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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山圣母宫的宫门外,万众期待的姑娘,终于来了。
星眸身上披着大唐军队的顶级装备——明光甲。她端坐在一匹大象上……天知道这姑娘闹的是哪一出,有战马不坐,却弄了个醒目的大象。
暗里回眸深属意,遗双翠,骑象背人先过水。
更有意思的,是这姑娘旁边还卧着一只小狮子。
牵狮入贡金连索,骑象来朝玉连环。
杜甫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星眸是容貌倾天下,搞事儿震天下。
绝顶等人从黎山老母宫里出来。星眸正在人群里寻找,一眼看到绝顶,眼睛里绽放出花一样的光来。
星眸就要跳下战象马,奔赴过来。北方姑娘的泼辣豪爽,让绝顶有点儿吃不消。他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现在稠人广众,别太奔放。
在场的良家子,都眼睛发光,醉了酒一样高喊:“星眸!永平!星眸!永平!”星眸的大象,稳重前行。前面的少年自动让出一条路,后面的人则合围上来。
星眸端坐在大象上,抱着小狮子,迎接几万人的崇拜。
女官无限宠爱地看着星眸,像看着不听话的妹妹:“她现在被全天下举得上了天,再过片刻,会被踩到地狱里。云泥之别,荣辱瞬间,她怎么受得了啊、”
绝顶望去,在场的几万人如痴如狂,有对着星眸顶礼膜拜的,有为她祈祷的,有的诗人高声念诵赞美的诗句,有的将鲜花向星眸抛洒。
这个女官会不会多虑了?人心有那么险恶吗?
项重瞳不开眼,挡住了大象的去路。侍女叫他让路。这孩子脑子短路,居然想理论两句,结果被疯狂的崇拜者们拖走,打成了烂茄子。
项重瞳挣脱出来,一肚子委屈。碎娃五少年没人同情,都说:“那是大嫂!你冲撞大嫂。我们谁也不帮你。”
项重瞳没弄清楚人物关系:“大嫂?谁的大嫂?”太息说:“大嫂自然是大哥的嫂子,啊,不对,是大哥的媳妇。”项重瞳仍然搞不清:“我不是大哥吗?绝顶哥哥和你们五个,不都是我的小弟吗?”
大象在骊山圣母宫宫门外停下。国家有移山之力,片刻间,就搭起了一个彩楼。宫女们扶着星眸,下了大象。
万众欢呼:“星眸,永平!”
这位姑娘不惊死个人,不罢休。舍了大象,她步步生花,飞身跃到一只孔雀的背上。
孔雀的羽毛是绿色的,蓝色的。星眸的衣服,是红色的,紫色的。孔雀开屏,展现出最美的屏来。星眸一笑,绽放出最美的嫣然一笑。
全场为之疯狂。少年们喊得都哭了:“大国小妹!大国小妹!大国小妹!”
大国小妹,是星眸独有的头衔儿。当崇拜者如痴如狂时,就会喊大国小妹。
唐朝是大国。星眸是大国国内所有人的小妹。
绿孔雀冉冉飞起,向上升腾。众人仰着下巴,热切地看。
所有的女孩子也情绪激动:大国小妹!大国小妹!我们愿意做你的姐姐!
女官又大煞风景:“片刻之后,他们和她们,会把她骂得一文不值。”
不远处,天骄都护府的几位名将打马停住,仰头看他们的小妹。
玉汝成慨叹:“星眸是咱们的妹子。这辈子,为这么个妹子追人砍人,值!”绝顶把自己归为被砍的行列。
独难活揉揉眼睛:“妹子登顶了。站在圣母宫的宫顶,就像草原上飘过的鸿鹄!”
绝顶忍不住插了一句:“我看更像凤凰!”
几位名将纷纷点头,认为像凤凰。等看清是绝顶说的,名将们有些尴尬。前些天,刚让人家打惨了,现在,人家又要拱他们家的白菜……
名将们现在对绝顶的态度,有不服,有佩服,有小妹被惦记的愤怒。几个人面面相觑,最终敬鬼神而远之,不搭理。
名将们走远了些,改用受降城地带的方言聊天,以防拱白菜的偷听。他们不知道,绝顶爱上星眸以后,偷着学了那里的土语。
玉汝成一拍大腿:“你们听说没有?大哥到长安了。下午到了曲江池。”
绝顶的心猛地一沉:这货咋来了?大佬啊……我得练神功啊,我得哪天打败大舅哥啊。
玉汝成讲了念炎黄的行程:念炎黄到了长安,舍了八百个随从,不见一千个来接他的,只带着泣露一人,飘然,悄然,欣欣然,徒步走转曲江池。
没错,念炎黄陪着小恋人儿,走着看风景。这家伙以前长在马背上,连吃饭都在马上吃,懒得下来。现在,为了一个小女人,他成了步行者。
念炎黄转完了曲江池,回到驿站,为小恋人儿扇扇子,等她睡着了,才出来……杀伐决断,要行凶!
念炎黄命人取来一个小本本,扔在地上。左右将仙童颜带进来。仙童颜没意识到危险的来临。仙童颜一直把念炎黄当成霍去病式的人,除了打仗啥也不关心的人。他忘了,念炎黄除了打仗,还关心妹妹和泣露。
念炎黄一见仙童颜,一翘下巴:“脱掉大氅,洗干净脖子,受死。”仙童颜大吃一惊:“啥啊?就受死?节度使,我是你最信任的仙童颜啊。”
念炎黄漫不经心:“信任随时消失。”
左右说出仙童颜的罪行:对星眸妹子造谣污蔑,毁其清誉。仙童颜镇定了一下心神:念炎黄万事不关心,应该没得到什么证据,我矢口否认即可。
念炎黄万事不关心?仙童颜还是不了解念炎黄啊。念炎黄关心妹妹和泣露,只要有人伤害这两个人,念炎黄就万事都关心了。
这几天,念炎黄派了二百多个探子,在大唐南北各地打探,另外,把仙童颜的童仆也策反了。证据,想要,有的是。
仙童颜正在犹豫。念炎黄翘了翘下巴:“我给你画幅遗像。让他们送给你的家人,留个念想。”说着,取出纸笔,开始作画。
仙童颜害怕了:“节度使,我没违反军法,你不能打死我。”
念炎黄冷冷地递上一句:“当今圣上,赐给我一项特权。一年内,我可以法外动手,斩杀十一人。只能十一人。”法外动手,也就是无视法律。念炎黄有每年违法杀死十一个人的特权。由于太懒,以前没用过。
仙童颜脑子嗡的一声。他把这个岔儿给忘了。
念炎黄一努嘴:“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