佛法去了,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回来,得十年之后了。她无法找惠果求证真假。尚栖残看似高明,但欲盖弥彰。
商倾站起身来,边思索,边踱步。她一步步的离着尚栖残远了。尚栖残心中的威压和厌恶一点点减少。商倾走到门口,转过身来,边思索,边向回走。尚栖残的压力再次递增。
别的女人,他只是厌恶,但不恐惧。眼前这个比他小二十岁的女孩儿,既让他厌恶,又让他恐惧。她比他聪明,比他武功高。他在她的身边,觉得度日如年。
幸好,这个女子只是借他的势,就像女萝借着乔松的势。她没想过暴力除掉他。她从没有过这种想法。如果有,现在掐死他,不费吹灰之力。
尚栖残明白,他必须高高的抬举她。她是永遇乐在长安的代言人。
但是,这姑娘的下一句话,惊得他下巴掉下来了。
姑娘说:“我有一计,能斩除永遇乐这个魔头。”
尚栖残有些磕磕巴巴:“恩师……恩师不是魔头……怎能斩除?”
商倾鄙视的看着尚栖残,久久不说话。尚栖残的脑海里,风暴在席卷。他迅速的推断推断再推断,发现商倾不是在试探他,商倾是真想除掉永遇乐。
商倾为什么要除掉永遇乐?因为正义?因为夺权?因为正邪不两立?
尚栖残暗暗地长处口气,暗想:“只要不是想斩除我就行。至于永遇乐,老子从来就厌恶他。这个永遇乐,的确是魔头。永遇乐暗中布局,妄想统治江湖。永遇乐派人刺杀武林正义英雄,还派美女拖各大宗师下水,然后败坏他们的声誉。”
十几年前,灵、凌、素、忽四大宗族之间的各种爱情惨剧,都是永遇乐布局的。只有尚栖残知道,凌迟和素抱真的生母灵鹊语,其实是永遇乐的孙女。
永遇乐为了让四大宗族反目成仇,不惜以孙女为局。等四大宗族杀红眼之后,他又装作大义凛然,亲手烹杀了灵鹊语。
尚栖残最厌恶的,是永遇乐总宣扬纣王无辜纣王伟大那一套。永遇乐把纣王树为恶家子的祖先。尚栖残认为这个举动太愚蠢了,简直是授人以柄,良家子因此更加鄙视恶家子。
商倾厌恶永遇乐,与天下大义无关。她是女人,她厌恶永遇乐,是因为永遇乐拿女人当低等人类。商倾认为自己并不比永遇乐脑子差。
尚栖残与商倾一拍即合,定下了斩除永遇乐的攻守同盟。
尚栖残想了想,说:“永遇乐门徒遍天下,有十万之众。此人武功臻于化境。江湖上,能与永遇乐双峰并峙的,只有四百年前的灭佛长老一人而已。想要斩除永遇乐,难比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