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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曦很没出息,口角流涎,斜嘴歪眼,挣扎着要跳天体舞。杨朏这个做哥,早就看不惯弟弟的流氓做派,也不惯着他,抡圆了一顿长白山,揍得杨曦像小狗一样叫。
蚊子?被捉弄?晕倒?这种有点儿虐待性质的蚊虫暗器,是凌迟的最爱啊。可是,他环顾杨曦四周,不见江南少女的身影。
杨朏再讨厌弟弟,讨厌杨家人,也不能见死不救。他为人忠厚,强忍着怒气,点了弟弟的周身大穴,为其祛毒。
忽然,一个清秀少年的身影,映入绝顶的眼帘……,尤其是那少年侧脸上的柔光:如寒潭,如竹露……绝顶忽然想起星眸耿耿于怀的那一句:灯前花,雪后山,秋叶,春溪……
怎么把这个忘了?凌迟常常扮作少年男子啊。
那人正是女扮男装的凌迟。凌迟带着妒忌心,乔装打扮来看星眸出风头,看到了,心里又是泛酸,又是自苦。
凌迟想:“如果父亲不被母亲处死……我也是将门之女,也风光无限,也杀敌立功,也人前炫耀……可是,这一切,化为了泡影。”
杨曦污言秽语侮辱星眸时,凌迟感同身受,为星眸抱不平。星眸站得太高,没听见杨曦喷的什么粪。凌迟仗义先出手,从袖子里挥出长着双翅的火王蚁,把这家伙咬得走火入魔了。
凌迟还想把杨朏也捉弄一下,给他来只狂吠虫,让他学学狗叫。绝顶急于救人,来不及多想,箭步上前,握住她的胳膊。凌迟顿时觉得一团火焰,在脸上燃烧开来,身体柔软得想要倒下。她眼神复杂地看了绝顶一眼。
这种少女怀春的眼神,绝顶看懂了。绝顶愣了一下:“难道……凌迟爱上我了?”
他的心里,泛起波涛:“我看错了吗?凌迟一直说不会爱上任何人的。难道是我脏心烂肺,错认为每个美貌姑娘都该爱上我?我竟然是这种人浪子?”
凌迟瞬间稳住心神,转移目标,要抛出狂吠虫。绝顶不敢再捉姑娘的胳膊,情急之下,李代桃僵,伸出手掌,抓住飞在空中的狂吠虫。也就是说,这兄弟被狂吠虫咬了一口,待会儿就得学小狗汪汪叫了。
凌迟心疼,赶紧拉住绝顶:“绝顶哥哥,你干什么啊!”绝顶忙解释:“这个杨朏,自幼被杨家人轻视侮辱,但是,他没有变坏。他受人侮辱,深知被侮辱的痛苦。因此,对所有被侮辱被损害的人,都同情都照顾。此人宅心仁厚。汪汪,汪汪汪。”
周围的人们扭过头来,用怪异的眼神看着绝顶。
凌迟心疼:“绝顶,你被咬了?”绝顶点点头:“被咬了。汪汪汪。不要伤害杨朏,汪汪,他跟杨国忠他们不一样。汪汪汪。就算杨国忠家,也有好人。汪汪。”
凌迟对女官笑了笑:“我是他妹妹。我带他到外面,去去就来。”女官意味深长地一笑,随即想到什么,淡淡地提醒:“我家姑娘,希望做夫人前有妹妹,不希望做夫人后,有妹妹。”
凌迟的火猛地腾空而起,第一次想迎接挑战。她想:“我凭什么就不能追求我的爱?我也想被人疼!”
凌迟冷冷地回了句:“如果我做了夫人,我也不希望有姐姐。”
绝顶回头,看到一个江湖大佬,忙说:“不好,杨国忠豢养的高手来了。汪汪汪,一场恶战在所难免。我怕,汪汪汪,星眸会吃亏,我得……汪汪汪。”
凌迟火往上撞:“我不准你帮星眸!你要是帮她,我恨你一辈子!”
女官劝解:“姑娘,快给小郎君吃下解药。你看他汪汪汪地叫,你也心疼不是?”
绝顶望着高手来的方向,一勒腰间丝绦,做好了掐架的准备。
凌迟不但不给狂吠虫的解药,干脆加钢,添了五羊蝶。然后,绝顶就一会儿“汪汪汪”,一会儿“咩咩咩”了。
凌迟丢下一句:“不要追我,追我我会更生气”,赌气抽身走了。望着凌迟的背影,绝顶很听话,不让追,就不追。凌迟更生气了,心想:“不让你追,你就真不追啊?”凌迟气哭了,一去不再回头。
绝顶叹了口气:“看了今天得汪汪汪咩咩咩着开战了。”这时,旁边伸出一只苍老的手。手里托着几粒药。
绝顶看时,是儒家老和尚。老和尚暖暖地一笑:“情是菩提树,爱如明镜台,时时勤怜爱,莫使有尘埃。小兄弟,还记得老夫吗?”
绝顶也不问是什么药,慨然用水送下,药劲儿一上来,四肢通畅,汪汪汪和咩咩咩都消失了。
儒家老和尚大笑:“这解药可不是老夫的。老夫没有这些蹊跷东西。是刚才那姑娘临走,偷着扔到地上的。有道是,三人行,必有我妻焉,一个羊也是哄,两个羊也是放,兼收并蓄,善莫大焉。”
可惜了的儒家金句,被老和尚篡改了。
江湖大佬策马来到近前,飞身跳下,查看杨曦的伤情。杨朏抽身站起,不忘了为别人择清责任:“三弟的脸,是我拍的。与他人无关。”
大佬看了杨朏一眼。大佬知道杨朏与杨家人格格不入,杨家人都轻慢杨朏。大佬也没必要尊重杨朏。
大佬查看了片刻,看到了杨曦脖子上的咬痕,明白了:“被毒虫偷袭。这种毒虫是福建仙霞山未央宗的独门暗器。几年前,未央宗的花王天女以这种毒虫,戏弄天下宗师霸主。无人能敌,无人能御。素知心的武功远不如花王天女,竟然轻易令她失身于他。”
绝顶暗暗称赞:这家伙钩沉探失,这样隐秘的事,他都知道。
在星眸心目中,素知心是个只对碎叶公主一人深情的叔叔。在凌迟心中,素知心是个谁也不爱的孤独幽魂。她们都不知道,素知心很深情,对好几个姑娘深情,素知心很孤独,跟所有姑娘都只是精神恋爱。
绝顶挺身而出:“我便是花王天女的传人。花王天女临终前,托付我来北方调查素知心死亡的真相。”
女官吃惊地捂住了嘴巴。
大佬喔了一声,点了点头:“我曾被花王天女震伤过气脉,三年才得以恢复。天女已死,你就替她受死吧。”
大佬回头看看儒家老和尚:“大师,你与明镜菩提携手合攻天女,结果落败。此奇耻大辱,不可或忘!花王天女被素知心夺了清白之躯,曾经发誓要杀了他的!临死却托人为之洗冤。真是无耻女人!其人可诛,其传人可诛!大师,你我联手,将这少年诛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