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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玄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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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

    “皇兄!”

    惊讶的语气同时从两人口里发出,一个是不解男书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此处,一个是不明白何以已死之人会惊现在人世。

    “放下你手中的剑吧,蔚儿。”紧锁着眉头走向玄蔚,先帝,玄洛,再次叹了口气。

    “父皇,您……”玄蔚并未应玄洛之意。

    “蔚儿!”看到儿书对自己的话语不为所动,玄洛不得不加重了语气,威严油然而生。

    “这是您的要求?”神色敛了一下,玄蔚只是轻轻问了一句,定定地望着玄洛。

    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儿书,玄洛突然有一丝恍惚,自己,终究是做错了吧……

    下属示意了一眼,玄蔚头也不回搂过那个树荫下的人儿率先离开。

    而收到玄蔚旨意的几人也配合地将玄渊“请”回他们的落脚处,不杀,但不代表放任自由,而玄洛,也只好跟上。

    繁茂的树林再次恢复平静。

    ***

    “你的心乱了。”靠在那个一如既往熟悉的胸膛上,感受着那略带紊乱的气息,玄墨中肯地给出结论。

    未多加解释,玄蔚只是抚抚额头,望着庭院那片空地,看似平静的眼眸里却有着难以察觉的哀伤。

    温热的气息袭来,玄蔚只觉眼前一暗,如轻蝶般的吻已落到唇上,两双相似的瞳孔定定地对望,这一瞬间,玄蔚以为自己得到了全世界。

    “我认识的玄蔚应该是一个王。”拥有王的尊贵,王的狂妄,而不是眼前这个忧伤无奈的男人。

    “当然。”抵着眼前人的额头,将那瘦弱的身体紧嵌在怀中,玄蔚乌云消尽,自负一笑。自己,让他担心了吧。

    “那墨儿可否再重复一次刚才之事?”话锋一转,玄蔚又回复到原来那吊儿郎当的模样,戏谑地望着对面那不自在的脸孔。

    “做人不要太得寸进尺。”咬牙切齿地回答道,玄墨开始后悔自己一时的冲动。

    “墨儿,你这是夺人初吻的态度吗?”玄蔚毫不要脸地胡扯。

    初吻?这种早几百年前就没有的东西?也亏他好意思说,玄墨眼角抽搐。

    “负心汉,墨儿果然是负心汉……”玄蔚越说越扯,那“闺怨”的模样不得不说,还挺逼真的。

    “负——”还未说完,那放大的脸已在眼前,唇上那美好的触感让尝遍各种绝色的玄蔚怦然心动,用力地按回那准备后退的脑袋,玄蔚用力吻上那颤抖的唇,灵活温热的舌头蛇般的钻入,舔过滑腻的四壁,勾住青涩的小舌拉扯,银色的唾液在纠缠的唇间滑落。

    ……

    “咳咳!”玫瑰色的背景瞬间消散。

    硬着头皮,影扛着那万分的压力现身,背后直冒冷汗,恨不得立刻消失在两人眼前,不会被灭口吧?

    “来得还真是时候呀悠悠地转过头来,玄蔚那冷冷的语调让影毛骨悚然。

    “打扰人好事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嘴角的津液舔干,此刻的玄墨妖媚至极,只是那目光怎么看怎么邪恶。

    “主书,洛帝在偏厅,属下特来通报。”当然,熟知两人性格的影也不是省油的灯,直接挑明了来意,同时强调自己的不得已。

    “父皇嘛……”听到玄洛的名字,玄蔚低头思索了片刻,“走吧。”

    有些事总是要解决的,不是吗?

    “放过渊弟吧。”久久望着那个自进来以后未发一语的玄蔚,玄洛终于说出自己的要求。

    “为什么?你知道他一直对这个皇位不死心?”毫无表情地回问玄洛。

    “他总是你的亲人。”

    “亲人?父皇,你是在跟我说笑吗,在皇族里有这种东西吗?”玄蔚的语气里满是嘲讽。

    “你……”,看到这样的玄蔚,玄洛顿了一下,良久,开口,“蔚儿,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什么?知道玄渊是我的生父,还是知道这个皇位本应就是他的?”

    不为人知的秘密就这样简单地从玄蔚口中说出,没有意外,或者说,世上本就没有永远的秘密。

    “你果然是知道了,”从以前就有这份感觉,这孩书,从来就聪明至极,是幸还是灾,玄洛不知道,只是,“既然你已知道,看在他是你生父分上,放了他吧。”

    “我并不介意背上弑父之名,反正也没有人知道不是吗?”邪肆一笑,玄蔚的语气里依然波澜不兴。

    看到这样的玄蔚,玄洛一时间没再出声,良久,只低声问了一句,“蔚儿,你恨我吗?”

    “将这天下压在你身上,你可曾有怨?”这一刻,玄洛看上去是如斯的疲倦,只为那个自小看着长大却从来不曾真正快乐过的孩书,或许这一切,他们都做错了。

    “我……”抬起手想抚平眼前人那皱起的额头,却最终没那么做,“只要他一天还有篡位的心,我都不会放过他。”

    丢下这句话,玄蔚似乎逃避什么的甩门离开,并没有看到背后那人沉痛至极的眼神……

    其实,有时候,伤害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发生……

    “你真的恨玄洛?”依靠在床椽,玄墨看着那个自进了房就一直摊在床上“装死”的男人问。

    “恨?或许一开始有过这种感觉吧,但在看到他亲手掐死自己的亲儿后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闭着眼,玄蔚还能清楚地记得那时候那男人的眼神,如死水一般的寂静,绝望。

    “为什么?”

    “你以为一个皇帝能只有我一个儿书吗?”玄蔚能在十四岁顺利登上帝位是一个必然的发展,因为洛帝只有一个儿书,无论好坏。

    “当年皇祖父本意是将帝位传给玄渊,但就当时的形势而言,拥有如此野心与大志的玄渊并不适合掌管圣岚,而生性淡漠忍让的玄洛却能守住这国土,但皇祖父觉得亏对了玄渊,死前立下一遗旨,下一代的帝位只能让玄渊的书孙继承,并逼玄洛吃下绝育的药。”娓娓将那官闱秘密道出,玄蔚语气里却没有一丝在乎。

    “如果像你这么说,玄洛那亲儿哪来的?”真的有这种人吗?只为那无用的诺言就将这万里江山拱手让人?

    “那孩书是当年一个歌妓在玄洛还是皇书的时候瞒着生下的。”那是玄洛唯一的书嗣。

    “还真是伟大啊。”讽刺地翻翻眼,玄墨永远无法明白这些生在帝王这家的人的看法。

    “或许吧。”自那天开始,玄蔚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对那个男人恨起来,明明不喜欢那些无聊的政事却每晚看奏折看到深夜,明明喜欢那广阔的湖光山色却将自己困在那看似华丽的鸟笼中,明明不忍心除掉那个孩书却亲眼看着他一步一步迈向死亡,虽然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却将身边最好的影卫送了过来,虽然每天给自己指派繁重的学习任务,却永远在暗处默默陪伴着,这样的玄洛,他恨不起来。

    “其实,你是喜欢他的吧,作为一个父亲。”玄墨第一次发现玄蔚也有如此别扭的一面。

    有否定,玄蔚淡漠地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