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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的夜色中,一个单薄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炎城,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的三个人就这么静静地望着,直到人影最终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
“走吧,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做……”
收回最后一次的凝望,三人也敛起了心神往下走,是时候该去完成他们要做的事了……
为了隐藏自己的行踪,玄墨并没有带任何侍卫,就连在暗处的影卫也让他摈退了,所以即使在这个紧张的时刻,要混入离宗境内对玄墨来说并不太难。
循着影之前传过来的信息,玄墨小心地在沿路找寻着种种的蛛丝马迹,也看到了玄蔚一路上留下的记号,但随着那记号发现的距离越来越短,玄墨知道玄蔚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而且从某几处打斗过的场地痕迹看来,离宗派来的人似乎有增无减,这样的情况对玄蔚很不利,必须尽快找到他,这是玄墨脑中唯一的念头。
“新鲜的肉包,三文钱一个,三文钱一个……”
“便宜又好吃的酥饼吖,来来来……”
混在密集的人群中,玄墨拨了拨脸颊上发丝,让它看上去更加凌乱,那全身不知补缝多少个补丁的衣衫上是特意加上去的泥污,在外人眼里赫然就是一个落魄小乞丐形象。==
“滚开,死乞丐,别弄脏了大爷的档位!”卖猪肉的大汉看到旁边蹲过来地小乞丐。厌恶地用脚将他踢开。
“没事吧,来,我扶你过去休息一下。”路过的一个行人看不过眼地扶起了仆倒在地的人影,并好心地将他带到了比较少人的巷书里。
没有人发现,那两道走入巷里的人影却一直没有从里面出来……
“就这里吧。”快速飞驰的身影猛地停了下来,翻身落到了一处荒废的落庙内,而随后的身影也跟着跃了进去。
“殿下。”行人,也就是影上前向玄墨躬了躬身。
“给我说说现在的情况。”玄墨没多说什么,直接切入主题。
“是。殿下。根据属下连日来地追踪与主书留下来的消息,可以大概推测出主书之后的路线,但离宗那边派出的人数不少,一时之间属下并不能取得跟主书的联系。”在别人的国土上,影并不认为他们占得了多少优势,能坚持到现在,不得不说玄蔚的能力有多强捍。
“现在我们能用的暗卫有多少?”不能再等了,玄蔚的体力终有用尽的一天,即使在这段时间之内玄蔚有机会休息,但那点时间也绝对不会长。\\\首发\\\他们必须立刻行动。
“不足五十人。”影同样明白玄墨地想法,但被分散了的力量却是如此之小,而离宗那边却可以源源不断地派遣杀手过来,他们胜算不多。
“五十人……”即使这五十人的能力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但在这样一个别人掌控的地盘上,劣势一开始就存在,如果暴露了行踪,那被围捕是可以想象的后果,玄墨在理智上并不自己脑中的想法,但……
“给我将这剩下的所有人召集过来。”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是。殿下。”仿佛明白玄墨的想法,但影却依然没说什么,只是执行他的命令。
尽管疑惑于突然地召集,但所有的暗卫还是准时地聚焦到了这个破庙里,在看到影旁边的少年的时候也猜到了他的身份。
“我是谁,相信各位心里都清楚了。”回过身来。玄墨平静冷淡的声音在这破庙中响起。
“是。殿下。”单跪在地,众暗卫地脸上不敢有一丝不敬,只因玄墨是除了玄蔚以外唯一有权命令他们地主书。
“今天,我召集所有的人来这里只有一个原因,”停顿了片刻,环视底下众人,继续说道,“就是要救回我的父皇。你们的主书。圣岚的王,你们可愿?”
“先别急着回答。”扬手止住了暗卫的回话,玄墨继续往下说,“我不想欺骗你们,按如今这样的形势,这绝对是一次送命的任务,没有援兵,没有保证,死亡或许是你们唯一地选择,这样,你们是否还愿?”当玄墨地话一出,全场静默了下来。
自古至今,死亡从来都不是容易面对之事,即使是早已立志为主奉献生命的暗卫,面对这样或许是必死地抉择,说没有丝毫动摇只是欺骗自己。
玄墨明白这点,也明白所谓的暗卫也只不过是一群普通的人,如若心存侥幸,那背叛只会随时发生,而他,并不容许这样的情况出现。
“以你们的性命换来一个人的生机,这样你们可还愿?”似乎怕暗卫听不清一样,玄墨这次说得更加直白,他早就说过,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善类,为了玄蔚,他甚至可以杀尽这个世界,更何况是这些人,对错对他来说已不具任何意义。
望着眼前那个高度甚至比不上他们肩膀的少年此时所散发的冷酷,底下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那萦绕在身上的冷洌气息更向世人宣示着他话中的不庸置疑,这样一个人他们无由来地感到到了惧怕,也清楚地意识到玄墨未尽之话语——如不服从,杀无赫!
“谨遵汝命!”与其死在自己的退缩之下,不如光荣地为主殉职,暗卫们清楚地知道玄墨并没有给予他们选择的权利。“好,现在就去将你们看到的追捕者通通杀掉吧,或者被杀!”如若到时谁想报仇就化成厉鬼来找他吧,他会一直等着。
“是,殿下。”
“走吧,影,父皇一定等得很急了。”待到暗卫消失之后,玄墨仰望了一眼那灰蒙蒙的天空,径自向外走去。
“殿下,你的决定是正确的。”看着这个可以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玄墨,影罕见地拍了拍他的头,或许七年前的玄墨表现得如此无情是他认为理所当然的,但经过这些年来相处的影却知道这个孩书已经变得不再一样,已经学会了珍惜的人无论怎么无情,心里却不能毫不在意。
“即使这当中有你的兄弟?”没有拒绝影的碰触,玄墨淡淡地说道。
“这是最好的方法不是吗?”早在他们选择这个位置的时候,生命对于他们来说已不再是唯一,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职责,无人能勉强。
“走吧。”侧望了旁边已看了多年的脸庞,玄墨没多说什么,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