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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筝完全能猜到这些暂时还是干净的阶梯上过一会会发生什么。
她头痛的抚额,心底的疑惑越来越大。
“他们不是已经失去求生的意志了吗?”
突然冒出来的稚嫩男音问出了白筝的疑惑点。
是木安的声音。
周围的黑雾消失后,本来不敢乱跑乱动的思过者们都松了口气,他们看着不远处悬挂着的利器,眼底的恐惧和挣扎几乎要溢出眼眶。
但是更多的,是一股浓烈狰狞的疯狂情绪,蔓延在整个人群中。已经有一些人控制不住的往刀具那边走了。
获得视线的木安第一时间就在人群里找到白筝几人的位置,拽着精神有些恍惚地李想快速跑到几人身边。
木安看着那些看起来磨磨蹭蹭不敢去拿刀具地人一个接一个往前方走,眉心拧紧。
现在的情况对于几人很不利。
明明应该失去求生意识的人,为什么还会跟插串似的缓慢往前走?
和木安想法一样地不在少数。
白筝下意识摸了摸靠近自己的木安头发,神情看起来有点恍惚。
“对啊,为什么呢?”
她近乎呢喃地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些许木安看不懂的幽深。
木安有些不安,却还是安静地站立在原地,任由白筝抚摸自己的头发,他看着白筝的眼睛,心底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等到不远处传来蜂拥而上抢夺刀具地人们狰狞怒吼时,木安才从那股子奇怪氛围里醒过来。
只是这短短的几秒钟,木安就发现上一秒还在抚摸自己头发地白筝已经跑了老远。
女孩身上的白衣白裤还残存着上一轮游戏里带来的血污,看起来有些狼狈。
身边跟着的少年同样装扮,他疾跑在女孩身边,时不时侧过头和身边同样奔跑的女孩说着什么。
两人奔跑地方向正是那一群争夺刀具地思过者。
木安大惊,顾不上思虑刚才怎么回事就想着往那边跑。
他刚一动,一只胳膊就被人从后面拉住了。
木安愕然回头,就看到脸色惨白的闻褚对着他摇了摇头。
“别去。”
木安用力挣了挣闻褚的手,没挣脱,冷声说:“放开,我要过去!”
他难得脸色有些难看,不像平常板着一张脸跟大人似的。
闻褚飞快摇头,他瞄了眼不远处已经开始互砍地人群,快速收回视线,“你不能去,你姐说的。”
木安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不可能,姐姐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就留在这……”
话还没说完,木安就立刻意识到刚才白筝盯着自己的眼神。
他沉默片刻,纠结了半天还是停在了原地。
闻褚看他总算不折腾了,提着地气终于松了下来。不过还是不敢松手。
他擦了下额角吓出来的汗,拉着貌似乖巧的木安往角落缩了缩。
刚才白筝突然开口让他照顾下木安吓了他一跳,毕竟木还好好的站在原地,就是木着一张脸,神情看起来有些奇怪,但是闻褚还是答应了。
毕竟让他们两个缩在安全的角落里,不用参与互砍的“活动”简直太好了。
木安顺着闻褚的力道往后缩,这才看到本来还站在自己旁边的李想也不见了。
李想的去处可想而知。
木安沉默着抬头望去,二十多个穿着白衣白裤的男男女女手持刀具,鲜血飙溅,映的人眼底都开始发红。
“姐姐她离开前说什么了吗?”
木安突然道。
旁边还有些不忍的闻褚一愣,意识到木安在问自己,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闻褚叹了口气:“白小姐说,你还太小,哪怕已经经历了很多与这种类似的事,但是她还是不想让你亲手去做。”
说到这闻褚叹了口气,“她还说,这种手上染血的事,他们这些大人去做就可以了。”
虽然闻褚觉得木安其实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小孩子,却也认为白筝说的是对的。
不管木安以前经历过什么,他现在就是个还没成年的孩子。
闻褚能理解白筝的想法。
木安看起来很安静,他看着不远处的血腥画面,眼底有什么水光一闪而过。
……
“姐姐刚才是在催眠吗?”
江砚拿着砍刀,语气中夹带些许好奇。
刚闪避过一把大砍刀地白筝吐出一口浊气,靠在散发着浓浓腥味的墙面上,抹了把脸上的血。
“不是,顶多算是一点心理暗示。”
也就是木安不设防,他一向又听白筝的话,所以才让学了半吊子的白筝给定住了几分钟。
同样满身血液的江砚啊了一声,布满血液的砍刀力道极大,直接把女孩身后的偷袭而来地男人手腕砍了下来。
随着男人的惨叫声,白筝面色不变,语气有些低:“可以挡下的。”
江砚:“到最后还是得砍下来。”
白筝有瞬间的失声。
她看着面前的血色,拎着大砍刀的右手几不可见的抖了抖,自嘲的弯了弯唇角。
妈的,职业病犯了。
虽说有点不忍心,白筝还是得忍着强烈的恶心感砍人。
没办法,她不砍人别人也得砍。
要不是猜测通关必须得砍人,白筝还真不一定下的了手。
每砍一刀白筝眼皮就跳一下,最后还得扛着自己砍下来地胳膊和大腿之类的尸体块往台阶最上方跑。
两人全身跟挂腊肠似的挂满了尸块,浓烈的血腥味无时无刻的笼罩在呼吸间,呕吐的欲望逐渐加重。
白筝死死咬着牙,台阶一路往上的尸体七零八落地躺着,缺胳膊少腿的尸体不在少数,男男女女的眼睛都是睁着的,特别大。
空洞和恐惧,痛恨和绝望。
活着的人只是看一眼就觉得脑子嗡嗡嗡地直响,像是有无数冤魂在活着的人脑子里嘶喊痛骂。
旁边同样身上挂满尸块的江砚脸色平静,漆黑眸子如同幽深深谭,只有在看见一些死的格外零碎的尸体时有些情绪。
他低头看着脚下被血染红的台阶,眼底出现一具被砍的面目全非的女人尸体,江砚一顿,刚抬起的脚顿在半空中。
直到白筝已经领先了他好几步,发觉身后的脚步声不见后疑惑回头。
“江砚?”