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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三震？
老王说的都是够谨慎的。
在杨凡看到了手机上的一系列信息，资金流水后，让他有种匪夷所思的感觉。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面前强颜欢笑着的几人，杨凡心中的这种感觉愈加突兀。
没别的，只怕任谁也想不到，整个山原市，乃至于波及全省的经济命脉就把握在他面前的这些其貌不扬的人手中。
一时间，杨凡忽然有些明白了什么是隐宗。
隐，幽冥之内，暗夜推手。
而现在，这只大手就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让杨凡有种做梦般的感觉。
这倒真不是他的心态不如以前了，实在是因为隐宗绝对不是单纯的金钱所能够衡量的，它最让杨凡震动的地方，是那密密麻麻的关系脉络，如同一只蜘蛛网般，以山原市为起点，牵连波及至全省，甚至连村子里都有隐宗的人。
很可怕，二十年的发展，这里面到底付出了多少的人力、物力、财力，杨凡不用细想也知道。
也就怪不得李闯在听到了李三甲的话后，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略一寻思后，杨凡便看向了李闯。
此时此刻，李闯坐在土炕上，一言不发，他也说不出来什么话，脸色阴暗，连他那根最喜欢的烟杆掉在了地上都毫不知情。
不过在杨凡看来的时候，李闯仿若是心有灵犀一般，瞬间就对上了杨凡的目光。
“呵呵。”沉默了片刻后，李闯的喉咙里发出了古怪的声音。
他太懂杨凡的目光含义了，他更知道杨凡已经拿到了本应该属于他的东西。
就像是一代新王换旧王，那以前的王会是什么下场，历史早就教会了所有人。
李闯没有动作，只是面无表情道：“老头子我没有多少年好活了。”
李闯今年将近七十岁，他说的一点都不错，在加上今天的打击，这位无儿无女，孤独的老人确实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途。
杨凡点了点头，由老王撑着伞，与李三甲并肩而去。
他们走远了些，院子里来自于白氏古玩的那些忠心汉子们尽皆散去后，其余人也争先恐后的离去。
临走了，连看李闯一眼都没有。
原本热热闹闹的小屋子里，很快就变得空落落又冷清。
木桌上的茶盏上方依稀飘荡着香茗的热气，打着旋，被屋外的冷风残酷的撕碎着。
而李闯，他终于想起来了自己的长烟杆子掉在了地上，伸手颤巍巍的将它捡了起来，点燃了烟锅，狠狠地抽了一口，也不知道是被呛得，还是怎么了，浑浊的双眼内，泪水夺眶而出。
车上，杨凡倒是没有坐沈良奇他们的车，而是在李三甲的车内。
崭新的劳斯莱斯，绝对不像是隐宗的作风。
老态龙钟的老人看着窗外的雨幕发了会呆，随即又扭头转向了身旁的杨凡，微微笑道：“小朋友，从今以后，你就是这山原市的主人了。”
“诶，你瞧，老头子我说错了话，现在的你可不能称呼为小朋友了，是吧，杨先生。”李三甲笑眯眯道。
老狐狸一样的老人，这是他给杨凡最大的感觉。
而这位老人，就是曾经站在李闯背后的人
，没有他的支持，二十年前李闯独自入关闯荡，根本就不可能在山原立住脚根子。
现在，杨凡也知道了，李闯的隐宗代表的绝对不是山原的这些人，这个信息就是在李乾给的资料里都没有探查的到。
李三甲，陇西巨富，在明面上，他就是老辈人中的传奇商人。
一想到这里，杨凡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来了一个人来，而后，他便含笑道：“老爷子认不认识穆子怡？”
“嗯。”李三甲闻言，似乎并不意外杨凡会这么问，从他得到的信息里，虽然有人刻意的隐藏了杨凡的许多事情。
不过李三甲还是从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地方，敏锐的发现了星辉集团的影子，也就是集团的掌舵者，穆子怡。
譬如，京城的盘古大观七星级酒店，杨凡的秦岛短暂行程，还有那昙花一现，在最早时期，白雪公主上面出现过的杨凡名字。
综娱，七巧文化，这些可是跟穆子怡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联系。
李三甲也没有想要隐瞒什么，毕竟，从他来见杨凡，力主杨凡成为隐宗宗主的时候，从那一刻开始，其实有些事情就注定了杨凡不能够再独善其身。
当然，杨凡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有时候，麻烦事情越多，不是说这个人越活越回去，恰恰相反，一个人走的越高，他所代表的利益，让人眼红的就越多。
路就那么一条，想要走上去，必然会是残酷的竞争。
一切都看个人的本事，怨不得谁，更怪不了这个社会的残酷。
这些道理，杨凡是清楚得很。
而这也是李三甲在与杨凡简短的交流后就看重杨凡的原因，随后，李三甲便道：“在很早以前的地域划分下，山原整省与地处渤海湾的东山省中间，隔着现在的太行山，所以才有了山西山东之称。”
“到了现在，太行山以西，有不少人以我李三甲为首，而太行山以东呢，则是要比我们还要顽固老派的一些势力。”
“穆子怡？”
杨凡想到了星辉集团，想到了秦岛，结合今天的话，他忽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李三甲微微笑道：“没错，其实显隐二宗可以追溯到历史上的唐朝时期，那时的天下，可是世家门阀的天下。”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杨凡呢喃了一声。因为研究过古物，对历史必需要了解清楚，说唐是皇权，不如说是世家夺权。
唐为世家门阀的巅峰期，关陇集团，山东集团，世家的无形大手，拨弄着世界，润物细无声。
当然，这种大门阀的状态在以后的那场长久战争中，基本上也就损失殆尽了。
不过说到底，他们都是利益功勋的汇聚体。
换到了现代，一样会有这样的抱团行为。
古代以文化知识为武器，现代，则就是钱权，尤其是钱，杨凡早就领略过了金钱的力量有多么的可怕。
星辉集团的真面目，其实就是这些大商贵胄的汇聚体，也就怪不得星辉集团在暗处这么大的能量。
一念至此，杨凡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古怪，他看向了李三甲。
果然，李三甲这个老头子也在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