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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两根数百年的紫檀木前各站着一个人。
疤爷的样子已经足够新鲜了，双手长刀，显然不是一般的雕法。
而杨凡呢，就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这家伙拿着菜刀，一脸的认真。
要不是人太多，谁都知道这是一次正式的比试，恐怕早就有人叫出来了。
小伙子你是来闹事的嘛？当这是厨师比试看谁切菜切的快？
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人们的心思大概就是这样的。
站在疤爷那边的人更是感到了一股羞辱，在他们看来，杨凡这个随意的姿态，着实是有些上不了台面，为这次神圣的比拼蒙羞。
别说是他们了，连博物馆这边的老头老奶奶们都是一脸的古怪神情，不禁就都看向了最前头的廖启。
这几天，都是廖启跟杨凡联络着，可他又哪里会知道杨凡搞出来了这么一手。
廖启被盯得苦笑连连，道：“我。。。我也不知道小凡这是什么意思。”
“小凡该不会是自暴自弃了吧。”
“有可能，小凡他的眼力没的说，可他到底会不会木雕，大家伙见过吗？”
“没。。。”
“完了，就不该答应疤爷。”
老头老太太们满脸的担忧，心中忐忑不已，他们确实没有见过杨凡的雕功，一时间都在为杨凡担心着。
毕竟如果输了，那可就别说是坐李乾的位置，成为馆长了，只怕以后杨凡也会在古玩界成为一个笑话。
从此以后，他在古玩界将会是寸步难行，还想像是现在一样，是根本不可能的。
廖启算是与杨凡接触多一些的，他知道自己这些人都能够想到的，杨凡应该也想到了，这个年轻人不是毛毛躁躁的，做事很有分寸。
“别担心，小凡他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廖启只能安慰了一下身后的老头们，不过说实话，他自己的心里也没底。
目光再次落在了场中央的杨凡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杨凡将菜刀放在了半米高的木墩上，然后他就微笑着看着前面。
他的前面不远处，就是疤爷。
这架势已经很明显了，他在等着，那笑容里面没有半点的慌乱，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就是成竹在胸一样。
但是杨凡的这个样子落在了别人的眼里，意义就不一样了。
虽然窃窃私语的声音渐渐停歇了，但大部分的外人们，那脸上可是写满了等着看你好戏的表情。
疤爷的目光闪烁了几下，面无表情道：“雕龙，九千九百九十九片。”
“龙！”
龙是木雕里面的一个门槛，因为龙很复杂，尤其是龙鳞，疤爷后面说出来的数字，就是九的极致，也是龙雕的极品，多一片不多，少一片不能少。
平常人听起来似乎好像没有什么的，大多数人会是一脸的茫然，等着再详细些的说法。
然而在场的人，无一不是行业里的精锐们，他们很清楚，疤爷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就是那个数字，还有面前的半米木墩子。
“九千九百九十九片龙鳞，好题。”杨凡微微一笑，他听懂了疤爷的话。
随后目光落在了面前的木墩子上。
从现在开始，这半米的材料就是他的施为地，在名宿大家的行话里，叫做一方天地。
如今杨凡要做的就是在自己的小天地中雕出来一条千鳞龙。
“多少时间。”他却还没有动手，知道疤爷还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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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疤爷闻言微微眯眼，他察觉的出来，杨凡没有任何的慌乱，这小子不是在装架势。
略一寻思，疤爷沉声道：“半小时。”
半小时！
人群顿时有了轰乱，廖启那边人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苗家的刀法果然够快，以前只是听说过，可是今天，就这一句半小时就足够让人们震惊了。
因为疤爷敢说出半小时的时间，说明疤爷有自信在这半小时内雕刻出来一条千鳞龙。
换到市面上的那些所谓的雕刻大师手里，怎么着也得半个月的时间，而在疤爷这里，也就半个小时。
“好。”
人人都以为杨凡要装不下去了，想着他会要点脸面，趁早认输了。
然而杨凡却说话了，就那一个字。
好！
他接招了。
这小子疯了。。。。。。
恐怕没有人认为杨凡能行，就是见识过杨凡本事的廖启他们都觉得杨凡要栽了。
“小凡他是不是没有接触过木雕，这可是九千九百九十九片的千鳞龙。。。”
“我不管，就算是小凡输了，我也不认别人当馆长。”
“唉，老孙头，龙宫易主，是咱们想不认就不认的？”
“我。。。”
“好了，别吵了。”
廖启听着身后的吵吵声是一阵的头大，他的目光落在了杨凡的身上，今年都快七十岁了，早就过了不惑，花甲之年，可是今天廖启还是不禁默默求了一波漫天神佛，希望出现个奇迹。
只是奇迹从来不是神佛给的，而是人去努力做的。
他们并不知道，杨凡这些日子可没有闲着。
是没有接触过正儿八经的雕刻技艺，充其量只能算是野路子的自学起步。
可杨凡学习的成果，现在就堆在他家的仓库里，足足都快塞满了整个仓库。
胸有成竹源自于杨凡对于自身的自信。
他到了现在都没有动作，而是看着疤爷的方向。
半个小时，早就有人在小鼎炉里插上了燃香，很传统古老的计时方式，却是很符合这些靠着传统技艺生存的人们。
很快，疤爷的刀动了。
苗家祖传，自唐开始，几乎失传的古武双手刀法，借助着手中的锋锐长刀，破空声嘶嘶，如同龙吟嘶鸣。
身前的坚硬紫檀木唰唰唰的留下了数不尽的刀痕。
而且刀速很快，一刀接一刀，老人的动作让人眼花缭乱，那刀光更是跃动在人们的心里。
疤爷已经开始了，力求在半小时内完成千鳞龙。
他对面的杨凡却是好整以暇的，一点都不急。
人们的目光不禁全部都集中在了杨凡的身上，等了一会，终于看到杨凡有了动作，伸手摸上了木墩子上的菜刀。
谁都以为这家伙要动手了，不管是怀揣着什么心思的人，可都是期待着杨凡的第一刀。
因为只需要第一刀就能够看得出来他到底行不行。
心田不禁随着杨凡的动作提了起来，就等着他摸刀，摸刀。
然而杨凡忽然停手了，然后他的手放进了兜里，摸出来了盒烟。
打火机冒着火花，点起了一根，杨凡吞云吐雾中，着实是让人们看呆了。
心中一阵紧揪，七上八下的。
我靠，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