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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目,尽管库什总管与我都是老头目钦点留下来辅佐您的人,但是库什总管既是3朝老人,又是3位顾命大臣之首,1切自当以他的意见为主,只要是你们两位做出的决定,我是1定全力支持。”
辛酉老7自然不愿意多年心血功亏1篑,自从十年前以些许之差败在金刀国保手上,他就为了十年后的今天卧薪尝胆,他知道十年前的自己并不比金刀国保差,之所以不幸落败,只是他还不够了解北境,不够了解金刀国保,甚至还有点不够了解1心部落。
但是十年后的辛酉老7,自信应该是整个北境草原最了解金刀国保的人,他有把握绝对不会重蹈十年前的覆辙,更对这次的对决志在必得。
如果真的按照库什的建议,就代表过去这十年的努力都成了黄粱1梦,尤其他的心里非常清楚,他相信不只是自己对今日1战期待了十年之久,更相信金刀国保同样也是如此。
但是辛酉老7的心里非常清楚,库什讲的是对的,这段时间大王子与2王子动作频频,虽然查无实据,却不得不防,毕竟他们对老头目将部落酋长之位交给年轻的卫寒王子,心中颇有怨言,碰上这等良机,肯定不会轻言放弃。
尤其大王子与2王子心里对库什多有不满,他们认为库什1定是在卫风老头目选择继位人选时,选择站在卫寒王子这边,卫风老头目才会舍两位成年王子,而去选择当时才十4岁的1个孩子。
至于库什为什么要这么做?答案很简单,因为库什1定是卫风老头目托孤的老臣之首,如果是十4岁的卫寒王子成为新任头目,库什便能顺理成章的成为1心部落的实际掌权人,这就是库什的算计。
换句话说,从大王子与2王子的立场来看,既然是库什先对他们不仁,自然不能怪自己不义,1旦大王子与2王子有心造反举事,肯定不会对库什手下留情,所以库什选在这个时候离开1心部落,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但是…,战书是我们主动下的,再过不到1个时辰,两军对阵就要开始,现在喊得了停吗?
辛酉先生,我们能不能跟对方择期再战?既然双方到现在都还不曾交手,就没有所谓的谁吃亏谁占便宜,或者…。”天真的卫寒头目,这时竟说出让人啼笑皆非的孩子话。
“事实上,在我们递出战书的那1刹那,双方的对决就已经开始了。你看,这几天我们不断地改变行军布阵的方式,为的就是不让另1头的金刀部落看清楚我们的虚实,这不就是战争吗?
今夜的子时1到,不过是告诉对战双方,已经可以真刀真枪的砍在对方身上,并非是到了今夜子时,对决才算开始。”辛酉老7让卫寒头目清楚地了解现实。
“那…,还有什么理由可以去跟对方谈谈?就告诉金刀部落,我们现在另有难处,就算他能够赢了我们,也无法赢得光彩,既然他们贵为数届草原王者,便应该有这个雅量,大家择期再战。
你们两位倒是想想,我们为了今天这1战,可是耗费了无数财力与精力,绝对不能就这么投降认输…,更何况就算我愿意低头,老头目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同意。”年轻气盛的卫寒头目,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认输,倘若是技不如人那已就算了,要是为了家丑而不战先败,说什么他都无法接受。
尤其金刀部落不久前才刚遭遇了4大王子罹难的困境,1心部落岂有在这个时候认输的道理,就算真要有人投降,也该是金刀部落才是,无论如何都轮不到自己头上。
“现在距离对决开始的时间,只剩1个时辰不到,我们没有时间讨论无关痛痒的小事。”库什不理会卫寒头目的提问,直接拉回到现实的抉择。
“这…,辛酉先生,你是怎么看的?”卫寒头目再次寻求辛酉老7的意见。
“头目,这件事无论如何都得由你来亲自定夺,我们谁都不能帮你做出决定。”库什没打算让辛酉老7有机会开口说话,他知道辛酉老71直想在这件事情上建功立业,此刻卫寒头目征询他的意见,不过是找个人帮他背书。
“库什总管,既然头目都开口问了我,我也不好闭口不答,而且身为老头目重托的臣子,更不容许我们有话不说。”辛酉老7同样不让库什得逞,虽然库什身为3大顾命老臣之首,自己却也身负辅佐重责,关键时刻,自己当然不能当个哑巴。
“辛酉先生,还请以部落苍生为念,再怎么说,你也在1心部落生活了十几年,更在这里结婚生子,我相信你也不愿见到1心部落生灵涂炭。”库什眼见辛酉老7态度坚决,只要他执意继续对决金刀部落,可以有千百个理由让卫寒头目义无反顾。
辛酉老7先是对卫寒头目深深地鞠了个躬,然后再转向库什,同样恭敬地对他行了个礼,这般出其不意的客套,让卫寒头目与库什都搞不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
“库什总管,你这也太小看我了,我是1心部落的军师,是头目的谋士,不是穷兵黩武的莽夫,更不是嗜血如命的魔头,不管我的妻儿是否生活在1心部落,我都不会拿1心部落族人的性命去开玩笑。”辛酉老7开宗明义的表明自己的立场。
“是老夫说错话了,老夫在这里向你道歉。”库什听到辛酉老7如此郑重的表态,心里顿时1宽,马上对辛酉老7深深1揖,表示自己对他的感谢。
“总管不必多礼,这不过是我的责任,没什么大不了的。”辛酉老7先是回应着库什这深深地1鞠躬,接着又对卫寒头目说道:“头目,库什总管说的没错,当务之急的确该是回头巩固部落稳定。
能否打败金刀部落固然重要,但是相较于部落族人的安危以及头目权位的稳固,跟金刀部落1时的胜负是应该先搁在1旁。”
“你…,你这是赞成库什总管的意见,对金刀部落不战而降?”心怀雄心壮志的卫寒头目,难以相信的问着辛酉老7。
对卫寒头目来说,他1直以为辛酉老7会是对决金刀部落的坚定支持者,更何况这也是他与辛酉老7这些日子来,念兹在兹最重要的1件事,他始终相信就算有1天1心部落与金刀部落战到最后的1兵1卒,如果那1兵指的是自己,那1卒肯定是辛酉老7。
尤其辛酉老7不远千里从东牙中土来到北境草原,他要的可不仅仅是在1心部落安居乐业,更是要在这片土地成就1番事业,倘若现在就对金刀部落俯首称臣,就只能再等十年后的王者之争,更老十岁的辛酉老7,到时候还有现在这般雄心壮志吗?
退1万步讲,就算不战而败能护得部落战力安然无恙,这犹如丧家之犬般的回到部落老家,同样得遭受到大王子与2王子的讥讪,说不定还会因此借机逼位,1个让部落丢尽颜面的头目,更没有资格恋战权位。
“我当然不同意对金刀部落不战而降,倘若我这么主张,别说是对不起当年老头目的提携,更对不起1心部落所有族人,我们绝对不能让族人在北境草原抬不起头。”辛酉老7昂首挺胸的对卫寒头目说着。
“所以…,所以你这是支持继续挑战金刀部落?”卫寒头目见辛酉老7的态度再度出现了1百8十度的转变,喜不自抑的问着辛酉老7。
“战书是我们下的,我们没资格喊停,这1仗只能咬着牙撑下去。但是…,不能指望打胜仗,只求体面地全身而退。”辛酉老7先是为1个时辰后的对决定调。
“这是…,不懂。”卫寒头目对辛酉老7的说法表示疑惑。
“留下3成兵力给我,我会想办法在这里撑上3个月,打1场足以顾全部落颜面的战争。
至于其他7成兵力,就请头目与库什总管连夜带回部落老家…。”辛酉老7说出自己的盘算。
“这怎么行,你拿3成兵力去对付金刀部落的精锐?这…,这不是送死吗?我们之前做了无数次与金刀部落的兵推,充其量不过是伯仲之间,你现在却选择自我阉割以卵击石…。”卫寒头目难以置信的反问着辛酉老7。
“头目,请先听我讲完。这1仗我们必须挨打,而且要让大家都知道我们挨打…。”辛酉老7再次语出惊人的说着。
“必须挨打,还得让大家都知道我们挨打?这…,你刚刚不是说要打1场足以顾全部落颜面的战争?怎么这会又说必须得挨打?”卫寒头目已经被辛酉老7搞得1头雾水。
“辛酉先生,请先受老夫1拜。”库什毕竟是深谋远虑的顾命老臣,1听就知道辛酉老7现在想打的是什么算盘,于是撑着老迈的身子,巍巍颤颤的对辛酉老7行了1个大礼。
辛酉老7向库什简单回礼,然后又继续向卫寒头目说道:“必须让大家都知道我们挨打,这消息才能传回部落老家,大王子与2王子听到这消息后,才有足够的勇气造反。
如果没这个消息传回去,他们便无法确定战状究竟如何,就会继续按兵不动,不敢有任何造反之实,就算头目与库什总管带兵及时赶回去,也无法将他们捉拿定罪,这么1来,大王子与2王子这个隐患仍旧继续存在,头目也将1直不得安宁。”辛酉老7继续说明着自己的盘算。
“你这是…,你这是打算引蛇出洞?”卫寒头目总算是知道辛酉老7真正的想法。
“是的,辛酉先生这是将计就计的高招,既然大王子与2王子要反,就彻底让他们反。
尤其当他们听到头目在前线失利挨打,这时候肯定得集中兵力在携手滩扳回局势,绝对想不到头目这时候会突然领着大军反杀回来。
只要他们按耐不住而起兵作乱,头目就能够以对优势剿灭逆叛,如此1来,就能1口气永绝隐患。
辛酉先生神鬼之计,老夫佩服的5体投地…。”库什诚恳服气的对辛酉老7说着。
“这…,这不也是兵灾战祸,部落族人还是免不了得遭殃吗?”卫寒头目不解的问着。
“头目,这可是大大不同。如果部落大军在这此落败,最后只剩下两、3成兵力返回部落老家,大王子与2王子1定会认为有机可趁,自然会拼了命赌上1把,可以想见到时候的惨烈战况。
如果他们突然看到兵强马壮的大军出现眼前,当下肯定选择丢盔弃甲,这1仗说不定根本打不起来,这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库什连忙对卫寒部落提醒着辛酉老7的算计。
“辛酉先生,你…,你也是这么想的?”卫寒头目立刻又问着辛酉老7的答案。
“库什总管目光锐利,什么都逃不出你的双眼。”辛酉老7确认着库什对自己算计的推测。
“既然你们两人的意见1致,我就不再说些什么,但是…。”卫寒头目欲言又止的说着。
“头目是担心我就带着区区3成兵力,是否能在金刀部落阵前撑过3个月?”辛酉老7直接点出卫寒头目藏在心里的疑虑。
“是!就算是真到了万不得以的地步,非得放弃这次的草原王者之争,也不能让你去做无谓的牺牲。这次不行,十年后1样可以卷土重来,到时候仍得仰仗于你。”卫寒头目坦白说出自己的疑虑。
“头目放心,倘若接下来是不以打胜仗为目标,而是虚以委蛇的装模作样,我至少有十种方法能掩人耳目,让对方1时抓不准我们的真实企图,等到金刀部落终于发现我们根本就无心跟他真刀真枪对干时,那时早已过了3个月的时间。”辛酉老7信誓旦旦的对卫寒头目说着。
“你没骗我?你真的能撑过3个月?”卫寒头目犹豫不决的反复确认。
“就算打不过金刀部落,难道我还溜不掉吗?更何况你们此番回去,就算真遇上大王子与2王子的负隅顽抗,至多也不会超过1个月,对我来说,这样的时间已经绰绰有余。”辛酉老71派轻松的说着。
“头目,辛酉先生说的没错,如果是虚以委蛇的且战且走,相信金刀部落短时间内还不是那么容易识破我们,只要能撑过3个月,甚至是辛酉先生所讲的1个月,等我们将部落老家的乱局平定,就可以随意找个借口提出停战要求。
至于到时候金刀部落是要当我们投降还是认输,那都随他说去,反正我们的目的已经达成,至于那些虚名,就等十年后再去找他们讨回。”库什紧跟着说服卫寒头目,就怕他又临时后悔。
“头目,时间已经不早了,不到1个时辰要调动7成的大军撤离这里,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赶紧做些安排,好让…。”就在辛酉老7催着卫寒头目尽快上路时,帐外的侍卫这时急忙闯了进来。
“头目,军师,金刀部落不讲规矩,他们提早发动袭击,已经在十几里外的大雁口,跟我们的第2先锋营交上手了。”侍卫急忙传着紧急军情。
“他们来了多少人?知道是谁带的兵吗?”辛酉老7随即问着。
“不知道!传回来的消息是大雁口周遭正是1片乌漆抹黑,只知道对方已经对我们弟兄射发了上万只箭,至于带兵的人是谁,或是带了多少人前来,目前还没有确定的信息。”传令的侍卫继续说着。
“头目,请赶紧上路,库什总管,头目就麻烦你了,恕我少陪。”辛酉老7话1说完,立刻就领着侍卫往帐外走去。
看着辛酉老7匆匆离去的身影,卫寒头目与库什总管当下百感交集,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候,居然是这个远地儿来的客卿,为了维护卫寒头目的地位与部落族人的安居乐业,挺身而出去跟强大的金刀部落周旋。
“库什总管,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不管怎样,眼下的卫寒头目不过是个十6岁少年,再加上他这辈子就从未上过战场,没想到首次出征就遇上这么复杂的状况,让他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因应。
“请头目带着身边随从,跟着老夫先轻装出发,无论如何,你的身份是1心部落的主帅,1旦落到他们的手上,这场对决便得提前结束,所以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库什总管提醒着卫寒头目。
“但是…,那7成兵力呢?辛酉先生不是说让我们带着7成兵力回去,我们现在怎么去号令这7成兵力?”卫寒头目慌张的问着库什。
“金刀部落对我们突发袭击,我们的阵型不能立刻随意调整,得等双方1阵交手后,然后伺机重整阵型,这才能将头目所需的兵力6续撤出。
头目大可放心,这件事辛酉先生心里有数,我们只管先上路,到时候那7成兵力自然会慢慢跟上。”库什试着安抚这个少年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